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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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心语

子说子话系列丛书

王子佑   著

咖啡心语

王子佑     著

咖啡心语

放在我面前的是我外公写的一本散文集《咖啡心语》。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外公竟然要我为此书作序。《红楼梦》中有个经典名场面：黛玉偷听到宝玉与史湘云的对话后又惊，又喜，又悲，又叹。而我听闻外公著作即将出版，要我作序时，也是这种复杂心情。惊的是我竟能有如此殊荣为此书作序；喜的是外公的所思所想终于能为大众所知；悲的是对自己涉世尚浅，囿于阅历和思想认识水平，恐难胜任，辜负了外公的一番心意；叹的是外公多年以来能够一如既往保持对生活的热爱，笔耕不辍，令人佩服。

感慨之余，细细翻阅本书，好似白居易笔下晚来天欲雪之时，有绿蚁新醅酒为饮，红泥小火炉为伴，与三两知己围炉漫话之感。外公用文字告诉读者们烟火气在一蔬一食，一物一景之中，流溢在每一个寻常的轻描淡写里，闪烁在每一个温柔的细枝末节里。只要以一颗澄澈平和的心观察世界，记录生活，随遇而安，于草木光阴里深情，与山河远阔中知趣，就能发现日常生活中的一点一滴的美。认真对待，己心温暖则世间温暖，山河长在，万物可爱。

读此书，很难不陷入我童年与外公外婆在庄前庭院生活的记忆之中。都说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而幸运的人可以用童年治愈一生。更幸运的是我属于后者。于我而言，庄前的存在，一如《百年孤独》里的马孔多，《白鹿原》里的白鹿原，《江南三部曲》里的花家舍。桑竹美池，涉步成趣；黄发垂髫，怡然自乐；春阳召我以烟景，秋霜遗我以菊蟹，天地圆融，四时无碍。每当春和景明，细雨如酥，桃李争艳之时，连蜜蜂都会迷了路。而我想这不仅仅是我与外公朝思暮念的故土，也是心中永久存续的文化轮廓。正是这段过往，我从外公身上学会品味生命之道，在争做“人间百姓仰头看”尚德之人之余，不忘做生活趣事的抒情客，仿佛一首精致的绝句或一曲舒朗的歌行，活出潇洒与浪漫。时光知味，岁月沉香，这一路山长水阔，只愿矢志不忘。

记得《左传》曾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回想外公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是不苟言笑，严谨理性的教授，又或是琴棋书画样样广泛涉及的高雅之人，而在我心里，除去这些，他也不过是一个爱开玩笑，爱热闹，爱下厨的老顽童，更是喜爱花花草草，写写记记，每日漫步于自己的乌托邦的内心温柔之人。我想，读完此书，走进他的精神园地，看一看他的耕耘，或许你们应该和我一样，会对人生有一些新的思考，活出一个更精彩的你自己！

最后斗胆以外公的视角来作诗一首总结此书：“我有一壶酒，还有满腹文。与君共笑饮，掸尽心中尘。”

                                    任蕙琳

咖啡心语

01

当然，不同的人走过的道路或顺畅或曲折，尽显不同，虽然都已成历史，但都是一份珍贵的财富。以史为鉴，回顾人生的一些已渐近淡忘的童年生活或成长经历，记录乡里乡亲风物人情的故事，讲述游山玩水的趣闻趣事，不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或者“可叹东篱菊，茎疏叶且微”，或者“战地黄花分外香”，都是聊以生发人生感悟的一道风景吧，或许这也正是诱发编纂《咖啡心语》即“人生心语”并匆匆付梓的初衷吧。

春花秋月相玲珑，酒意诗情谁与共？境由心生：“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是一番心境；“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则是另一番心境；“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则又是另一番心境；至于杨绛先生的“我们曾如此渴望命运的波澜，到最后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我们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认可，到最后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毫无关系。”则是活出了一种超然物外的境界！

人生就像高山上蜿蜒曲折而下的溪流，经受日月的光华，阅历世间之冷暖，征途历尽沧桑，无论盘旋曲折，依旧奋勇高歌，伴着欢笑的浪花，奔腾向前。总之岁月漫长，然而值得等待。莎士比亚指出“凡是过去，皆为序章。”面对未来，我认为，世界是自己的，也是他人的。大爱无疆，仁者无敌。人与人之间的一切就是世界；不管你走多远，走到何处，点亮心灯，温暖人间，这才是也本来就是“咖啡心语”的滥觞吧！

《咖啡心语》絮言

咖啡心语

02

目录

漫话人生 —— 春随香草千年艳，人与梅花一样清

《三重门》与学校教育改革

愁绝冰魂水一杯

一枚胸牌的永恒珍藏

没有诗和远方的生活

大江奔流腾彩虹

又待春风梨花白

没有束缚的校园

铜壶煮三江

相约融创茂

凭什么找回你的诺言

心碑

狼山散记

相思一夜梅花发

心在旅途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大美北疆，我爱你------过寿炎摄影作品赏析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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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01

02

序

《咖啡心语》絮言

目录

蒲公英蝴蝶狗窝

红到梢头甜到老

寻梦于这片热土

道通天地有形外

交友之道贵在自律

别有一种春愁不曾相约

人生只在跨越心中的高山

文明城市创建之浅见

雁过无痕

惠山菊展随感

恋你，宛山荡

心中有美，人生至美

马干头、杵山之行

教师读书浅谈

丝柳钓波渔火明

曾栽杨柳江南岸

莴苣，小龙虾

散落人间尽是爱

风帆一片日边来

宝岛台湾纪行

邂逅公花园

土地的品格

三月在无锡

老祖宗、娘亲和童年的我

邮路之恋

走过岁月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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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耕耘在希望的田野

心中的新疆独库公路

阳台一隅

揉碎古今造我心

江南水乡吴塔

紫茉莉虾稻米阳光人生

尚贤河湿地冬情

心仍在守望---学陶山西行

不仅仅是为了追思

因君未免思量

哀乎国殇，魂兮归来

感恩感怀感召——祝母校江苏师大70岁生日快乐

教育绽放美丽——新加坡教育散记

无锡百一工作室儿童画展前言

少爱新书楮墨香

寻访刘群先故里

向灵魂更深处漫溯——教海钩沉

深情

伴花与养蒜

巡塘古镇的水杉

春野

心仪只在惠山老街

三三

清水丝瓜汤

竹海漫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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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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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怀之我见

为了心中的那瓣晨曦

一树琵琶满树金

写在父亲节的思念

心中的那朵茉莉花

乡情、亲情，不了情

梁鸿湿地公园秋雨情

耕耘失落的乡情

秋游玉女潭

岁月凝秋西蠡湖

管社山庄——荷之恋

重阳登高话人生

梅园秋韵

秋妍渤公岛

长广溪湿地的生命节律

静默在小区

穹窿山忘情之旅

游鼋头渚暨江南兰苑

恋别乡村文化乡村文明

春泽运河情依然

情醉启园溢春声

种桃人

人生就是一道风景

目录

漫 话 人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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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话人生

人生，不是刻意雕琢的晶莹剔透的冰花；人生，像是长在路边带着泥土气息悄悄散发清香的劲草。人生，也许不是清冽甘甜的清泉；人生，或许更像是从高山流下的带有野性的涧水，时而宁静、时而跳跃、时而奔腾、时而咆哮，充满活力、怀着希望。风雨中，它似小草紧紧匍匐在大地上，投入母亲宽阔的胸脯，感受暖心的丝丝慰藉；阳光下，它像百灵鸟飞翔在蓝天，带着母亲的不尽牵挂，恣意歌唱、尽情享受，追逐潇洒。其实，人生不该是挂在墙头一页页撕去的日历；人生，应是历经春夏秋冬一次次刻下的栉风沐雨、傲雪凌霜的奋斗年轮。也许，你有过“不惜千金买宝刀”的悲壮，有过“独钓寒江雪”的寂寞，有过“百万雄师过大江”的豪迈，有过“二十四桥明月夜”的柔情。但这一切终究是年轮上的一点小巧的花纹或疤痕而已。正如日出日没、潮涨潮退、花开花落、云卷云舒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生一段历练，大可不必由此驻足止步而感叹仿徨的。终究，弹昨夜的曲是怀旧，跳今晨的舞是赶潮，圆明天的梦是拓荒。显然，人生是在怀旧、赶潮、 拓荒中渐行渐远、渐行渐老的。但删繁就简、回归本心、顺应自然，或许可给我们每个人带来更多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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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三重门》与学校教育改革

当我们迈向二十一世纪之际，一个中学生韩寒的作品《三重门》似一声惊雷在中学、甚至整个教育界炸响。为之，很多人在思索，韩寒现象的出现给们带来什么样的启迪？我们该如何对待韩寒现象？中国学校的教育改革的走向又该如何？

我是那第三人。、从郁秀的《花季·雨季》到许佳的《青春雨》，再到韩寒《三重门》。

《三重门》通过少年林雨翔的视角，向读者揭示了一个真实的高中生的生活，把亲子关系、师生关系、同学关系的种种矛盾和问题展现开来，体现了学生式的思考、困惑、梦想。《三重门》从内容上看，体现了对于社会上的各种现象及现行的教育制度的讽刺，教育的失败造就了书中人物的悲情命运，对教育体制和教育制度进行了大胆的拷问，引起了社会关于现代教育制度改革的思考。因此韩寒成了少年偶像和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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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俗的眼光，应该正确地看待、满腔热情期待和耐心引导真心善待青少年学生，这是国家的希望，祖国的未来。

4、韩寒“现象” “克隆”韩寒

韩寒的出名，给人们带来了反思。有人由此否定了当下学校教育刻板的一成不变的成才模式，透视韩寒现象，一心想“克隆”韩寒道路。有人却认为这是剑走偏锋，一般人必然要按部就班、循序渐进才能成才。

我想说的是：一个人的成长与成才之路，或许可以多种多样，但关键的因素无非是天资聪颖、后天勤能补拙，习惯秉性，以及所处的环境。另外，机遇只垂青有准备的人。

当然，社会应该为像韩寒这样的一些有特殊秉赋才能之人，给予特殊的关怀及发展之路。

二、《三重门》的艺术沿袭与创新

1、中学生林雨翔的学校生活。

从韩寒的老练的文笔中，想到他文学根基的扎实和阅读范围的广泛，行文自然、流畅，旁征博引，顺手拈来，洋洋洒洒，舒展自如，无娇饰滞涩之状，有淋漓酣畅之情。

韩寒的作品，一个突出的印象是幽默，他喜欢用幽默的语言，解读人生，评说是非。幽默，不是技巧，而是一个人先天秉性的自然流露，也是一个人的素质、智慧的自然展现，它是学不来的，也是强求不得的。幽默的力量在于自然、含蓄、耐人寻味。

韩寒是率真的，率真得可爱，他用自己的眼睛观察社会，用自己的头脑思考人生，用自己的声音表达自己的见解和爱憎，毫不掩饰直言不讳地说自己想说的话，毫不掩饰自己不囿于世俗陋习而勇于独立思考的真实观点，充分施展自己个性的率真，都是十分可责的。

2、读《三重门》如同吃一桌套餐。

中国的鲁迅、司马迁、老子、庄子、陆机、王实甫、曹雪芹、杜甫、曹植、竺道生、林徽因、李煜等开列的种种“菜单”和外国尼采·卡夫卡、马里内蒂、柏拉图、马拉、鲁宾逊、罗素、雅典娜、梦露、爱因斯坦等开列的各式“菜谱”,

奇妙的訾喻俯拾皆是，想象力渗透于整部小说的字里行间；调侃的、幽默的、诙谐的词语层出不穷，读来应接不暇。

《三重门》的字里行间深感：钱钟书的影响，李敖的文风。刻意地模仿，行文的幽默、挖苦的刻薄。

3、 为赋新词强说愁：

旧“谴责小说”的味道。

《三重门》中有段话：“林雨翔也是眼红者之一。初一他去考文学社，临时忘了《父与子》谁写的，惨遭淘汰。第二次交了两篇文章，走错一条路，揭露了大学生出国不归的现象，忘了唱颂歌，又被刷下。第三次学乖了，大唱颂歌，满以为入选在望，不料他平时颂歌唱得太少，关键时刻唱不过人家，没唱出新意，没唱出感情，再次落选。”

又如“校方说要贯彻教委关于丰富学生生活的精神。众生皆知，这是教委所做出的少数几个正确决策之一。不幸‘丰富生活’的口号仿佛一条蛔虫，无法独立生存，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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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要依附在爱国主义教育上。爱国必要去南京，因为南京有许多可进行爱国主义教育的名胜古迹。去过一趟南京回来后必会献爱，可惜献给板鸭了”；“在爱的路上会有区电视会来做一个节目，另有教委之人下凡督导。这些人此行主要目的是在电视上露脸兼弄几只板鸭回来兼督导。”

不堪承负的幽默。如“马德保的散文散得彻底，每篇都像从高处跌下来粉碎后再扫扫拢造就的，怕是连詹克明所说的‘整合专家’都拼不起来了。”

幽默的密度 ，幽默的多样性 幽默的合理性 (准确性、必要性)。如：林雨翔两眼直勾勾地盯住Susan，说：“你们的思维方式就是延续性的，而我的是逆向的——逆向懂不懂？就是——比方说一般人说到了感性后，下一个说的就是理性，而我说到感性后，下一个就给你们说性感。”又如：看见桌上有人刻着一首诗。《卧春》：卧梅又闻花，卧知绘中天，鱼吻卧石水，卧石答春绿。正当林雨翔瞎扯“卧石似乎在回答春天已经到了，好诗，好意境！”时，有人冷眼相待。经林雨翔小心翼翼读几遍诗，顿时满脸憋红，原来这诗的谐音是——《我蠢》：我没有文化，我只会种田，欲问我是谁，我是大蠢驴。

又如：男人挑女人绝不会像买菜那么随便，恨世上没有人汇集了西施的面容，梦露的身材，林徽因的气质，雅典娜的智慧——不对，雅典娜的智慧是要不得的，哪个女孩子有了这种智慧，男人耍的一切花招都没用了。

三、韩寒现象与《三重门》的启示

1、现行教育制度的利弊

在《三重门》后记《穿着棉袄洗澡》中，有这样的一段话：如果现在这个时代能出全才，那便是应试教育的幸运和这个时代的不幸。如果有，他便是人中之王，可惜没有，所以我们只好把“全”字人下的王拿掉，时代需要的只是人才。

这一番话涉及到现行教育制度及培养目标的定位问题。

首先是教育观、质量观、人才观。

法国罗曼.罗兰曾说：教育是没有代用品的，每个时代都对自己，及对后世负有保证、发扬、传递其文化的责任。人类为了这个目的所研究出来的制度便是所谓教育制度。陶行知指出：教育是实现理想社会的历程。蔡元培指出：教育是帮助被教育的人，给他能发展自己的能力，完成他的人格。

其次是成才观。

这里有一个对成人成才的普通常识和普遍规律的认识问题。剑走偏锋能否成为绝世剑客?答案基本是否定的，虽然或许有少数人会成功。

韩寒你别热，虽然圈了无数中学生粉丝，尽管固化的传统的教育模式有它的不足，或者说先天不足，但绝非一无是处。教育改革开弓没有回头箭，但还得脚踏实地一步步来，不强求一步登天。

网络少年满舟你别满，虽然你被复旦大学破格录取，但稚嫩的翅膀支撑不了沉重的躯干飞上九天，也飞不更远。故还得重新补上高中的课程。

第三，人才的成长，是有若干种方式的。在《穿着棉袱洗澡》中有一句：“全面发展最可能导致的结果是全面平庸。”我不否认，穿着棉袱是无法洗澡的。但是，现行的教育制度是“穿着棉袄洗澡”吗？我想：我们之所以坚持教育改革，缘于现行教育不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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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2、林雨翔与 susan 乌托邦式的约定——清华、北大。

这是一个美丽的一往情深与令人遗憾的无言结局。

《三重门》中展现了青少年学生迷惘的爱恋，朦胧早恋。如：“雨翔：展信快乐。说真的，我看不懂你的信。跟随吗？我会去清华。希望四年后在那里见到你。一切清华园再说。”这对林雨翔来说，惊异于Susan的长远计议。

而今学校中的早恋时有发生，这或许是动力，但由于在人生尚未成熟的阶段，一般如同花瓣上的晨露，非得小心呵护为好，这朵花蕾或许在萌动阶段，藏在心底更好。

3、人间万物出艰辛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天才出于勤奋，成才之路必然充满艰辛，也不会一蹴而就。

· 学校与家庭要求和鼓励青少年勤奋学习，刻苦钻研是对的，不经过艰苦的学习和锻炼，年轻人是很难成长起来的，但一定要有正确的指导思想和教育方法。马克思指出：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 

咖啡心语

05

愁绝冰魂水一杯

女儿从单位回家，匆匆忙忙从拎袋中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说：单位同事送给我两个水仙花种球，你想法刻削一下，养个水仙花，让休闲下来的你有点事做，使春节过得香艳如花吧！我想这也好，有花陪伴，人也不显寂寞，常言道：寂寞花解语。花是随人的，人旺花旺，花旺人旺。

我急忙打开黑色塑料袋，拿出里面用旧报纸包裹的一团东西，打开一看，竟然不敢相信，这是什么水仙花种球啊！几乎是几张近乎裹满褐色干枯残叶的垃圾团，怎么可能养活、开出水仙花啊？我慌忙说，我还从未刻削过水仙花种球，况且这个能活吗？还是请你把它还给那位同事处理一下！女儿瞥了一眼，略显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就把它当垃圾扔掉吧！这番话倒引起我的一丝不安，我想花同人一样，人活一世，草木一春，也是有生命的。我真随便把它扔掉了，我岂不是欠花一条命吗？与其如此，还不如由老天决定它生死命运好了。于是我将这两个半死不活的干枯水仙花种球漫不经心浸没在阳台的盛水盆中。

一周过去了，那似乎已被我遗忘的水仙种球竟然从枯萎的褐色外衣中透出了点点绿芽 ，这生命的象征让我在欣喜中感到一丝羞愧，我感恩老天对生命的眷顾，我敬畏水仙花生命的顽强，也欣慰水仙花对春天的向往，更羞愧曾漠视水仙花生命的存在。我小心翼翼地将水仙头外层干枯的褐色鳞片去掉，原先的那些护根泥和基部的褐色朽根也已散落在水中，露出了洁白如玉的鳞茎球和新根，惊喜之余，我找来搁置日久的水仙浅盆，精心挑选几粒大小不等的鹅卵石，将水仙种球养殖于浅浅的水中，让它在阳台上享受暖暖的阳光！

虽然我没有像那些花匠用水仙雕刻刀削叶雕梗 ，只是三两天随意加些清水。真不敢相信：这水仙花颇解人意，随遇而安，一盆清水就让它生机勃发。从此，我一天一天地在阳台与水仙花陪伴，不厌其烦地蹲在其旁，静静地看着它一天天的变化，我不奢望它能开出令人倾倒的花瓣和散发出透人心脾的花香来，只希望它能给这小小阳台带来春天的信息，增添更多的生命绿色。更没想到月余后，水仙的叶由鳞茎顶端绿白色筒状鞘中抽出花茎（俗称箭），并从中绽放出伞状花序。宛若仙子群舞凡间，裙开飘香惹相思；又如仙子亭亭玉立清波之上，挥洒春风春雨慰藉你一片真心痴情。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近伊人，在水一盆。这水仙花竟蕴含着如此神奇的力量，不得不说是个生命奇迹，生命力创造的奇迹！它仅靠你施舍的一点水分，却无私馈赠给你一屋清香，一室温馨，一轮春色！看它生命力在一根根须根中吮吸，在一片片鳞片中膨胀，在一茎茎花茎中挺立，在一瓣瓣花瓣妍放，在一蕊蕊绒蕊中溢香。水仙花的香纯真，纯洁，儒雅，飘散在阳台客厅，飘逸在书案茶几，伴随满架书香，融入画卷墨香，许诺滿盏茶香。无须靠近它，甚至无须看见它，远远地就能闻到它的清香。这水仙花脱俗中尽显高雅，自然中不失神韵。花美若凌波仙子，花香沁人心脾，让人透心香彻，让人欲罢不能！宋代杨万里诗云：韵绝香仍绝。花清月未清。天仙不行地，且借水为名。开处谁为伴？萧然不可亲。雪宫孤弄影，水殿四无人。其实，水仙花悄悄地开放在你我爱的记忆深处。

咖啡心语

06

我国自古对水仙花赞美有加。宋代黄庭坚痴迷于水仙花：“凌波仙子生尘袜，水上轻盈步微月。是谁招此断肠魂，种作寒花寄愁绝。含香体素欲倾城，山矾是弟梅是兄。坐对真成被花恼，出门一笑大江横。”我最钟爱鉴湖女侠秋瑾笔下的《水仙花》:“洛浦凌波女，临风倦眼开。瓣疑是玉盏。根是谪瑶台。嫩白应欺雪，清香不让梅。余生有花癖，对此日徘徊。”巾帼不让须眉，一腔爱国热血的秋瑾侠骨柔肠，愿为水仙花痴，我辈自当步其后尘！

阳台上的水仙花在阳光下绽放出无限生机。我似乎记不起当初水仙种球的干枯窘况。幽香悄悄散在空中，水仙花把春悄悄送入人们的心田。荡漾在你心中的是满满的希望、幸福和美好！梦似乎也不再遙远，我能触摸到水仙花给我的那份爱，那份情，那份生命的原动力，它是那样的真诚、炽热、劲遒。我终于明白，就像爱水仙花一样，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只要你心中爱他人，必然被人爱，就不必惧怕时光的流逝，因为只要将爱融进时光的长河中，其爱将永恒流淌，且温暖如春，永不凋谢！

