闻广小小说故事集 第六卷
心灵透镜
作者:马文光
2012年11月编制电子版读物2023改版
编前的话
喜欢看精短小说,也喜欢写作小小说。之前编辑成的五卷小小说故事集:《亲情冷暖》、《啼笑皆非》、《官场风云》、《世态万象》、《拍案惊奇》都是在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写的。本卷是第六集,虽然也都是在那个时期写的,因为比较零碎散在各处,是不太容易地从“箱子底儿”翻出来的,看了看,本不想编发。这些小故事散文和小小说写得并不好。后来,有人鼓励我说:您都是快八十的人了,还有什么怕的吗?风里雨里都经历过来了。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呗!没事。不管美的、丑的,都让他见见阳光吧!既然如此,那就斗胆编发吧!因为是“小说”嘛,所以,虚构的成分多一些,还望不要对座入号。
目 录
一、我是小区一扇门………………4二、谁扔的梨核儿…………………8三、笨人老郝和局长司机…………10四、(幽默)哈哈镜………………19五、都是手机惹的祸………………25六、小华,你在哪里………………31七、太平房传出的声音……………36
闻广小小说故事集 第六卷 心灵透视
我是小区一扇门
我是一扇门。是一个封闭小区的便门。是小区物业特地安装的一扇自动弹簧电磁开关门。
每天从这里通过的男女老少有上千人次。通过的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三轮车还有轮椅车也有上百车次。
无论谁都需要使用一把像一元币那么大的蓝色磁性鈅匙贴在锁面上,只听咔哒一声,那门锁就自动打开,人们即可把着把手将门打开。
但是打开后,如果没人动,门的弹簧便会自动拉着门扇关闭,咔哒一声门扇就会重新锁上,任你怎么拉扯也扯不开了。
物业说:有了这样的门,才叫封闭小区,才叫安全。
业主说:有了这门可以防止小区外的闲杂人的过往,可以防盗。
也有的业主说:根本没用!有了这样的门挡不住外边人进来,反而让业主进出不方便,尤其是走车的主儿最不方便。
说的也是,每当进出我这扇门时,总要停了车,或者一手把车把,一手用磁性鈅匙去开锁,拉开弹簧门后,还需要抓紧通过,不然那弹簧门又要关闭,或者卡在车身上。除非……除非前边的人关照一下走车的主儿,帮忙给把着门扇,让走车通过后自己再通过。
于是,我便经常听到“谢谢!”和“不客气”、“不用谢”的礼貌用语。
不过也有另外的情况:
一个年轻人自管自地通过了这扇门,没有关照后边有位没带鈅匙的老奶奶,正拄着拐杖欲出门。当她紧赶慢赶迈步到门面前时,这扇门被弹簧拉着,咔哒一声锁上了。老奶奶无奈靠在门旁直喘气。直等了好几分钟,等到另外一人拿鈅匙出门时,她才连称着“谢谢、谢谢”赶紧出门去。我便叹道,年轻人啊年轻人,为啥就不能关照一下后面这位老奶奶呢?
有两位骑着摩托车的业主儿,一里一外走到我这扇门前,一人打开了我,礼让地说:你先过吧!对方却说:不,你先过!另方还在坚持:还是你先过!两人互让互敬,最后还是另外一人过往时,把着门说:您俩谁也别客气了,我给把着门,先出后进吧!于是,我便又听到两声:“谢谢、谢谢”“不客气、举手之劳”的礼让对话。真像美妙的歌曲一样,令人喜悦。
那天有个干部样的业主经过时,正好他身后有位老年妇女推着电动车。那个干部低着头用磁性鈅匙开了门头也没回地直奔门口停着的前来接他的专车。老年妇女正欲出门,却迟了一步,这扇门咔嚓一声关闭、锁上了。那老年妇女一跺脚“嘿”的一声。心中好生恼恨。只好自己停下车,掏出磁性鈅匙开门。那天晚上她跟丈夫说:还是市里的局长呢,牛什么呀?我没退的时候,他不过就是个小干事!现在我退休了,他就不认识人了,甚至连个门前的小方便都不肯相让?太差劲了!丈夫说:是吗?太不像话了!不过也许他真的没看到你呢。也许他正想着他的事情呢,不生气!
这位丈夫某日从外边回到小区门正停了车要掏鈅匙时,后面赶过来一人,说道:来,我给你开门!骑电动车的人回头一看,这不正是那位局长吗,正是上次没关照老太太开门的那位。看着他笑容可掬、毫无官架子的表情忙说:谢谢您!下班了局长?对方说:嗯,刚下班。别客气!
这位丈夫回家跟老伴说起此事,老伴说,你认识他还是他认识你?丈夫说:他不认识我,我认识他。这说明人家还是不错的,还是具有起码的礼让道德,上次肯定是没看见你在后边。老伴说:但愿如此吧!
