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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柏坡文学】2020-01期

电子杂志文学2020-01-28
2050

主管:平山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办:平山县映山红文化艺术中心

2020.01
总07期

电子月刊

丙烯画《石板古韵》            作者:付锋明(河北.平山)。

社会主义文艺,从本质上讲,就是人民的文艺。文艺要反映好人民心声,就要坚持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这个根本方向。这是党对文艺战线提出的一项基本要求,也是决定我国文艺事业前途命运的关键。要把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作为文艺和文艺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把人民作为文艺表现的主体,把人民作为文艺审美的鉴赏家和评判者,把为人民服务作为文艺工作者的天职。
随着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人民对包括文艺作品在内的文化产品的质量、品位、风格等的要求也更高了。文学、戏剧、电影、电视、音乐、舞蹈、美术、摄影、书法、曲艺、杂技以及民间文艺、群众文艺等各领域都要跟上时代发展、把握人民需求,以充沛的激情、生动的笔触、优美的旋律、感人的形象创作生产出人民喜闻乐见的优秀作品,让人民精神文化生活不断迈上新台阶。
人民是文艺创作的源头活水,一旦离开人民,文艺就会变成无根的浮萍、无病的呻吟、无魂的躯壳。能不能搞出优秀作品,最根本的决定于是否能为人民抒写、为人民抒情、为人民抒怀。要虚心向人民学习、向生活学习,从人民的伟大实践和丰富多彩的生活中汲取营养,不断进行生活和艺术的积累,不断进行美的发现和美的创造。要始终把人民的冷暖、人民的幸福放在心中,把人民的喜怒哀乐倾注在自己的笔端,讴歌奋斗人生,刻画最美人物,坚定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和信心。

西柏坡文学  | 刊首语

01

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节选)

(2014年10月15日上午于北京)

恭贺新春

【西柏坡文学】恭祝全国人民春节愉快,万事如意!

目录

CONTENTS

主  管:
平山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
主  办:
平山县映山红文化艺术中心
                  

地址:中国.平山
电话:18032270019

顾  问:
霍文国      冯静辉
付金龙      付锋明
艺术指导:
陈    静     邢建军
刘国明     侯聪利
郝光宗     檀跃平
主    编:赵小文
副主编:关文军
校    稿:秘习芹
刊首题写:张   荣
编    辑:
【西柏坡文学】编辑部
投稿邮箱:
zywxwk@qq.com

2020年第1期(总第7期)

01  习近平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节选)

08  江利彬 ——一树繁花
11  张绍华——怀念大山的深情
15  黎孝民——枫叶染红的岳麓山
19  王玉玲——继母,你是我的疗伤良药
22  魏    亮——父亲的上海牌手表
24  时双庆——情暖军鞋
26  周脉明——夜读不觉三更寒
29  毛韶子——记忆中的腊八节
31  侯之涛——昌谷冬韵
33  施崇伟——冬日,落不尽的温暖情愫

●  刊首语

●  情感星空

●  诗高地

39  黄长江——敬谒西柏坡(组诗)
43  周铁均——十二姊妹花(组诗)
54  董    贺——董贺的诗(10首)

●  封面

封面:付锋明——丙烯画《石板古韵》
封二:【西柏坡文学】恭贺新春
封三:文艺之光
封底:《赶考》(图片来自网络)

●  圣地花开

04  邢剑君——西柏坡(散文)

西柏坡文学  | 圣地花开

西柏坡文学  | 圣地花开

04

05

其实,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季节,天空依然飘过云朵。原野上,布谷鸟的啼声依旧清脆,农民开始下地,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面对土地,握在手中的种子,濡湿而多情,低下身子,孩子般亲吻土地,此刻人们发现,这个季节多么的不普通,而且充满了诗意:树枝上开始吐出新的嫩芽;泥土,停止了几千年的呻吟。
原野上,开遍自己的花朵,土地找到主人,肥沃而芬芳,农民们开始劳作,老区深蓝的天空下,一把把称心的锄把,沉醉于丰收的意境,此时,中国革命也到了收获时节,破土而出的麦苗,联系着一个国家的命运,为一把镰刀而生长,前赴后继,共和国新生的地平线,依贴着红色的旗帜上,飘动着稻蔬的气息和感恩的笑容。
历史,在这里怦然心动,多少年难以救治的饥荒和贫困,被一支穷人的队伍治愈,人们惊诧于一个崭新世界的开始,麦种开始在大地上生根,生长诗经、齐民要术的泥土,开始生长信仰与智慧,土地挺起腰杆,从此民间,有了自己的丰胰、钙质、酒鳢……享受太阳的温暖,一个古老的民族,开始返老还童。
                                                               二
西柏坡橙红色的天空下,身着军装的父亲,跟随在一支朝气蓬勃的队伍里面,脚步有力地走过乡间土路。这时候,大田里的稻子已开始收获。很明媚的阳光,照耀在人们的脸上。稻田里,母亲的笑容,一如朴素的稻花,绽放在穗实的滹沱河畔。爷爷肩上那根扁担,挑着一个喜悦的季节,吱呀吱呀,一声一声飘过西柏坡的天空。
一把把镰刀,以称心的手感,紧贴着人们坚韧的手茧。在革命史深处,爷爷的姿势很优美。在农业很明朗的记忆中,西柏坡的天空,至今,仍弥漫着八一军徽的旗帜下飘动的稻黍的新鲜气息。

西  柏  坡

                                                                 一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这支歌,爷爷唱过,父亲唱过,我也是唱着这支歌长大的。
1947年7月,太阳照耀滹沱河畔。春风吹过,一部大纲的颁布,使无言的泥土,生长出有韵的诗行。土地,本来属于农民,耕者有其田,崭新的铧犁被一双双满是茧子的掌温,有力地握紧,历史的惊蛰时节,大面积的良种,开始,在这里撒向茫茫原野,泱泱大国的泥土,因这一天而芳馨。

邢剑君

本作品获《当代人》编辑部礼赞新中国.讴歌新时代主题征文散文优秀奖

西柏坡文学  | 圣地花开

06

此时田埂上,走来一个身着军装个头很高的人,他那浓重的湖南口音,让西柏坡的乡亲们感到很亲切。人们一传十,十传百,都竞相抬起身来,注目这位书生气很浓的领袖。领袖和蔼可亲地边与乡亲们唠嗑,边拿起镰刀,以一种最适合中国的姿势,与乡亲们一起,在自己的江山上收割。
 父亲后来回忆说,领袖手上的那把镰刀,曾经过莱茵河畔,一位大胡子的淬火。
 西柏坡的天,充满了稻香与民歌。
 父亲至今依然记得,西柏坡那片稻田,曾经过那位农民们自己的领袖把脉,那双扭转乾坤的大手很温暖,在中国农业深处,很快找到了问题所在。种水稻,和革命一样,必须先播下种子,然后普及,就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是一样的道理。
 乡亲们跟在领袖身后,在西柏坡湛蓝的天空下插秧,在他们身后,紧跟着春天,至直整个天下,都呈现出一派丰收的景色。
  1949年的西柏坡,浪漫而温馨。
打开历史镜头,西柏坡,可以看到千万双眼睛,向着太阳。万物生长所需的太阳啊!爷爷向着她,父亲向着她,母亲向着她。而在此之前,我的爷爷,我的父亲,我的母亲的眼睛曾是一片迷茫。
西柏坡,红色的太阳照耀在这里。
                                                                         三
镜头靠近一些。西柏坡的窗口,一盏明亮的灯火引领我走进1949,我看见一代伟人正挥毫濡墨。77封电报,温暖的春天,在那一张张普通的电报纸上诞生。领袖以睿智的眼睛,注视着人民自己的江山。我突然感到自己与领袖的距离,很近,很近。在我们记忆的天空里,领袖的身上,曾闪烁着耀眼的光环。领袖,你是东方地平线上光明的使者,我们曾在你的光环里,编织过童贞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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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让你伸出手来,抚摸我的头顶,那是我儿时就梦寐以求的憧憬啊!

07

镜头再拉近一些。乡场上。秧歌,一种土生土长的民间舞蹈,在中国北方这个小小山村,扭出了收获时节的最佳舞姿。这开遍山野的舞蹈,点悟了黎明前美丽所在,朴素人民,站在久病初愈的国土上,感情丰富,流泪而歌唱,使和平景象一日日丰满起来。
领袖满面笑容,握着一双双粗糙而坚韧的大手,把那颗伟大心脏,与普普通通人民的心贴得很近。没有什么语言,可以诠释这种精神所蕴,领袖与人民开心的笑声爽朗而清澈。多少年之后,这真切之音,依然深刻而持久。
西柏坡,如一首恬静的田园诗。滹沱河静静地绕她而去。西柏坡宁静的天空,细腻得像一位母亲。
土屋泥房木格子窗,石片铺就的街巷,喜鹊飞过。那棵枣树下,一盘石碾,构成了很明媚的早晨。风轻柔地吹过,那枣儿就红似灯笼,挂在石碾的上方,一堆火热的记忆。石碾转动,往事便滔滔不绝,历史走过,红枣,小米,布鞋……
在历史的记忆中,西柏坡,如一片温暖的海,人们在这里惬意地生活。领袖与人民关系融洽。端午节的时候,西柏坡的乡亲们便做了棕子,成群结队往中央大院里送;中秋节的时候,又争先恐后地送月饼。领袖和他的战友们住在西柏坡,这对于外界,是绝对的机密,而对于西柏坡的乡亲们来说,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有人这样回忆说,八年抗战期间,由于日伪军的肆虐,惨绝人寰的岗南惨案、驴山惨案、焦家庄惨案相继发生,西柏坡的民歌消失了,只剩下了传说。这里的白毛女的传说就名闻遐尔。而时间进入1948年的时候,西柏坡的民歌复活了!阳光明媚的西柏坡,绽开了一个民族开心的笑容。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这多情的音符,真切地涌向人们激情的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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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柏坡文学  | 情感星空

                                                               四
1949年初春,领袖和他的队伍要离开西柏坡。当他们走出很远的时候,西柏坡的人民仍然恋恋不舍地捧着鸡蛋、红枣、花生,争相举目遥望。而他们的背景,是一面锃亮的镜子,中国革命的蓝图跃然上面。
领袖眼含泪水,无限感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这滚滚滹沱,多像可敬的人民。河水泛过太阳的光泽,每一缕波光,都意味深长。
    站在西柏坡的1949年,站在实实在在的泥土上,在人民中间,领袖和他的战友们,以睿智的思辩以及最明朗的言辞剖析把握乾坤的学问。贴近西柏坡,便可听到那萦绕了半个多世纪的湘音,看到那有力的手势,火一样的热情和泥土般淳朴的民意。
    历史以浓墨重彩写下了这一刻。柏坡岭的曙色美丽而凝重。此时,东方欲晓,一个古老国度的春天,正在隆重诞生……
如今,我在纪念馆的墙壁上,读懂了她的名字。阳光从天上飘下来,与这些光荣的名字交相辉映,那些温暖,让我的内心情不自禁为之感激。我知道了自己应该怎样去珍惜一株小草的生命,珍惜一颗粮食的体温。我触摸到了历史的脉搏。西柏坡,春天来了……请让我以儿子的身份守望你,守望你每一道梁,每一条河,每一片树叶,每一颗花蕾……
我站在西柏坡高高的坡岭上,心头充满的,是红色的昂扬!