咖啡心语

07

一枚小小的毫不起眼的湖蓝色的塑料胸牌是我四十二年的珍藏。对于一切收藏家来说，它是不屑一顾的。这个不值一分钱的东西即使掉在路上，对他们来说，那是丝毫不值得回头望上一眼的。可对我来说，那是永远抹不去的一段记忆，它是那样的珍贵，它是我比金银等更加宝贵的精神财富，乃至崇高的精神世界。

翻开尘封已久的史册，记忆也只留下蛛丝马迹。那是一九七八年初春，一天我刚上完课从教室回到办公室，就被黄振业校长匆匆叫去，他说刚接到政府有关部门电话通知，明天下午你必须赶到徐州火车站处的市政府招待所报到，你要先凭学校介绍信到苏塘粮管所换好5斤全国粮票。当时口粮是按人定量供应的，各省市间粮票不通用，出省就得兑换成全国粮票，且全国粮票限额调换，5斤算是大数额了，一般不予调换。学校的课务已给你作了调整，等你回来补上。你可在明天下午赶到柴胡车站乘长途车前往。当我问是什么事这么着急！黄校长说，这件事我早问过上级领导了，主要怕你走后影响学校的日常工作。可上级领导说，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只是告诉我，时间可能不会太长，且要求不带任何日常物件，我想你先准备一下，明天下午5点前赶到徐州火车站的招待站报到为好！第二天午后，我只带上全国粮票和少量零用钱，就赶往徐淮公路的柴胡车站，那时旅客班次较少，容不得半点马虎的。下午4点半我终于提前赶到了徐州火车站的招待所。可是问及招待所负责接待的同志，都说未有领导安排接待我们的任务，并说也没有听到要安排会议在这里召开。这让我一头雾水，那时，既没有BB机、大哥大、手机等现代通讯工具，又受各种经济条件的掣肘，真不知该如何办？正当进退两难之时，只见还有人陆陆续续来到这里询问。虽然我们彼此并不认识，却相信到这里报到是确有其事！直至5点过后，突然招待所的同志出来说：对不起，我们招待所领导刚接到上级的电话，要我们临时安排你们到我们火车站招待所会议室集中，我们事先也不知道有这个接待任务，更不知是什么事情，请你们去到会议室静心等候。直到晚上六点半后，才见有领导来到。待大家坐下，会议室门紧紧关上，领导拿出一份名单，开始一一清点人数，在核对人员名单正确无误后，随即分发给我们每人一枚上面仅印有“江苏”两字的湖蓝色胸牌，此时领导才揭开了此行的神秘面纱，原来这是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逝世后，我们是由江苏省组织的经国务院审查批准第三批共800名进北京到毛主席纪念堂瞻仰毛主席遗容的人员。此时我们的内心是既激动又感到肩负的责任重大，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晚8点多我们徐州一行数十人，由领导带领从火车站旁一通道直接进入站台，只见一列火车已悄悄停靠在那里，站台上不见一个旅客，我们迅速鱼贯而上了指定的车厢，按发的座位号坐下，服务员送上了晚餐一盒简朴而实惠的盒饭。这是一列江苏进京的专列，从苏州站出发，仅在无锡、常州、镇冮及南京等站接该市的进京人员，然后在徐州接我们上车，出徐州站后，沿途并不接其他人员上车，只是在泰安、沧州、丰台等附近小站曾作临时停车。第二天傍晚到京，我们一行800人及其他各省的进京人员被安排住进了国务院相关的各招待所。

第三天清晨8点，我们从宾馆招待所出发，按规定要求每人左胸衣服上佩戴湖蓝色胸牌标识外，不得携带任何物品，我们乘大巴专车至毛主席纪念堂东侧停下，下车后在纪念

一枚胸牌的永恒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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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堂北面的广场集中，由于各省是按规定时间分别进行瞻仰的，我们江苏的人员凭着江苏两字的胸牌在广场上肃立，每人分别站在一块一平方米的水泥方砖上，经再次严格审查后，广场气氛庄严肃穆，安静得能听到心跳的声音。接着我们聆听主持人关于毛主席纪念堂建造的由来和经过，以及组织全国各族人民的代表分批进京瞻仰毛主席遗容的重大意义和进入纪念堂必须遵守的规定的介绍，我们依次缓步迈上毛主席纪念堂的台阶。

思绪回到1977年9月9日，那时隆重纪念毛泽东逝世一周年及“毛主席纪念堂”落成典礼大会在“毛主席纪念堂”北门前广场举行。华国锋、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汪东兴出席了大会。同时，中央决定从全国各地选派代表进京瞻仰毛泽东的遗容。

毛主席纪念堂是坐南朝北的长宽各105.5米的正方形建筑，建筑物通体高33.6米。纪念堂主体建筑上方采用金黄色琉璃重檐屋顶，正中开间有匾，上刻有华国锋亲笔书写的“毛主席纪念堂”镏金大字。建筑下面两层台基共高4米，为枣红色花岗岩基座，上有万年青图案的圆柱形望柱头的汉白玉栏杆。枣红基台象征红色江山，万年青寓意万年长。我们依次缓步进入北大厅，向毛主席汉白玉坐像鞠躬，然后缓步走进瞻仰厅瞻仰毛主席遗容。瞻仰厅内，正西墙上的16个鎏金大字“伟大领袖和导师毛泽东主席永垂不朽”格外醒目。大厅内灯光柔和，衬托出庄严肃穆的气氛。正中央的庄重大方、气魄雄伟、晶莹剔透的水晶棺中，安放着毛泽东主席的遗体。他身着灰色的中山服，身上覆盖着鲜红的中国共产党党旗。他是那样的安祥端庄，仿佛是在历经长途的征尘和漫长的思索之余后的片刻休息。然后进入二楼纪念室，参观大量的照片、文献、实物，了解毛主席生平事迹，深切缅怀毛主席的雄才大略，以及其所建立的丰功伟绩！同时从中翻阅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群众进行革命和建设的历史画卷，感受毛泽东思想对中国和世界产生的深远影响，追思毛泽东思想如何深刻改变了中国和世界的命运。

步出毛主席纪念堂南门，泪水再次润湿了我们的双眼。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想到毛主席一家为了中国的革命事业，先后牺牲了六位亲人，怎不让人为之动容！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

接着，我们被安排参观了故宫。那个年代故宫尚未对外开放，看到里面珍贵的文物，我们深有“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之感，好似皇家的一己之私又回到人民手中，当然也有愤懑帝国主义列强无耻掠夺我国宝贵文物的罪恶行径。

接着，我们乘车前往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参观。军事博物馆位于北京天安门西面的长安街延长线上，它是收藏、研究和展览中国人民革命武装斗争文物、史料及中国历代军事历史的机构。当时让我感到最为惊喜的是有毛主席领导我军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一步步取得胜利的历史见证，亲眼目睹南昌起义、井冈山会师等珍贵文物，方志敏的《可爱的中国》手稿，朱德总司令用的手枪，被我军击落的美蒋的U-2飞机残骸等。

风过云散，往事已随着时间的长河渐渐流逝。蓝天白云，鸟儿飞过远去，只留下我无穷遐思； 红花绿树，历经盛衰荣枯，曾留下我几度凝神；青山碧水，伴随岁月流转欢歌，曾留下我一路守望。只有这枚小小的胸牌不时勾勒起我的深沉的思念。一代伟人虽然离去，但他建立的丰功伟绩和他的思想，古今中外，谁能与之比肩。真的，我从内心里感受到伟人那种系天下黎民百姓安危于一身的过人胆略，仰人风范与迷人品格。他代表的是

咖啡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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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的一个时代的缩影，他留给我们宝贵的精神财富是我们立党立国为民造福之本。

如果挫折遮蔽了前路的光明，那就用不悔的初心举火夜行！一枚小小的胸牌之所以如此珍贵，是因为它时刻告诫着：一个人一旦将自己与共产主义的信仰联结在一起，就应以连命都不要的那种感觉一生去追随他，遵循他的思想学习、工作、战斗和生活。纵然在人生的道路上，每一次征程难免有挫折与失败，但决不能沮丧、气馁和退却，唯有憋着一口气，拧着一股劲，舍出一条命，才能拼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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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时令刚过，顾文荣老师从微信群中给群友发来她随心而为拍摄的一张照片：在她自家阳台上，一只方方正正的塑料盒中，蔓生着一株辣椒，青翠欲滴的嫩叶泄露着青春气息，错落有致地四只尖头细长的小辣椒挂在枝头，其中两只呈青色，一只是菊黄色，一只半青半黄，在纵横交叉中构成了一幅水墨画卷，霎是惹人喜爱。再细细寻找，一撮撮绿油油的大蒜幼苗在辣椒大叔的庇护下破土而出，勃勃生机中透出几分自信、几分俏皮！顾老师在照片下又接连发了三条信息：“阳台上的小辣椒秋收了！”“下面长的大蒜为吃烤羊排而准备。”“这就是没有诗和远方的生活！”看到照片和短信，微信群中的周伟萍老师由衷发出点赞：“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普通人的生活，特好！特安心！特幸福！”

一张照片，三条短信片言只语，活脱脱地勾勒出阳台上生命的律动，畅想着美滋滋享受一顿烤羊肉大餐的欢畅痛快、自在愜意！特别是那句发人深省的“这就是没有诗和远方的生活”的话语，真是振聋发聩！时下，在一些附庸风雅之士看来：“生活中没有诗和远方，那不能叫生活！”五柳先生说：“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也许是古代那些文人骚客的生活写照！可细细思量，顾文荣老师阳台上真真切切的绿色，近在咫尺的丰收喜悦，不正是现实的可以触摸到的生命脉搏吗！人若是刻意追求诗意的棲居和盲从地追逐远方，倒显得虚幻浮躁，有点舍近求远了！诗是有根的，它悄悄扎根在咫尺阳台的些许土壤中，滋生在人的生命血液中，此时无诗胜有诗！

花间词派温庭筠在《碧涧驿晓思》中感慨：“香灯伴残梦，楚国在天涯。月落子规啼，满庭山杏花。”原来，美丽就在咫尺，收获近在阳台，甜蜜藏在照片，没有诗和远方的生活真好！

没有诗和远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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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奔流腾彩虹

“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这是毛主席当年对在建的武汉长江大桥的赞美。如今，长江上已建有百余座过江大桥及隧道。昔日的天堑早已成了南北通衢。可是无论长江沿江各地的过江桥梁层出不穷，悬索桥，斜拉索桥等各式花样翻新，一座比一座光彩夺目。但我只对南京长江大桥情有独钟。

“六朝金粉地，十代帝王都。”南京，六朝古都，古称金陵，又名建康，以秦淮河闻名，古色古香，是许多人理想中的古城。但这些，对我而言似乎只是一些虚无缥缈的城市标识或地域符号而已，真正使我身同感受的是我国自行设计并建造的第一座长江大桥，令我感慨万千的南京长江大桥！

当年，当我从年过五十二岁的父亲手中接过简单又简单的行李登上西行列车，双眼不禁模糊起来。平时沉默寡言的父亲那一句“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的话让我暗暗掉下了眼泪。再次看清父亲的面容时，他好象突然衰老了十年。咳！我真不知道我考上大学能给自己和家庭带来什么样的命运变动？随着列车渐渐远去，月台上只留下父亲久久的凝望…….到了南京站，我才第一次知道去徐州，必须先下火车赶到下关渡口，乘轮渡过江，再赶到浦口车站，转乘火车北上，对一个从未出过远门连东南西北方位都搞不清楚的农村孩子来说，真让人惘然若失，叫苦不迭。万幸，出门在外好心人多，靠着不相识的人多次援手，随着人流前行，在磕磕绊绊的“历险”中总算在报到截止后的当晚赶到了学校。

后来，每到寒暑假我总会对南京站转车的窘境而心存恐惧，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不久我知道了乘火车直接轮渡过江的办法了。南京铁路轮渡位于南京鼓楼区下关地区，是中国最早的火车轮渡，如中国南北通道的咽喉，将大江南北的津浦线和沪宁线连接起来。1933年建成的南京铁路轮渡是亚洲第一条铁路轮渡。它在南北两岸各设一座引桥，南岸位于下关煤炭港，北岸位于浦口津浦10号码头下游300米处。虽说这比人下车过江过去再赶乘车便捷多了，但火车车厢通过栈道引桥上轮船过江，既费时费力，有时还受长江风浪影响，从保证安全的前提不得不停航。那时，真的好盼望有朝一日南京也像武汉一样，有座横跨江面的大桥，能乘火车直接过江，那该有多好啊。武汉长江大桥是于1957年10月15日通车运行的，那是一座被誉为“万里长江第一桥”的公铁两用桥，它的建成见证了中苏两国人民的深厚友谊。继武汉长江大桥后，我国就计划在南京也建设一座长江大桥。这可是长江上第二座大桥，它当然完全是由我国独自设计的。在经多次考察选定桥址后，于1960年1月18日正式开工。但因中苏关系突然恶化，苏联方面背信弃义，拒绝供给我们向苏联订购的质量合格的钢梁，将那些不合格的钢梁卖给我们。这一霸凌行径令我们十分气愤，于是我国政府决定全部采用国产钢材。

中华民族从来是个万难不屈、愈挫愈勇、自强不息、不信邪、不怕鬼、勤劳勇敢、聪明锐智的民族。坚信“人有多大的梦想，就有多大的舞台”。在今南京长江临近南岸的江中有个4根圆柱支撑的桥墩，据说那是苏联人搞的试验桥墩，他们在搞过后借故“知难而退”，全部撤走。但是天大的困难，也丝毫动摇不了我国人民在南京建造一座长江大桥的决心。于是，我国决定留下这一个四脚桥墩以激励人们矢志不渝，一定要造出一座“争气桥”来。不蒸馒头蒸(争)口气，终于经过八年日夜艰苦奋战，耗资近2.876亿元，建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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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世界上堪称一流的南京长江大桥。它于1968年9月铁路桥通车，同年12月公路桥通车。这座大桥位于南京市鼓楼区下关和浦口区桥北之间，是长江上第一座由中国自行设计和建造的双层式铁路、公路两用桥梁，它在中国桥梁史和世界桥梁史上都具有重要意义。它既是中国经济建设的重要成就、又是中国桥梁建设的重要里程碑，具有极大的经济意义、政治意义和战略意义，它是继我国成功爆炸第一颗原子弹以后，又一震惊世界的奇迹，称其为“争气桥”是实至名归。它不仅是新中国技术成就与现代化的象征，更承载了中国几代人的特殊情感与记忆。建成后的南京长江大桥成为中国东部地区交通的关键节点，上层的公路桥，全长为4589米，车行道宽15米，两侧人行道宽各为2米多。下层的双轨复线铁路桥，宽14米，全长6772米。大桥由正桥和引桥两部分组成，正桥9墩10跨，最大跨度160米，通航净空宽度120米，净空高度设计为通航水位以上24米，可通过5000吨级海轮。

南京长江大桥的建成不仅解决了南北交通的梗阻，而大桥本身也成了南京的标志性建筑，被列为金陵四十八景中的著名景点。大桥南北各有一对桥头堡，高为70米，桥头堡上各有三面红旗，象征着20世纪50年代的人民公社、大跃进和总路线。而塑像上5个人物，代表工农兵学商。他们共举五星红旗昂首向前，象征着团结一致的苦干精神。大桥两侧整齐地排列着150对白玉兰花灯。白天登桥远望，不由人感怀: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夜晚明月初上，150对白玉兰花灯亮起，犹如彩虹驾临人间，装点六朝古都分外妖娆。

1980年初春，江苏省五届人大会议期间，大会组织安排全体代表集体参观南京长江大桥。这次活动除了上公路桥领略江面百舸争流舟楫竞渡的豪迈气魄及近距离观看大桥雄姿外，主要让我们进入不对外开放的桥头堡神秘内部参观。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由电梯进入桥头堡内部，发现每层都有相应的房间，里面是那么的宽敞明亮，特别是南岸两侧一对桥堡内有一层是东西相连相通的，谅必北岸的桥头堡内部设计也相差无几，桥头堡内设有办公室，贵宾接待窒，展览室，史料室，文物室，珍宝室，名人字画室等，价值连城的珍宝让人啧啧称奇，珍贵的史料和实物翔实地反映了南京这个六朝古都的兴衰、祖国及江苏各地的壮美河山、以及南京长江大桥建设的过程、新中国及江苏涌现的有关社会主义建设的辉煌业绩和英雄模范人物的动人故事。从桥头堡内透窗远望，滔滔长江水流奔腾不息， 真是眼前有景道不得，自有天工巧裁剪。堡内堡外相映生辉，让人目不暇接，感慨万千，浮想联翩。既震撼于前所未有的海量文化信息，又享受了一场难得的思维盛宴。

大江奔流腾彩虹，金陵有幸开新篇。如今，南京作为长江流域为数不多的跨江发展特大城市，已建成4座过江桥梁和2条过江隧道。即南京长江大桥、南京八卦洲长江大桥、南京大胜关长江大桥、南京栖霞山长江大桥；南京应天大街长江隧道和南京定淮门长江隧道。这些具有方位性的过江通道，传承着南京的历史文化与地域特色，对南京经济的跨江发展和拥江发展日益发挥着重要作用。六朝古都，自有它的霸气；扬子江流，自有它的底气。历史底蕴，文化内涵，人文情怀，涵养着一代又一代中华儿女的脉脉风情。也许这样的城市有其独特的魅力，“想今年燕子，依然认得，王谢风流。”至今，南京长江大桥的点滴情愫依然活跃在我心间挥之不去！我想:唯其傲然挺立滚滚东流大江之上，俯仰天地，所以她才足够动人，足够有韵味吧！

南京长江大桥，我为你骄傲！祖国，我为你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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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锡市梨庄中学坐落在锡澄路250号梨花庄。梨花庄的历史可追溯到南宋时，在当时咸淳《毗陵志》“古迹”中就已有记载。元代《无锡志》在“总村”条目下，梨花庄被列为无锡第一都第八保，属天授乡。清代以后演变为街镇。清康熙《无锡县志》记载梨花庄为沈万三别圃，广五十亩，中有天绘楼，最胜。沈万三，昆山周庄人，其妾名贞香，性爱梨花，遍植焉。沈万三为何在梨花庄筑别圃，说不定由于其妾贞香为无锡人，又爱梨花的缘故。这不由人想起梅葆玖所唱的委婉动听的《梨花颂》一曲中的歌词:“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天生丽质难自弃，长恨一曲千古谜，长恨一曲千古思。”谅必沈万三也是像唐明皇一样的情痴。可惜随着时代的变迁，盛极一时的梨花胜景在梨花庄这里早已荡然无存了。

不过，无锡市梨庄中学的校园虽然没有梨树及千朵万朵梨花，但它却依然十分美丽。进入校门，环视四周，映入眼帘的是一清澈小池，可称之为墨池；池西边长有茂密的竹林，俊美的太湖石兀立其间，池中架有小桥直抵行政楼，楼前小桥两旁生长着葱郁的一棵女贞树和罗汉松，再往东则植有美人蕉等观赏草木。凭此幽雅环境，行政楼底楼不仅冬暖夏凉，还不时飘来阵阵沁人清香。墨池往南，垒有低矮假山，题为书山，沿小径而上，可抵山顶小亭。在亭中俯看全校，北有古色古香琉璃飞檐的行政楼，南有充盈书卷气息的文化橱窗长廊，西边为教学区，教室、实验室、音乐室、美术室、图书室错落有致，一览无余，最西边是运动场地，200米的跑道北边是小小的花圃，暖房内四季花草飘香，倒显得别有洞天！教室南边有几片篮球场地，不知何故，此处却松柏林立，一个白色硕大的雕塑矗立那里，一粒滚圆的露珠安静地躺在两片新叶中，或许寓意孩子在老师的爱抚中诗意般成长。

梨庄中学的校园不大，但校园生活却丰富多彩的，教学质量堪称一流。这得益于教师的敬业精业乐业。这里可是藏龙卧虎之地，绝不容小觑，各学科都有一批才学品行兼备的教师，即使校园文艺节也可到大众剧场演出，引起各界人士青睐。

校园生活是平静的。春华秋实，日复一日，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归于自然。但有两件往事却让我至今未能忘怀。那是1996年初夏，学校在建造两层食堂楼的同时，在原行政楼上再加盖一层楼房，以缓解办公用房之缺。在挖掘厨房的地基时，意外发现这里原先是一段古河道，挖出大量破碎的古瓷片，还有大量古陶罐。当有人告诉我这一消息时，我十分惊喜，可等我赶到工地现场，却见古陶罐大多已被民工砸碎，可怜剩下几个也已残缺不全。急忙叫学校历史老师前来研究，虽然不是专业考古，但凭这不完整的陶罐和奇突造型，有人推测这是一种类似“胡瓜”的行军壶。 有人甚至怀疑这些30厘米长似纺锤形的陶罐可能是宋、元时军队士兵行军所用的水壶。这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梨花庄还曾是一个军事要地。有据可查的是:1916年4月，江阴要塞官兵发动反袁起义，发生锡澄战斗，一度占领梨花庄。1925年1月，第二次直奉战争，宣布独立的苏州军队总指挥为阻齐燮元军队，曾在梨花庄设第三道防线，并在梨花庄延圣殿驻军。(梨花庄的延圣殿，供的是西汉张骞，人称茭白大老爷。因这里地势低，多为荒地，后种茭白得发而出名。百姓在茭白田里筑殿而敬奉，相沿成习。)