有个年轻妈妈带着五六岁的男孩子从我这里通过,后边出现了一位推电动车要出门的老爷爷。这个年轻妈妈本来已经带孩子开门出了门,却对小孩子说:宝宝!后面有个老爷爷,你给把一下门吧!小娃娃看了看后面,便用力地顶住欲关的我这扇门,让老爷爷推车通过。老爷爷高兴地夸奖道:真是个好孩子!谢谢你啦,好宝宝!年轻妈妈说:赶紧说,不用谢!小宝宝马上稚气地说:不用谢,老爷爷不用谢!
我每天驻守在这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住户业主客人通过,每当出现互让互助的场面时,都能听到双方的感谢的文明用语,我感到:她们心里都是暖暖的,我这扇门也听得心里暖暖的。我数了一下,这种情况每天出现300多次,互相道谢的大约有200多次。占比例是百分之七十!也许道谢的还要多一些?也许有时没听到?只看到被礼让的人表情是愉快的,嘴唇稍微动了动,估计是没出声的道谢?
人们啊,想道谢就该大声说出来!说出来的谢谢才能让人感到你的心意。
让互让互帮的风气发扬光大!让世界充满和谐之爱!
谁扔的梨核儿 公园洁净的水磨石旁有条长椅,上面依次坐了三人。少年、中年男子、女人。
突然,一块咬得只剩残核的梨块被抛在地上,明晃晃的,十分乍眼。
一公园管理员走近前,看到了梨核,站住了,朝椅上三人问:“这是谁扔的?”,少年摇摇头说:“不……不是我”。 中年人正在看报,从眼镜余光看了一下,摇摇头,没说话。 那女子从包中拿出一方手帕边擦嘴边斜视着管理员:“看我干什么?也不是我啊!”管理员眼睛一扫,见那少年在笑,马上盯了他:“你笑什么?”少年立马收起笑容说:“没笑什么”。中间那眼镜折起报纸要走,管理员说:“哎,先别走,到底是谁扔的?”那眼镜回答:“怎么?举报有奖吗?”少年接着说:“还奖什么奖?谁扔的罚谁呗!”管理员盯了那女子。
这时候,附近一拄拐杖老人走到近前,弯下腰拾起了那梨子的残核,向果皮箱走了几步,一甩手扔了进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跚跚而去。那椅上女子对管理员盯瞅有些不满说:“看我干什么?那不是——扔东西的自己捡起来了?”
管理员看了看远去的老人,转头对女人说:“其实,我也不想罚谁,我就是想让扔东西的自己捡起来,扔到果皮箱里的。自己想想,这样好意思啊?!” 那中年男子狠瞅了女人一眼,少年又捂嘴笑,那女子抬手“啪”地打了一下少年,三人一起离开了……
2006-06-06 |
笨人老郝与局长司机
[纯属虚构 请勿对号]
这事儿过去快20年了。那时老郝五十出头,中等个子,瘦瘦的戴个近视镜。是该局一个业务科的副科长。工作那是极其认真,早来晚走,兢兢业业的,缺点就是脑筋太古板、不活络。局长对他是又认可、又疏远,他跟局长也是不远不近的状态,见面儿也没多少话儿,拘拘束束的。有时到局长屋里,轻敲门、慢抬步,进屋三言五语说完事,转身就走。从来不会趁机与上司说点“近乎话儿”,办点“近乎事儿”。
按说老郝的业务,也就是和局长常汇报点工作,横向科室基本上没啥交叉,联系甚少。那怎么倒和局长司机联系上了呢?而且和那司机闹了意见,甚至闹得满城风雨呢?
老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老郝是经历了几件事,才有了“深刻认识”的。
司机小闫是专职给局长开车的,年龄不大,也就二十七八。据说原本还是比较纯朴老实的。被选到局长身边干了两年专职司机,局长的家他每天要去,给局长送礼、捎货都由他负责,局长经常去哪里洗桑那、去哪里陪客人唱歌跳舞、玩儿麻将,局长经常和谁接触,他全都历历在目。
开始局长坐在车上与人谈事情,对司机还有点防备,到后来,就是谈论部下的问题都不背司机了。当然,每次最后总要叮嘱司机一句:“哪听哪儿了啊”。
就这样,那司机觉得自己有“资格”了,“牌牌”也大了,腰杆硬,说起话很有“底气”,好像他的“官儿”也升到了“局长助理”的份上,那真是“官升脾气长”啊,小伙子啥都敢说,还不怕别人告诉局长。
有人跟他说:“你小子口气太大了吧?等哪天有人告诉局长看不训你!”他却毫不在乎地回答说:“好啊,你能把咱怎么样?我和局长天天在一起,局长的什么事儿我不知道?想整我?那可没门儿!”