多少年前的秋天,天也是很晚才亮,阳光如初生婴儿的笑脸般可人,慢慢的,慢慢的,绽开在天际,绚烂极了,那光,有少许的鹅黄色,微微一缕,爬上了那树梢,屋顶,檐隙,好一片鹅黄色,可就在它落地的时候色泽又变了样,染着鱼鳞般晶晶闪闪的亮光,有些半透明,透明里又变成了银粉色的光。
知道那是阳光,也是阳光,却不尽是阳光,甫一仰头,那阳光便悄悄地往云深处漫溯开了,我的眼里,是枝头朵朵盛放的粉花,粉得娇,粉得嫩,粉得纯,在枝桠交错间,掩映出一副羞涩之状,倒像个小姑娘。
周围是稍稍的沉寂,清幽,不起一阵风,却有淡淡的花香,很是好闻,像是梦里才有的世界。
这花我并不识得,纵使她开得如此的多娇多色,我亦是叫不出她的名字。可现如今,秋末时分,能开得的花也是难找了,更别说是开得好的,我也实在是认不出来了。
我向着这花走过去,走得轻轻,生怕我的脚步声惊落下这心爱的花朵,便是一瓣也是舍不得的。

作者简介:邢剑君,本名邢建军,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协会员、石家庄市作协副主席,平山县作协主席。作品散见《人民日报》《诗刊》《诗选刊》《扬子江诗刊》《星星诗刊》《山东文学》等报刊。曾获得文化部、中国作协第五届中国诗歌节特别推荐奖。

一树繁花(散文)

江利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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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花下,一仰头,才发觉头顶是一片粉色的,柔柔嫩嫩,像流淌的霞光,无处不在。是怎样一种灵韵,我的目光,从枝头一直蔓延到枝干,从枝干蔓延到了花蒂,最后到花的瓣,花的心,花的蕊……环顾左右,窥探上下,久久不能自已!事实上,这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花,可我惊叹于她的美丽。
有一次回家,坐在车厢里,大老远透着车窗便能瞧见那开了一路的粉花,开得嫩,开得正合时宜,在轻风中舞起她迷人的纱衣,我心中狂喜,如同看到了久违不见的亲人似的。可谁又能揭穿我内心的秘密?这粉色的秘密,便如同这归乡人内心深藏的乡愁啊!后来每每看到此花,都难抑制住心中那不灭的情思与一分不减的乡愁。我微笑不语,她亦是微笑不语,沉默中更添沉默。
日短的午后,太阳光偏黯淡了些。秋风微凉,按捺不住他内心的骚动,从厚厚的绒衣里侵袭出来一股儿重重的凉意,渗透进肌肤里去,冰冷冷的。正是这午后的天空,正是这不长也不短的下角路,也正是那一树繁花在路口迎送。一切像极了小说里的离别场景,更甚许多。是的,我与好友分离了,又目送着他离去,那个身影,在风中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枝头的花就在这时掉落下来,像从眼眶里翻覆而下的泪滴,那样急促,那样重地砸落在这一片土地上,没有声音,只有清幽的朦胧的香气,衬着那稀薄的花影。我不曾将花拾起,这落下的一场回忆,也终究在回忆里告别了回忆,不曾心伤,也不曾欢喜。即使有过心伤,也成了享受吧。
多少年后的秋天,天仍是很晚才亮,很晚,很晚,那婴儿般笑脸的阳光照进了我的心里,晕着那一树繁花,晃动着,在心上……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你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一首《父亲》,让我久久不能忘记内心深处的可亲可敬的父亲。当我顿笔回首,父亲那消瘦、无私、奉献的形象就像一部影响深远的电视剧一样,一幕又一幕的在我的眼前重放,一声又一声呼喊他的儿女的牵挂之声在我的耳边回旋。
农村人养儿,既严又疼爱,我的头上是两个姐姐,脚下只有一个妹妹,父亲喊她们是用奶名(小名)称呼,当我来到这个家庭,父母亲虽然给我取了一个奶名,家人基本上不会喊的,统一称呼就是一个字“毛”,开始我琢磨着是不是为了称呼简单,后来的生活让我感受到,是一个责任的唤醒。
父亲是搬迁到我的出生地生活的,生活中遇到不公平是常有的事。听母亲讲,父亲曾经有过逃避现实的想法,想一走了之。可是当我出现到这个家庭后,父亲好像是找到了精神的寄托,更加勤奋地干活挣钱,想让这个家过上好日子,每天起早贪黑地干农活,回到家基本上就是一个固定的习惯:要喝一口小酒,快速地刨上几口饭,抱着我逗一会就睡去了。

作者简介:江利彬,笔名云梦悠,在多次征文比赛中获奖。中华文学签约作家,青年文学网签约作家,广州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汕头市濠江区文学会会员,龙溪文学会理事,东莞市青工作协会员,惠州青工作协会员,博罗县作家协会会员。获深圳市第二届红棉文学奖。

怀念大山的深情

张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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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柏坡文学  | 情感星空

曾记得,我一岁开始,父亲在寨上帮忙得的南雁(农村人称为“南岸”)、朝阳桥等香烟都不抽,每天早上上坡干活前来到我的床前看我,都要给我点上一支香烟,“毛,快起床,抽支烟,提哈精神。”从此我与香烟结下了不解之缘。
在小学读书,父亲听到老师讲我写的作文很好后,忙累了的父亲再伤神,也要在喝一口小酒后,抱上我一会,左端详右看看,好像是在找一个奇迹的出现。
进入初中,父亲更加“盯”上我了,每个星期的周末回家,父亲重复的一句话就是,“毛,你要好好的读书,我的一切希望就看你了…”在这样的叮嘱中,我一边洗脚一边看书,在一次半期考试中出现了一个奇迹,一道政治试题是“什么是人类特有的本领”当时整个初中只有我一个人做对,加之英语、语文、物理、化学等科目也不错,这让我的父亲心里暗自高兴着。
有一次父亲说:“毛,你再考到全校第一名,我给你买一个钻石手表。”当时的农村,得花上60元才能买到一个好的手表,最时尚的手表就是钻石牌和上海牌的。期末考试,我如愿以偿了,加之,当时是在读初二的上学期,校长集合讲话时说,张某某,你如若在初二下学期考到全校第一名,我会破格保送你读重点高中,此话传到我家人的耳中,全家人高兴不得了。但是那时我的家中没有这么多钱给我买手表,临近年关,只有最后一场(古历腊月二十九日)赶石阡县的本庄镇卖粮食了才能够买,父亲看到我不高兴,喊上大姐夫一起各挑一担玉米到市场出售后,给我买了一块手表。当晚,父亲将手表给我戴上,语重心长地说,毛呀,你一定要好好读书,你看,我说话是负责任的。那时那境况,我的眼泪似乎不争气,看到父亲略带泪水的红眼眶,我放声地哭出了声音。
好事的出现,也会伴有痛苦的发生。父亲铧田光着的脚丫经常会踩到碎玻璃,森林的树木经常被盗伐,晚上回家时常会看到房屋上的瓦片上露出天窗,显然是有人白天用石头砸过屋顶的瓦,水田中的水晚上被放得焦干……

这不是天灾,是人为的伤害吧!
记忆的深处,有一次冬天下大雨,父亲将他身上穿的衣服脱了下来,硬往我的头上盖着,生怕我感冒,可是父亲却在此次的大雨中生病休息了几日,为了全家人的生计,父亲硬着头皮也要下地干活,身体健康情况不容乐观。
父亲不是不吃零食,是他舍不得吃。他外出走亲戚,或者是在哪儿帮忙,得的葵花子、花生、米花等礼物,他都放在衣服的荷包里,回家后均匀地分给我们几姊妹,有时可能我会多得一点,两个姐姐和妹也懂事,没有和我计较,她们吃完了分得的零食,看到我没有吃完,很知趣地走开,怕嘴馋,等我吃完后,几姊妹又一起摆故事。
我在贵阳读书的日子里,听说父亲怕我挨饿,什么苦力都做。伍角一挑煤跑二十公里的路,他愿意干;贰元一天运送猪肉到四十公里外的本庄镇,他高兴做;帮人收割稻谷或者是玉米的事一天叁元,他乐意去,而且会让主人家感到十分的满意。
邻舍们聚在一起时说,某某,你真吃得苦哟,父亲说,我不会手艺,没有副业,苦力我该用得上的。
父亲有一个好的品行,到哪家他都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的乱说,也不会和人理论事非,到是寨邻中的人尊称他时,他却开着玩笑说,不把我喊高了,喊做一般好开玩笑,这句话,寨邻中的人一提起我的父亲,就会说起。
中等职业学校毕业,我顺利分配在家乡一个乡镇政府上班,父亲还在操心我的事,时时在想,要是我能调进县城上班就好了,因为县城条件好。白天念叨着,要是我家县城有一个亲戚帮助一下,真好。晚上也在沉思,怎样才能进到县城上班呢?
看到父亲如此操劳,我心里就像有一块石头堵塞着,睡不好觉,拿起单位订阅的报纸看,慢慢地走进了写作之路,在2011年顺利地借调到了县城上班,父亲也高兴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的焦虑了。就在这一年,我的女儿从小学毕业了,也顺利通过考试,被县城一所好的初级中学录取,父亲想来看他的儿子和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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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女儿赶到家时,母亲、大姐已经哭成了泪人。父亲已经离我远去了,只是眼睛还未闭拢,按照老人们的指点,我轻抚父亲未闭的双目,不一会,那眼睛也成了一条紧锁的线条,什么都离我远远的了。
我出生在大山,大山中有我的恩人,他是我的父亲;大山里有我的脚印,我的青少年在那里受着保护与关爱的度过;大山里有一本教育我的天书,做人和气,善待家人,那便是父亲言行举止。
时至今日,回想我来到世间时,迷茫地不知去向何方?在我成长期间,父亲像大山的屏障,呵护我的成长,为我遮风挡雨,让我衣食无忧,在必须的选择中,我走过了难忘的青春和度过了苦闷的岁月。又是这大山的风雨,让我有了一定要争气的誓言,走向了远方。