十分惋惜的是，原本这些古瓷片和古陶罐或许可成为珍贵的文物，或许可勾勒一段历

又待春风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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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文化场景，或许甚至可作为学校的镇校之宝，可这些物品就在沉寂百年甚至千年后，重见天日之时，却被愚昧之手一击而毁于一旦。

另一件事则是行政楼前池边那棵女贞树，其命运也让人扼腕叹息。为确保行政楼加盖一层后的安全，就必须加固整个行政楼。具体做法是 :在走廊南边添加六根立柱。这就要将学校唯一的这棵女贞树移走。虽说它算不上是古树名木。可它却是遮在池边小桥上的一片绿荫，更加诱人的是当它开花时散发在校园内让人由心底舒畅喜爱的幽幽清香。生物老师周伟萍对我说，女贞树，木犀科，属常绿小乔木，高可达10米。叶对生，革质，卵形或卵状披针形，长5～14 cm,宽3.5～6cm。先端尖，基部圆形，上面深绿色，有光泽。花小，气味芳香，密集成顶生的圆链花序，长12～20cm，核果长椭圆形，微弯曲，熟时呈紫蓝色，带有白粉。花期6～7月，果期8～12月。女贞名称来历，传说是古代鲁国一位女子的名字。因其“负霜葱翠，振柯凌风，而贞女慕其名，或树之于云堂，或植之于阶庭”故名。女贞耐寒性好，耐水湿，喜温暖湿润气侯，喜光耐荫。适生于肥沃、深厚、湿润的土壤，对土壤的适应性强，深根性，侧根扩展，抗风力强。生长慢，寿命长。更惹人喜爱的是女贞四季婆娑，枝干扶疏，树叶茂密，树形整齐，是常用之观赏树种。女贞对气候环境的适用范围广，可吸尘防污染防噪音。且女贞木材细致，供细作木工用材。果实女贞子，是传统中药材，有补肝益肾之功效。听到她介绍女贞树有这么多的好处和这么多优点，当时又正值夏季，不利树木移栽，我迟迟下不了决心。最后因害怕耽误工期影响新学期开学，不得不狠心裁剪去这棵七八米高的女贞上部枝叶，再在其向阳面记下标识，然后尽力保全其根系，十分小心地挖出后将其移栽至实验室旁的一侧空地上，且保持原先向阳方向。尽管我们日夜精心守护，防暑浇水，这棵女贞还是在众人依依不舍的泪水中凋零。

这两则故事给人以深刻启迪:教育绝不仅是传授书本知识那么简单，教育既是传统文化和历史意蕴的发掘和扬弃，更是保护自然，保护生态，珍爱生命的弘扬、讴歌和激励。坚守心中这份师爱，作为教师与生俱来的执著应毫不歇息。

随着无锡市梨庄中学迁出并与社桥中学合并，而无锡市梨庄实验小学的迁入，昔日校园进行了更新和重塑。那些松柏和和陈旧的雕塑悄然消失，崭新的教学楼、图书楼和风雨操场、塑胶跑道、乐写乐读乐传的“三乐”朗读亭等一批建筑，让校园充满书香韵味，显得愈加美丽，这里真正成了孩子们读书、生活、幸福成长的乐园。

此情可待成追忆，谁说当时已惘然。刘方平在《春怨》中曾叹“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唐寅在《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中曾思“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梨庄中学的历历往事常忆常新，思之愈深，爱之愈切。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但愿梨庄莘莘学子不断跳动蕴藏在中华悠久历史篇章中的铿锵音符，百倍延展华夏千年文明中的瑰丽画卷。

真希望有朝一日，沈万三的五十亩梨园别圃在校园重现，到那时，“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师生漫步其间，其乐融融，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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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学生活平淡得波澜不惊，但我的小学生活是无忧无虑的。因为既没有“学而优则仕”、“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追求，当然也没有上奥数班和各种兴趣班的烦恼，由于信息闭塞，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远，倒也少了当个什么明星之类的贪婪，生活显得十分轻松愉快。由此，小学生活倒没有像鲁迅先生《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所勾勒的那般令人厌倦，也同样少了“读经味如稻梁，读史味如看馔，诸子百家味如醯醢”的三味体验。有时倒还可以《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找到相似的幻觉：“先生读书入神的时候，于我们是很相宜的。有几个便用纸糊的盔甲套在指甲上做戏。我是画画儿，用一种叫‘荆川纸’的，蒙在小说的绣像上一个个描下来，像习字时候的影写一样。”你说这样的小学生活怎不使人天老地荒留恋。

我的六年半的小学生活是在庄前小学渡过的。 1949年春节刚过，在我虚岁7岁实则5周岁，家里要我上学了。那年头，还未听说有幼儿园和幼稚园之类的，我是从上半年级其实就是学前班开始的。我家是老实巴交的贫苦农家，年长我十岁的大姐很早就进城去纱厂当了童工，二姐在四岁时就被“好心”的阿姨领养去过“好”日子了。三姐也等着进学堂门。老天开眼，不知父母搭错了哪根经，横下一条心却让我上学唸书去！在这样的家庭，上学那可是天大的事。清早，我被母亲从梦中叫醒，擦了一把脸，吃过比往常稠了许多的粥，一只喷香的面疙瘩，这是母亲拿手的却只有在农忙时干繁重苦力活时才出手做的贴在锅边上的一种面食。母亲从箱中小心翼翼拿出我新年才穿过的一件花布长衫，让我穿好，左看右看，觉得满意后，郑重其事时向列祖列宗宣告，让我跪拜后，把一只她几晚上熬尽灯油细心缝制的蓝布书包递给我。土得掉渣的书包里面是否有课本已记不清了，但好吃的东西是应有尽有的。有印有云纹图案的红纸包裹的雪片糕，意为状元及第；有几只乌菱，寓意聪明伶俐；有桔子，寄托吉祥如意；有梨，寄意读书顺顺利利；还有花生糖果甘蔗之类，意为步步高升。原来上学竟是这样天大的好事，令我一个贪吃的孩子比干什么都要开心。据说这些“上学用品”是要外婆精心准备的。至于那时的文具用品，只有一支粗糙的木质铅笔，还有母亲从店里买来一大张白纸，裁成十六开，用白线装订成的练习本。时至二十一世纪的今日，据报上传来千真万确的消息，在苏北泰州农村，至今仍保留一个习俗：小孩上学的第一天，肩上背的书包，里面插上一梱大葱，据说背的葱越多读书越聪明！

儿时的庄前小学的校舍是由陈祠堂和宣化庵两处凑合而来的。陈家祠堂座落在高路上，祠堂门前一块不到半亩的扇形空地就是我们学生课间的活动场地，上面铺着小小青砖，一到梅雨季节，在砖缝间长出一些小草，青砖上蔓生出薄纱般的青苔，倒有“天街细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妙美。紧靠操场的路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似圆形的池塘，池水终年清澈，池边有几株柳树和榕树，树上叽叽喳喳一只只麻雀吵个不停。沿池边小路往南步行八十多米就到宣化庵，里面供养着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薩，终年香火鼎盛。村民称其为观音堂，由一位道德高深的尼姑为主持，其收养一少女在庵中陪伴诵经修道。宣化庵的后面即是一片波光粼粼的秧田，里面不时游过川条小鱼，泥鳅，黄鳝，尺蠖，蚂蝗，小水蛇等，在谷雨时节，伴随布谷鸟声声催鸣，可看到几只白鹭在秧苗上空迴旋飞翔；一到求偶季节，青蛙们奏起婚礼交响乐，不多久，秧田中会游动一团团黑色可爱的小蝌蚪。这

没有束缚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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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动物王国也成了我们儿时的乐园，那田园景色比鲁迅先生钟爱的百草园毫不逊色。学校借宣化庵的大厅作为我们学习的大教室。陈家祠堂东排平房为两只小教室，西边厢房为教师办公室，座北朝南的祠堂大厅为复式班的大教室。北面有孔圣人塑像，西边墙上悬挂一块大黑板。大厅外过道倒很宽敞，大厅后连着有厨房和教师宿舍，一到中午烧饭炒菜时，满室弥散诱人的饭莱香味，每个学生那能专心听老师抑扬顿挫的讲课，一双双眼晴偷偷往厨房窥视，心早已飞出“三味书屋”。

我家离庄前小学并不太远，不过约三百六十米的距离。等到学校悠扬的上课钟声当当传来，跑步前去也不会迟到。走在短短的三、四百米的带有乡土气息，乡土味道的村间小路上，我对难得的上学读书的机会未免格外珍惜。庄前小学校舍是简陋的，校园是简朴的，更是没有围墙的。与现在学校用房的奢华、环境的秀美、设施的齐全、围墙的森严相比有着天壤之比，是无法比拟的。但她却屹立在父老乡亲的心中，一点也不显得丑陋。那时的学校生活虽然平静，但并不枯燥。记忆中的老师只有黄舜忠，范孝兢，胡月蟾，惠文娟等少数几个人。乡下人对老师是尊称为先生的，在他们心目中那是有大学问的人。对先生书教得如何也不甚关心，关心的是先生的为人，以及对自己孩子的管束和训导。当时学生上学交的学费叫束脩，我家里穷，无法交学费，就向学校送去柴草，以充束脩之资。校长对我家是很照顾的，他唯一希望的是让我不要忘记父母为我付出的艰辛，要百倍努力好好学习去汇报父母和教师的良苦用心。只要当个好学生，不让老师烦心，就可买我家的柴草充作学费。为此我母亲从不过问我在学校的学习情况，只问学校今年还要不要我家的柴草？当我告诉母亲，学校仍要我们家的。我母亲就会露出笑脸，高高兴兴地把稻柴草暴晒几天，翻晒几遍。然后把干燥得嘣嘣作响的稻草捆好，挑送到学校厨房垛好。等我放学回家，母亲总会微笑着告诉我，你明年上学的学费已交了，你可以安心上学了。在当时，左邻右舍的孩子因交不起学费而辍学那是常有的事。

学校的音体美当然是不可或缺的。固然我们的课本只有语文和算术，但对乡下孩子来说，更让我们感到快乐的是唱歌图画美术手工和体育游戏。一架手风琴的琴键在老师的手下弹奏出美妙的乐曲，伴随我们唱起：“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凉爽的风。”可让我们这些没有见过大世面的乡下孩子轻易陶醉，至于美术手工课，也给我们带来无穷的乐趣，体育课和课外活动，那更成了孩子们的快乐天地，跳绳踢毽，斗鸡鸡(脚斗)，丢沙包，打弹子，老鹰抓小鸡追逐打闹，玩个人仰马翻，扎个风筝飞向蓝天、折个纸飞机盘旋操场上空，折只纸船到祠堂前的池塘漂游等。农村孩子们是被“放养”惯的，在这充满无忧无虑的童趣的自在生活中放飞着我们的童心童真天性，也悄悄滋润着我们足以发展的潜力。

说到体育课，学校没有像样的体育活动器材，可我们的老师总有办法让我们动起来和乐起来。他让我们这些淘气包既作体育器材，又当运动员，如跳山羊，让我们排好队，一人弯腰成90度做“山羊”，我们依次跑步从其背上分腿跨越，再跑几步后自己也弯腰成90度的一只新“山羊”，让我们交替从“山羊”上跨越。这种活动我们乐此不疲，跌倒了也不算什么大事，拍拍灰尘又高兴地活动开了！还有拉网逮鱼的游戏，先由三、四个学生手拉手组成渔“网”，其他学生成为要捉的一群“鱼”，在操场里“游”，渔网随着游鱼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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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张“网”逮鱼，逮住的“鱼”又扩大成“网”，这样网越来越大，鱼越来越少。这既让我们锻炼了体魄，又培养了我们的灵敏性和团结合作的能力。

学校生活中发生的许多事，随着岁月渐行渐远，大多忘却了。但有几些事却历久弥新，在尘封的脑海中时时复盘刷屏。抗美援朝时期，有一年春节，杨巷上搭建了约一米的高台。在老师带领下，我们学校二十多个少先队员登台宣传，齐声高唱“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打败美帝野心狼”的志愿军军歌；我个头小却被辅导员老师安排上台讲话，鼓动大家踊跃捐款捐物支援前线。散会后我回到家，父母直夸我：学没有白上，书没有白唸，懂道理多了，人也聪明多了。看父母这样高兴，我像一夜间忽然长大似的。

“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儿时男女同学间的友谊既无“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浪漫，又没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留有颜如玉”的苦恋。憨呆的农村孩子在情感心路上的有一道难以逾越的“三八线”，我们班的校花是富家的两位貌美如花的千金。我们曾一起经历风雨，在书海中与美丽邂逅。在同一个屋檐下，看雨水成涓涓细流顺檐沟滚落而溅飞青石板，写属于未来的诗篇。与命运交错，暗生的爱慕在小学毕业后就不再风生水起了。或许这儿时小小的一点遗憾却成一生幸福的回忆：岁月磋跎，我无力将明天留下，天涯路远，我心常在君边！

记得一次学生犯了错误，教师把那个学生叫至讲台前，让他把手掌张开搁在桌上，把戒尺高高举起，叫其他全体学生都闭上眼晴，我想这次戒尺下去，那手一定惨不忍睹，只听啪的一声响，我不知老师的戒尺是否落在学生的手心上？或是落在讲台上？至今仍是一个谜！

在我脑海深处留下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在临近小学毕业前初夏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放学回家放下书包后，拎起竹篮和镰刀，忙着招呼几个小朋友一起去田野割草。农家孩子生来就秉承喂猪喂羊养鸡养兔的习性。可这次母亲却叮嘱我要早些回来，学校已带口信来，校长要我今夜去学校值班。当晚我匆匆吃好晚饭赶到学校，校长像父亲一样，慈祥地要我和他一起从教室搬出几张课桌，在空旷的操场上拼凑成床，铺上草蓆，让我和他仰卧在上，轻轻交谈。他说：“因你年龄太小，按规定不能报考初中，考虑到你的学业情况，学校决定将你的出生日期提前九个月填报，这样就符合报考条件了，你可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负了学校和家庭对你的期望啊。否则你将失去继续读书的机会了！”过了一会，他让我仰视夜空，满怀深情地指着满天闪烁的繁星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又指着西边夜空一颗明亮的星星说：“北方有北斗星，随着长夜斗转星移。现正是黄昏时侯，你看那西方出现了一颗明亮的星，就叫黄昏星，又称长庚星、太白金星，清晨它会出现在东方地平线上，故又叫作启明星。做人啊，就要像星星一样缀亮夜空，即使做一颗流星，也要闪亮划过夜空照亮人间。”我含泪默默记住了校长语重心长的话。那一夜，我觉得星星特别明亮，月亮特别美丽，教师特别善良！

小学，偶尔想你的时候，也许在梦中走过，也许在命运中蹉跎……如今走过岁月沧桑，我的小学生活已渐渐淡忘，原来陈氏堂及宣化庵早已成了现代民居和厂房，书声琅琅也演变为村民的鼾声和机器轰鸣声。“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在我童年时老师给我的谆谆教诲、循循善诱和关怀倍至，已经不那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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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童年往事已成烟，人到无求不逾矩。书卷恩怨浮云去，留得心头一片蓝。”他们陪伴我的只是童年一个天真无邪的梦，陪伴我的只是风雨路上的一把油纸伞，陪伴我的只是长夜中的一盏小油灯。有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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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但是这柴米油盐酱醋茶，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犯难。决不是奏“锅碗瓢勺交响乐”那么轻松富有乐趣情调和动听的。以唐寅的诗为例：“柴米油盐酱醋茶，般般都在别人家。岁末清闲无一事，竹堂寺里看梅花。”可见在饥肠难熬的窘境时，到寺里去看梅花，秀一秀“风雅高洁”也只有唐伯虎想得出来。

细数开门七件事，前六件“柴米油盐酱醋”是管饭的，只有最后一件是管茶的，但也足以佐证茶是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必需品。这里所指的茶，自当区别于粤港澳的吃早茶和蒙疆藏等地的喝酥油茶。所谓饭后茶余，古人饭后是要喝点茶的，这既是养生之道，也是待客之道。江南吴越等地有“早晨皮包水，晚上水包皮”的说法，即苏南农闲时节一些人早晨进茶馆店吃茶，晚上进澡堂泡澡的生活方式。当然，这该是有些头面人物过的生活，对一般劳苦民众来说，是难得有此享受的。记得小时候，路过茶楼，看到老虎灶炉膛里喷吐熊熊火焰，一只只铜壶内热水上下翻滚，肩搭一条毛巾的小伙计拎着水壶，在茶客中来回穿梭，一碗碗热茶让茶客喝得头冒热汗，那才叫个爽！但有一种“吃茶”就大相径庭了。旧时，一俟族里有人惹事生非或在外肇事招禍，则由族长或有名望之人出面主持，召来矛盾双方或犯事方到茶馆吃茶评理判决。理屈词穷方当场认错赔理道歉，一桌茶钱及赔偿损失当场论定，矛盾由此化解。时过境迁，如今这类事倒是鲜有所闻了。至于老舍先生在《茶馆》中演绎的北京各价层三教九流人物出入茶馆的举止言谈，以及解放前敌我双方利用茶馆掩护展开生死搏弈自然比这精彩多了。

“袖里乾坤大 ，壶中日月长。”关于吃茶，进而发展为茶文化，这是泱泱中华礼仪之邦对世界的一大贡献。不必说福建武夷山大红袍岩茶，云南普洱茶，西湖龙井茶，安溪铁观音，洞庭碧螺春，六安瓜片，庐山云雾，黄山毛峰，君山银针，祁门红茶等各种名茶，就说那泡茶的水质取舍就十分讲究。唐代茶圣陆羽品评过的江河井泉及雪水等共二十品的水单，庐山康王谷水帘水第一，无锡惠山寺石泉水第二，蕲州兰溪石下水第三，而把镇江扬子江中心的中泠泉(又称南泠泉)列为第七品。我常为无锡惠山泉水享誉“天下第二泉”美称而对茶圣陆羽心怀感激之情。至于陆羽所创造的一套茶学、茶艺、茶道思想，以及所著的《茶经》，更是我国茶文化的划时代重要标志。“人”在“草木”间为“茶”，天人合一是自然之道，陆羽曾在《六羡歌》中说：“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出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茶成为华夏的饮食和摆脱束缚的精神寄托。

酒色乱性，山门是绝对禁止的，则茶理所当然就成了主角了。相传，郑板桥一次途经一禅寺，方丈见其衣着简朴，其貌不扬，对他冷淡。只说：坐，吩咐小和尚：茶。交谈后，见其谈吐不俗，不像平庸之辈，请郑板桥入厢房：请坐，命伺候人：敬茶。后知来者是大名鼎鼎的郑板桥，连忙将他请入清雅内室：请上坐！并让小和尚：敬香茶！谈话结束，方丈请郑板桥赐字。郑板桥随即写下一辐对联为“坐，请坐，请上坐；茶，敬茶，敬香茶”。这副对联绝妙地嘲笑了僧人前倨后恭的世俗心态。上述典故在《古代笑话》中则说是苏东坡游莫干山遇主持老道的故事，这些就无从考证了。

《红楼梦》中关于喝茶的故事颇多，其中一次发生在贾宝玉生日宴会饭后，林黛玉和贾宝玉在花下遥遥致意，袭人送来两杯茶，没想到林黛玉找薛宝钗了。宝玉喝了一杯茶

铜壶煮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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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让袭人把另外一杯茶给两人端过去。袭人见到两人说 ：“那位渴了那位先接了，我再倒去。”宝钗笑道：“我却不渴，只要一口漱一漱就够了。”说着先拿起来喝了一口，剩下半杯递在黛玉手内。袭人道：“我再倒去。”黛玉笑道：“你知道我这病，大夫不许我多吃茶，这半盅尽够了。”说毕，饮干，将杯放下。当着袭人之面，把薛宝钗喝剩的半杯茶水，坦然地一饮而尽。林黛玉用自己的委曲成全了薛宝钗的无礼，表现出极高的气度与修养。

四川的茶馆的伙计，拿一个茶壶，水从长长的壶嘴中在客人头上似一线瀑布由高处悬空倾泻注入客人茶具中却滴水不漏的绝技令人啧啧称奇，那也是让外国人惊奇不已的绝活，是否可以作为申遗的项目，或者作为吉尼斯记录载入史册呢？只有天知道。

至于说到茶文化，那是被称为茶道的功夫茶，连小小的紫砂茶具也沾上神秘的色彩。据演示茶艺的营销美女献艺：第一泡茶水是用来清洁及暖和一下茶具的，倒去后再添加热水，看到茶水澄清，绿叶嫩碧如新，闻之清香幽幽扑鼻，细品之，入口微微苦涩，稍后就觉丝丝甜醇，犹胜甘醇柔绵。

说到茶，堪称国际友谊的使者。其实古代丝绸之路，也是茶路。同丝绸一样，瓷器和茶叶同样受到洋人的青睐。瓷器为那些欧亚富商贵族的珍藏，而茶却是欧洲宫廷达官勋爵的奢侈品，也是那时皇室高贵的象征。

我总不习惯于慢条斯里温文尔雅的茶道文化。有时那种小如牛眼的茶盅，细细品味，竟不知其妙在何处，那有“大块吃肉，大碗喝酒”那种豪爽和痛快！尤其是在口渴到望梅止渴时，最欲举杯豪饮。一次炎夏，我们赶到厦门双十中学参观学习，主人搬出几只小茶盅，来个功夫茶，真似折磨人般；碍于主人情面，不敢妄提推盏换杯之议，只能耐下心忍受“渴”望之苦。事后，一次书海泛舟，才知夏天喝茶的道理。据书中所说，有位青年在炎夏赶路，口渴难熬，匆匆赶至野村，见村妇在水井提水，喜出望外，当即向村妇乞讨井水喝，可那老妇偏进屋倒来一碗大麦热茶，其人正欲端起一饮而尽，却见妇人向杯中撒下一把麦芒，那人只得耐下性来，吹开浮在上边麦芒，慢慢喝茶。原来渴热时，喝冰凉井水或吞下滚烫热茶，必然引发急病，甚至危及性命。每念及厦门之行，我总感到双十中学的领导深谙喝茶之道。