有一回,局长为老郝科室的业务,去了趟县城,回来途中不小心把养目眼镜掉到地上,碎了一个镜片儿。那司机小闫把镜子收拾起来,回局后把坏了的镜架送到老郝面前:“老郝,这眼镜你们出去给换个新的吧!”老郝有些迟钝,楞了楞:“你怎么不去?找我们去”小闫说:“我有事儿,不方便。”老郝想了想说:“噢,好吧,下班我去给换一下”老郝心想也就是更换个镜片呗,没什么。
可是那司机不走,盯着老郝问:“你想怎么换?换什么样儿的?”老郝一楞回答:“不就是一个镜片儿嘛,原来什么样的还换什么样的呗!”司机把眼一瞪说:“你个老郝,还用我教你呀?你还不想办法给换个水晶的镜子呀?”老郝抬头:“啊?”了一声。那司机说:“你啊什么呀?你还想不想提科长了!”老郝问:“嗯……那个……换水晶的要多少钱?”“不多,也就两千来块钱吧。”
司机说两千块钱像是喷个烟圈那么轻松。这却把老郝给惊了:“什么?!两千?这谁拿这钱呀?局长告诉要这么换吗?”司机说:“你真笨死了,还用局长说?我说不行吗?”老郝说:“行,如果这就是你说的,那你放心,我愿意怎么办我怎么办,你就别管了。”那司机白了老郝一眼说:“这可是给你个帮局长办事儿的好机会啊,别不领情”,含着冷笑走了。
老郝在心里想,这小子,可能是局长让他给出去修修眼镜,他倒想出了转嫁给我的歪点子,如果少来少去的,我自己掏钱给办办也行,可是用这么多钱来给局长拍马屁,如果局长并没有这个意思怎么办?
要么直接去问问局长?噢,不行,这话肯定不能问。如果仅仅是那司机出的招儿的话,那不成了告他的状了吗?不能问啊。
最后,固执的老郝还是花了不到二十元更换了那块坏了的镜片,越过司机,直接送给局长。局长问花了多少钱,掏兜要给钱,这时老郝也不好意思起来:“不几个钱,我都解决了”说完迅速钻出局长办公室。
老郝曾经征求过一位有资历的老同志意见,可否将那局长司机的不良言行告知局长?那老同志摇摇手道:“千万不能啊!别傻了,你知道人家关系多‘铁’啊!你打狗还得看主人吧?不能说的”。于是,对那局长司机的一些放荡无忌的言行,就从来没有人向局长指出过。
还有一次,老郝随局长乘车去外地开会。出发前,老郝问科员,除了带开会材料外,还带点什么好呢?“带条好烟呀!”科员给出主意:“一路上你看局长没烟了,就立马递上。”这科员想的比科长还周到。老郝一听,高兴地一拍大腿!“对!你说的太对了!正好儿,你打开卷柜把那谁送咱科的那条烟拿出来我带上”“我的科长啊,你就不能另外再买啦?那都不够一条了!”“不够就不够,没事儿。”科员拿出那只剩六盒的高档烟。老郝一看说:“行了,带这六盒估计局长开两天会儿够用了。”
行车路上,果然局长的烟有抽完的时候,于是老郝就把带着的香烟,掏出两盒递上去。局长回头一看,笑逐颜开:“好嘛!我正想停车去买呢!看来老郝学会为本局座服务了,有进步啊,哈哈……”这本是句随意说的玩笑话,可在车上,老郝的脸却火辣辣地烧起来,也许坐在后座没人注意他的脸红,但他确实觉得自己变得有点“人格”低下了。
局长接过了两盒烟后,很爽快地随手就扔给司机小闫一盒,并帮助司机点上了一支,然后,边抽着烟边说着笑话儿,车上的气氛满轻松快活的。这老郝就笨得没有想到应该在给局长烟的时候,同时就给司机一盒,可能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 晚间下榻宾馆住宿时,老郝和司机小闫安排在一个屋。晚饭后,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两人说了不少话,老郝被司机好一顿“埋汰”。开始那小闫对老郝说:“郝大科长,能不能给咱也买条烟抽啊?”“为什么给你买?你也是局长啊?自己没带钱吗?”老郝反问道。那司机说:“差哪儿呀?我虽然不是局长,我还给你们开车呢!你就不该慰劳一下我吗?”老郝说:“开车是你的本份,你为局长服务,我不也是为局长服务吗?
为的是送局长来参加开会的。我为什么还要给你买烟呀?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你来我往地竟然吵了起来。 老郝怕在另个屋中的局长听到,怪自己岁数挺大的,却不会处理和年轻人的关系,也后悔跟这个年轻人置气,后来就不再说啥了。那司机却不依不饶地数落起老郝来:“你这个科长让你当的都糟蹋了,你是什么眼色都看不出来的笨人!给局长送烟还两盒两盒地送,就那么小气,你就不会把一条全给局长?我告诉你,局长待我可是没说的,平时不瞒你说,有局长抽的就有我抽的,有局长吃的也有我吃的,你以为我是司机就比你个小副科长差哪儿呀?你错了!别瞧不起我,我天天和局长在一起,局长的什么事情我都知道,局长对你是什么态度,我都知道,你觉得你了不起?叫你干你干,不叫你干就是局长一句话,你就得下来。我也比你强多了,局长就看得起我,你算个什么**玩艺儿!”