作者简介: 张绍华,男,土家族,大学专科文化,1977年7月生,贵州省思南县人,现供职于贵州省思南县委党史研究室。曾发表小说作品在《海外文摘》、《贵州文学》、《芙蓉江》;散文作品散见于《铜仁日报》、《芙蓉江》;理论及论文作品散见于《贵州日报》、《贵阳党史》、《理论与当代》、《当代贵州》等刊物。乌江作家会员,贵州省党史研究协会会员。

 想利用秋后周末的短休,到北京的香山、南京的栖霞山、苏州的天平山去赏红叶,但终因路途遥远且时间仓促,难以成行。于是,离岳阳城仅150公里距离的长沙岳麓山便成了首选,它与前三座山被称为是中国四大赏枫胜地。
  岳麓山的红枫是四大名山中红得最晚的地方,要等到入冬后的几场冷雨过后,漫天的寒霜降落在枫叶上,才把整个岳麓山染得火红如血。大约在每年的11月25日至12月5日,便是赏枫的最佳时期。于是,我随意挑选了一个阳光温润的晴天朗日,从湖南大学徒步去登岳麓山,掺杂在拥堵的人海里蜗行慢爬。这时,山路两旁满山密密匝匝的枫叶,已被熙攘的人流挤得憋红了脸。当寒风舞动叶片,就像熊熊飘动的火焰,将湘江西岸冬日的天空点燃。我早年曾见过吐鲁番逶迤连绵的火焰山,它像一幅长卷画屏铺展开来的火墙图,气势磅礴,颜色鲜红。我想,岳麓山的百里红枫,大抵可与火焰山的艳红比肩并起。

枫叶染红的岳麓山

黎孝民

,想了想没有其他好的东西,索性上花红树上去摘果实,想到县城来专门看望,哪知,这树是被虫蛀过的,一上树,树就断了,摔在地上由于有七十多岁,没有抗衡力了,硬碰在地上的乱石,出了血,当时我在办公室上班,寨邻的好人们全部赶到了我家的院坝内,看到如此的伤,有人赶紧拨通了我的电话,说我的父亲已经不行了,叫我快点回家看一下,也有人打电话来说,不能送医院了,怕还赶不到医院,人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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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的陶然亭(建于1695年)并称中国四大名亭。后来湖广总督毕沅,根据杜牧“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诗句,改名为爱晚亭。亭柱上刻有罗典院长的诗句:“山径晚红舒,五百夭桃新种得;峡云深翠滴,一双驯鹤待笼来”。其实早在宋代和清初,有大诗人张南轩、钱南园两位文人墨客游岳麓山时就写下了《放鹤》石刻或《二南诗刻》,并在爱晚亭的石碑上有了记载。直到1952年,时任湖南大学校长的李达,专函毛泽东主席题写了“爱晚亭”亭额。也许,这就是爱晚亭与杜牧的红叶诗有着休戚相关的缘故了。

其实,岳麓山的红叶除了枫香、毛叶枫香、鸡爪槭、日本红枫等四个老品种外,后来引进的北美枫香、秋火焰、十月红、挪威槭、夕阳红、秋焰、元页槭等七个新品种也各有特点,为装扮岳麓山的秋色锦上添花。据有关部门统计,岳麓山的秋色叶树品种繁多,主要有枫香、红枫、柿树、乌桕、臭辣树、盐肤木、银杏、刺槐等。清代诗人袁枚在《游岳麓山诗三首》中写下了“霜叶红如锦,松声响如涛”的诗句,由此可见从前岳麓山的红枫也是何等的美轮美奂,无与伦比。
  岳麓山红得最盛的枫叶,自然是青枫峡了。而依池水而建的爱晚亭,被参天枫林所抱拥,红柱碧瓦掩映在红叶堆砌的层叠丛中。亭子的后山,千年古枫林直入苍穹,粗壮而弯曲的树干皱皮陷裂,显得古老而斑驳,无不在述说着年久沧桑的岁月。树上一片片由下重叠到上的枫叶,在灿阳下火红耀眼,像一幅壁立千仞从半空中倾泻而下的红瀑布,它红得义无反顾,红得洒脱恣肆。当你向上仰视,才发现红枫与蓝天正在零距离深情的接吻,动人心魄。亭前的两口池塘,水清得像刚洗净过的镜子一样明碧。塘旁的两条幽径上铺满了红地毯似的枫叶,熠熠生辉,让人不忍踏足。可当你漫步在蓬松柔软的叶片上时,发出的“咔嚓”响声,便有了一种伴随着音乐轻盈起舞的惬意与快感。小路从池塘两边一直延伸到岳麓书院,路旁的红枫,如红霞绯云般排开,倒映在水面上,将塘水印染成一池嫣红。有清风吹来,红叶随风飞舞,萧萧飘落到绿波起伏的池塘,仿佛一位村姑在浣洗一块巨大的红绸布,随水浪轻轻荡漾,渲染着青枫峡“枫”情万种的景致。在这里,你可以静静地享受身、心、灵三者的升华。
据记载:爱晚亭原名红叶亭,又名爱枫亭,始建于清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由岳麓书院院长罗典创建。与安徽滁县的醉翁亭(建于1046年)、杭州西湖的湖心亭(建于1552年)、北

岳麓山的枫叶,在冬阳里绚烂、热烈、美艳、鲜红。有人说,在古时,它是李白牛渚怀古挂帆去后,但见“枫叶落纷纷”的悲秋;是诗人杨万里《红叶》诗中:“小枫一夜偷天酒,却倩孤松掩醉客”偷喝了天上仙酒的小偷;是杜牧诗中“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的灿烂;是白居易《和杜录事题》诗中“寒山十月旦,霜叶一时新。似烧非因火,如花不待春”的花朵;是后主李煜《长相思》中“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的相思;是王实甫《西厢记》里“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的离愁;甚至还是宫女们“一入深宫里,年年不见春。聊题一片叶,寄与有情人。”和“花落深宫莺亦悲,上阳宫女肠断时。帝城不禁东流水,叶上题诗欲寄谁。”的眼泪与心血,这片片殷红的枫叶和镌刻在红叶上的娟娟墨字,承载了宫庭怨女青春如花却冰冷孤独的多少寂寞与深情?
到了近代,红叶却是毛泽东“万山红遍,层林尽染”万类霜天竞自由的豪迈;是陈毅“霜重色愈浓”的革命斗志;是郭沫若“纵使血痕终化碧,弋阳依旧万株枫”的咏叹;是叶剑英“文山去后南朝月,又照秦淮一叶枫”的绝唱。裸露出了革命者内心强烈的情感和斗志,他们的诗句是如此的酣畅淋漓,不见一丝刻意修饰的刀凿斧痕。
所以,同样一片红枫,诗人看出了相思离愁;宫女看出了清冷孤寂;革命者却看出了冲天豪气。

岳麓山以林壑幽美、山秀涧深、清泉淙淙闻名遐迩,而那枫叶流丹、层林尽染的红叶,不仅让古代的李白、杜牧等无数文豪诗墨尽染,灵魂共振,而且还让近代史上的名人毛泽东、蔡和森、蒋介石、康有为、郭沫若等人也纷至沓来,趋之若鹜。他们或挥笔题诗、或慷慨演讲、或寻古访幽、或读书赏枫……尤其是我国近代史上的女作家谢冰莹对岳麓山青枫峡更是情有独钟,她曾在散文《爱晚亭》里写道:“……我愿永远安静地躺在青枫峡里,让血红的枫叶为我做棺盖,潺潺的流水为我奏着凄切的挽歌。”也许,她心中的向往并未如愿实现。而民国开国元勋黄兴、蔡锷、刘建藩等人最后就是魂归于岳麓山,长眠在红叶之下的幽境静地。
  岳麓山的红枫,它以饱经风霜的磨砺,用生命最后的灿烂,装点秋景的瑰丽;它以片片枫叶片片情的热烈,承接文人墨客的赞美。等严霜降临,它为美丽而燃烧;待冷风吹来,它用生命来飘舞。一地乱红,是它在繁华落尽后吟唱的一首最悲壮的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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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对于我是个灾星年,各种不顺蜂涌而至,小人像秋后的蚊虫,疯狂地在我没有任何预兆的时候,不明原因地向我扑来,所发生的事,我连想都没想过,更别提做过。心,像掉进冰窖,无助、伤感、屈辱。我时常对着窗外的景物出神、发呆。
秋天里,本是秋高气爽的天空,在我眼里却是那么低沉,低沉地压抑着我的思绪,望着天空一群群南迁的鸿雁,心头频添愁绪。雁南飞了,去温暖的南方重筑爱巢,逾越冬天的寒冷,可我的温暖在那里!!
回去,我要回去,回到妈的身边,那里一定有我想要的温暖和爱,任何人都可以不爱我,可是妈会爱我的,她一定会爱着我!
回去之前,我给妈打电话:“妈,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妈喜出望外:“儿呀,想回来就回来呀,妈等着你!”
下班之后,我直奔公汽站,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中,妈又打来电话:“姑娘,你到那儿了,我在做饭了,你想吃什么妈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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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母,您是我的疗伤良药