我见过一茶室门前悬挂一联：山水精华一口碧茶难得品，乾坤雅趣半壶甘露当能求。随着社会的进步，人民生活的水平逐年提高。现在的茶室是座无虚席。它既是人们休闲畅想之地，也是品味美好生活之地，更是谋划发展之地。在节假日，全家几口赶往吟园或惠山直街等地茶室，围坐茶桌，嗑嗑瓜子，剥剥桔子，嚼嚼花生，吐吐烟云，再呷口凉茶，谈谈人间冷暖，聊聊人生追求，把众多的生活片断在此连缀，把家庭的离合悲欢尽情宣泄，把事业的兴衰涨落细细掂量，把个人的名利荣辱泰然排遣。平时也可邀三两同事，聚七八友人，化十数元小钞，泡几杯西湖龙井，听一曲采茶舞曲，谈街头巷尾，论壮怀激烈，抒胸中情怀，像《沙家浜》里阿庆嫂所言：“垒起七星灶， 铜壶煮三江。摆开八仙桌，招待十六方。”“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不亦乐乎！

常言道：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以茶代酒，不如改为“劝君更尽一杯茶，西出阳关有知己。”因为生活的暖流在一杯清茶中感受，劝君更尽一杯茶，尽在细细品味，慢慢回味，沁入心中的将是对美好未来的幸福憧憬，那么，我们的生活将在茶文化中收获更多的甘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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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融创茂

还有一天，就到二十四节气的小雪了，天还是暖暖的。应群友相邀，去无锡葛埭桥那边的融创文旅城聚一聚。早就听人说起那个地方现在可气派了，那才叫现代化！闻之不由你心有所动。百闻不如一见，早就心向往之。

从无锡繁华的市区南禅寺地铁站下去，正赶上地铁一号线往南方泉的列车停靠，匆忙上车找地方坐下，尚未打个盹，半个小时就到了葛埭桥站。步出地铁站，翘首望去，早有朋友在那里等候。

见面，握手，亲热后，快步走向融创广场。广场上融创茂的标志性建筑高高耸立。似马非马似龙非龙的彩绘大型拱门，三只神态各异的叠罗汉状的大象雕塑，两只灵动相互戏嬉出水的海豚座雕，无不吸引众多游客注目。西边不远处，弘扬江南民居特色的建筑群一字排开，依托远处小山作背景，自然鲜活地走进江南这片田野。南侧一座酷似悉尼歌剧院造型的建筑美轮美奂地把文化元素融入了商场，成就了世界特色商街。具有异国情调的商场外墙装饰画上“融创水世界，融创海世界，融创雪世界，万达影城”的词字格外雷人。蓝天下，稀疏的雕塑、引燃童趣的玩具、招揽顾客的广告牌，三三两两的游客、星星点点的商舖，均被自由放牧在空旷的广场上，显得宽松大气，开放张扬。听人介绍：无锡融创乐园占地面积57万平方米，由世界知名主题乐园设计公司美国RVJMA公司设计，拥有多项创新的游乐项目和精彩的娱乐表演，为江南传统文化赋予时尚元素，是世界级的主题乐园。

融创乐园包括运河人家、冒险港湾、泡泡泉小镇、田园欢歌、蒸汽时代等区域。透过围墙，我们领略了乐园的概貌，其中花样翻新的过山车最受爱刺激的年轻人青睐。可对我们这些上了年纪之人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当即有人打了退堂鼓说：人一生有的波澜不惊静如止水，有的像过山车上下颠箥，如今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还是随遇而安知足常乐吧！为此我们只能忍痛割爱，选择与融创乐园“拜拜啦”。

融创商城倒有一番与众不同的新意。步入大厅，通透敞亮的空间蕴涵着豪华高贵的气场，各层间悬挂的六角形、球形、宫灯形的饰物十分亮眼。商场的布局也匠心独具，质朴典雅中融入了现代高光浪漫的创意。底层各商舖陈列着形形色色的高档商品，给人传递着现代人所追求的生活方式的信息。走进文化城，晶莹剔透造型各异的水晶灯具刺激着你每根神经，感叹家中的所有装饰早已过时落伍。漫步在诗画琴棋文房四宝及珍藏古玩等的雅室，古意中透露出现代商机，梦幻如乌蓬船欸乃出水乡，驶入蓝色多瑙河，江南烟波飘散蓝桥，品味吴越古风穿越纽约大街之痛快感觉。胖墩墩笑眯眯憨态可掬的惠山泥人的代表作“大阿福”，泥塑中揉进了江南吴越文化水乡情怀，以及刚柔并蓄，宽和包容，开放创新的民风习性。它在给人五福临门之感外，更让人顿生云水禅心。不必说翡翠玛瑙美玉让人爱不释手，那圆润如玉，灵动如水的灵壁石也着实让人喜爱。每块灵壁石都是山的精灵，让人怀疑这是女娲炼石补天时留下的七彩石。再看那些国画均出自名家的大手笔，远山丘壑，逶迤水际，嘉树繁草，参差有姿，茅舍孤寺，盎然野趣。用墨厚实，构图繁密，景色郁然深秀。诡秘景幻，浑然天成，每抹色彩描绘出旷世奇迹。天遂人愿，几位美女在古筝前逗留，欲弹奏一曲展示才艺。一念浅喜，一念深爱。借助想象的翅膀，这些艺术珍品悄悄触摸你心中的一念之好，不经意就走进你的生活！参观金店，银店，置身金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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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各种装饰品金光灿灿，银光闪闪，应有尽有。琳琅满目，华贵来袭，让人大饱眼福，惊羡之余不禁让人想起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我们走进国际轻奢设计师集合店，在世界品牌服装前留意，在香缘屋前与香携手结缘，那满体溢香的靓妹一一介绍着法国意大利等国出品的女性和男性的名牌香水用品，使我这个对日常生活十分随意的人想拼命挤进上流社会的围城。

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上沪制造局。这里的布置别具一格，空中悬挂江南特色的油纸伞，纵横交叉的细绳索上点缀各色小彩旗，南北百货、永安百货、老凤祥首饰、八合合会馆、张记西洋行，一色的繁体字显示着这些老字号商号背后的历史。在旧街小镇窄窄的里弄中沿着石板路穿行，与美景邂逅，在小挂件，小饰品，小商品，小玩器前逗留赏析，在传统的高高的结账柜台处华丽转身，不知身处在民国还是清末，还是遥远又近的朦胧年代。老伴在游览之余，在一摊位上挑选几个刮痧板小物件，去柜台付款后，美女收银员笑容满面地告诉她，我们这里有抽奖活动，请你随意抽取5张幸运片，看看你今天的手气。美女带一丝狡黠的神秘微笑，觊觎着你的钱包，编织一个让你动心的骗局，引诱你轻易上钩！说来正巧，刮开5张幸运片，竟然有一张中了一等奖。那美女笑盈盈地说，恭喜你，在我店抽中一等奖的，你是唯一的一个。我店可让你购买2000元以上的物件一个，然后馈赠一个同样的物件作为一等奖赠品。在识破这一陷阱后，我们微笑着向她告别！

民以食为天，我们就直奔3楼美食城去了。王兴记小笼包馆、用舌尖畅游日本、泰妃暹罗之恋泰国餐厅、永泰日月村台湾豆浆，粤菜、徽菜、扬菜、川菜等均在撩拨你的味蕾。最终我们选定了一家名叫“小菜园”的新徽菜馆。找一个较为安静的厢房坐下，招呼服务员要来菜单，精心点了石板蒜蓉虾，海鲜炒粉丝，秘制烤鸭，京酱肉丝，卤水豆腐，木耳炒山药，瓦罐筒骨汤，清炒筒蒿，青菜，红糖发糕等菜肴。最具民间特色的徽州代表菜徽州臭桂鱼是断然不敢问津的，倒不如尝一尝清蒸鲈鱼。人生最爱是清欢。饭桌上无酒不成席，而我们却只是一杯清茶，在大快朵颐时，品味着东坡先生“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般的清欢，虽不能一醉方休，也觉得有无限乐趣。

饭余，我们乘游兴未尽，相约去“爱情加油站”来点浪漫，借以助兴。爱情加油站是一条精心装饰的迷人粉红色长廊。“不是自作多情，自有春风拂柳。”步入其间，在万般柔情蜜意的粉红色的围城中自能找回初恋的感觉。好喜欢壁上的爱情誓言：“真爱像一座秘密花园，随时有新的发现，得到新的体验。两个人彼此挖掘，再一起比对和回味，然后了解越深，相爱越深，转眼就永远。”有人提议在一条“Let's be together all time”英文山誓海盟句下拍张牵手照，耄耋之年再当一回“新郎新娘”，那才是真的温馨甜蜜幸福呢。这一提议俘获了大家的心，纷纷为“新人”鼓掌祝福！

一天的融创茂的游程轻松结束了！领略了多姿多彩的别样风景，你会深深触摸到这个江南小城日新月异的蜕变。其实朋友相邀是友谊的耕耘，并不在意一路沧海桑田的变迁。欢聚过后，回应人生的內心是兴奋之后的那份宁静。人或许在远近徘徊中迷茫，或许在古色古香中朦胧，或许在现代时尚中忘情，但那又怎样？因为人间有爱，恰如江南的山水，她是自然的，灵动的，富有生命的，她是独具魅力的，又是有独特韵味的。亲近她，融入心田的是满满的恋；拥抱她，流进心坎的是暖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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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经意的交谈中，多年共事过的朋友透露了自己的身世，竟然是宋代范仲淹的第三十三代嫡系子孙。他还参与续编范氏家谱居功至伟。我对范仲淹可是敬佩之至，尤其是《岳阳楼记》中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名言，读来如醍醐灌顶，使人钦佩之至，也倍感其境界绝非平常人所能达到的。虽说对其生平事迹知之甚微，但凭一篇《岳阳楼记》由仰慕及崇拜所带来对他的兴趣愈发浓烈。经这位朋友告示，我们决定去惠山范文正公祠追寻其足迹。

惠山景区随着规模逐渐扩大，已找不到原先的大体模样了。从锡山大桥一路下来，北面正在大兴土木，一个具有现代气息的未来乐园已在催生。路南，“‘惟惠山幽雅闲静’乾隆御笔”几个金灿灿大字在景区的外墙上闪闪发光，让人觉得毕竟仗着皇家气派，有点不同凡响。可进入景区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电子屏幕滚动着当天入园的游客数已近1.5万，据称现在可最多容纳10万人，这一惊人数字间接说明如今惠山景区之广大。步入景区，看游人如织，惠山直街上早已人头簇拥，倘若乾隆再活上500年，看到今日惠山车水马龙，前拥后堵，不知是否再挥洒御笔改写：惟惠山繁华热闹？

见此情景，我们的心态反而平静了下来，分开众人，一路心无旁骛，直奔范家祠堂而去！

经店家指点，我们来到了范文正公祠门前。其高高的门槛既标明了范仲淹地位的显赫，又不由使人感到心灵上的落差。可此处却门庭有些冷落，显得清静许多。步入祠堂正门，首先见到敦叙堂，门前悬挂着“源从尧舜祖德流芳传世泽，望出高平宗功浩瀚振家声”对联。步入堂内，叩拜范仲淹肖像毕，我们静观细阅其生平事迹的介绍：范仲淹(989～1052)北宋著名政治家、文学家、军事家，字希文，谥号文正，苏州吴县人。其秉性刚正，为官勤政清廉，敢于直谏，一生经历筑堤修湖，西征戍边，庆历新政等政事，以及兴学办义庄等义举。由此，升华了对其崇敬之情。信步来到后园，先忧亭前写着：春开万物乍舒眼，蕾发一枝乍满园。后乐堂前写着：甲兵富于胸中一代功名高宋室，忧乐关乎天下千秋俎豆重苏台。堂内高悬“济时良相”匾额，由明代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征明于嘉靖丁酉年五月十二曰书写的《岳阳楼记》全文(影印件)挂在堂前。不由人轻声吟诵：“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也？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读来甘之如饴。感慨之余，心灵得以彻底净化。我们随着池边曲径长廊巡行，只见长廊壁上精心装饰着范仲淹的诗词碑刻，耳熟能详的有《江上渔者 》：江上往来人，但爱鲈鱼美。君看一叶舟，出没风波里。有《渔家傲.秋思》：塞下秋来景色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河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这些诗词无一不表达了其忧国忧民的心情。而在一篇《剔银灯》词中则感叹道：“昨夜因看蜀志，笑曹操孙权刘备。用尽机关，徒劳心力，只得三分天地。屈指细寻思，争如共、刘伶一醉？人世都无百岁。少痴騃、老成尩悴，只有中间，些子少年，忍把浮名牵系？一品与千金，问白发、如何回避？”抒发了范仲淹晚年愈发浓烈的家国情怀外另一番愁绪。

凭什么找回你许下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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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进步飞快。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那些曾经历的苦难或辉煌最终都已尘封在历史记忆的长河里！漫步在范文正公祠，唯一使人眷恋的是，或许在岁月的尘埃里始终保持一团火，这团火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火种不熄，光明永在！

步出范文正公祠，已过晌午。惠山直街上小吃店前排起长龙，各种色香味在空中游荡，闻着口中生津，肚中早已饥肠漉漉。五元一碗鲜嫩洁白如花的惠山豆腐花，撒上些许各色佐料，看后着实让人眼馋，再看旁边有无锡特色的豆沙、鲜肉、芝麻、萝卜丝、菜猪油等五味梅花糕，在热锅上翻转烘烤，散发出诱人香味，有人已满嘴喷香，满怀深情地说：久违了，就是这种感觉，吃来过瘾。

一对三、四岁穿着飘逸古装的姐妹花在年轻爸妈的甜美呵护下，在惠山金秋菊展的花坛前天真而略带几分稚嫩的样子，变换着各种身姿卖萌，在父亲的相机下留下一个个幸福而骄傲的照片。将当代中国人生活之深刻变化水灵灵的呈现在你面前。这是幸福江南的真实写照，也是时代发展的缩影！

花开花落依旧，岁月静好如初。生活在你来我往、碎琐之中可以生出质朴的意趣来，然而当灯红酒绿的应酬，明星缤纷的广告，喧嚣追逐的车流，在筑起现代化美梦的雏型时，回想范文正公祠之冷落，就是涉足其间少数游人却兴趣盎然起讨论起后乐堂中的红木桌椅的价格来，眉飞色舞地夸耀这是何等的大户人家时，弥散在空中的世界尘埃是否已污染了你的传统根脉呢？凭什么找回千年前你在《岳阳楼记》中许下的诺言呢？

随意春芳歇，香移溪头花。把希望的种子撒进这片土地！初心不就是求得天下人吃饱穿暖安居乐业、过上舒心的日子吗？我深信：幸福源于实践过程的漫长和痛苦。实践“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过程痛苦是必然的，但从痛苦中必将获得“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的幸福归属感。只要于自然有感，于人生有追，一以贯之，从青葱到皓首，那么生命中的灿烂无不一一展现在你的面前！

咖啡心语25

记忆中的故乡，那是一色齐整的二、三十户聚居的低矮平房。村前一条小河日夜流淌着清澈见底的河水，岸边自由生长着柳树、柚树、楝树、榕树和榆树，小河上架着两块宽厚的长木板，这是唯一让人欢快过河的桥。桥旁站立一块微微向东南方向倾斜的石碑。

常说乡愁是一弯月，乡愁是一杯水，而我的乡愁却是那一块碑，是梦中也挥之不去的那块竖立在村前桥头的碑。当思乡的念头一天天滋长时，我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竖立在那里顶风冒雪日晒夜露的那块碑：它不知从何时为何事就来到这里？也不知是谁因何而立碑于那里？只要你外出返家，远远看到熟悉的村庄时，它会同时进入你的视野，甚至是首先进入你的心坎，让你闻到弥散在空中久违的家乡气息。因为有了这块碑，我村与周围四乡八村迥然不同，那些村庄是找不到任何一块碑的，唯独我家的村头屹立着这块碑。这使我村的人心中有了骄傲的理由，似乎也有了炫耀的资本。不是吗？不知是否因村庄前有了这块碑，这村就叫庄前村，就连在碑隔河对面的那块地也获得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字：碑昭里，亦叫碑照里，喻意让碑照耀家乡，昭示邻里！今天想来，这名字也挺时尚。

这碑通体由一块完整的青石构成，碑身上座呈弧形，弧长0.6米，下方为长方形，长约0.9米，宽0.6米，厚0.2米，总高约为1米。碑身前面受岁月沧桑，坑坑洼洼显得有些苍老，后面则不然，倒觉得青春多了几分。其弧形上部，由于父老乡亲的日常抚摸，油光中透出黑色亮堂如漆，犹如头上戴了个黑色头巾，惹人十二分喜爱。

这碑最为神秘的是上面已无一字可寻，按常理，有碑即有文，除武则天的无字碑外，是碑总会铭刻上立碑的理由，或村规民约警示，或家风族训流芳，抑或重要记事传世。可岁月却无情地将这一历史信息悄无声息地湮没了。查一查这村重修的王氏家谱，竟是北宋与南宋时抗金名将王皋的后裔东沙一支从无锡南方泉迁移到此地，在此耕种四百五十年了。这碑既非杭州灵隐寺的飞来石，又非贾平凹笔下的《丑石》是从那九天外飞来的殒石，到底为啥座落在这庄前村呢？因年岁久远已无从说起，当然也不知谁能解开这个谜了。

碑文是无法考证了，但是有关这碑的趣事却屡屡发生：解放初，有一新嫁到村的媳妇，抱着新生儿兴致勃勃到村头闲逛，无意将孩子抱坐在碑顶，不意尿溺碑身。这被认为辱没祖宗的大事，令当时族里的老长辈大怒，责成该家打扫村巷一月护碑。文革期间，别有用心的人欲以破四旧为由，提出将碑推倒，移到集体养猪场废物利用。这无疑激怒了村民，说这碑上无字无句，怎么也沾不上封资修的半根鸟毛，谁狼心狗肺，吃了豹子胆，想打这块碑的主意，是打错了算盘，我等“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捍卫毛主席革命路线， 不惜以命相搏。据说那嚣张跋扈的几个不肖子弟只得偃旗息鼓。侥幸躲过那场劫难后，不知那天清早，村民开门一看，碑的四周地面已浇上水泥，那碑就牢牢立在水泥地面上。村民自此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生活恢复了平静。这碑也过上伴随村民日出而作，伴随村民日落而歇的田园生活。邻居的大爷更是习以为常到此歇一下，接着从容地从袋中掏出一根黄铜烟头玉质烟嘴的烟枪来，熟练地按进几缕劣质烟丝，点燃后，就着玉质烟嘴长吸一口，继而舒心地从厚厚的嘴唇中慢慢吐出一个个淡浓不一的烟圈，就像他家房顶升起的袅袅炊烟，轻轻随风散去，留

心  碑

咖啡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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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的只有略带呛人的烟味。偶尔邻里大嫂大妈也会到此东家长西家短打探一番，最高兴是孩子放学回来，在这里追逐嬉戏那是最开心不过的事，那时年幼，听长辈讲，抚摸碑顶，人脑门洞开，唸书聪明绝顶，说不定将来考个状元什么的。我对此是深信不疑，时不时把整个书包放在碑顶，祈求梦想成真。这碑印证着庄稼人对祖宗的敬畏之情和光宗耀祖的心愿，这碑也守护着一方的宁静和全村男女老少的欢乐，这碑更安抚着心灵深处的伤痕和慰藉着远在异乡谋生者的思念。

生活犹如泉源，幸福犹如溪流，只要泉源丰盈，溪流自己活泼地昼夜不息，幸福自然不会缺席。这碑就是我与乡亲们心中的永不枯竭的泉源和奔腾欢快的溪流。

如今，随着城市化的进程，故乡的村落开始动迁，不知那碑将流落何方？我只有心心念念的童谣记忆犹新：摸摸青石背，九个小孩乖。一块无字碑，忠孝节义在。

“桃李不语，下自成蹊。”碑虽无字，仰慕思汝！我爱无字碑，我心中的碑，我心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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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第三次去狼山了，倒不是我对狼山情有独钟，而是前二次是单位组织，那导游把时间卡得分分秒秒，把个旅游搞得像个登山比赛一样，既紧张又乏味。此番一家四口自由来去，毋庸受以往跟团的种种约束，企求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狼山位于南通市南郊，是著名的自然风景区，由狼山、马鞍山、黄泥山、剑山和军山组成，西临长江、山水相依，通称五山。狼山居中，山不高，仅海拔106.94米，但峻拔挺秀，文物古迹众多，其他四山如众星拱月，狼山成为众山之首。相传狼山曾有白狼居其上，又传因山形似狼而得名。北宋时，州牧杨钧觉狼山之名不雅，便改称为琅山，又因山岩多呈紫色，故又称为紫琅山，由此南通市也得“紫琅”之雅致别称。狼山原在长江之中，北宋时狼山才与陆地涨接。

此次登山，我们改从北门进入景区。狼山北麓较为幽静，游人较少，此处以山为屏而构园，园内崖下为曲流溪水，树木苍郁，野花随意，径旁点缀稀疏亭榭，胜似田园风光。不由使人遐思作家二月河在《散说名利场》中说过：“有点像达官贵人发愁没时间写诗，吃惯了鱼肉想吃一口老咸菜，宾馆里住腻了向往鸡鸣犬吠的乡间农舍。”信步走去，犹见临水巨石兀立，上刻近代书画大家吴昌硕“大磊落矶”几个大字，竦然令人振奋激越。