如此口出不逊,终于使老郝受不住了,他冲出屋想到走廊和门口透透气儿。没想到局长也正开着门,迎向他站着。局长铁青着脸问:“怎么啦?怎么回事儿?”老郝看瞒也瞒不住了:“没什么,小闫要我给他买烟抽。”说完就去门口呼呼喘气去了。
当老郝后半夜回到房间,才知道局长已经严厉训斥了司机小闫,屋子里平静多了。但是,这两人儿谁也睡不着觉了。老郝缓和了口气说:“算我不会办事吧!小闫子咱俩没有必要吵什么啊,现在是在外边跟局长出来开会,等回去不就是买条烟吗?咱买条烟的钱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这天晚上是如何熬过来的,老郝已经记不得了。第二天开会他就没听几句囫囵话。而那司机小闫不必去开会,呼呼睡了几乎一整天。自此回家后,司机小闫就和老郝“仇儿”上了,经常编造了各种话儿来“埋汰”老郝,并故意传播,什么老郝如何“抠门儿”啦,老郝在酒桌出丑啦……听的人哈哈一笑了之,说的人越发得意,而老郝却全然不知。
后来据说别人当他提起此事时,老郝也总是认不清自己“不会办事儿”的致命弱点,反而自以为是地强调——“唉!县太爷门口的狗,那也得罪不起啊!”
写于2006年
[幽默小小说]
哈 哈 镜
冒着寒风,踏着冰雪,老程迈着小心谨慎的步子走着,心里乐滋滋地想着。又要看见局里那些熟悉的面孔啦,快一年了,才有这么一次聚会。倒不是很想,主要是想看看各自的不同形象吧。尤其那几位退下来的和没退下来的局长们……
哼,那位早已退休十年的老局长,竟然还是那么神气十足,从来都不和我们普通退休干部坐一桌儿,总是显得和我们不一样,总是比我们高一头?我们在岗时,他是局长,是领导,俺们是他的部下,畏首畏尾,唯命是从,在他面前低声下气,谨小慎微,那是为了工作,那是官场上的习俗,不以为怪。可是现在,大家都退休了嘛!都是普通老百姓了嘛,不过就是你退休金拿的比咱多,你还保留一点什么书报费之类的小待遇罢了,还有什么?你现在并不能再对我发号施令了吧?我也不用对你唯命是从了吧?哼哼……
老程想着想着,又想起在岗位时的种种不平事:都说公务员是人民公仆?都说官大官小都是为人民服务?都说职务虽然不同,都是人民的勤务员?
哼!哪个当头头的是这么想的?我看大多数是觉得自己是父母官儿,是人民群众的爹,是老百姓的娘,他们主宰着这个世界,他们做了一点点事就觉得自己了不起,觉得自己有功劳、有苦劳,所以他们应该得到老百姓的顶礼膜拜,得到优厚的待遇,他们理所当然地应该乘坐豪华的车,住豪华的大房,他们理所当然地享受高薪加上各种优待补贴,他们理所当然地可以接受下属的馈赠献礼。
就是那个退休后依然趾高气扬的局长大人,在临退那年,还曾有意吐露自已和其老婆的生日,机关一大帮人要去送礼。老程犹豫再三,老婆还是忍痛割爱拿出一瓶多年保存的黄鹤楼好酒,加上200元现金,让老程趁着傍晚时候给那局长送去,局长不在家,是他老婆接受的。送礼后,老程就等着局长下请客的通知。可是左等也没有,右等也没有,局长的生日过去了,也不见局长请过他。他有些困惑不解,在过后的某一天有机会和局长贴近,老程问道,局长您生日那天怎么样啊?在哪里办的酒席呀?问完他观察着局长的脸色。
局长面不改色似答非答地说了句,没办。什么?老程有些不信,不能吧?因为明明见局长在几位女士面前笑吟吟地告诉了生日日期,怎么就可能什么也没办呢?该不是嫌自己送礼少不想让我去?或者是局长夫人压跟儿就没对局长说起我送礼的事情,局长以为我没给他送礼?此事在老程心里成了老大的疑问,但又不好公开打听,局机关里平时很平静,问谁也不知道,或者知道也不说。
老程想,这生日礼品算是白送了。可是话说回来,不送礼也是正常的,我为什么要总是给局长送礼?难道他在工作中优待我吗?给我什么利益了吗?提拔我一官半职了吗?你局长待我很正常,并没有对我特殊好过……老程心里总有这么一股掰不开的麻。