王玉玲

作者简介:黎孝民,男,西部散文原创岳阳工作站站长,湖南省散文学会会员,岳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岳阳市诗歌学会会员。近些年来,所写的散文和诗歌,散见于《雪莲》《西部散文选刊》《大观.东京文学》《千高原》《人民信访》《解放日报》《新民晚报》《长江日报》《湖南工人报》《长沙晚报》《北疆文艺报》《大西北诗人》等杂志、报刊。文字多次入选《湖南散文》年度选本。曾多次获得全国及省市区征文大赛一等奖、二等奖和优秀奖等奖项。 供职湖南省岳阳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信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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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对妈说:“我只想吃苋菜!”妈想了想:“现在苋菜好象罢园了!”停顿了一会:“我到别人家园子去寻寻!”阴历八月的苋菜已是稀罕之物,我也真是难为老妈了,不过总觉得那是我今天特想要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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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楼下做早餐的人们切菜的声音将我惊醒,妈虽然睡着了,一只手依然放在我的腿上,一只手依然拿着蒲扇,那浓浓母爱的睡姿,永远定格在我心里。

家的门边,站着我久违的老妈,有好些时日没回来了,感觉妈的背又佝偻了一些,远远地望去,却是那么亲切,我一下子扑进妈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妈,将头靠在她已不太强健,却温暖无比的肩头,像个孩子久久地依偎在妈的怀里,母爱的温暖,一点点渗透到我心里,慢慢融化我冰冷的心灵。
妈用手不停地在我背上轻轻的拍打着,脸贴在我的耳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其实在心里还在对我说:“好了好了,什么都过去了!”那种心有灵犀,只有母女才会有那份感应。厨房的小桌上整齐地摆着我最喜欢吃的苋菜、青椒瘦肉、煎鸡蛋、茄子、香肠、小鱼。锅里蒸着我久违的锅巴饭,正冒着母爱的味道,清香诱人,让人直流口水。妈盛了两碗饭,把米汤倒进锅里煮我最爱吃的锅巴粥,然后坐到我旁边,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多吃点,多吃点!”我大口大口地吃着这添加了浓浓母爱佐料的饭菜,心也随之释疑了许多。
秋天夜晚的天空,星星明亮耀眼,我和妈相依着静静地坐在屋后的小院里,看天空繁星点点,时不时还有流星划过。妈时不时地用手摸摸我的手,拍拍我的背,用蒲扇不停地给我扑打着秋后还在疯狂的蚊虫,在母爱中,夜色渐深。
八月的秋老虎还在不停地发着余威,在家里晚上有空调与秋老虎抗衡,但老妈只有一个小电扇驱赶着炎热。老妈早早把小电扇开到最大档,呜呜地给我降温,可身上还是时不时地冒出细细的汗珠。妈就坐在床边,不停地用蒲扇给我送来凉凉的微风,我催她睡觉,她总是说:“我现在老了睡不着,一晚上也最多只能睡一两个小时!”我强迫她睡在了我的脚头,她一只手摸着我的腿,一只手还是不停的摇着蒲扇给我扇风。在妈的爱抚下,我慢慢进入梦乡,不知道妈是什么时候才停下那份爱抚。

离开了,我轻轻起床,要去赶最早的那趟车回单位上班,唯恐弄醒难得熟睡的老妈,可是无论我的动作有多轻,妈还是醒了,她急匆匆地说要弄早餐我吃了再走,我怎么也不同意,她执拗不过,只得目送我远去。
公汽上,我不停地在心里重复着一句话:“有妈真好!”一夜的母爱,让我卸下心中所有的包袱,身轻如燕地返程。
我读懂了自己,回来之前,我是需要爱,是强烈的需要母爱,唯有母爱能抚平我心中的委屈和伤痛!
母爱是抚平伤痛的灵丹妙药,那一夜母爱,定格成终生,此生不会再有!

作者简介:王玉玲 ,女,湖北省随州人。 随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热爱文学 ,擅长散文,  业余时间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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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现在习惯用手机上看时间, 我去年帮父亲买了智能手机后,父亲却还是习惯性用手表看时间。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常年将这块手表戴在左手手腕上。除了洗澡睡觉。我看父亲经常戴这块手表,就好奇地问他缘由。平素少言的父亲说起这块手表,却滔滔不绝:“你不晓得,当年,为买这块表,我不知费了多大劲呢?……父亲的故事带我走进了过往时光……
父亲是1974年11月顶爷爷的职,从农村老家调到城市国营工厂工作的,当时刚进厂,是学徒工,一个月工资是18元,一年后工资才调成18.5元。每月27斤米。而这块名为上海牌的机械手表,售价是120元。在当时是高消费的奢侈品了,以父亲的工资水平,足要半年不吃不喝才能买块手表。怎么办?这得益于当时的工友之间的“兑会”组织。
所谓“兑会”是上世纪70年代初最流行的在工友间商量好按月把钱凑在一起,给一工友解决急用钱或集中攒钱的一种互助性临时组织。即:由12名工友(人数不限,一般都是12人)商量好每人每月拿出10元钱来凑在一起给一工友。此方法为工友解决了急用钱的实际困难,也是集中攒钱的好方法,很受年轻的单身职工欢迎。我父亲就是通过兑会才戴上了人生第一块上海牌手表。说到这,父亲突然提高嗓门说:“当年毛主席、周总理都戴上海牌手表。”言语之中洋溢着几分得意。

父亲拿到工友兑会的120元块钱,去当年的中山百货大楼买到的这块上海表,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最流行的,也是国产手表中最好的、最畅销的。是人人喜爱的一种新款手表。表盘纯白,表体银白,做工精细。上海牌商标,镶的是毛主席手迹“上海”两个字。是城市有工资的人才能拥有的。这款手表外观看起来漂亮、大气,声音听起来响亮,“咚咚”的钢音,都习惯拿起来放耳朵上听听,不仅自己听,再让别人欣赏。父亲当年一拿到手表,便在百货店配了一根不绣钢表带,花去五元。在全民还不富裕的年代,父亲戴着珍贵的手表,心里是沉甸甸的,心情是喜悦的,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不大点的一块手表却看了很长、很长时间。
 手表戴在父亲的手上,其实是装在父亲的心里,听着手表“咚咚”的悦耳声,美在父亲心里。这只手表伴随着父亲度过了工厂岁月,他上班时间是三班倒,但他从来没有迟过到。正因为父亲工作认真扎实,不久还被提拔为班组长,后来还走上了车间主任的岗位……
    这块来之不易的手表,还差点儿丢失。父亲有次骑自行车回老家,在草地上撞上了石头,摔了一跤,把手表弄丢了,当时,父亲一看手腕空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以想象得到,那时,120块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急得父亲在草从中左寻右找,幸好,父亲找了半个小时,在摔跤不远处的草地里找到了它。所幸没有损坏。从此之后,父亲对它更是爱惜。形影不离。
岁月悠悠,时光飞逝。这块上海牌手表伴随了父亲的青年、中年、老年的时光。无声地描述着父亲的青葱岁月往事和时代的发展变迁。
    “还是上海牌手表质量好,你看,用了四十多年了,还走得好。”父亲对这块手表的赞叹间,流露出对它的感情。如今,随着科技的发展,手表从单纯的记时物件变成了装饰品。但这块手表,静静地走着,流水般还原了父亲的人生和记忆……

父亲的上海牌手表

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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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魏亮,湖南省散文学会会员,供职于湖南省长沙市岳麓区三汊矶小学。毕业于湖南省第一师范文史系,爱好文学历史,勤阅读写作。有文章在《中国劳动保障报》《生命时报》《大澧州》《爱你健康读本》《星沙论坛》《湖南工人报》《长沙晚报》《法制周报》《银川晚报》《科教新报》等报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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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给父亲了。

情暖军鞋

时双庆

隆冬时节,气温骤降,母亲收拾旧物,在箱子的底层扒出了一双迷彩鞋。我突然想起那是多年前寄给父亲的,是我转了士官后在服务社用自己的工资为父亲买的。没有想到,父亲居然没舍得穿,一直放到了今天。
其实,刚入伍的时候,在新兵连我们发的第一双军鞋是黄胶鞋。草绿色的帆布鞋面,鞋的头部和四周都是用草绿色的软胶密封的,很结实,穿着也很舒适、轻便。可是,这样的军鞋也就两双,一双用作平时训练,一双用来战备,紧急集合时还要打在背包里。这样以来,我给父亲寄军鞋的愿望就落空了。
新兵连还发了两双棉鞋,一双是黑布的软棉鞋,穿着很暖和,夜间站岗值勤的时候,黑布棉鞋是必备的着装。另一双是军用大头鞋,鞋底很厚,鞋面和鞋帮都是牛皮的,沉甸甸的,粗糙而又耐磨。不知为何,发了新鞋,我又有了为父亲寄军鞋的念头,可班长却提前交待,所发的军鞋即便不穿,也要作为战备物资集中存放。这一次,我给父亲寄军鞋的想法又没能实现。
后来,下了老连队,我们一下子发了两双迷彩鞋。这迷彩鞋轻便、时尚,跑五公里时穿在脚上,总感觉脚下呼呼生风,别提多惬意了。可是,由于两双迷彩鞋要轮着穿,也就没有多余的鞋