沿山脚蜿蜒曲折山路缓步渐行，来到狼山正门，即可见到法乳堂，其原为广教寺“大雄宝殿”，又称释迦殿。红漆大门上的对联印证弥勒佛的心声：世上许多难耐事自作自受尽堪大肚包容，人间善男信女人相亲相爱怎不满腔喜欢。出大殿西侧，拾级而上，是一座七级四面的实心砖塔，为纪念北宋住持和尚智幻而建的，称幻公塔。塔北建有一碑亭。内立《抚台平倭碑》，记载明代抗击倭寇的史实。再往上行，则可见白雅雨烈士墓。白雅雨出生南通，1905年参加同盟会，辛亥革命时领导滦州起义，1912年壮烈牺牲，其绝命诗中曾抒写铮铮铁骨豪情：“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革命当流血，成功总在天。身同草木枯，魂随日月旋。耿耿此心志，仰望白云间。”为在那个时代的人们指出了革命方向，而且不惜牺牲一切也决不放弃对真理、信仰的追求。忆昔抚今，试看今天有多少人早已忘却初心，挥霍前人用生命换来的胜利成果，从思想到精神安于懒惰直至堕落，整天碌碌无为却沉缅于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还鼓吹安分平庸可贵！

登上狼山之巅，即见广教寺主体建筑群，寺门前大观台，视野开阔，山水田野尽收眼底。寺前两侧廊柱对联曰： “长啸一声山鸣谷应，举头四顾海阔天空”。门旁书有“潮平两岸阔，江朿四围圆”八个金灿灿大字。进门是萃景楼，穿堂入室，迎面是圆通宝殿，殿内青烟袅袅，香雾氤氲。我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人们会擦出怎样的思想火花？

沿级而下，辗转至狼山东南坡万松岭，树丛中建有望江亭。亭旁兀立几块巨石，登石视野开阔，俯瞰浩荡长江东去，江南小山若隐若现。望江亭亭柱上书有对联：“千年古塔久历风霜屹立於斯尚坚实，万里长江不舍昼夜奔流至此且从容。”不由人感慨：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人生须臾，当自信奋斗力争朝夕。

下山后向东漫走，可遇到唐代“初唐四杰”之一著名诗人骆宾王墓。其随徐敬业起兵反对武则天的一篇讨伐武氏的《檄文》至今让人记忆犹新。与骆墓并列的是南宋民族英雄

狼 山 散 记

咖啡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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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的僚属金应将军和清《五山全志》编纂者刘南庐的墓。墓前竖石碑坊上书：碑掘黄泥五山片壤栖，笔传青史一檄千秋著。从中隐喻三人的奋斗史实。

天色渐晚，步出东门旁职工通道，游兴未尽，我想不知何时再登狼山一览海阔天空呢？有人将“阅读”作为一种生活方式，而旅游何尝不是一种生活方式，当然可以是一种求索之旅，筑梦之旅，思想之旅！

咖啡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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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惊喜，朋友送来戏票，盛情邀请我去无锡市人民大会堂观看锡剧演出，未等到天黑，早早赶到剧场。舞台上灯光交相辉映__无锡市第二届“太湖梅花奖”锡剧青年演员大赛决赛暨颁奖仪式。能参加此等盛会怎不令人欣喜不已。

对于锡剧，在那远去的物质和精神相对匮乏的年代，那是无锡人民绝对不可多得的生活必需品。锡剧勾连着老无锡人的“独家记忆”，犹如刻在锡城小巷深处青石板上的脚印，犹如回响在惠泉山曲径的阿炳的琴弦，深深揉杂在无锡人的日常饮食起居的平淡生活之中。说起王彬彬，梅兰珍，汪韵芝，小王彬彬等名家那是如数家珍，家喻户晓！对于吃惯了清水面筋和梁溪脆鳝，惠山油酥及太湖三白的无锡人，酒足饭饱之余，即兴来段“彬彬腔”的《珍珠塔.跌雪》定会为聚会助兴，引起一片掌声喝彩，那《双推磨》《双珠凤》《楼台会》等剧目更是耳熟能详，张口即来，即使非天籁之音，亦令男女老少大众喜爱有加。

但是，随着时代的步伐迅跑，锡剧与其他剧种一样，渐渐成了一种文化符号，淡出了青年人的日常生活。即使像今晚这样的隆重演出，也只是上了年岁的人的一种精神大餐，少有年青人的追捧。

随看帷幕的拉开，一场精妙绝伦的锡剧艺术精品在19名青年演员的角逐中逐一展現：江阴市锡剧团季子艺的《嫁媳.哭灵》、宜兴市锡剧团徐勇的《二泉映月.琴诀》、无锡市锡剧院魏芷晗的《拔兰花.东方日出》、黄静的《柜中缘.手引金针》、宜兴市锡剧团王亚锋的《琵琶记.扫松》江阴市锡剧团曹诗韵的《断桥》、无锡市锡剧院朱奕文的《青丝泪.扑火脱险》等19名青年演员相继为广大观众奉献了一台锡剧优秀剧目的精彩演出，充分自信地展示了锡剧的精湛技艺与瑰丽神韵！

演员们全身心投入，艺术细节着意琢磨，腾挪转身，挂步跌扑，一招一式稔熟，吐字清晰，音谙珠玑，唱腔圆润，一丝不苟。出神入化的表演，将古朴的锡剧艺术的精髓融合当代无锡人的需求，从江南文化的脉络延伸，去寻找传承二泉映月般的诗情画意般的江南生活韵味。从“庭院深深深几许”到“小园香径独徘徊”，再从“跌雪魂销珍珠塔”到“抱琴泣别二泉月”，将锡剧的艺术演绎到新的高峰。

智慧的鲜花开放在演员的指尖，水袖如行云流水般在演员手中舞动着美丽，委婉动听妙若天成的“彬彬腔”让观众如痴如迷陶醉，随着剧情的层层展开，观众对青年演员的精湛演技和辛勤付出由衷赞许，时时爆发阵阵掌声。

演出是成功的。但是必须指出：锡剧的艺术价值，欣赏的品位正随着时代的变化而不断变化或沉浮！古今之间的差异性是不容忽视的客观现实。古往今来，受时代的局限，每个人都不同程度有着受当时所处时代影响的不同的活动体验和生活积累，从而衍生出不同的思维习惯。同样在知识基础、思维方式、思考深度等方面都烙上时代的印记。人类通过艺术这种形式，表达对真善美的追求、对假恶丑的鞭笞，虽然从来就没有停止，但随着时代的进步和声光电等现代技术的运用，不同时代有着不同的表达内容、不同的表达方式和不同的表达风格。现代人的多元价值观往往达到令人匪夷所思啼笑皆非的地步。如《红楼梦》大观园中的宝黛爱情受人诟病，精干泼辣的王熙凤的凤辣子形象却倍受吹捧，尤三姐

相思一夜梅花发

咖啡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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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还有众多粉丝，而像清水出芙蓉的静雯则显得另类剩余价值不多！连章子怡与汪锋的那点婚事都令粉丝“粉”得忘乎所以！我不想乱点鸳鸯谱，让美女出尽臭汗，让车夫散发香风，要使文艺跟上时代，满足不同层次不同地域人的需要，适应其口味，的确并非易事。虽说麻生蓬中，不扶而直，入芝兰之室，不染而香。“下里巴人，阳春白雪”各有所属。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美永无止境，艺术是人日常生活情感的自然流露。艺术表演无不融入个人的理解、个人的重塑、个人的情感。程式化的表演终将在时代的洪流中被最终冲刷，留下的只是一些冠以经典的东西，并尘封于人们的记忆中，而那些不入时代潮流的东西却没有那么幸运，终将被淘汰出局，消失淹没在历史长河中。充其量只留些蛛丝马迹，偶尔沉渣泛起而像流星划过夜空瞬息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摒弃传统锡剧的刻板，老气，流俗，在锡剧底色的画板上融合现代色彩，实现冲击锡城老少大众眼球的跨越，既体现恢宏气度，又沉稳内敛，一咏三叹，不失经典锡剧的原汁原味，又匠心独具勾勒现代人的生活趋向，已刻不容缓时不我待！

探索古老东方文明的滥觞，仰望秦时明月汉时关的壮美，或许奔腾在炎黄子孙血脉中的不再是文化的衰落或灵魂的咏叹，而是文化的自信和灵魂的闪烁！

锡剧艺术是具有强大的生命力的，就像人活着活着会一天一天衰老，活着活着会一天一天成熟，但生命之火不熄，一代一代照亮前程。锡剧如同生命，水滴石穿，“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艺术的至臻境界不是正在一代一代的优秀青年中不断被完美呈现吗，浴火重生凤凰涅槃，充满生命活力！我希望像《双推磨》《珍珠塔》等锡剧传统剧目不断在传承中改革创新，归来仍是少年。更盼望像《二泉映月.琴诀》等富有时代气息的剧目推陈出新，昭示光明，照鉴未来。愿锡剧艺术的精髓，将沉睡在你我心底的那份喜爱充分激活，锡剧就有了亲和力，吸引力，感染力。这个世界是为超越者准备的，愿参加第二届“太湖梅花奖”的青年演员们在追梦路上永不停步，实现对那些锡剧名家和自我的不断超越！愿锡剧像一叶轻舟，缓缓驶进江南一江春水，驶进江南人柔情如水的心海，荡漾起美和爱的点点浪花。锡剧美，美哉锡剧。

“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无锡的市花是梅花。愿无锡市的锡剧似梅花一样傲雪凌霜，伴君左右香溢江南！

咖啡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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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周六周日双休，由女儿网上预订了去南通的长途汽车票，想当一回真正的“徐霞客”了。11月2日一早，天色朦胧，妻子就已睡不着偷偷披衣起床。我说7：50的车子，早着呢！着什么急，发什么疯。妻慢条斯理地说，怎么也睡不着，早醒了，我得先测血压，吃降压片。我说，从今以后，你再也别出去旅游了，只是到个南通，就把你自己折腾成这样，要是出国，那还不知搞成啥样！老伴就是这样的人，她干她的，我行我素全不理会你说她什么！吃的穿的用的，包括替换衣服，雨具，一应俱全，应有尽有，把旅行包塞了个鼓鼓囊囊，等拾掇完，东方才微微透白。

早餐后赶着出行，7：15到了无锡中央车站，通过安检，匆匆寻找检票口，发现黑压压人群挤满候车室。原来大雾笼罩大江南北，江阴长江大桥暂停开通，高速公路全路段封闭，早晨6：00的去南通的班次尚未发车。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曾精心筹划过多少次的南通旅程就这样被老天一票否决了。随着时间被一分一秒消耗，人们的耐心被一点一滴消费。盯着电视屏上滚动的字幕不断刷新，无奈的人群不满情绪随之高涨，有人埋怨，有人叹息，闷在心头的无名之火一触即发，站在检票口已久的人干脆席地而坐，怀抱孩子的妇女焦虑得自怨自艾起来，人群开始骚动，有人甚至与客运站工作人员怒目对峙。突然，人群中有人朗声高呼：“各位稍安勿躁！”循声望去，一位皓发童颜的长者坦言：“大家出门在外，在此相遇也是有缘，岂不是老天安排。人生旅途，磕磕碰碰的事在所难免，那能事事遂心。你急也无用，其实车站工作人员比你更急！可老天不急，你奈它何！”一片掌声响起，车站显得如此宁静。

熬到9：30，太阳从车站的窗外透射进来，检票口终于放行了，从6：00至此时的三个班次的旅客同时登车，由于是安排一辆车，倒也不再按号入座。我刻板地坐在4号位，不久，一位戴眼镜的英俊修长青年斯文地在我身边3号位坐下。

驾驶员跚跚来迟，上车后却提醒旅客：不知这车啥时发车，虽说大雾散去，因长江大桥刚开通，而高速公路上车子早已积压拥堵，啥时开车要等通知，到南通行程时间原先不超过2.5小时，现在估计要四五个小时，下午2:00到就蛮好了。各位若等不及，可趁早去退票。看这司机四十开外年龄，憨厚敦朴，说话不急不慢，不像是开玩笑。有旅客问他：你是无锡人还是南通人？他说：都不是。再问他是哪里人？他说是盐城人。我半开玩笑说：要是开到南通不过12:00，我请你吃饭。有人问他，今天开车到南通，还要返回无锡吗？他说：当然，当然！我平时一天跑两个来回，今天只能一次往复了！我说这不省你跑一次，好！该你轻松。他说：好什么！我们是计件工资，跑一趟200元，跑两趟400元，今天一次搓小麻将的钞票算是没了。又过了一刻钟，车子终于启程上路了！如司机所言，车子虽然上了高速公路，却跟着漫漫车流，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到南通的路程显得越走越漫长。反正无事，虽素昧平生，我冒昧与身旁的年青人轻轻交谈起来。原来该青年是江南大学计算机系的学生，今天经向学校请假，原准备乘7：50的车赶回南通，参加表哥中午的婚礼，明早上午即返校继续学习。现在肯定是不可能赶上中午的婚礼了。随即问我，你到南通有急事吗？我苦笑着说：想趁双休日去南通放松一下绷紧的神经，谁想却遇到这样扫兴的大雾，不知今天能否如愿游览狼山景区了。他说南通城内有个娱乐处，叫做欧尚中

心 在 旅 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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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只是到那里去玩的青年居多。有蹦极等项目够刺激的。我说不知老年人能玩吗？是否有年龄等限制。他说，那倒没听说，但需要个人签个字才行。我笑了笑说，你们青年人运动也时尚，有机会真想去见识一下，甚至不惜一试。

车子不急不慢地开着，车厢里静了下来，有人已酣然入睡，有人玩起了手机。而邻座却悄无声色地拿出一本计算机系的专业书心无旁骛全神贯注学习起来，受其感染，我也不由自主从包中拽出一本《教师博览》杂志来。

时间已到中午，早起的我们早已饥肠咕噜作响。我从背包中拿出面包，轻声叫道：“朋友，‘同是一车赶路人，相逢何须曾相识。’这只面包我们俩一起分享吧！”他犹豫一下，然后说了声谢谢，接过半只面包吃起来。女儿见此情景，又把一只面包递了过来，叫我们俩分而食之。过了片刻，车子开进了广陵服务区，司机说停15分钟，让大家下车放松一下。再次回到车上，邻座的青年学生尚未上车。即将开车时，只见他满头大汗急匆匆赶来，未等落座，拿出刚买的热乎乎的两瓶奶茶送了过来，推辞再三，我和女儿只得说声谢谢而收下这份盛情了！女儿又随手从包中拿出辣鸡翅小包装及一瓣剥好的红柚子，不由分说塞进他的背包中。一路上我缄默不语，心有愧疚，面有羞色，并非是因我的善举反而增添了萍水相逢的学生的麻烦，而是感慨于当代青年的举止如此优秀。

下午2：00，我们终于到了南通终点站。该说声分手了，我不想问起你的名字，只要知道你是江南大学的学生就足够了。闻着飘散在空中的阵阵奶茶清香，我只想说：这一路有你陪伴，真好！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失去总让人遗憾。但细细想来，错过其实是另一种得到。如果你错过了漫天繁星，你将惊喜于得到灿烂阳光，如果你错过了花开的美丽，你将意外得到花落的哲思。不是吗！今天我虽错过了游览南通的某些景色，但却收获了人间一路绵绵温情！的确人生没有蹊跷，不如意事十有八九，能办成一件称心之事，岂非快意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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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风雨，在一个阴霾渐渐消散的日子，你仍然光彩夺目地悦纳了我，我还是自惭地低下了并不高贵的头，尚未开口，泪水已止不住落下，那轻轻的一声叹息，你似乎已明白了一切。再多的语言似乎已经抚慰不了那颗久久受伤的心。你说：昨天的雨淋不湿今天的你我。我却显得有点木讷：也许昨天走过的路未必要重来，人睏了休息，睡一会可以醒来，但昨天的太阳终究晒不干今天的衣裳。你说：目标在前，只要坚持就有机会！我说：世上路千万，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只是看似没有风雨的心路，却有一条难以逾越的坎！你含泪说：我懂！那条心坎，我将与你一起，一镐一锨将它填平。请你相信，把手伸过来，路途再遥远，我会和你携手面对……这时我缓缓地将一双布满沧桑的手伸出，把你那双柔和瘦弱的手紧紧握住，觉得你如此坚强，如此温暖！我不由自主潸然泪下。

曾记得：那是在我们相识不到一年的初夏，在我即将登上去山东临沂下连当兵的卡车时，你匆匆赶来，给我递上一个轻轻的包裹，面带一丝诡秘不容置疑地说：这是借给你的，你不必打开！你也不用大惊小怪，到部队营房打开就行，夏天不是只有风雨雷电，或许你可栉风沐雨，但人有时却无法战胜生命的自私。当时我既惊喜又十分好奇，真想把它立即打开，但想到车子已启动，从你的眸子中我读懂了你的期待，在那样的时候打开它绝对是多余的，那将像亵渎一颗少女清澈的心一样十分愚蠢却不可宽恕！我只能顺从地点点头，说一声谢谢，登车挥手远去！

在一路颠簸中我来到了锣鼓喧天的沂蒙大山深处防化兵喷火连营地，精神的亢奋驱散了途中的劳顿。傍晚时分，当一顶顶蚊帐在军营中张起，小小的蚊虫顿时失去了战斗力。原来在这尘世中，要为悄无声息对善良的人发起突袭攻击的小小蚊虫慷慨解囊是实属不易的，看来人性也有自私的一面。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可一时到哪里去找蚊帐呢？我有点不知所措了。班长走过来说，怎么?没有带蚊帐，沂蒙山区的蚊子可又毒又狠，不饶人的。这个敌人可够你对付的！这样吧，你今晚睡我那里去，咱俩凑合一下吧。我举手行了个并不标准的军礼，应声道：是。我心急心燎拾掇完散落的生活用品，拎起那个略显多余的包裹，正准备随班长而去。班长却厉声说：慢！ 你拎那个包裹干什么？我迟疑地说出了这包裹的来由！心中不由抱怨起来，暗暗滋生出一丝不快和愁意。“那你还犹豫什么，快把你女友借给你的宝贝疙瘩打开，当兵嘛就该有个当兵的样子！”一声令下，我笨手笨脚地拆开了包裹，一顶洁白的蚊帐豁然露出了真容。班长嗔骂了一声：笨蛋，真是个笨蛋，好好珍惜吧，那定是个好姑娘！

沂蒙山喷火连火热的军营生活结束了！不用说，温柔的纱帐给夏夜带来丝丝凉意。虽然军训是不同寻常的艰苦，可这是一个幸福并痛苦着的夏季！

再次相约是在淮海剧场观看抗美援越的《解放南方，坚决向前进》的一次激情演出中。

自那以后，我背起行囊，跟随不戴帽徽领章的我军汽车连出没在毗邻越南的柬埔寨丛山密林的胡志明小道中，伴随我的只有我深爱的那缕薄纱蚊帐。几年后，为保卫我国南疆的安宁，那缕薄薄纱帐又伴我去了南疆，我们要面对的是一场更为残酷的不得不打的自卫反击战。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咖啡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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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年春节前夕，交通枢纽的徐州车站挤满黑压压的人群，我挤进慌乱的车站，不经意间把一个三、四岁模样的男孩挤倒在地，当我匆忙扶起他时，他哇哇大哭呼叫着妈妈，妈妈……一名抱着女婴的中年女子从不远处匆匆跑来，窘境中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撞倒了你的孩子，真的，我太鲁莽，我……”“没什么，这小孩调皮着呢，你不必介意！”突然，中年女子惊叫起来，“你，怎么会是你！”四目相视，我惊讶得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面前。我像一个真正的军人一样，毫不犹豫一把将你揽进怀里，可是你却矜持地挣脱开去，轻轻握了握手。你说：造化弄人，命运让我再次错过，我曾含泪一次又一次读《高山下的花环》，我也曾赴南疆老山猫儿洞寻觅过硝烟散尽后你的足迹，可只收到你离去时留下的微微有些泛黄的一顶蚊帐……我一下昏昏沉沉摔倒在那辛酸的南疆前线，这也许就是所谓命运的安排吧。这时，那男孩满脸吃惊：妈妈，你怎么哭啦！叔叔，你怎么也哭了。我慌忙把眼泪擦去，佯笑着说：怎么会呢！叔叔是见到你妈妈高兴，见到你们高兴！一个我眼中曾那么楚楚动人的少女似乎有些疲惫，低声叹息：等风等雨，只为等你，可不知那次风雨淋湿了你我，我……现在我终于真真切切地见到了你，我还有什么放心不下呢？我真幸运，曾有一顶蚊帐陪伴你走过那段风风雨雨，我好想成为那顶洁净的帐子……或许这是我珍藏于心底的自私！

看到你那双明澈的泪眼，我再次失语了，默默流下苦涩的泪水！触手可及的幸福已变得十分遥远。但我并不后悔，因为只要曾经拥有就已经足够。爱在心中就不会失去！我只想对你一个人说：走过风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爱的自私，就没有人性的光辉！

45次特快列车停靠在徐州站台上，你轻轻接过我抱着的女婴，一手牵着那个有点任性的顽童，缓缓地跨上列车，回眸一笑，依然是那样的从容淡定。

特快列车风掣电驰般地离开站台远去，月台上人已渐渐散去，我却深深陷入了迷惘，“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一张白色的纱帐像一只硕大的蝴蝶飞去。我心中泛起爱的朵朵浪花，再见了，“不知昨天的雨能否淋湿今天的你我……”