老程想,有机会我要给他几句刺激的话回复一下他。心里想着,如果退休的老局长还摆官架子,我就这样:
到局长们在的桌上,给退休局长敬杯酒,对他说:向您敬酒啦!您在职之时,是俺的领导,您退休了,还是俺的局长,将来到马克思那里报到,您也还是俺的局长啊,所以,咱们什么时候都得对您恭恭敬敬地,可不敢不敬啊,怕您啊……您别不承认,您看您这桌上的都是大官儿呀,您和咱们这些虾皮蟹子盖不同嘛……
想想说这些话时,可能给这位送去点脸红和心跳,可能给他带去点尴尬和羞辱,老程不禁自得其乐地笑了,嗯,好的就这么办,反正是东风吹,战鼓擂,现在究竟谁怕谁?!在岗时我全凭自己的能力,咱尽心尽力了,不是为你干的,你在位时摆官架子,没办法,不服也得服,现在你啥官儿也没有,你还摆的哪路架子?!谁还买你的帐?!哼哼……老程乐了,走路走的更有劲儿了,虽然天冷,竟然身上热了,步子迈的也大了……
在迎春联欢会上,老程依旧像往年一样被安排在普通退休干部座位上,而退休的老局长们依然坐在局长席上。在职的年轻局长们,那真的是官气十足,神气百倍,精神抖擞,神气飞扬。那微笑,那表情,那姿态,那口吻,还是目空一切,甚至那夹着高级香烟的手指姿态,都是那么高傲和雅致。紧挨着在职局长坐着的便是退休的局长,依然是老前辈的姿态……
然而,老程犹豫再三,也没能站起来去局长席敬酒。酒过三巡,倒是局长到普通退休干部桌上敬起酒来……老程半路上想了那么多的话,一句也没能说出口。最后,和局长碰杯时,只说了一句:局长好!您全家都好吧?态度还是那么谦恭有礼,表情还是那么真诚。 聚会的席散了。老程带着酒意告别各位离席而去。在走廊忽见有两张大穿衣镜,他想看看自己的脸色是不是太红了。于是他在第一张镜子上照了照。不料镜中的自己突然被拉大了,镜中的老程又高又大,不行,镜面不光滑,把人歪曲了。再照第二个镜子,老程发现他又被压缩了,人形变成了一个矮矮的如侏儒人似的小个子,那短头短身子短小腿儿,显得那么卑微那么可笑。
随后,许多散席的人们也都经过这里,许多人也在对着镜子照,见到镜中的形象,人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不仅笑别人,也笑自己,个个笑得前伏后仰。老程也笑了。笑毕,他口吐一句酒后粗话:他妈的,怎么到处都有哈哈镜!
都是手机惹的祸!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老昌怎么也没想到,到果园才不到两个月就被炒了尤鱼。而且,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祸起萧墙——他败在了自己的那只破手机上。
老昌五十多岁儿,两月前经人介绍到果园当园工,他看中了这里幽雅的环境:潺潺的河流、苍翠的松柏林、便利的柏油交通路和鸟语花香的苹果园,确实是个养老休闲的好地方。园主想让他包括看园和园中零碎活儿一块儿负责,报酬优厚。可那园中的活计,别说他不会干,就是那辛苦他也受不起。割草、喷药、给果树施肥……在农民看来很平常的活儿,他却从来没干过,也不想受那份累。不过看管鸡鸭鹅,给剁点草、喂喂现成的饲料倒还可以。反正总共才60来只,数量不算多。园主说如果不能干果园活儿的话,工钱就要减少啦,园主还要花钱去另雇临时工。老昌一想,这样也成,工钱少一点,自己得舒闲也算不了什么。
他没当官儿,却有个腐败肚,站起来大腹便便的,走起路来双脚蹭地,膝不弯,既像八十来岁的老人,也更像个二园主。园主说,你自己勤快一点,把门前的菜园子侍弄、侍弄,可以吃到自己种的菜。而他却回答说,不吃不吃,想吃啥俺自己买……啥话啊?难道为自己种点菜也不想干吗?