一天一天的,我给父亲寄军鞋的想法越来强烈。
一个星期天,老班长告诉我军人服务社里这样的迷彩鞋多的是,我赶紧请假去了服务社。那天,我把迷彩鞋包好寄给了父亲,心里想着总算了却了父亲的一桩心愿。没过几天,父亲就来电话说他收到了鞋子,大小很合适。父亲想拥有一双军鞋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军旅好梦,岁月葱茏,两年时光转瞬即逝。第三年,我转了士官,发了第一笔工资。我激动地打电话给父亲,想再给他寄一双迷彩鞋。父亲却说:“别寄了,啥时候你退伍了,把那些旧军鞋捎回来就好!”其实我明白,军鞋只是父亲的一个情结,他实现了拥有一双军鞋的愿望也就别无它求了。
当了班长以后,部队又配发了士官皮鞋,三接头的那种,走起路来落地有声。我们总是在休息的时候把它擦得油光发亮、一尘不染,这是我第一次在部队里穿尖头皮鞋,内心的那份自豪感油然而生。07式军装下发后,作战靴也很快配发到了基层连队,光看外观就酷酷的:棱角分明,线体流畅,高腰护腿,堪称完美,如此高端、大气而又引人注目的军靴着实令人心脏狂跳不已。野外训练条件恶劣,演习场犹如战场,但军靴在脚,一切艰难险阻都能跨越,我想:这是一双军鞋赋予军人的战无不胜的力量。
退伍那年,脱下军装,我唯一带走的物品就是那些军鞋。迈出军营的那一刻,脚上的迷彩依旧斑斓,我明白,远方的路我还要穿着它勇敢地走,踏踏实实地走。

作者简介:时双庆 ,笔名晚风,河南确山人。培训教师,有文章见于全国各地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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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入大学校园的时候,兴奋激动之余,环视周围,最多的感受是陌生。陌生的校园、陌生的教室,陌生的宿舍、陌生的同学,陌生的老师……我甚至觉得自己与其他同学有点儿格格不入——、作为一个早已经超过大学生年龄的企业代培生,整天和那些还未断奶的“小屁孩”们在一起听课、吃饭、睡觉、开展各项活动,内心诚惶诚恐。特别是那些顽皮的“小屁孩”一口一个“大叔”而不是“大哥”“同学”称呼我时,更是让我尴尬得脸红。
唉!没办法,当初家庭条件差,负气跑到离家4000多里地的矿区,靠着那颗初心,经过两年的业余苦读后,参加了成人高考,没想到竟然考中了。可是昂贵的学费却像一道鸿沟把我挡在大学门外。躺在职工宿舍的床上,端详着大学录取通知书,泪眼婆娑。来到矿区采煤刚刚两年,又赶上煤矿不景气,工资不但低得可怜,而且压资数月。兜里的钱半年大学的费用都不够,何况还有生活费、住宿费和其它费用呢?
“小子,你安心去上大学吧。你是我们采煤队第一位考上大学的老采,我们矿领导和咱们掌子面的老采都支持你。拿着……”队长孙善修来到了我的床前,把手中的一万元钱丢在我的床上,“我们采煤队给你申请的救济金给批下来5000,采煤队弟兄们凑了5000,先拿着这些钱去上大学吧,不够给我打电话……听说大学生课余时间都可以在校外当家教,你还可以在省城找份家教。我估摸着四年大学就能撑下来了……”

我怀揣着梦想,带着这包含深情厚谊的一万元钱来到省城,走进了大学校园。为了节省生活用品,除了临上火车时采煤队的弟兄们送给我的被褥和洗漱工具是新的以外,到了校园,我一般不买东西。即使非买不可,也都是即将离开校园的“学长”们的“二手货”。不过有一样东西我不会吝啬,那就是书籍。我喜欢逛旧书摊,旧书摊的书价格便宜。只要我认为有用的书就买,买回来躺在宿舍里看。周末和节假日,对于“小屁孩”们邀约去校外撸串、喝啤酒、尅歌、跳舞,我是超强免疫的,因为兜里那舍不得花的可怜的钱就是抗体。我还要挤公交车去做家教……
一天,我正在宿舍里看书,有位“小屁孩”看了看我床头那一堆书,瞪大了眼睛问我:“大叔,这些破书都是你买的……”
“嗯。”我点点头。
“小屁孩”把嘴一撇:“咱们学校有个大图书馆,你咋不去那里看呢?留下买书的钱撸串多好呀……”
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我曾经听说过学校里有一座很大的图书馆。于是便迫不及待地央求“小屁孩”带我去了。
走进图书馆,让我吃了一惊,我从来没有见过规模这么大的图书馆。它共分两层,第一层是社科类和工具类书籍,第二层是文学艺术类书籍。从此以后,除了周末和节假日做家教之外,其余的时间我几乎长在了图书馆。
记得大二那年冬天,我们宿舍暖气主管道坏了,由于天寒地冻,牵扯到维修成本,学校决定第二年夏季再维修,让我们宿舍的人都搬到别的宿舍去。不过由于我们原来的宿舍是八人间,是学校费用最便宜的宿舍,如果搬到其它宿舍需要再交500元钱。我为了省下500元钱,就没有搬到别的宿舍,而是搬到了图书馆。
每天晚上,我在图书馆看书时,经常被看图书馆的李大姐下班时锁在屋内,直到第二天上班她打开图书馆门后,打扫卫生时才发现我趴在那里睡的正香。李大姐知道我上学的情况后,还给了我一条毛毯,叮嘱我,晚上看书时披上,别冻着。我心想:图书馆不就是很好的宿舍吗?

夜读不觉三更寒

周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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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的想法给李大姐说了,李大姐犹豫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从此以后,图书馆成了我的宿舍,我的家。
静静的深夜,我独自坐在图书馆里,捧着自己喜欢的书籍,分享着人物跌宕起伏、悲欢离合的命运,体会着动物植物的聪明可爱、妙趣横生,欣赏着大自然的秀丽旖旎、鬼斧神工……完全忘记了室外呼啸的寒风和雪粒子;忘记了因生活费的拮据而省吃俭用,一把牙刷用得只剩三撮毛;忘记了不得不一天之内脚打后脑勺地揽几份家教……
很快,四年大学的光阴过去了,我毕业后又回到了煤矿。有了新的工作,也有了自己的家。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就会不由自主想起大学图书馆内夜读的光景。如果说读书是心灵创伤安慰剂,那么,坐在天寒地冻的图书馆里,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夜读就是包治百病的一剂良药。

时间过得真快,又到一年的腊八节了,我又记起过腊八节的一些事情。
小时候,最喜欢过节,尤其腊月八节,这时候正赶上学校放寒假,就和邻居三娃、碎球球和胖胖几个相约跑到收过稻子的地里溜冰,那时候还是生产队时期,秋后收完稻子,稻田再不犁地,到冬天时给地里灌满水,等到春天时再套耕牛水中翻犁。就这样,冻了冰的稻田地,如一面面镜子,成了孩子们的乐园。那时候的孩子,不像现在的家长管得严。一个早上在冰摊上疯狂玩耍,待到吃午饭时家里人喊叫回家,要么是屁股后面棉裤撕开了洞,要么是袖口露棉花,低头静静地站着挨父亲的训骂,慈爱的母亲推搡着父亲:“让娃娃吃腊八饭”。孩提的快乐天性早已忘掉不愉快,大口吃着大米稠饭,想着溜冰的情形,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包产到户后,家里有一块水地,依然种着水稻,但那年母亲生病,在冬天,没办法的父亲粜掉了所有的大米开销医药费。腊月八那天,父亲为我们一家熬了一锅小米稠饭,不管懂事的姐姐再怎样劝我,我都噘着嘴,不吃小米饭,气嘟嘟的说就要吃大米稠饭,无奈之下,父亲叹着气打发姐姐从二叔家给我盛来了一碗,全家人才吃着小米饭过完了腊八节。好多年过去了,但这个腊八节给我留下了深刻而难忘的记忆,我时时回想着父亲的那声叹息,当时心里肯定难受极了,也愧疚自己的年幼无知。

作者简介:周脉明,男,1967年出生。原籍山东平阴,现居鹤岗市,哈师大毕业。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中国应急管理报》《中国劳动保障报》《检察日报》《新民晚报》香港《文汇报》《博爱》《智慧与思维》《军事故事会》《小小说月刊》《上海小说》《小说月刊》《小小说月刊》《中华文学》《骏马》《草原》《山东文学》《安徽文学》《阳光》《微型小说选刊》《民族文学》等报刊发表文学作品数篇并且多次获奖,另有《母爱在<新华字典>里》等文章被选为中小学生阅读题。

记忆中的腊八节

毛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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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是被多彩斑斓的落叶衔来的,一封封诗韵雅致的请帖,被风儿轻轻地投怀送抱;冬,是被洁白晶莹的雪花招安的,一枚枚含润玉洁的素笺,从天国潇潇洒洒地倾情诗意。冬,是被霜花清风艳阳过滤消毒过的,一阙阙古朴闲雅的老宅轩廊,从线装牒谱深处洋溢着《诗经》的风雅。
昌涧水,浅缓净澈,细碎的浪花在光影里上善修禅,柔软里清瘦淑雅。几只鹤闲散漫步,似一阙诗词的徘徊;一群雀欣喜聚欢,似一曲岁月的交响。裹着白头巾的芦苇,在水之湄,摇曳生姿,柔软舒缓一席神韵的瑜伽,一对对野鸭在卿卿我我着岁月的情话。
霜花轻叩昌谷的门扉。冬被一片片落叶的羽翼叫醒,冬被一枚枚霜花的香馨甘润。
劳累了一年的草草木木抖落着身上的烦杂与尘埃,剥落着枝尖的累赘与娇媚,抖擞着精神在蔚蓝骄阳里翻晒着灵魂。忙碌了一年的沟沟壑壑挣脱藤蔓的缠绕或霸占,从玉米的枪林或谷物的箭镞中挣扎出来,翻出泥土拙朴素雅的本真。
天空蔚蓝高远,辽阔深邃,明亮洁净。稍稍歇息修整后的人们,开始在阳光清扫后的场地“排兵布阵”,热气腾腾中,挽胳膊抖漏瓢,添柴烧火,捞粉挂杆,一帘帘粉条挂满生活的富足,彰显着勤劳睿智的上善,热火朝天着生活的序曲。
雪花撩拨昌谷的心弦,似寻梦的蝶,似探蜜的蜂,似湿漉漉的唇,似晶莹素雅的魂。