咖啡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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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到过北疆吗？你认识北疆吗？不管你是否去过或者是否认识那片热土，我还是真诚地邀请你，一同追随过寿炎的相机从乌鲁木齐出发，经魔鬼城、白哈巴村、喀纳斯湖、禾木、五彩滩、木垒胡杨木、江布拉克，再到鄯善沙漠去捕捉北疆的美丽风光吧。

魔鬼城，好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让人闻之多么可怕！但在过寿炎的相机广角镜视野中，风和日丽的魔鬼城并不显得狰狞。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岁月风刀雷剑的淬炼，将一个个沙丘沙包雕刻成奇形怪状的一座废弃的伤痕累累的欧式古典城堡。突兀的沙丘，死寂的沟壑，将岁月的创伤无声定格……几名红衣女子走进镜头，将魔鬼城的神秘面纱轻轻撩开，在震撼大自然不可思议的威力面前凭添了脉脉柔情。一名轻纱素裹的女神攀上丘巅站立，纤手将长长的红色丝绸飘带像舞台上的水袖一样洒落在魔域， 整个画面充满了温馨，美得让人窒息。不禁让人怀疑这是妙手偶得的用来招徕游人到此欢度西方万圣节的一幅广告画！

过寿炎在途中随意抓拍的青青牧场，更是匠心独具抓住了牧区真实生活瞬间：一匹纯白的骏马上骑着一位英俊勇敢的牧民，他信马由缰追随羊群自由游走，那份淡定自信，那份舒适从容，把幸福任意放牧在他坐骑下的草地上。

白哈巴村位于阿勒泰地区哈巴河县铁热克提乡境内，被称为西北第一村和西北第一哨，也被誉为中国最美的八个小镇之一。这里是图瓦人聚居之地。这里可是原汁原味的原生态：松木原木垒砌成尖斜顶的小木屋，用纵横疏密的木板圈成的木栅栏自然村落，牛羊散牧在村庄四周，七彩的阳光照耀着宁静的木屋，村头连片的绵绵秋叶披上迷人的金色。夜晚，当路灯亮起，与木屋泄露出的甜美灯火相偎相拥相映成趣，点燃得白哈巴村格外浪漫迷人。当炊烟袅袅上升，图瓦人享受着自然的无私馈赠。扬鞭牧场，奏鸣胡笳，让人在更多的静谧和美丽及与之和谐的生活中深深陶醉。

北疆的秋季是迷人的，北疆的秋色是美丽的，北疆的秋景是神秘的。在过寿炎的灵感捕捉下，秋风染成的绿黄橙红等树林与蓝天共同构成了一幅难得的色彩斑斓的油画！

走近喀纳斯景区，无意喀纳斯湖怪的出没，那淌急的激流，飞溅的浪花，兀立礁石的鱼鹰，不经意间把北疆的脉动和呼吸摄进美的怀抱。

一条白色飘带似的河流缓缓流淌，一抹纱雾在森林之上轻柔飘荡，一个禾木村把枝头田田秋色镶嵌，一方布尔津五彩滩把最美的雅丹地貌奉献。不过，我还是最敬畏木垒胡杨木的生命倔强，穿越千百年的沧桑，透视劫难的残酷，即使水分蒸发，枝叶凋落殆尽，不屈的盘根残枝昂然挺立，直指长空，笑傲苍穹。不由你为胡杨树这种生生不息的抗争精神所折服！

走进江布拉克高山牧场，一丘一坡起伏的原野，在辛勤的牧民手下，蜕变成一望无际的牧场。这与《敕勒歌》中的“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的景象何其相似。极目远望，天野相接草原的辽阔，水草的丰茂，牛羊的肥壮， 在北疆得以幸福畅想和艺术再现。这一幅幅过寿炎眼中的草原全景图，怎不赏心悦目，令人心驰神往！它以惊人的美丽和雄浑的震撼力，冲击着人们的视

大美北疆，我爱你

------过寿炎摄影作品赏析

咖啡心语36

觉。让人傻傻的盯着这一张张是照片又胜似照片的摄影作品瞠目结舌！当你见过这世界上最美丽风景的照片，你的内心会被涓涓清流洗得一尘不染，在自由而宁静中悄悄抚平心底因浮躁而产生的不安，极度的满足和有点近乎奢侈的享受填补了自已内心的空虚！静静地躺在大自然的怀抱之中，呼吸不带一丝杂质的空气，沐浴柔和美好的阳光，感受与世无争的片刻宁静！这是一生不能辜负和值得永远牵挂的地方：视觉得到尽情的满足，灵魂不自主地得到洗涤！

至于鄯善沙漠，那不得不说过寿炎从独持的视野和角度将其全景式的展示了沙丘原貌及渐渐变成绿洲的奇迹。当然哈密瓜是我们的最爱，“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姑娘的心儿醉了”也是一支我们最爱唱的歌啊！

心中有爱，北疆的壮美河山，在广角镜中多姿多彩灵动聚焦。我们不得不感叹：即使浩瀚的沙海永不消退，时空星月的永恒变幻，沉积在沧桑中萌动的人类创造伟力，是自然界的天性与杰作所不容泯灭的！一场经历风雨行程，与远古的不朽对话，也许让现实心灵稍安勿躁。心灵的花朵终究会释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北疆是祖国母亲洒落在西北的一部凄美史诗，新疆是幅员辽阔的祖国母亲怀抱里正在生长并成熟的一颗迷人诱人甜到醉人的葡萄！我不想浅薄地认识北疆，我只想再次走进过寿炎照片中的北疆。因为从过寿炎的眼中，你透彻地了解和认识这个你梦寐以求的充满无限生机活力的魅力新疆！

北疆如同热恋中的情人一样，让人痴迷流连，只要你用心坚守，定然会收获满满的快乐与幸福！

谁留意草原上的一茎草，谁留意沙漠中的一粒沙，谁留意丝绸之路上驼铃的冷寒，谁留意楼兰古国的悲寂，谁留意彭加木为寻找水源的无言诀别！

艺术作品是属于作者的，但也属于全人类的。因为它更把真善美播种在人们的心田！如影随形，我真想成为过寿炎摄影下的北疆一茎草、一粒沙、一棵胡杨树，一只鱼鹰！

北疆，祝福你！新疆，我爱你！

咖啡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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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总会慢慢抚平刻在心底的创伤，但有些则不然，那是十八年前的一件往事总是萦绕在我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天像往常一样，当我一早踏进再熟悉不过的校园时，感觉空中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原来昨晚校长室发生了失窃事件，分管教务的副校长昨天刚领完工资，因下午公事匆匆外出，傍晚归来，翻遍校长室及其所在底楼每个角落，却找不到自己外出时未随身带走的日常用包，一时急得惘然无措。在热心的分管后勤的副校长及部分迟走的教职工的帮助下，凭借微弱的手电筒灯光，在离校长室不远的瑞苑假山旁，发现了被丢弃的皮包。众人翻开皮包一看，所有证件侥幸逃过一劫。钱，包括刚发的工资在内共6000多元钱，那是肯定落入小偷黑手了。

事发突然，待大家回过神来，就纷纷充当公安人员急着帮助办案起来了。

经过大家一番抽丝剥茧条分缕析后，被怀疑有作案的人终于浮出水面，肯定是小姚，错不了！理由嘛，铁板上钉钉般确凿无疑，也毋庸置疑。校长室门窗完好无损，定是内贼，当日刚发工资，外人不会知道，那么日常能进入办公室的，只能是负责递送报纸和打扫卫生等事务的少数几个后勤人员。具备了作案的条件，那么作案的动机呢？那是秃子头上的蚤，再也明显不过的：他是一个从安徽还是苏北来无锡的打工者，娶了个来自东北的打工妹，几个月前，刚添了个女儿，赚那几个钱当然不够开销，这次肯定想捞一票。

条分缕析是这样的严谨在理，结论当然也就顺理成章了！快刀斩乱麻，要解决问题就必须打他个措手不及。与他正面接触，不用旁敲侧击， 赶到门卫处其住所，直截了当把事挑明，让他主动交待。又把那几平方米三口之家的蜗居翻了个底朝天。小姚柔弱的东北媳妇从未见过这种架势，吓得抱着孩子不停颤抖，抽泣不已！在竭力辨白却毫无结果的情况下，小姚也怒火中烧动起粗来，对着分管后勤的副校长骂起娘来。事情越闹越大，益发不可收拾，最终告到派出所。他们倾听了校方的意见，但终因没有拿到真凭实据而没法最终下结论处理。

清晨，我到学校上班才获悉昨晚发生这一失窃悬案。当时校内众口一辞，校长们也口径一致，仍是确定是小姚所为。在那种场合，不同的意见甚至叫大家冷静下来都是徒劳的。

听到这件事，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对小姚这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们夫妻两人，身材不高，相貌平平，但讲话实在实诚，待人接物谦恭和善，一看就是老实人。干活勤快卖力，办事循规蹈矩。特别是有时竟有学生向他讨教学习上的问题，他也不厌其烦。这也引起我的注意和好感。我问了教师方知原因。特别是在语文学科组长张老师的眼中，小姚还是个有深厚的文学功底和文学修养的青年。

一晚我到门房内间突袭拜访小姚，其正在灯下挥笔创作。他停下笔，腼腆地告诉我，应某报社之约，正忙着赶写稿子。接着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说:真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茶叶，只能委曲你了。我说：我也只喝白开水，你不用客气。我们就倾心交谈起来，他说晚上写点东西，时不时还能弄些稿费，聊以补贴日常开支，除作为家补外也可作为购书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咖啡心语38

款。他随手把以往写的刊载于各报社的200多篇短文，有通讯报道和散文之类的统统拿了出来，满怀真诚地说，请给他多提宝贵意见，因为他想有机会将这些散文结集出版。出于对小姚的尊重，我半开玩笑揶揄道：我可不敢！你们姚家我可得罪不起，那姚蓬子姚文元都是有名的笔杆子啊！于是我把这些文章迅速浏览了一遍。欣喜地说，写得很好！真的可以结集出版呐。他欣喜地说，到时请你务必给我写个序言。我说，当然可以，只要你不嫌我给你白璧上添瑕疵就行！他见我答应得如此爽快，兴奋得说，好，好，好！一言为定。我随后告诉他：上次你给学生文学社团做的有关写作的讲座，引起了师生的强烈反响。语文学科组的老师反映：你讲得确实不错，文学社的学生都说这种讲座有启发，有收获，得益匪浅！我说今后想请你再给我们学生作几次讲座辅导呢，当然学校会付你讲课费的，这是你劳动应得的辛苦钱，不能算什么报酬。他笑着说，那倒大可不必，书记你不是见外了吗，我和老婆虽说只是个合同工，但也算是学校的职工吧，这也算我份内之事！我不能去再拿那份钱。我笑了起来：倒是你有理了。可看你媳妇和女儿，也得买点营养品，补补身体啊。他说：那倒是。不过我多开几个夜车，多赶写几篇文章就行！只是不知学校图书館能否对我开放，让我也能借阅吗？我说：那当然！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是学校的一员吗！不是该一视同仁吗。

现在在小姚身上竟然发生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我怎么会相信怎么敢相信呢。以前我还不止一次对学生说过：你们不要小看了我们学校，那可是藏龙卧虎之地，就拿门卫小姚来说，那可是道德文章俱佳，不光是你们的任课教师，他同样也值得你们好好学习呢。我反复琢磨这种本不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无论如何也颠覆不了他在我心目中的正直形象。

我找到分管后勤的副校长最信赖的小陆问道：你们都负责学校的后勤工作，平时经常接触，发现小姚他有什么问题吗？小陆躲躲闪闪像在回避什么，最后模棱两可地说：“有这种可能，想想也不一定，不过校长不是都已确定这件事是小姚干的吗？”我当时真有点气愤，不明白他为什么把校长们的结论拿出来作挡箭牌，这算什么话。这样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提摸，难道这里面还藏有什么猫腻？这不禁使我联想起以前学校已发生过好几起老师办公室和校长室失窃事件。从几十元到几百元甚至上千元不等，都因查无实据而作罢。难怪积聚在教职工中这股怨气会一下暴发出来！我清楚地回忆起发生在我原先二楼校长室的一件令人难忘的旧事：那是我校地理学科教研组长刘老师为子女举办婚礼，我应邀前往贺喜。我常常想，学校教职工的家庭大事，就是学校的大事。领导到场，不仅是表示关心支持，其实更多的是对本校教职工的尊重及信任。送上个人的微薄贺礼，而代表学校送上衷心祝福，分享教职工的幸福时刻，凝聚起全校教职工的人心，何乐而不为。可是在那次婚宴之后，她却把我送的礼金趁我不备偷偷退回，放到我的办公桌抽屉中。几天后等我知道这件事后，想找她再次给她时，发现抽屉中红包还在，可红包中却空无分文！惊讶之余，我想这绝不是刘老师粗心之举！那只有一种可能，能经常光顾这校长办公室之人， 做了一件不光彩的事。而我则欠下了刘老师一个昂贵的难以偿还的人情。

我想：发生的这次失窃事件不是这样简单的孤立事件，更不能草率粗暴地妄下定论。可事情的发展往往会超出人们的预期：小姚天天候在校门口，找分管校长讨说法，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否则与你没完，那怕举刀相向以性命相搏。在这种剑拔弩张，水火不相容的状况下，为维护学校班子的声誉和团结，及保障学校工作大局，我对小姚这件事只能采取

咖啡心语39

缄默，违心地说：校长室你们正在处理，原先我也不知道，我就表个态吧，我不参与这件事了，但我尊重你们的处理意见。随后学校将小姚一家赶出了学校。校方撕毁合同给其造成的窘境及损失也无须追究了。

小姚在愤懑中最终离去，而我心里的隐疼却没法抑制地急剧膨胀。《涛声依旧》歌中“带走一盏渔火，留下一段真情，让它停泊在枫桥边……”像鞭子一样在鞭苔着我的良知。那首《小雨加雪》的歌好似都为小姚准备的：“广播里说明天有小雨加雪，赶路的人一定要穿暖一些，异乡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时常会带给你冷漠的感觉。广播里说明天有小雨加雪……伤心的泪水全部省略”。凭着对小姚平时所作所为的直觉，凭着对小姚光明磊落过去的认可，我有一千个理由，有一万种论断，相信他不是什么鼓上蚤时迁，他绝对干不出这种卑贱龌龊之事。可为什么我不能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为他说一句那怕半句公正的话呢！我是那样的软弱，内心是那样的阴暗：对他寄予我的信任却回馈予冷漠，对他无助的泪水没有一丝一毫同情，对一个社会底层弱者为捍卫人的起码尊严而发出的怒吼充耳不闻甘当驼鸟。我把人性的丑陋一面遮盖得如此巧妙，在他面前不禁要羞愧得无地自容。

半年后，我在凤宾路与广石路的交汇处等红灯，竟然与小姚不期遐遇。他热情地握着我的手说：书记，你好！我有点尴尬的拉起他的手，颇不好意思地说：你现在还好吗？小姚，真想你啊。他说：我现在找到一份新的工作了。他指了指装满信件报纸绿色邮袋的那辆自行车，我现在负责为这一路段的街道居委居民们送信送报，工作辛苦点，工资与以前差不多，还算可以，只是没有在学校里安定。看着他对人生如此乐观自信，我真的从心底里佩服，不由询问道：你老婆孩子现在也好吧？他迟疑一下点了点头：还好，总算熬过来了！随即眼睛湿润起来……我目送他骑车远去，只觉得他的身影渐渐高大了，越来越高大了。

又过了几年，一次会议上，我遇见了当年的校长。他终于敞开了心扉：“小姚走后，学校仍发生几次失窃，手法相同，可以肯定那是真正的内贼，我们已经锁定目标了。”“小姚的确是冤枉的！”我从内心里为他鼓掌，也再次为自己当时的软弱而羞愧痛心！没有人为他正名，没有人为他洗白，可他却活得这样正直，活得这样坦荡！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从那次路边分手，我和小姚再没有相遇。茫茫人海，不知你在何方？我想“饮其流怀其源，”什么时候才能走近你，像你一样，能把一个蕙心像青莲一般供到佛前。

咖啡心语40

十月下旬，已近深秋，天气仍热得可爱。趁着周末假日，我由女儿陪同，两家四口赶去无锡新吴区慧海湾生态公园休闲放纵。

移居城市闹区几年，总难以忘记乡村田野的清新气息，幼年那盛开在村头河滩的一棵榕树就是我的情缘和偶像。一段时间对城市灯红酒绿的似油腻味般生活渐渐觉得有些厌倦起来。

听到慧海湾公园濒临太湖，以往曾有过一片湿地，顿觉有一种亲近之感，更何况是生态公园，生态两字催生出更多的愉悦和神往。

上了高速公路，行进二十几里，导航告诉在一处加油站转弯，又大约过了500米，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地方。停车后，急急步出车门环视，视野开阔了，顿时有种天高地远、风清云淡之感。

迈入公园入口，映入眼帘的景象是一池边小亭人群正在围观，出于好奇挤进去后方知：一年近五十的渔民正在卖蟹，十几个网兜中捆扎着太湖青蟹，只是个头略小，估计每只不会超过2两重，有人问道：这蟹怎么买？那中年人应声答道：15元一斤，一网兜2斤30元。有人嘀咕：这蟹太小，就是小蟛蜞吔。怎么要这么贵！有人说：不算太贵！你知道现在猪肉要多少钱一斤，更何况这是太湖小青蟹呐！有人说：这蟹正值生长盛期，怎么不等长饱满就舍得捉出来卖呢？那渔家举着粗糙的手连连摆手说：是啊！不是家庭等着急用谁也不会急着来卖啊！从其无奈的脸上我们看到其必有难言之苦衷。不 少人纷份解囊，拎起网兜慢慢走开！我想：这大千世界，变幻莫测，一个饱经沧桑的渔民需要面对的艰辛是超乎常人想像的，而我们所能给予的仅仅是拎起一网兜太湖小青蟹那点怜悯而已。

随着游人走去，我们的心情好了起来。只见土坡上间或堆起石板，形成蜿蜒而上的石阶。有些不是太湖石的奇石怪岩散落在坡上各处，与人造草坪相映成趣。高低错落的坡地上各种由三四根护木移栽的绿树已渐成荫，一棵茁壮的乌桕更是挺拔傲立，似乎在向不远的太湖浩渺烟波招手致意！

拾级而上，一丛丛色彩斑斓的不知名的野花散落在人造草坪中，煞是招人喜爱。高低错落的坡面上精心设计了各种花圃：数处花圃中格桑花盛开，这些颇似虞美人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花香，细长的叶茎在秋风中微微舞动，真有现代女性高贵飘逸的范儿。另外几处花圃延绵成片的粉黛乱子草敞开怀抱静俟初恋情人浪漫相拥。粉黛乱子草，因其紫红色云雾状花穗的特点，大片生长呈现出浩瀚如烟的粉红海洋，好似梦一般的色彩。不少妙龄“粉黛”接踵而来忘情流连，按动手机闪拍。我想：多少青春付出悄无声息似梦幻一样靓亮在这片粉黛乱子草上！

坡底一道清溪静静流淌。溪边一行行青荇簇拥着雪白的芦花并不显得另类，却似一排排坚毅的绿色卫士为秋野站岗放哨。顺流望去，一座由峦石堆砌的石拱桥横跨溪流两岸，既古朴厚重又时尚灵动，让人不由自主地在过去和现在的岁月中徘徊，见证这江南一隅的惊天巨变。

步出生态公园，乘游兴未尽，我们一行驱车沿湖边的苏州西太湖公路前行，沿途旖旎的湖光山色尽收眼底，来到典型江南渔港小镇，觅得一方空旷湖畔草地停车小憇。

蒲公英  蝴蝶  狗窝

咖啡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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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草地上搭建着一顶蓝色帐蓬，印着淡色花朵的浅黄色帐帘敞开心扉，原来一对落户苏州的青年伉俪带着一个约四五岁的天真女儿周末到郊外度假。年轻的父亲正挥舞看网袋捕捉在草坪上追逐飞舞的蝴蝶。突然，女儿高兴地呼叫：吗咪，爸爸抓到蝴蝶了！那可怜的蝴蝶左右扑腾，也不明白怎么飞不出这个小小的囚笼。霎时传来一声清脆的吆喝：张开网袋，让蝴蝶飞走！这是那宝贝女儿的年轻貌美的妈妈，在不远的吊在两棵树间晃动着睡床上传来的呼叫。随着女儿拍手的笑声，网袋轻快张开。带着一丝疲惫的那只已有些飞不高的蝴蝶，终于轻轻落在不远处的黄色蒲公英的花朵上。依然小心照看着这只蝴蝶的小小眼晴闪出泪花，轻声呼唤：飞啊飞啊！爱竟是如此柔弱，使人止不住也泪眼湿润起来。

一阵秋风拂过湖面，漾起一层涟漪。草坪上成熟了的蒲公英，张开甜绒绒的降落伞飘散着，自由地飞向远方。那女儿呼叫着，拉着爸爸要回到她心目中的狗窝，她把那顶帐蓬叫做狗窝，是那么的温馨，那么的真诚。是啊，人和狗，人和自然都应该有一个共同美好和谐的家！我想：心归何处？其实并不重要。人之初，性本善，相守在那童真般的纯真和念想中，自有一颗慈悲的菩萨心。从孩子的明眸中我看到了广袤的多元世界和幽邃的内在心灵。