老昌是结过两次婚的人,第一个女人和他生了个儿子,和他离了婚,和第二个女子在一起也生活了十来年,孩子是人家带来的。他越来越觉得和她不能和谐共处了,她反对老昌喝酒、懒散、玩麻将、好长头发,动不动就吵架,虽然每次都吵不过她,他总有躲开的办法。其实他想,男人不就有这么点嗜好吗?这有什么?这不,正好有工友介绍了这么个园工的活儿,恰巧可以离开那婆娘,过上可以随心所欲的日子。
园主是个老太太,虽然每次都风风火火地来来去去,毕竟不能天天在园中监视吧。所以,园主一走,这里就是老昌的天下。园主这里仓库的东西、园中的一切,那都是他说了算。每天晚间喝酒会友,乐得快活。老昌搬来时,还带着一架电冰箱,冻着不少酒肴。
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王八看中鳖亲家,他来不久,村上就有女人和老昌联系上了,三天两头地来和他聊天,今天送点菜,明天送点儿肉,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那天有个和老昌很熟的女人刚下车,好象是去赶礼回来,带了两塑料袋酒席剩下的鱼虾和肉等,笑容满面地迎向老昌,却不认识站在他身边的是园主的丈夫。老昌直递眼神儿这女人也不明白,还跟他直说:来!又给你带来好酒肴啦!这些成型的你给我先冻上,这些碎的给你先就着喝酒儿,怎么样?老昌脸红极了,不对,本来那脸就是黑红闪亮的,被风月和酒精划的道道皱纹上,你看不出是脸红还是本来的红。不过老昌尴尬得很:不吃不吃,你这些东西我可不吃!那女人一笑:不吃?今天咋啦?你不吃我可就喂猫啦!这里不是有馋猫儿嘛!嘻嘻……
老程是园主雇佣的临时工,专门干园中的活儿。不过对他是按工计酬,有活儿干就有钱,没活儿就没钱。不过,老昌可会拉拢人、使唤人,他是什么人啊?原来曾经是一家大工厂的工段长,还当过外派驻在点的负责人,摆弄个人儿他哪能不会?欺下瞒上更是拿手活儿啦。他看准老程可以利用,于是,就经常拉他一起喝酒。为了拉老程和他近乎,园主按排的活儿,本来一天就完成了,老昌就给他记两天工。买鸡饲料本来是150斤,他给园主报买了200斤,而且把价格抬得高高的,反正是园主掏钱。……
果园这地方打手机,信号有点不好,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园主老太太从城里打来电话,问讯并安排第二天的果园事务。老昌的手机说了三两句就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了。他在等待对方继续来电话时,也忘记了关闭手机。此时,恰好有老程在身边,老昌就像平时一样地跟他说起话来。老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边老太太却能听得见他的对话,一字字一句句,听得清楚得很呢:
“ 程子,老太太让我买苞米面儿,还是从你家给送吧……没事儿,你就是少个十斤八斤的,我不说,她也不能拿称称嘛!价格就还按城里最高价!老太太有钱,不赚她的赚谁的?你看大哥待你怎么样?我这人就是讲义气!昨天你没来干活,我告诉老太太你来这又干了一天,这就给你记工了,哈哈,咱俩什么关系……你不用感谢,你就捎带着给我干点活儿,什么都有了嘛!今儿晚上咱哥俩还喝酒啊,我给你钱,你去供销社给驮一箱啤酒来,晚上来,顺便带点下酒菜……我说程子,咱哥们儿够意思吧?……对,咱俩就这么配合,就这么对付老太太,哈哈,这还不好办嘛……”
园主老太太听了这么一番对话,差不多气得七窍冒烟!搁谁也会生气啊。这老昌昏到了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了,不知道是谁给他开工钱了,才干了一个多月就和园主离心离德,园主老太太可是个眼中揉不进沙粒的主儿,也许只有傻瓜和木头人才对此不闻不问吧?
此后,三天不到,园主来通知他:收拾一下行李和你的电冰箱,另寻高就吧!
为什么呀?老昌还在云里雾里。自以为聪明绝顶,怎么会这么快地被果园老板识破了?园主说,还用我揭破吗?你该知道你耍的一套,我全知道了。知道了什么?想听吗?那好。老太太就一句一句揭露他和程某的对话,他当着园主的面,还想辩解: 那些话倒不错,是我说的,那是跟老程逗着玩儿的…… 园主说,有这么逗着玩的吗?行了,你还是到别处玩儿吧!我这园子太小、水太浅,搁不下你!给你开两个月的工钱,你请自便吧!
老昌这才知道,原来都是那破手机惹的祸!唉……
小华,你在哪里?
每当邻居们冲小华妈问起小华时,她总是眼睛一红急说:“别提她,谁也别提她,她死了!”
小华没死,她跟着卖羊肉串的小伙儿跑了。
那年小华才17岁,该是考高中的年龄了。可她学习不好,不爱上学,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小华爸是某运输队工人,患了病长休在家,刚四十岁就像六十多岁的佝倮样。小华妈倒是蛮结实的,说话嗓门儿大,干活儿力不亏,全家四口人就靠她在建筑队打工赚钱谋生。家里的生活是有钱时大鱼、大肉、大烧鸡连吃几天,没钱时,火勺面包豆腐脑混日子。小华的爹妈只知道钱好使,不懂得孩子学文化的重要。“看人家卖羊肉串儿的,小学文化一样能当万元户”。小华妈妈对小华和弟弟说:“肯出力就能吃香喝辣。”于是,小华就常去闹市羊肉串摊前看热闹。不时地拿家里钱买几串解解馋,或是吃几串人家白送的。
时间长了,小华和一个自称从新疆喀左来的小伙子混熟了。有时还帮他看羊肉摊儿,卖卖羊肉串儿。那小伙儿不时地塞给她拾元捌元的。回了家,小华爹妈倒是蛮高兴的。学校老师家访,说小华经常旷课逃学,小华妈当老师面,假做不知:“这死丫头又逃学了?等回来我拾掇拾掇她。”老师前脚走,她后脚白眼说:“念两天半书有什么用?你大学毕业不也是个穷教书的?”