再后来,我也渐渐懂事,每到腊月八的日子,父母亲一定会让一家人吃到略带红色的南河米稠饭,家境好的时候,还喂养一头年猪,在腊八稠饭中,有肥腻的猪肉片,夹扎着自家做的洋芋粉条,看着我们姊妹三个的吃相,父亲和母亲笑了。多年以后,我做了父亲时,面对诸多的岁月沧桑,我才真正理解了父母的那个笑容,有满足、骄傲和幸福!
光阴荏苒,转眼我的孩子也长大上学了。在腊月八的日子里,听着我的儿子用稚语喊着:“腊月八,米饭煮得啪啪(沸煮冒气的样子),没米饭,打老汉。”孩童天真的喊声,伴着父亲的微笑:“没米饭,就打你爸爸。”
“就打我爷爷”
“······”
在全家人的一片欢笑声中,又一个快乐的腊八节过去。
现在的日子过好了,人们吃喝不愁。在腊八节,再不是单单做一锅大米稠饭过节,而是熬挺讲究的腊八粥,提早从集市上购来黄米、白米、小米、菱角米、栗子、红豆,去皮红枣等等,再用开水煮熟,外用桃仁、杏仁、瓜子、花生、松子及白糖、红糖、葡萄,用作点染,色香味俱全,香极了——可是父母却一年年日渐衰老,再好的腊八饭也换不回她们苍老的容颜和健康。另外,一双儿女也远离家门,在遥远的异地读书,聚少离多······
腊八节里,盛一碗腊八粥,看着年迈的父母,想着在外求学的孩子,总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

作者简介:毛韶子:甘肃武山人。甘肃省作家协会会员。在建筑业打工。迄今有600多篇(首)小说、诗歌、散文发表于《诗刊》《甘肃日报》《湖南日报》《甘肃文苑》《民主协商报》《乡土诗人》《甘肃诗人》等刊物。散文、小说、诗歌曾获多项奖。作品入选《春雨》《中国实力诗人作品选读》《西部诗选》《吐鲁番文集·2014年诗歌卷》等作品集。

昌谷冬韵

侯之涛(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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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    叶
风是织女的巧手。
婉约、轻盈,扬起的花针,纷飞着,恰到好处地落在山岗、溪畔,落在大地、河流,落在季节的交叉路口。
或飞针走线,似十面埋伏的鼓点,是万马奔腾的激越,一个帝国的图腾,绘就在盛世的版图。
松针是朴素的。年复一年,悄悄地来,轻轻地覆盖。一层层,一叠叠,信念的经书,百转千回。每一回,都是相同的音韵,每一回,都是完成一次一棵树与世间的承诺。无数次的回旋,组成毕生的超脱。
银杏总不缺席。它一年一度登场,是时间的刻度里最隆重的年会。大自然的奥斯卡,森林里的百老汇,天庭的仙乐齐鸣,海殿的龙宫大庆。那份金碧辉煌到极致的灿烂,唯有它的到场,注定是倾国倾城的万千宠爱。
织女的针线包,是取之不尽的锦囊。枫树、南天竹红得热烈,柠檬、薄荷紫得沉醉,白杨树、梧桐树低调的褐着;很少人在意的樟树用落叶的心情,悄然收拢人间的梦露……
落叶,离开母体的阵痛,它带着季节逝去的决然,为一份景

昌谷静穆,任雪花纷纷扬扬,袅袅绕绕,飞琼玉碎,连天幕地。轻聆雪花的天使之音,细品雪花的雅致风韵,吟思雪花的千情百味,开启雪花的甘润馨香,心魂沉淀着过往的平平仄仄,凝聚着诗韵的优雅禅意,漫过心尖的慈悲,点燃血脉的澎湃,打捞心底的韵脚,汹涌着诗香词暖的浪涛。品味“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美轮美奂,感受“千门万户雪花浮,点点无声落瓦沟”的浪漫,遇见“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的惊喜,放任“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闲情,细品“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的香馨,浅吟“细看不是雪无香,天风吹得香零落”的真味,感悟“正使尽情寒至骨,不妨桃李用年华”的逍遥,昂扬“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的豪迈,坚韧“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刚毅……
昌谷银装素裹,素白沉静,天地交融,恢弘辽远,一种浩浩荡荡的空旷苍茫,一卷圣洁洒脱的飘逸雅致。翩跹舒翼的雪,饱含着对天空痴情的眷恋;舞蹈洒脱的雪,充满着对大地深情的告白;坦荡静卧的雪,轻吟着对时光惦念的缅怀;融情逍然的雪,演绎着对生命净澈的轮回。
昌谷登高远望,山舞银蛇,原驰蜡象,画面雄伟壮阔,意境万千,气势磅礴。置身其中,一种素雅的坦荡,浑厚的悲壮,诗意的芳菲,壮阔而昂扬,冲击着心灵,震撼着灵魂。西风开怀,卷起乌云的大氅,艳阳的暖,感化一枚枚雪的灵魂,屋檐奔涌着雪的热泪,穿越时光的素笺,甘润着大地的香唇,醒来的种子和芽蕾,凝聚着香与暖,爱与情,时刻准备着敞开胸怀。一枝腊梅缭染诗香昌谷的眉宇,一芽青苗逍遥词韵昌谷的清欢,一声喜鹊领唱富美昌谷的交响。
昌谷在雪吻雪围雪亲雪暖雪香雪融中,脱胎换骨,魂魄香馨,精神抖擞。根须饱满着雪香的恩泽,泥土酥软着湿漉漉的初心。清澈的山泉耐不住寂寞,汩汩地带着暖含着香,昌谷溪岸的水草探出头来,吹响了突围的号角,谷壑的芽蕾,田园的麦苗,捧起阳光的圣旨!

冬日,落不尽的温暖情愫(五章)

施崇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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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而改变容颜,为几多梦想而幻化成蝶。蹁跹的舞姿,鸟鸣的音色,完美了归根的心愿。
         北风不能忘却春的记忆,落叶无须留恋繁盛的佳期。一地落叶,是时间的句点,平平仄仄着一世深情,化作云烟化作泥,落入了深深浅浅的流年。

                                                                 落  雨
手捧一杯香茗,静静地站在窗台,不用伤感于飘零,不用感叹孤寂与清冷,打开明亮的瞳孔,放飞你的目光,透过干净玻璃隔出来的宁静,看着外面的冬雨。
没有春雨里百花的妆饰,亦无夏雨中荷莲的衬托,更无巴山夜雨涨秋池的诗意。
冬雨,笼着远山,雾霭给山间披一件透明的白纱;袅袅娜娜,是在棉花地里起舞的小芳?缭缭绕绕,是阿妈在喂养我成长的那一抹黎明的炊烟?偏偏斜斜,是阿爸饮尽了甘酿荷锄在夕阳下的长影?
我从山脉的视线里离开,转向花的世界,那些已经是散落的凋零。一场冬雨,一地残花,一心悲怜。村头的老槐树,串串洁白的珠链怎堪风雨如晦的利刃?它落下了行行老泪,送别了无情总被雨打风吹去。
倚着雨帘,我眺望远方。远方,我的故乡。乡愁,你也哭了吗?在一滴滴雨落的陪伴下,我好像回到故乡。撑一把雨花伞,走在老街的小巷。我仿佛摸到了冬雨的另一处灵魂,它在爷爷的胡须里,它在奶奶的花袄间。
看着眼前的淅沥,我向它伸出手去,我拭图抚摸冬雨的脸庞。结果,两手空空。在外漂过了无数的风雨,该是回家的时候,可摸摸我的行囊,也是空空。
听着雨点打在瓦砾上的节奏,看着雨声把枯枝的上落花扫地,想家的念头,在心头激起一场愁雨。

                                                                落  花
时光的脚步,跨入冬天的领地。这是一次欣然的换妆,有些色彩浓了,有些色彩也会淡去。浓浓烈烈,浅浅淡淡,落花无意,人却有情。
从春到夏,桃红过李白过,千树万树梨花开;再到金色之秋,迎春花一路怒放,大丽菊花容月貌,终将也会悄然黯淡。相随退场的,还有凤仙、鸢尾、玉簪花、晚香玉……
日有阴晴,月有圆缺;人生既有花开时,也当会有花落处。
花开的声音是美妙的。花落无声,也有花落的美丽,无须凄婉和哀怨。花开时,绚烂得阳光灿烂,铺张着意气风发。花落时安静与恬然,美得收敛,美得含蓄,美得洒洒脱脱。
春天,是季节的伊始;春花,是树木又一个轮回的绽放;青春,是人生之中最旺盛的起点。冬天,成熟、内敛、冷静、理性;花落之际,宣示了一场花季的完整,证实着万物灵性的往复。花落,它不是生命的终点,而是人生的再度升华。
何况,还有许多的生命,以傲霜的勇气,用斗寒的意志,展露着冬天的开放。
且看,农历十月的早梅,枯瘦的枝杆,即使没有一片绿叶的附合,也奔放着独自的香艳;鹤望兰,花朵点点生于花梗之上,下托一佛焰苞,佛焰苞的绿,花边的紫,萼片的橙,花瓣的暗蓝,几乎统揽了世间色系;懂得珍惜的木棉花,收藏着冬日暖阳,吮吸着雨露滋润,度一场寒冷,来迎接春的抵达。