咖啡心语42

我崇拜和酷爱艺术作品，尤其是中国的书法和绘画。一份特殊的中国情结，使我爱屋及乌，为齐白石、徐悲鸿、刘海粟、程十发、林散之等诸多名人倾倒。可当有人问起：这些名人字画的艺术风格特点是什么？究竟有多大的艺术魅力吸引你？朋友这一问，不由使我紧张起来！我只能说我一无所知，既不知其然，也不知其所以然。

上月，我朋友发来微信，从中获悉为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七十周年，人民网和人民网书画研究院承办《2019年全国美术馆藏精品展出季》，浙江美术馆展出《丹心育美__姜丹书与近现代美术教育》，虽说姜丹书先生是我初中同窗之父，去杭州也不算太远，但总感凡夫俗子难登艺术殿堂，只能心向往之而思无邪了。好在借助现代信息技术，在微信中登堂入室，也可管中窥豹。

初识姜丹书先生画作，就被其匠心独具所折服：一幅题为《闹红一舸记当年》丹青，只见一池碧荷花红胜火，虽不曾画上舟船，却题为《闹红一舸记当年》，不禁让人浮想联翩：中国共产党在嘉兴南湖红船初创，开启丰功伟绩的漫漫革命征程。无独有偶，一幅《旭日东升天下明》图，东海日升，光焰映辉祖国壮丽河山，海面辽阔，山峦巍峨，无限生机，充分表达了先生对新中国光明前景的美好期待和祝福！饶有趣味的是一幅《红到梢头甜到老》图，只见满树柿子红了，柿子甜人心更甜。从中一览无余先生老而弥坚，心地清澈！我想：人生一步一步走来，如若活出先生笔下的柿子模样，岂不活得精彩！

堪称功力的是姜丹书先生的一幅《黄山图》，尽显群峰怪石，奇松突兀，涵纳苍海，缥缈中似穿越仙境。留白处更是不同凡响，写道：“黄山应作假山看，想是娲皇鍊液喷。满地凝成光怪石，惊天涌出大观园。未到天门不信奇，山腾海幻骇威仪。一松一石已堪傲，况是云峦混沌时。”先生胸怀祖国，经纬名川大山，从笔端轻轻流出江山如画一泻千里，无不令人叹为观止。

柳亚子先生在一帧字画中感愤：十年沦落劫余灰，未信菰芦老霸才。枳棘忍教鸾凤集，稻梁还被雁鸿猜。素车白马宁关谶，青兕黄须总可哀。便欲同君拼醉死，人间还恐有轮回。而先生早在一九四二年与汪亚尘等人合作的一幅《辞岁图》中写道：外甥娘子送我鸡，我来写生充眼饥。可怜写毕供樽俎，犹胜人间血肉飞。可见，先生平生心贴劳苦大众，大义凛然敢为民众呐喊于刀光剑影之中。铮铮铁骨，不畏权势不避险恶的高风亮节跃然纸上。这对当前趋炎附势者们不啻是当头棒喝！

丹心育美。心无尘，各美其美，美美与共！姜丹书先生闻名遐迩，音容颜貌留之丹青。对先生崇仰之心与日俱增，我深知，先生的品格不屑于俗世的莫名光环和虚伪颂歌，但我想:大雅之人，大雅之作，流芳与否归于自然，不必烦心。近闻先生之后辈秉承先生之品格风范，毅然向杭州师范大学捐资280万元，设立姜丹书艺术教育基金，其大善之举真可感天动地，其大爱之心必将融注入中国人的血脉之中。艺术之筚路蓝缕可鉴日月，无须沉缅于“天上宫阙”之虚幻，远不如尽绵薄之力追随先生的足迹“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红到梢头甜到老

     —— 读姜丹书先生

咖啡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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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梦于这片热土

无锡市广瑞高级中学坐落在无锡市东大门，初建于 1956年8月，校址选在锡沪路一号桥东的菜花墩，当时名为无锡市第五初级中学。学校身处闹市之外，倒觅得一块清静的读书之地。1958年9月，学校更名为无锡市广瑞初级中学，1960年9月，更名为无锡市广瑞中学。1966年8月，文革期间，曾改名为无锡市东方红中学。文革结束后恢复高考的初期，学校曾以高考优异的业绩，让这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一夜成名。但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所学校有些像日落余辉，渐渐暗淡下来。其实，落日归山，只是太阳短暂的休息，黑夜过后黎明醒来，晨曦依旧辉煌大地。

在香港回归后之夏，20世纪末21世纪初的世纪之交前夕。我踏上了无锡市广瑞中学那片热土。那时的广瑞中学，像钱钟书笔下的一座围城，那些未考取名牌高中的学生，拼命想挤进这所学校，而被这所学校所录取的“高才生”却拼命要跳出广瑞中学，另攀高枝到名校去借读。其实，这种状态不过反映了在浮躁社会中某些急功近利人们的心理焦虑和失衡!

文化盲目必然造成精神贫困，情感流离必然殃及思想失所。一所学校的辉煌与晦涩，取定于学校文化的润泽和丰涵。生活就是文化的全部。学校所能给予学生的，也许只是一些文化天宇的流云，即一些学校生活的印痕。为此，学校不仅是知识讲授文化传承的地方，更应成为学生心灵慰藉灵魂净化的圣地。一所学校的发展涉及诸多因素，决非“新官上任三把火”或上级主管部门的意愿所能任意左右的。“上下同欲者胜，同舟共济者赢”。学校是全体师生员工的学校，只有全校凝聚在一个共同的目标下，超越个体认知及个体力量的局限性；不是凭领导坐在办公室运筹帷幄及一己之力，而是发挥广大师生的积极向上的进取性和办好学校的强烈愿望，群策群力，各尽其能，通力合作，发扬愚公移山精神，一起奋斗，才能“众手浇开幸福花”，开创出属于广瑞人集体的一片璀璨明亮群星闪耀的星空。

“众人拾柴火焰高，十指握拳力量大。”要把学校办好，全体广瑞人的团结一致比任何工作都显得重要和迫切。为彻底消除引发内耗的恶性竞争，我们摈弃所谓的“末位淘汰制”。通过召开教代会，出台各种改革方案，确立创建省三星级高中的目标，确立主人翁的责任担当意识，确立全校师生“做最好的自己”的人生目标，凝聚人心，“今日我为学校争光，明日学校以我为荣。”为擦亮学校品牌和实现人生追求而努力奉献。同时，学校领导沉下去，深入一线，竭诚为教师服务，为教师排忧解难。让他们恪尽职守，殚精竭虑严谨治学，宵衣旰食言传身教，精耕细作为人师表。

多少年的追寻，多少次的叩问，只为心中理想之火不再遥不可及！著名诗人徐志摩在《再别康桥》中直抒情怀：“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在教坛上寻梦，在瑞苑中漫溯，在校园里放歌，不正是广瑞师生梦寐以求的校园生活吗?

“选择教师就是选择高尚。”面对学生嗷嗷待哺的求知欲望，广瑞教师永不言败，愈挫愈勇，精益求精，捧着一颗心来。这就是教师的职业操守和道德情怀，这也升华了广瑞教师必胜的坚定信念。“人是生活在希望中的。”“择天下英才而教之”和“有教无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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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息息相通的，不放弃每一个学生就是不放弃每一个可塑之才，让学生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而不断努力去追梦圆梦。“千教万教教人求教，千学万学学做真人。”成了广瑞教师敬业精业乐业的必然追求和大爱的自然释放。

位卑未敢忘忧国。“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禍福避趋之。”激励莘莘学子把为国读书和为己读书，以及把祖国的命运和自己的命运理智地结合起来。在澳门回归时，广瑞人同声高唱《七子之歌》；在抗击非典时，广瑞人团结一心，筑起一道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的坚固防线；在招选飞行员时，广瑞学子勇敢的站出来听从祖国的召唤，立志献身祖国蓝天事业；为支持贫困地区学生和西部大开发战略，学校开展“心连心”义捐义卖活动；在迎接新世纪到来之际，凭借校园文化艺术节，演绎师生“爱我中华，放飞希望”的豪情壮志。学校就是这样，好像一个漫步在海边沙滩上拾贝的孩子，把散落在上面的贝壳细心地串起来，就似串起了散落的珍珠，串起了美丽，串起了希望，串起了未来！每天当你浸润在广瑞中学校园，你总会在教育教学的行进曲中聆听到日常发生的生活乐章，浏览到美丽鲜活的校园风光。或许，这一切，才真切地让学生认识到中学阶段不是人生的终点站，而是踏上人生漫漫征程的加油站和演习场！也让学生在用大爱构筑起鲜活的校园生活中，坚守、坚信、坚持，从心底认识和感悟作为一个真正读书人的尊严、体面和荣耀。从而让广瑞师生领略艰辛读书生活却似诗意棲居一般的浪漫、享受与向往。从教室、图书馆、实验室到操场，广瑞学子涌动着一股积极向上求知求进的热流，从广益敬老院、军训营房到街道居委等精神文明共建单位，广瑞学子勃发出求真求美的生机活力，绽放出自己的青春美丽！

钱钟书说过：“东海西海，心理攸同，南学北学，道术未裂。”杨绛说过：“人虽然渺小，人生虽然短暂，但是人能学，人能修身，人能自我完善，人的可贵在人自身。”一个民族的精神成长史，就是一个民族的阅读史。岁月荏苒也许能改变我们许多东西，但却改变不了我们执着的追求和永恒的思索，困难和挫折只是人生之旅遇到的各种色彩罢了！读“书”，读有字书，也包括读无字书，成了广瑞师生最基本的生活状态。我欣慰校阅览室图书室介绍新书上架的瞬间，欣赏师生静静地在阅览室书海潜学深思的专注，欣然题写蕴涵“广瑞”两字的对联寄语广瑞师生：“广学方知书山有路高可攀，瑞教终晓师海无涯深能测。”我欣喜于广瑞师生在读书中审视自己，认识自己，完善自己。在读书中树立自己的尊严，在读书中写好自己的历史，在读书中吟诵属于自己的诗篇！

漫步广瑞中学，清风徐来，日日散发书香，处处书声朗朗，人人生机勃勃。广瑞师生日益自信：教师有了施展才华之地，学生走上了成人之路，学校取得了发展之机。《中庸.礼记》中曾道：王天下有三重焉，礼仪，度，考文。韩寒在《三重门》后记中提到：“将一句话谨献给所有正春风得意或秋风不得意的人们，非常平凡，但你一定要坚信自己：我是金子，我要闪光的。”毫不夸张地说，广瑞中学称得上是无锡教育百花苑中一朵奇葩，她在这块静静的略显贫瘠的土地上悄悄地绽放却不张扬！广瑞的师生比那些名牌中学的师生活得一点也不逊色，或许活得更积极，活得更有韵味，活得更有尊严，活得更有意义，活得更有人样！广瑞中学师生以自己的辛劳和智慧，共同见证着一个个奇迹的出现：学校教育技术装备应用先进，全国青少年无线电测向运动先进，市学校图书馆工作信息化管理示范单位，高考成绩逐年攀升，马晓春老师还被评为无锡市又红又专十佳青年教师标兵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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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瑞高级中学，我最爱做的事是让心静下来，缓步在未名池旁，小憩于曲池风荷小榭的亭园，看满池盛开的莲花，看金鱼嬉戏莲叶东，嬉戏莲叶西，与广大师生或三两知己轻声细声，共同探究人生的悲欢和家国的未来。这时，我的心是安静和放松的，脑屏是沉寂的，甚至是空灵的。我眷恋这片没有污染的净土，我醉心那随意自由挥霍的时间。留一点寂寞孤独给自己，你说这有多好!

东升西落，春去秋来，离别的日子已久。征衣久脱尘未去，还思战马鸣箭雨。广瑞，你赋予我深沉的力量，因为信仰。你赋予我无穷的智慧，因为热爱。此生无悔在瑞苑，如有来生，我想大概亦如此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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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通天地有形外

东林书院，应该是无锡都市文明的第一张名片。可是，随着社会经济发展的转型，它渐渐落伍了，甚至慢慢被边缘化了。时至今日，令人扼腕叹息的是，仅剩下东林学派的创始人顾宪成的那句“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还仍在人们耳边回响，并作为励志劝学的座右铭继续在全国的学校教育中产生些微影响。

如今，你若去东林书院，第一感觉就是它是那样的冷落，虽说你还不是“小园香径独徘徊”，但映入你眼帘的也只是“似曾相识燕归来”。那三三两两的游客也必然是冲着游山玩水、像游览苏州古典园林那样去的。难怪那些游客寻寻觅觅，最后总是带着悲悲切切失落而遗憾的心情扫兴地离开了东林书院。

其实，书院与园林是大相径庭的，它们分处在两个不同的频道，是很难实现同频共鸣的。追溯东林书院的历史，其渊源颇深。它创建于北宋政和元年(公元1111年)，为著名学者杨时长期讲学之所。杨时，字中立，号龟山，北宋知名理学家。师事程颢、程颐兄弟。后在我国东南地区游历讲学，创立了东林书院，并长期在此讲学。故世称其为龟山先生。曾任国家副主席、代主席的董必武于一九六二年十一月走访东林书院时，曾写下“东林讲学继龟山，高顾声名旧史传。景仲昔贤风节著，瞻楹履阈学弥坚”的诗句。无独有偶，邓拓也写下了“东林讲学继龟山，事事关心天地间；莫谓书生空议论，头颅掷处血斑斑”的名联。从革命先辈的这些题词中，不难看出东林书院绝非普通的寄情山水园林的游乐场所，它本身就是一本厚重的教科书，蕴含着丰富的人文历史故事，是值得人们细细品读的！在这里，你可触摸到先贤刻苦读书、讲学、爱国的激情；你也可感知先贤向黑暗邪恶势力不屈抗争，不惜以命相搏，甚至抛头颅洒热血的高风亮节及可歌可泣的书院精神。

漫步东林书院，你不必留意那些假山名木、石桥流水、粉墙长廊、曲池风荷。书院的所有的陈设及布置极为简朴，但处处透露出宁静庄重厚实的文化气息，让你瞬间缩短了与先贤们对话的距离，从中你可渐渐走进先贤们的内心世界。不论是在悬挂“百年旧德读书尚友，四海名贤气节文章”对联的丽泽堂，还是悬挂“坐闲谈论人可贤可圣，日用寻常事即性即天”对联的再得草庐，还是悬挂“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依庸堂，还是刻有“后学津梁”的匾额及悬挂有孔子像的学堂和燕居庙，还是刻有三公祠、道南祠的坚石，以及相伴“泮池”的古井，都毫无例外地陈说着那段逝去岁月中先贤们的不懈追求和煌煌业绩，让你在边走边读中悠然沉思！

走进丽泽堂，你可聆听顾宪成的“学问须大家商量，须用大家帮扶方可得手。”"并胆同心，细细参求，细细理会，未知的要与剖明，已知的要与印证，未能的要与体验，已能的要与保持”的呼声。不仅如此，还可感受高攀龙“天下不患无政事，但患无学术。何者，政事者存乎其人，人者存乎其心。术正则心术正。心术正则生于其心，发于政事者岂有不正乎”的忠告。直至感同身受顾宪成"天下有一分可为，亦不肯放手。此圣贤事也。天下有一分不可为，亦不肯犯手。此豪杰事也”的爱国情怀。这些发自先贤内心的振聋发聩的呐喊直击人心，让你真正认识到：以顾宪成、高攀龙为首的东林学派，坚持读书讲学而不忘国事，大力提倡重实践、讲实用的实学精神，志趣远大，勇于探索，反对玄虚邪说，始终强调“实学”“实用”“实益”的务实学风，以及与魏忠贤为首的阉党殊死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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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为民请命、以命相搏的东林精神。

东林书院作为一个读书讲学的场所，那高悬“斯文在茲”的匾额昭示着世人。毫无疑问，东林书院这份珍贵的文化遗产对于当前的学校教育也有着无法估量的重大价值和特殊意义。教育成功之道在于朴实无华，在于求真务实。诚如高攀龙所言：“人只是一个真，真便做成大事业。自古大人物做大事业，只是一个老老实实。有一毫假意，便弄巧成拙。”读书成功之道在于循序渐进、日积月累、不好高骛远、不敷衍了事、不虚以委蛇，重要的是要独立思考，注重实践，学思结合，学会做人。诚如东林书院内一副对联所言：“为道为法为则守先待后，不淫不移不屈知命达天。”

杨时曾在《此日不再得示同学》中告诫：“此日不再得，颓波注扶桑。跹跹黄小群，毛发忽已苍。愿言绩学子，共惜此日光。术业贵及时，勉之在青阳。行己慎所之，戒哉畏迷方。”我想这恐怕是龟山先生对他的弟子殷切嘱咐和谆谆教诲吧，这对当前我国的教育也必然产生深刻的启迪吧。

毫无疑问，在形式主义泛滥，利欲熏心肆虐的当下，人们对待东林书院文化的态度可能截然不同。有人认为：“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爹。”“风声雨声读书声一声不吭，家事国事天下事关我屁事。”有人却继往开来，弘扬和践行那种迎难而上愈挫愈奋再接再厉的爱国精神，“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心，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担当”。

步出东林书院，我久久不能平静，我想到北宋先贤程颢在《秋日偶成》中的“闲來无事不从容 ，睡觉东窗日已紅。万物静观皆自得， 四時佳兴与人同。道通天地有形外， 思入风云变态中。富贵不淫贫贱乐 ，男儿到此自豪雄”的诗句。深深感到：东林书院的未来无限光明！东林书院“月河”清晏、“泮池”澄澈指日可期，斯文延绵恒远必达，“读书、讲学、爱国”的东林精神之花必将盛情绽放！心灵归处：“东林旧迹”的牌坊返璞归真，正成为高高耸立的一块推陈出新、彰显时代精神的巍巍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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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友之道贵在自律

有人说：朋友交往贵在知心，即所谓知心朋友，并将“知人知面不知心”作为评判真假朋友的唯一标准。对此，我不敢苟同，倒有些不以为然，甚至不以为善。因为如果只是知心，那是不可贸然视为知己的！若“知心”友只往朋友心里所思所想的去说去做，那这种知心只是揣摩对方心思，费尽心机取悦朋友而已，这至多只能算作“锦上添花”，甚至有献媚之疑。真正的朋友不只是投其所好，而是在平时或日常交往期间，除必要的关心问候外，能直抒己见，提出各种看法，让其从中比较选择，从而助其正确决策。常言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在原则问题上决不畏首畏尾，退缩让步，这才是做朋友的应有担当。倘若朋友遇到困难时能挺身而出，危难时鼎力相助，尽力而为；解囊援手，倾尽所有；不图回报，只为雪中送炭，这才称之为“君子之交”。“君子之交”光明磊落，绝非那种“愿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江湖义气，也非无原则地迁就和曲意逢迎的虚情假意，只为助一臂之力，这样的朋友自可称为“高山流水”，即称为知音！若是能当面敢于对你提出批评，在你头脑发热时，泼上一盆冷水，让你冷静下来，这种朋友可谓诤友，值得引为知己一生深交！

古人相交重在一个义字，盛传美谈的有刘关张“桃园三结义” ，这种结拜兄弟的核心是政治联盟中的义的意识，若与刘伯承元帅长征时与彝族头领小叶丹彝海结盟相比，虽同为结盟，却难以比肩的。最为世人称赞的当数马克思和恩格斯的革命友谊，堪称是真正的为无产阶级解放事业而奋斗的情谊典范。

有人称知音难觅，和己难求，其实人之相识在于有缘，在茫茫人海中，能找寻到知音知己只能属于偶然中的必然，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人之相交，贵在真诚直诚，真诚的人必然直诚，也必然推心置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样直肚直肠，真心实意，自然值得信赖，自然可以赖为知音知己，与那种见风使舵，落井下石、背信弃义者当然是两股道上跑的车，永远走不到一块去的！有人将关羽在华容道演出“捉放曹操”誉为义举，有人贬为愚举，这是对所处时代的历史人物的价值取向认知不同而产生的判断吧？我想今人是无须对此苛求的！

纯洁的友谊是高尚的、无价的。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与谋。交友的基础是情趣、爱好、志向相同，即气相投、趣相同、习相近、道相合。也就是有共同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样情投意合的人自可视作良师益友的。真正值得人生一路相伴而行的知音称为诤友。“砥砺岂必多，一璧胜万珉。”人生难逢是诤友。诤友是求不来的，与其建立的友谊是要以自己的人品来维系的。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蓬生蔴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打铁要靠自身硬，只有时时刻刻把朋友放在心上，才会义薄云天，珍惜友情，必要时将抛开一己私利，为朋友纾困解忧，肝胆相照。同样，诤友才会为你不离不弃，伴随左右，与你一起走好人生之路栉风沐雨同甘共苦！

朋友相处自当珍重情谊，但不问青红皂白，为情而生，为情而死，必为情所累，似乎大可不必。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命至上，舍生取义自当考虑是否需要或值得。曾闻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若与友人处在两个频道，只能为情所困，徒作鸡对鸭讲，缘分耗尽，岂非娇情。像刘备张飞为关羽之死复仇，毁了蜀汉与东吴联盟，害国害己，毁了大局，不足称道！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世事沧桑，直面人生，淡泊名利，自当高朋满座，宁静致远，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心怀真善美，做真实正直的自己，那就真的“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了！                       

（2020.9.27）

咖啡心语50

2020年的春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早些，处于疫情下的高楼粉墙黛瓦，长街曲巷，石桥九曲，古镇画舫，一色的沉静。在长短不一浸透历史沧桑的石板路上，不见往年身著雨青色、浅粉色，月朦胧色的旗袍的倩女款款走过，“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的几枝新梅伴随迎春碎花悄然绽放，小心翼翼的踽踽独行者只是春的一时叹息。春心不知沦落几时，没有一丝杂乱，只有空旷死寂般的路旁几枝疏竹仍不屈不挠地释放着春的气味。春天似乎失去了人们期许已久的春色，是可怕的病毒恶魔吞噬了一切！