一天,小华把羊肉串儿小伙子领家来了。小华爸能喝酒,对待又“有钱”又帮小华的“恩人”怎能慢待?于是炒炒炸炸就着羊肉串儿,小华爸和他就喝了大半宿。酒桌上还说好了,羊肉串儿小伙搬到小华家住,每月宿费一百块,一百块顶半月工资呢,行,住吧。
尽管卖羊肉串小伙二十八九,叫小华爸妈大哥大嫂,可小华与他以哥妹相称他也接受。
春去秋来,卖羊肉串儿的住小华家半年多了。小华爸妈看到的只是小伙子掏出来的钱和不花钱就可以吃的卖剩的羊肉串儿,却看不到小华和小伙儿的关系一天一天地发生变化。有一天,小华爸对小华妈说起那个小伙儿对咱小华动手动脚太放肆。小华妈却说:“咱小华岁数小,像个假小子似的,他敢?”说归说,但开口撵这个“小财神”又于心不甘。
有一天,羊肉串儿小伙儿一大早走了,晚上没回来,而且一连三天没回。问小华,小华说:“管他呢,爱走就走,走了利索!”也罢也罢,小华爸照样喝酒,小华妈照样打工。至于小华嘛,上不上学,赚不赚钱都行,没人理会。这天上午,小华爸看见小华坐在小屋床上叹气发楞,问她怎么啦,她不吱声。女孩子嘛,当爹的就别深问了。中午小华妈回家喊小华吃饭,小华不吃,坐在那儿垂泪。当娘的也不勉强,十六岁的姑娘在外边沤了点什么气吧?叫她自个儿静静。吃完饭两口子躺下来睡午觉。 下午便不见了小华,镜前的梳子和粉脂盒说明她还化了点妆。“谁知道又死哪玩儿去了”小华妈寻思。
晚上小华没回来,第二天、第三天也不见小华回来。这时小华爸妈才觉得事情不妙,是寻死了呢还是远走高飞了呢?
慌了手脚的两口子,什么也不顾地四处寻找。亲戚家、同学家、江边、公园、山上都没有找到。又从公安局开了寻孩子的免费乘车介绍信,千里迢迢去新疆喀左市,一查地址,根本就没有卖羊肉串儿小伙儿这个人。
云海茫茫,人事沧桑,小华在哪里呢?到哪里去寻找这丫头呢?
小华的爹妈流泪、叹息,悔不当初,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写于1986年)
后记:
主人公我近几年曾经两次遇见过。一次是在城市的繁华街口,
2003年,经过我原来家的后街时,在一家新疆大胡子烧烤店前看到一个面熟的女子,她带了个四五岁的孩子,在给孩子吃羊肉串儿。我忽然眼睛一亮!那不就是当年跟人家跑了的“小华”吗?我不仅站下和她打了招呼:你是不是小华呀?她一抬头看见了我:“啊!我是,你是大大呀?”我说“是我,你什么时候回的?”小华说:“回来好两年了”我问:“你妈妈和弟弟呢?”“我妈?我妈也死了,是我弟弟去把我找回来的。弟弟当保安”。“那么你呢?”我问。“我还是帮助他们店干点杂活儿,一个月能给三百,管吃。”“那你的对象呢?他也回来了在这里吗?”小华说:“你问谁?问我小孩他爸呀?他——早跑了,找不着了。”她指了指新疆大胡子烧烤店里的一个正在忙着的中年人说,现在我跟的他。小霞忽然又问起我来:“大大,你家女儿呢?现在在哪里?”我笑了笑说,她们念书后都在北京工作了,现在挺好的,也有孩子了,和你一样。” 小华摇着头说:“和我一样?那可不一样!你家孩子都能念书,我就是不愿意念书!”……
谈了几句后,我告诉我家已经搬了。真没想到还能看到她!更没有想到她的妈妈竟然也死了?!身子板有多么结实的女人啊,那叫“大嗓门儿”,竟然年龄不算很大,就跟随她的丈夫去了……
另外一次,是农历四月二十八。在凤山庙会上,在山门口的一卖羊肉串的摊上,又看见了她!我惊讶地喊了声“是小华!”她也惊讶地喊着“是大大!”