沉寂的冬日,何须叹息时光之易逝。不妨借一园落花,再加入些冷暖阳光,煮一壶茶,捧一册书,站在冷峻的岁月,静赏花落,潇洒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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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被冬雨浇湿的乡愁,湿了我的眼角,湿了写给老妈的书信。
清浅的月色下,几缕淡淡的青烟,模糊了思念。飘远的风,细落的雨,遮掩了星辰的微光,唤醒了沉醉几世的美梦。
让我握紧爹妈送我远行时的千叮万嘱,细数那些点滴的美丽,怀想着家乡滋润的往事。
                                           落   雪
冬天,完成了一年的蓄积,作好了所有的铺垫,就等一场雪——
那是一场如期而至的圣洁的约会。奔驰的列车载着期盼,透过玻璃窗,却隔不断思念与渴望。窗外,纯净而辽阔,一闪而过的房子全是白的,隐去了它本来的色彩。白雪是各式各样的树木的外套,像一个个裹着厚厚棉絮的圣诞老人。电线的细绳像银线一样延伸。远山靠着淡蓝的天空勾勒出雄壮的轮廓。车子在铿铿声中行驶着,却根本看不到铁轨,仿佛是在没有轨道的雪地里奔驰…… 经过相识、相爱、相思的一个个站台,默念着川端康成《雪国》中的句子:“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 一段段雪中的爱情,像火花一样的点燃。
相约在四面山的爱恋,星星相伴,雪地里的许下的心愿,如雪凝成冰的坚定;艾坪山也有过积雪,一堆堆的雪,一堆堆的向往,堆成雪人,堆积希望;他,她,也有静悄悄的时候,雪落无声,耳边只有雪靴踩在雪地中的清脆响声,空气中充满浪漫……

下雪了!洁白的雪,飘散在空中,温暖的笑容,一片一片落入爱情的心里。雪落的时候,所有表白,都是空白的词语。在某一个傍晚,或者接近一个午夜,让彼此的爱恋,伺伏于雪花的中间,在一年之际最隐秘的深处,开放。
下雪了,好想变成雪花,这样就可以落在你的肩头。下雪天,好想一起走到白头,却怕你着凉。冬天里,偎着爱情,就不觉得寒冷,有一份感情在心中浓浓地生长,一点点地,温暖着人生的天涯。

                                                     落     日
有一种温暖,叫雪中送炭;有一种怒放,是冬日夕阳。
寒冷和阴郁包裹了世间,黑暗也会毫不留情的袭来。不用躲,躲也躲不了。坚信,冷寂的冬天,也会有绚丽的相遇;怀揣信念,面对每一朵花的凋零,迎接每一场雪的洗礼。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就像大海安排了礁石,夜空安排了星辰。
冬天,也会交给禅意的某个傍晚,交给暮鼓中的经幡。
夕阳西下,迎着凛冽登上高处,无论是鼎山、尖山还是临峰山,越过屋顶和山丘,越过人海茫茫或世间有情,在白昼的最后时光捧出红云,粘贴在天边,夺目的光彩,在渴望和愿景里,繁殖出心的条条根茎,它生出片片红叶,隐藏在心的往事。
金色的光芒或许是短暂,渐渐地,留下来给了黑色的夜,呼啸的夜,冰冷的夜。
落日的霞,像一道光芒,穿入黑色的衣裳,包裹你,包裹我,包裹着人间万象。清冷空气,风在喘息;飒飒稀叶萧索,有种死亡在独处。
锦瑟流年,人生有日出时充满朝气的喷薄,也会有残阳如血时的忧伤与孤寂,无论谁,也逃不脱时间布下的局。
物是人非天依旧,日升日落天注定。世间,本就是一场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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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的黑夜与光明的置换;悲欢离合,人之常事;生老病死,世之常情。生命原本就是一场升腾与坠落的交替。
         像一场璀璨的落霞,优雅而从容地,平静而慈悲地,一日之际、一年之际、一生之际的曼妙夕阳下,让一切还原到真实,让一切回归到自然,让自由和坦荡,无拘无束地在生命里驰骋。

给英雄们献花篮
站在纪念碑前 ,看到那些
深深浅浅地呈现出的痕印
我听到了一个人倒下去的声音
听到了两个人倒下去的声音
听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倒下去的声音
他们,  一茬茬地倒下去
又一茬茬地站起来 ,冲上来
继续倒下去 ,倒在了母亲的
怀抱中 ,倒在了这片当时摇晃
颤抖着 ,母亲一样温暖的土地上
倒在了血泊中 ,他们
在倒下去之前,  也曾让一些人倒下
不过那都是些敌人 ,是些来欺凌母亲的强盗
是些抢夺粮食,  霸占姐妹 ,疯狂犯境的畜牲
他们倒下去是没有声音的,  因为他们很轻
轻得像一片片的羽毛,  轻得只配被叫着 ,它们
那些深深浅浅的文字 ,是那些倒下去的声音
砸出来的 ,是那些可以被称作大写的人

作者简介:施崇伟,重庆江津人。喜欢阅读与写作,有散文、诗歌、小说散见于全国各类报刊。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通俗文学研究会会员,出版有个人文集《岁月的痕迹》。

敬谒西柏坡(组诗)

黄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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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鲜血流淌出来的 ,是那些生命的梦想
思想 ,数量 ,叠加着深深地镌出来的
不信,  你看那浮雕 ,那群像,  他们
在飞奔,  在拼搏,  在呐喊 ,在前赴
后继 ,他们就是那倒下去时惊撼着大地
惊泪了上苍的年轻的和不分年龄的生命
他们当年的倒下,  使他们永远地站了起来
站成了群雕,  站成了这顶天立地的纪念碑
花篮是后人的心,  献给纪念碑
就是献给那些记得清和记不清的名字
那些倒下去之后站成了纪念碑的人们
花篮虽矮,  也要站成碑的模样
那红红的鲜花 ,是荡漾在胸口的热血
西柏坡
一个村庄有时候
就像是一只鸡
比如西柏坡
那些洒落得星星
点点的星落棋布
就像是一只母鸡
带领着一群小鸡
把地图展开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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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里飞出去的思想
摧毁过无数的先进武器
吞噬过多少所向披靡雄师劲旅
今天 一个国家记住了它
紧紧地把它拽在手上
东亚这片土地就
永远充满着希望和勃勃生机
西柏坡朱德旧居
那个专请山西工匠来设建的房子
是窑洞似的两室一厅鸟窝
里面曾经孵出过鸿鹄
可有谁想到 那里还有过
至尊的谦让 伟大的敬老
如果你在与别人争房争屋
到此来红一次脸 就会有
足够的面积填满你的心间
那个四周高中间凹的鸟窝
孵着的中国数千年优秀传统美德
要一代代地赟染现在和未来的博大中华
在西柏坡纪念碑处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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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西柏坡
看到一种高度
许多人都想去与它比肩
殊不知 那是二十八米
而自己 只有一至二米
不到它的十二分之一
多么明显的悬殊啊
但还是要去比
比成一张定格的永恒
每当展开这个差距 就会
回映出那二十八年的点点滴滴
把最初的那支心箭射达目的地

梅   花
旧雪新霜汇聚正月
浸润癯糙的梅桠
殷红覆皑、寒开季首
沁香奔涌的脉络与津液
流汇年轮的起点
蕾蕊举起火的颜值
点缀岁序交替的时光
风韵傲然端庄
似水墨寒凝写意
花蕴阴柔、枝泛阳刚
尽显娇媚芳华
捧一卷诗书读回宋朝
左司郎张功甫掌管农桑
告老还乡仍不离五亩梅林
在枝桠峋虬的后园
独坐清溪拱桥
伴疏横斜杈,酌杯品茗
挥就一卷《梅品·二十六宜》
为梅花确位定格:

作者简介:黄长江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以及中国诗歌学会、中国散文学会等会员。发表出版文学作品300余万字,个人专著有《觅纯》《抒写真正有意义的诗》《凉拌散文》《故乡扫描》《小炒诗歌》《星座》《乱炖小说》《我和我的妻》等近十部,并有选入《中国诗萃》《中国当代诗人诗作大系》《中国诗选》《中国诗歌排行榜》《国际汉语诗歌》等数十种集子。获第八届冰心散文奖等奖项。

十二姊妹花(组诗)

周铁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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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艳、傲骨、谦逊
世间高洁的岁寒挚友
杏   花
残霜滞留了晚冬
杏林花期被堵在路上
蕾蕊伏在苍桠皱虬
睡眼朦胧地走进
含烟润梦的清明雨
幻境中飘来十万只白蝴蝶
飞越季节门槛
遥见背倚杏花村的酒坊
牧童、水牛、横笛
悠闲地等待杜牧走出唐诗
淡素掩映的行人
披着祭祀烛烟
吞吐缭绕的酒香
把自己醉成一坛
哀痛的青瓷
桃   花
三月的河水
驾驭一瓣嫣红
裹来润青枝头的雨
淋湿薛涛的纸扇
褶皱里飞出黄蝴蝶

映润李香君蕊粉的面颊
醉了温婉的江南
陶明渊游春
在酉阳迷了路
竟然走进一条
方可通人的窄壁
当步出狭隘
是满目繁花引导
径直抵达世外桃园
姑苏虎丘山三月桃林
萌出一庵粉蕊
陈妙禅打坐诵经
断了六欲七情
却抹不去内心的桃蕾
凄雨浸枝
满地落瓣殷红
悲恸了一座禅庵
让冷漠的王朝哀殇
蔷薇花
面色苔绿的老墙
被纤美的身姿感动
静静地承托翠幄
把花盘小枝再举得高一点
让萼筒绒唇
吸吮更多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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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簇簇芳华迭替
依架攀附成各种形态
婀娜翘首排列
站成美与爱的花语
张扬的蜂鸣也开始萌蘖
从篱笆缝隙分桠美艳
叶脉循环一种痴情
滴落心事盈盈的露珠
蕾蕊年华恍若前世
坚毅的藤蔓
盘结一枝枝芳魂
让攀援的履痕
绽出生命的繁盛
石榴花
张骞出西域
揣回一朵红云
漫天扬洒
长成萼钟重瓣的石榴
娇艳了两千年
每一个温婉的初夏
石榴树叶簇蕾聚
稚瓣颜浓似血
溶进时光的脉管
与季节一起拔节
生长繁茂的梦中瑰丽