谈了几句,我还给她拍了照片。她要给我拿一大把烤好的羊肉串儿,我婉言谢绝,又怕耽误人家的生意,就赶紧离开了。
夜半太平房传出的声音……
想起来一件四十多年前的真事儿,想讲出来惊你一下,再乐你一次,此文最好白天看,半夜不看为妙,尤其女孩儿晚上最好不看。
那还是**动乱的年代,寒冬腊月天气冷竣,边城入夜一片寂静。临近郊区的某职工医院里,除了值班护士室还亮着灯外,其余住院部加上医院的其他处室都是漆黑一团。
护士小s夜里上完厕所,往回走时向走廊窗外望了望,忽然她惊讶地发现,后院孤零零的小屋上面的灯亮了。因为她知道,那是太平房,是停放病死人的地方。她清楚地记得那屋子里的灯入夜都是关闭的,怎么会亮起了灯?她靠近门边往那边注意地看了看。不看还罢,一看吓坏了!她忽然发现里边有影子晃动还传来“劈劈啪啪”的响声……
她急忙跑回办公室,把一起值班的护士L召唤醒,告知了此事,两个女子心跳得厉害,当然不敢怎样,立刻去敲值班李医生的门,将男医生唤醒可以壮胆。李医生也觉非常奇怪,也起来开了门看,确实发现那太平房里人影晃动,还有劈啪声伴随着喊叫声。
在这夜深人静之时,谁听起来都非常“渗人”的。李医生强作镇定,安慰了护士,但他也不敢前去探看。立即按纳住忐忑不安的心情,接通了派出所的电话。 住了约半小时,三个警察荷枪实弹全副武装地来了,还带来了强光手电筒。在护士和医生的引导下,来到后院太平房门前。看到铁门紧紧锁着,只有很高的小透气窗上透射出光线。警察们虽然胆气壮些,但是年轻的警察也没有看到过“鬼”,虽然不信,但是,看到如此情况,心里也不免“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们拿来了门钥匙,先是朝大门里边大喊了一声:“谁?!谁在里边?!”这一声过后,忽然里面的灯光灭了,并归于一片死静……
究竟是人是“鬼”?实在难猜。两护士躲在医生后面,男医生跟在警察身后,把门打开了。屋内黑黑的一片,寒冷之气袭人。大个子警察打开了强光手电,把光束打在了太平房内的几张用砖瓦砌成的矮“床”上。“咦?”男医生说:“怎么,这上面的死人呢?”警察问,原本有几个?医生告诉,我知道是四个的。
警察把手电向四处扫照。忽然发现,对面墙边竖着五个白色的立柱般的东西。“怎么回事?”警察们也奇怪,互相看了两眼,大家心里都打着鼓。但是,毕竟警察是见过世面的,怎么也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鬼神。在冷床上放的四个尸体怎么会立起来,并且成了五个?他们强忍着恐惧心理,拿着枪,摄手摄脚地转到了对面墙前,由两人监视,一人动手,把蒙在尸体上的白布掀了下来。
每掀一个后面的护士就惊叫一声,当第四个掀完后,正待要掀第五个竖在墙边的白大布蒙儿的时候,那里面突然“呲——”的一声笑了起来,吓的护士们大叫一声退后好几步,男医生和警察们也大惊得退后一大步……
那大白布唰地滑落地上,一个穿着条状病号衣服的、头发蓬乱的、目光呆痴的男子显露出来。要不是那人没有多大的动作,警察们举着枪,差一点就走了火儿!
“别动!你是什么人?!”警察大声喊着,显出了公安警察的本色威风。那人却不理不采地继续笑了起来:“我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哈……”笑得声音凄惨,不由人不毛骨竦然|
原来,他是一个精神病人。是离本职工医院不远的精神病医院里住院的。这天夜里他精神恍惚地窜出了精神病医院,隔墙爬到了职工医院,而且从墙头上爬进了太平房窄小的气窗里。
正是这位精神病患者,在太平房里才演出了一出“闹剧”——他把灯打亮,他喝令“全体——立正!”发现尸体们不动,就亲自搬动尸体,让尸体们都“站”起来,“立正”在墙边,而且对“不服管教”的,一边训斥着,一边大打出手,把个嘴巴子打得山响,好在尸体们都不会反抗,就任由他处置了……
这正是:太平房里闹“鬼”,精神病人演“戏”,吓得护士医生忙找警察,胆战心惊折腾了一宿……
确实是件真事儿,只是年头长了,更多的细节忘了。今天凭回忆写到这里,供大家一笑了之罢!
编后:
社会就是一架“哈哈镜”把本来正常的人和事物给改变了。同样的人类,有的被放大成为巨人,有的被缩小成为蝼蚁。在中国的几千年封建社会所形成的“官本位”思维,根深蒂固影响久远,直至现今依然如故。 也许作者在青年时代经历过的风雨,把“官贵民贱”的旧思想砸得粉碎,因此,从这个视角出发来看社会上的人,就发现了畸形现象!正常的变成不正常,不正常的变成正常。人们啊,还是让我们叶落归根,回到大地上吧!人人都是平等的,无论你是当官了还是富足了,你和街上的乞丐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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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广小小说故事集 第六卷
心 灵
透 镜
作者:马文光
2012年11月编制电子版读物2023改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