轻摘一朵柔俏
让她雅致地躺在掌心
恍如听到红笺细语:
石榴是小小酒坛
发酵胭色的阳光
晶珠润莹裂开醉意
玛瑙般的排列泽烁出
石榴花绽放的初衷
荷   花
中通外直
不蔓不枝
濯清涟不染不妖
轮回了几世清魂
蓬荷粉莲玉藕
荡漾在波光鳞影里
静守流年
一荷一禅界
一莲一菩提
七宝池八功德水
浴灵沼清漱逸香
结根柢重壤生华实
庄严明澄的净素
开悟圆通玄境
圣洁了千载禅缘
环水碧翠百亩莲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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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成西子湖娇艳的徽标
让目光潜进湖底
缓缓拓开淤泥
犁出苏小小的清纯故事
莲叶般的油纸伞
撑起红颜苦短
冷艳贞情的千载流韵
妩媚了中国版的茶花女
凤仙花
柔风摇爆白茸蒴果
弹出一粒春天
从椭壳般的土皮下面
耸起纤纤腰身
葱葱地拔节恬静
充盈的生命颜色
涌动蕊中芳馨
雨丝聚结过往流光
羽化蓓蕾成瓣
裹满蜂鸣的碧梗
生出绽放姿势
凤仙花开的声音
唤醒紫红色的阳光
丝丝流下瓣垄
开始涂染
七月的鲜艳指甲

桂   花
夜静轮圆
桂香弥漫天地间
乡愁如破蛹的蝶翅
在心头颤巍巍地展开
染上仲秋月光
会看到嫦娥宽袖拂云
扬起缕缕乡音
幽深的古巷老院
一株深知陈年的桂树
青苔笼干、冠盖入云
久违的游子足音
沿桂香飘溢的方向而来
伫立在细雨洗亮的浓荫
站成一尊沧然饮泣的雕塑
舌尖荡漾起
桂花酒、桂花茶、桂花糖
卷起的缕缕童年味道
掠过轻罗小扇
在桂香源头
斟满一壶酣畅的陈酿
邀吴刚共醉馥郁
菊   花
艳阳吐出花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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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风在蓬发上奔跑
卷曲的夏季末梢
铺开七彩弧线
蕊瓣翘起的典雅
倾覆了丰腴的形韵
蝶翅驮上缤纷
飞进引导方向的天窗
在季节婉约深处
缭绕雍容
菊以夏隐秋成
茂于霜露摇碧之时
拔节秋天的灵秀
撷一朵入诗
折一枝入心
把世间所有的冷艳凝华
溶入九月的色彩
描画菊花绽放的风景
芙蓉花
挺拔柔韧的纤维
生出弄色、三醉蕊瓣
点染秋光渐深
曼韵清歌融进收获交响
演奏季节谢幕的尾声
寒裹瑟风漫过来
梗叶褪去浓露浮霜
时光卷来悠久的亮度

染山麓如丝帛彩轴
映穿千年境况……
宋真宗魂觅仙踪
蹁跹、流连鲜花小城
氤氲腾绕、雾霭盈裳
踱步万般娇艳群中
封赐芙蓉花神、花国……
兴浓意笃中猛醒
梦中妩媚瞬时影消色袅
真宗掩面垂泣、泪颜悲瑟
目光淞濛四顾
时光急转岁序轮回
靓艳的山水湖湘
胧雾隐现一座
天娇玉润的芙蓉城
水仙花
北宋古巷老宅
黄庭坚轻挑棂帘
惊叹瓦盆一支花茎
鳞鞘拔起冰清玉骨
顿发诗兴挥毫:
素艳水仙,高洁欲倾城
时逾千载
香妃落神银台金盏
流波悄汩溪石
吸吮奔淌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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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婆娑的缱绻缠绵
绽放出浓郁的馨梦情怀
芳波润露的幽妍
凝结寒情窈窕
轻盈皓素的水魄冰魂
融进冬夜月色
翠袂中的花间舞蹈
幻化出舒放意境
美艳了一座
海滨邹鲁、田园漳州
山茶花
糙枝凌寒蕴苞
蕊绽重瓣伸展娉婷
绿叶搀扶娇艳
淡雾清霭缭绕婀娜
点缀曼妙的水墨丹青
覆盖漫山的冷寂
经受风寒的浸砺
固守一份缄寂、淡然
不妩不媚的绽放
超越清雅之外流俗
虽坠瓣褪去前世丽质
总会留下馨美感应
蔓延烂漫的锦艳浓香
叶片告别繁茂

穿越烘炒投进滚水
舒如飞天、蜷若隐士
恬静自若地完成
一朵山茶花
轮回千年的守候

作者简介:周铁钧 男 辽宁义县人,做过多年编辑、文联主席。迄今已在市以上报刊发表各类文字数百篇,有诗歌、散文在全国、省、市获奖。锦州市作家协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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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雨帘里翩然飞至的花蝴蝶
是那个触角,将夜空撞开缺口
让璀璨的光华倾泻一地
千山万水,都只悬于唇齿
花开春暖,却值得去温习和期许
夜很静,我也是一个摇曳的影子
活脱脱的爬虫一样
柴   禾
被腰斩的人生还未结束
就要裸露在太阳、风和时间下
躺成大山的巍峨
在村里的房前屋后,继续耗尽
对,是耗尽
精、气、神都耗尽
它还要忍着阵痛
在乌黑的灶膛里
伴着呛人通红的浓烟
黑与红、生与死
不过一个轮回
所有的虔诚都包裹进烈火
燃烧吧,那些草叶、昆虫
毁灭吧,那些石头、雨露和万物的鸣唱
它从烟囱的产道里跳出
踉踉跄跄地冲向天空

天空的孩子
欢腾却无声,闪耀着蓝宝石的光
天空之上,洁白的羊群在逐日而走
变幻或隐遁,终逃不过神的绞杀
鲜血会化作绮丽的烟霞
毛发会化作如水的白练
灵魂会化作射向大地的子弹
而此刻,依然是宁静的
时空安静、众生宁静
只有我胸腔里的音符还醒着
它们也像洁白的羊群,逐日而走
去呼朋引伴
去寻找天空的孩子
夜   想
有人在呓语、在醉里歌唱
还有人在湿漉漉的河里捞着灵感
我倒在月亮的一侧安睡,如同孩童
将远与近、实与虚的细节一一复原
那些愈来愈浓的印象,近了

董贺的诗(10首)

董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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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天空是空的
那敞着的胸怀等待着回归
冬日的村庄
高远,比任何一处的天空都要高远
这是我捂着胸口说出的,坚信
滴水成冰的寒冬,人们会幸福作舞
蜷缩在北龙潭下深冰中的龙还睡着
一拨又一拨的人来了也不醒
从远方归来的我凝望着
犹如凝望一个图腾
血液在村庄中经过
它匍匐于冰下,时而跃起、打滚
一边还轻哼着曲子
这像是秘密的欢愉
那些走失的禽兽的残羽和骨架
那些支离破碎的刀斧下的花木
都安安静静的,藏于河底
藏于小鱼虾的旧梦里
受伤的雌马
一匹受伤的雌马在傍晚的湖塘上
似乎要冲过圆桶的岸
以变幻的形体 以鼻中的热气
以桀骜的魂魄 四处冲撞着

一浪高过另一浪 一韵贴于另一韵
像是诗经中的重章复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我经年的梦幻的水波涌起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九月的恋人的眼眸蔚蓝
向深邃的前方
向不可知的周遭
一声嘶鸣
带着隐忍的怨气
划破天地间的分界线
脆弱的秘密
前方,伸开柔软洁白的腰肢
那茫茫中的指引,芳香的魅惑
牵引着无数肮脏的口鼻
也或者,期待变成某个词语
去追逐 超越
去揭开脆弱的秘密
这尘世,蜗居的人间
缭绕着悲欢、荣枯的烟火
我们的思想和果品一起
就那么赤裸裸地置于案头
供人瞻仰或凭吊
在时间的旷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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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奔跑 摔倒
在时间的旷野里
最后,如孩子般哭泣
日光吟
从天空,射下亿万根金色的丝线
鸟兽、河流、风都在宏大的布景上跳跃
尘埃怀着卑微之心,低些,再低些
把精神的核质都藏在翅膀后面
如果允许,阳光会爱上所有透明的事物
那些坦露着肝胆,指给对方看的
那些不顾一切拼命去给予的
还有,那些整日做梦的诗人们
他们都如同瓷器
精致却异常脆弱
甚至承不住一次触摸
如果允许,请拿出爱的真正态度
像瓷器一样去爱吧
让人见识温暖的不朽
让人觉得春天还在
让万物释放出体内的高贵
凶狠的时光
不要告诉我,你用刻刀削平了记忆
再小心写上别人的名字
不要告诉我,你用网兜抓住了童年

再试图罩住我的后半生
不要告诉我,你是高举白刃的屠夫
再温柔地告诉我不要怯懦
不要告诉我,你是曼妙多情的天使
再把我从一个梦带到另一个梦
记  梦
坍塌的建筑、惊飞的鸟群,失色的脸孔
恐慌、退却然后是纷乱的逃亡
黑色的花朵在遍地盛开
那是痛,扎入大地又刺向天空
预示着颤颤巍巍的归程
伸出臂膀,我哭了又笑了
亲吻土地,我笑了又哭了
像个疯子一样在天地间奔跑又摔倒
大风刮过,路面和瓶子在激烈相撞
只剩下,黑暗里一声又一声脆响
偶尔的想起
菖蒲和月桂的香气,是我想要的
就好像孤独时总忍不住把你想起
那一年,我穿过厚重的云层、帘子似的雨
穿过千里的思念、人世的偏见去见你
甚至把绚烂、律动和金黄色的光都摘下来
我看着你喊了一声娘,然后一声不吭地放下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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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董贺,满族,河北青龙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协会员。作品散见于《诗选刊》《诗歌月刊》《当代人》《四川文学》《星火》《星星》《天津诗人》《河南诗人》《岁月》《大河诗歌》等文学期刊和多种诗歌选本,著有诗集《绿色的火焰》《解冻》。

就好像放下一个地瓜、一把锄头那样平淡
然后,我喝完你家最后一碗水就离开了
这一年,我从日记里翻出来几行眼泪
却看不到起初的样子,像干瘪的葡萄粒
腐烂污秽,趁着炉火还旺、酒气还浓
我戴上乌黑的面罩,开始给爱情写悼词
为不再开始的庆幸,为匆忙收场的欢腾
为了来时的清醒和以后的素昧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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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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