春色终究是关不住的。得知园林有条件开放的消息，憋了数十天的女儿终于按捺不住，提出要去外面转一转，陪你老爸散散心。看你老头子这把年纪，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倒比我们年轻人更疯狂：成天价的“风声雨声读诗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宅在家里，还不如跟随我们去外面兜兜风，顺便了解一下外面世界发生那些变化，既不辜负了一片大好春色，又成就了你作为一个文化人的夙愿，岂不一举两得！对于这种似真似假口无遮拦的疯傻女儿，你真的一点没辙也没谱，就只有一口应承的份儿了！

宅在家里久了，看着新冠病毒疫情的报道，整天都是以泪洗面的日子。到了小区门口，从门卫手里拿到了出门证。陡然外出，似关闭在笼子久了的小鸟飞了出去，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看着蠡湖渐渐苏醒了，岸边柳枝带着嫩芽轻盈舞动起来，似年青的妈妈摇着睡在睡床上的襁褓轻轻低吟，一只翠绿的水鸟低低掠过水面，猛然又窜上蓝天。“吹面不寒杨柳风”，“春江水暖鸭先知”。春天，江南的春天，在我们举家宅居的日子，是顶着肆虐的疫情，真真切切走来了。春天，她就像朱自清先生所说的：不错的，像母亲的手抚摸着你，风雨带些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融酿。眼前的一幕真的让你惊喜：幸福就是现在，幸福就在蠡湖边，幸福就在江南的早春，幸福就在眼前！你真的想把春抓在手里，融入心里！

不远处， 有个小女孩甜美的坐在湖边散放的石堆上，怀里紧紧搂抱着她心爱的纯白色狗狗，依偎在妈妈身旁，一起享受姗姗来迟的暖日下的缕缕阳光。百米高喷像今天游客戴上了口罩似的，不再喷出美丽的水柱，让初春的蠡湖显得分外自由安详宁静。在偌大的风帆建筑的开阔场地前，又一个坐在风筝上的小女孩轻声跟妈妈说，我要坐着它飞上天空。在与妈妈拉勾承诺后笑着站了起来。一阵清风徐徐吹来，女孩双手将风筝轻轻送上，随着牵着鹞线的妈妈边走边抖动，风筝左右摇摆着，缓缓飞上了蓝天！女孩高兴地叫着：我飞上天了，我真的飞上天了！原来妈妈答应把女儿的心系在风筝上一起飞上蓝天。在这因疫情学校被迫停课的特殊日子，看到戴着口罩放飞风筝的这一对幸福母女，我的心暖暖的，融融的，其实也是悲凉的。庆幸我们生活在这片没有被病毒污染的净土之余，我的心不由自主飞到远方疫情下的武汉，想起钟南山院士讲的那个凄惨的故事；一个原本幸福的三口

别有一种春愁不曾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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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家，年轻父母患上新冠病毒肺炎相继被夺去生命，那个还未被父母宠够的活泼可爱、天真柔弱的三岁女儿也因救治无效追随父母而去。怎不让每一颗善良的心滴血？真心祈祷天堂里是否也能让她们三口一起，欢快地放飞纸鸢呢？战“疫”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别有一番春愁在心头，令人心悴，令春天失色，令山河动容！但愿疫情停留在昨天路上，祈求山河从此无恙，春天常驻人们心田。

女儿看我潸然泪下的模样，不无怜悯地说：老爸 ，可爱的傻老爸，你又走神跑题了！疫情总会过去，山河总会宁静！你看，一只小小的野鸭在湖中探头探脑游走，一朵柔弱的蒲公英在草坪上悄无声息开花，一条粗细不均的绳索围起满湖新藻。是啊！在最近封城封村这段停摆的日子，每个人都在审视自己的内心，找寻自我，生命的高下处在哪里？人生的好玩处又在哪里？我想：江山如此多娇，蠡湖如此多情。眼前的这一切，无论是人，还是天地万物，都有独属于自己丰富的春天，独属于自己的世界，独属于自己的生命意义！不想活在别人的春天里，宁愿活在自己的寒冬里，也许才会领略到你自己的一片春天，或许一切生活的真趣就在你自己心灵深处！

（2020.3.22）

咖啡心语52

时光不会倒流，满天星光也不会有人熄灭！对于普通人来讲，生活的全部永远都是甜酸苦辣！人生是有多重色彩的，殊不知甜酸苦辣就像一块调色板，把人的基调底色一起勾勒浸染。多少惆怅、多少欢乐只是生活激流中或多或少的浪花；岂止人，追溯世间万事万物，连同自然界本身就是如此。国庆长假期间，我在美丽的蠡园就颇多感悟，站在刘海粟题字的春秋阁前，仔细斟酌写有“鸥侣无猜四面云山谁作主，鸱夷安在五湖烟波独忘机”的对联，不禁感慨范蠡西施扁舟泛湖远去的那段岁月春秋，尤其是蠡园几亩方塘周边，东西南北遥遥相对的四季亭，雕有桃、荷、菊、梅的亭中，分别题为溢红、滴翠、醉黄、吟白，让不同季节的游人到此感受春夏秋冬风霜雨雪各自独特的色彩，领略到自然界同样跳动着生命的韵律节奏！

人们常说：人在大自然面前是十分渺小的。但人作为大自然的一份子，也有着与别的事物不同的特殊地位。毕竟造物主给人以区别其它一切事物特有的思维特征。让人在自然界多了一点主观能动性、创造性。不再俯首帖耳，听从自然界任意摆布。有时甚至叫喊要做大自然的主人。人如果一旦失去理智，对大自然无限索取，那就必然会做出违背大自然自身规律的事来，也必然会受到大自然应有的惩罚。因此，人受到大自然恩赐的同时，必然应以感恩的心善待大自然，并努力顺应大自然的意志做事！佛家劝人要怀抱禅心，放下一切，清净心地，了无挂碍。作为凡夫俗子，当然免不了心中的牵挂：吃了上一顿，又牵挂着下一餐；子女一上学，又牵挂成绩如何；买了房，又牵挂房价涨落没有；提了工资，又牵挂物价上涨了没有……就说登山吧，也是这山望着那山高，牵挂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牵挂着“无限风光在险峰”，牵挂着能否也像王富洲、贡布、屈银华或潘多一样登上珠峰？细细想来，身处红尘之中，一枝一叶总关情，若取舍有度，这其实也并不算是欲壑难填吧？！

我历来对“以梦作马，心驰天下”这句话不以为然。因为有些事想想倒也罢了，但真要做起来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人最重要的是量力而行，勉力而为，有所作为！事实上，只要你努力了，即使登不了惠山，也不必气馁，登上锡山也可俯看锡城的千幢高楼，感怀大运河上南北穿梭的不绝船队，领略泰伯之地日新月异的万千风景。即使登上宝界山和鹿顶山，远晀太湖也可感受“岸错风斜柳，湖青水漾波”的情怀，追思“眇眇笙吹太湖已载佳人去，呦呦鹿鸣万国犹招烈魄来”的吴越往事。有此胸怀，不妨自我陶醉，放歌一曲，尽情享受大自然馈赠于人的无与伦比的乐趣吧！

我一向认为：人，登有形之山易，登心灵之山难。杜甫曾感慨泰山之雄伟：”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曾多次登上泰山，却一次未观到真正的日出。心里是一次次的失落！那

人生只在跨越心中的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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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样？我想：只有攀登了心灵深处的那座山峰，或许才会领略“山高人为峰”的感觉吧，才会找到泰山日出的瑰丽图景吧，或许才会领悟“我欲因之梦寥廓，芙蓉国里尽朝晖”的辉煌前程吧！

居高声自远。心灵的山不在高，无私则灵、忘我则胜。心灵的山峰不是靠脚力一步步来攀登的，而是用道德的标尺来丈量的，用道德的力量来逾越的！登上这座山峰，或许就是物我两忘的境界！

法国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看清生活的真相，依然热爱生活。”其实，心灵之山不在无穷远处，就在日常生活的细微处。是故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用心走进生活，拋弃冗长烦恼，崇尚简单真实，击碎一切伪装，探索人生百态，去寻找真、寻找善、寻找美、寻找一切在生活中可能被我们匆匆错过或视而不见的心灵。不经意间回望，四季亭中的“溢红、滴翠、醉黄、吟白”悄无声息涌上心头。原来失落在来路上的那些事物正是让你砥砺前行的点点晨露、浅浅野花和袅袅炊烟！

（2020.9.8）

咖啡心语54

文明城市创建之浅见

2020年11月10日，中央文明办公布全国文明城市名单，无锡是江苏唯一的落榜城市。消息传来，全市震惊。有人甚至怀疑，这消息是否属实。事实毋庸置疑，有人感叹：这次落选，让无锡这座城市蒙了羞，过去的亮点变成了污点，荣誉变成了毁誉。这次落选，挫伤了广大干部群众干事创业激情，给经济社会发展良好势头添了堵，对全市发展大局造成了不利影响，更给全省拖了后腿。

事关无锡发展的大局，为扭转这种不利局面，挽回由此造成的各种不利影响，所有的无锡人都非常焦急。上下反省，查问题，找差距，制方针，定措施，急动员，齐动手，积极做好文明城市再提升工程的各项工作。这时，我却听到了不同的声音，一个自称祖籍无锡的无锡人颇为兴奋地写了一篇名为《我庆幸，无锡是江苏省唯一没有入选文明城市的城市》的文章，其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作者充满自信自豪甚至自负地说：“这样的评选不看也罢，看了也没必要把它放在心上妄自菲薄。”作者说得何其轻松，可作为祖籍无锡的无锡人却对当前无锡紧锣密鼓真抓实干要想提升文明城市水平的无锡人民，这番话无疑是当头拨了一盆冷水。我真有点好奇，如果无锡这次文明城市没评上值得庆幸，那么这次或有一天被评上了文明城市，这位无锡籍的无锡人是否反而会感到不幸呢？！

令这位作者愤愤不平的是：“这次江苏评选文明城市，江苏除无锡之外所有的城市都评上了文明城市，这不是对无锡的讽刺，而是对整个江苏的讽刺，是对历史的亵渎，更是对评委会那些砖家的嘲讽。”这就更令人奇怪了：难道这次评选文明城市的套路太深了，早已超出了正常人的思维范围，只要不把无锡评上文明城市 ，就达到了不是讽刺无锡而是“讽刺江苏、亵渎历史、嘲讽砖家”的结果？按照这位作者的想法，这次评选已犯了逻辑思维混乱的错误，在这位无锡籍作者眼中，这些评选专家都是黑白颠倒的砖家。

这位无锡籍的作者提出：在无锡的地块出了很多的大家，从最早的泰伯奔吴到一代革命领袖张闻天。无锡是一座有着两千多年历史的名城。在书画界有书圣顾恺之，有写下“秋收万颗子，农民犹饿死”的李绅，有著名的抗金名将李纲。文天祥的那首“正气歌”就是他在无锡时写下的。无锡有范蠡和西施的私家园林蠡园。高邮人秦观也在无锡定居，死后就葬在惠山山麓之上，秦氏家族由此在无锡发扬光大。当然无锡还有东林书院，还有一群“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热血青年。在近代无锡也出过很多的革命志士，有张闻天、秦邦宪和陆定一，有严朴和程子华。近代的无锡文化也可谓群星闪耀。一曲“二泉印月”让华彦钧在大众面前如雷贯耳。数学家华蘅芳和华世芳兄弟。作家钱钟书和杨绛，科学家有钱伟长、钱令希、徐寿、王选等。

不可否认：作者提出的这些所谓无锡地块的“大家”（其实其中也不乏不属无锡的牵强附会的无锡名人及其子虚乌有的故事），都是无锡曾经的荣耀，但坦荡地说：我们总不能躺在这无锡祖辈的这份值得炫耀的簿子上自我吹嘘自命不凡吧。更何况这毕究是已成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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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的东西，也不能成为不思进取的挡箭牌和拦路虎吧！

这位作者说：在现代化的进程中，无锡曾经拆除了很多老街，毁坏了很多古建筑，建造了许许多多的高楼大厦，让很多人没有了土地，这在一定程度上让文化受损，让无锡的基因受到了伤害。作者的这番言论，简直让我感到十分不解，原来这一切是造成无锡评不上文明城市的根源所在？

作者感慨道：但是随着人们开始寻找闲情逸致的时候，无锡也保护了很多历史遗迹，虽然这些遗迹得到了保护和发掘，也进行了开发和拓展，但是总会留下遗憾。这不是一个古城在观代化的进程中遇到的问题，是全局规划的问题。而无锡只是在现代化进程中对历史文化多了一点保护而已，相比之下江苏其他的城市就不是如此了，很多城市完全没有考虑到环境治理，更不会有延续之每个时期文化的想法，他们只是采取了野蛮的征地、大拆迁，盲目的造楼、护路、搞绿地，完全忽视了人们的乡愁情结，将一个个人带入了高速发展的形同失控的城市。这样做很危险。虽然看起来，每一个城市都造得富丽堂皇，每一条路都整齐划一，每一栋楼都高耸蓝天，每到一处都是鲜花环绕。但是没有了农业的支撑，没有了文化的积淀，没有了对历史文物的保留，这样的发展就造成了经济和文化的断层。一旦发生系统性风险，那后果是不可逆转的，到那时所有人都会像生活在空中楼阁里一样，没有归属感。作者这番振振有词的警告，未免有点危言耸听，难道建设文明城市与保护历史文物，传承和弘扬传统优秀文化，促进经济发展社会和谐人民幸福是背道而驰的，不是相得益彰提高城市品位的！

作者更是为未评上文明城市而志高气扬，颇为得意自我陶醉地说：因为当文明城市评选初衷出现了巨大偏差的时候，当文明城市评选的标准发生变化的时候，无锡如果不幸入选了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令这位作者颇为得意的是：所幸无锡没有入选，无锡还有南长街、清名桥，无锡还有小娄巷、南下塘、荡口古镇，无锡还有泰伯庙，还有许多名人的故居。无锡并没有做到每条路都平平整整，每一处都环绕着鲜花，每一个地方看起来像一个地方。无锡还有许多土里土气的街道、小巷，还有修洋伞的人、焗锅的人、修鞋的人、戗菜刀磨剪刀的人，还有挑着木桶卖豆腐脑、卖酒酿的人。无锡的文化从古至今不只有发展，还有对古老文化的传承和坚守。无锡不仅仅有开拓进取的精神，更有睿智和理想的眼光和工匠所必备的一颗恒心。

对此种宏论，必须认真辩析。我想：我们对创建文明城市的宗旨和办法必须作一次分析：只有有利于社会经济发展和人民群众提高生活质量，城文市明建设才有不竭的生命活力；只有坚持守正传承，并与时俱进，求变创新，城市文明建设才能获得持久的发展动力；只有依靠全社会的力量和全市人民的积极性能动性创造性，城市文明建设才有充分的保障。我们需要国际化的视野，但不需要国际化的自卑和短视。我们需要博大的的胸怀去弘扬吴越的优秀传统文化，但更需要以宽广的胸怀开放的心态去吸纳多元文化和多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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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我们需要全民参与，共同奋斗，构建和谐无锡，在努力创建国家文明城市中让无锡人民获得更多的幸福感，享受更广泛的文明生活！

这位作者还自圆其说：“不盲从，按照需要来发展，走一条属于自己的城市发展道路是无锡人的自己选择。当然在前些阶段，我们无锡也在搞花卉的布置，这纯粹是作秀，结果没选上这些花卉有很多都被撒掉了。吸取教训，痛定思痛应该是所有无锡人的担当与责任。”这倒引来了一个问题，既然在这位作者眼里，无锡的创建文明在保护和传承历史文化上做得比其他城市好，又为没有评上而庆幸，何来“作秀”与“痛定思痛”呢？

这位作者又愤慨道：“无锡要的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无锡要的是文化底蕴，要的是由内而外。一个出不了大诗人的城市，即使它的外在胜过了巴黎、伦敦、纽约，它也是没有文化的。”好大的口气，在这位作者眼中，只要有了李白、杜甫、李清照、苏轼、辛弃疾、张若虚，什么也不重要，出不了大诗人的城市，一切免谈。我真奇怪，建设和评选中国的文明城市，作者为什么却要与外国的巴黎、伦敦、纽约去比？有着五千年文明史的文明古国怎么要去和近现代西方国家比？我想还是费孝通先生所言：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与共、天下大同。各国的国情不同，历史人文及文化尤其是价值观各不相同，或许这就是和而不同。怎么达到求同存异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作者还说：“说到底，有没有文化，是不是文明并不是由评委说了算的，评委在这个年头谁还不是富得流油的主啊？靠什么富起来的还要我说吗？”这简直是对评委的无端推测和妄加指责了！我真不知道这位作者手里掌握有多少的真凭实据呢！

最后，作者大声疾呼：无锡不需要形象工程，不需要面子工程，无锡要的是历史底蕴、文化底蕴，就像无锡老酒一样绵长而甘冽。我庆幸，无锡这次没有评选为文明城市，因为它的文明根本不需要谁来评选。我想： 这些话看上去貌似有理，其实不免“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一座城市不管她的历史底蕴文化底蕴有多深厚，就可堂而皇之成为当之无愧的文明城市吗？试问：无锡出了秦邦宪，那常州出了瞿秋白；无锡来了秦观，苏州来了范仲淹；无锡来了泰伯，徐州生了刘邦，宿迁添了项羽，淮安出了韩信，还有吴承恩，那就可坐稳文明城市的宝座了？无锡创建文明城市决不是形象工程，也决不是面子工程。如果说这次没有评选上文明城市是一个无锡真实形象的对外展示的话，的确给坐井观天的人一次当头棒喝。某些无锡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以老大自居，这种妄自尊大的言行使得无锡人有一种高人一等的自满感。 满招损，谦受益。 客观上这次评选是对无锡市民整体素质一次实事求是的评价。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创造文明城市是一项综合工程，也是我们必须实现的坚定目标。当然首要的是提高市民自身的素质。为此，一是明确文明城市建设的根本宗旨是为了享受更好地生活。促进人们更健康文明的生活。二是要把提高市民的素质放在各项工作的首位。在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建设中，精神文明始终据有决定性的地位。城市文明建设涉及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物质文明，文明文明，制度文明诸多方面，但归根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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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惟有提高人民的素质才能有效提升文明城市的程度。有些社区提出了创建文明城市的四点倡议：积极行动，参与创建活动，以自己的行动创建全国文明城市多做贡献。从我做起，争当文明市民，共同维护无锡的良好形象。弘扬正气，树立文明新风。提升自己，参与志愿服务。自觉践行“奉献、友爱、互助、进步”的志愿者精神，积极参与“关爱他人、关爱社会、关爱自然”的志愿服务活动，营造文明祥和的社会环境，提升全社会精神文明水平。

的确，文明是需要传承与创新的。无锡的文明城市的创建也需要文化的传承和创新！我特别关注微文明。所谓微文明，顾名思义，即微小的文明、具体的文明、力所能及的文明。用自己的文明行动去影响和带动更多的人提高文明意识。每个人都力所能及地从点滴小事做起，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每个个体的点滴文明合起来就是城市的文明风尚。勿以善小而不为，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都是这方面的古训。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说的都是以小见大，从具体的微观的行为可以悟出文明幸福的宏观宗旨。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所有的岁月静好，都来自有人负重前行！我只想对这位无锡籍作者说：为了我们无锡文明城市建设，但愿你与我们一起负重前行！

（20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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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 过 无 痕

咖啡心语

雁 过 无 痕

每个人都有一些人生道路上的履痕，袒露珍藏在心底五十年的秘密，那是一件既期许又感到犹豫的事。不论过去那段尘封的历史多么重要，多么青涩，多么美好；抑或物是人非，事过境迁永隔，都似一朵不起眼的小小浪花早已消逝在记忆的长河中了。

那是1962年，正是度过中苏蜜月期后的岁月，经受了“三年自然灾害”的苦难，在食堂解散、土高炉大炼炼钢从热火朝天到偃旗息鼓、“低标准、瓜菜代”的年代基本结束，人们仍然满怀希望对知识坚忍不拔的渴望和不息追求时，几个有志有识的返乡知青冒出了开办一所初级中学的斗胆想法。于是从未谋面的虞学为、高进生两位青年竟然相约我加盟，着实让我喜出望外。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说干就干，但万事开头难，首先是校址选择问题，几经周折，最后落实了刘潭中街小河端的一间较为宽敞的瓦房，经过简单清扫整理，就成了想象中教室。

那个年代战天斗地“修理地球”是再光荣不过的事，而跳出“农门”去当教师则有怕苦怕累贪图享乐之嫌，但至少是仍为农村的孩子着想，也是为农村培养有知识的人才着想，倒并不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当然在“八字刚有一撇”的时候，办一所农村初中之事，一切都只在暗中悄悄地进行。直到有些眉目，才透出了办学招生的风声。一时间“民办刘潭初中”兴办的消息在四乡八邻传开，被多少渴望求学的稚子视作福音。直到这时，我才觉得这也算是件有意义的好事，是值得人悉心尽力去做的。

接着是课本的问题，在一切物资紧缺、啥都凭票计划供应的年代，竟然想要在计划外冒出一百几十本初一年级各学科的书本，不亚于“人类登月”一般困难。虞学为、高进生两人到处奔波、求告求助，艰难地从无锡市第四中学、第九中学、社桥初级中学的订单中挖出了多订的少量几本，再从新华书店历年积余中淘宝，勉强凑足了课本。八月骄阳似火，我冒着酷热步行八、九里，赶到市新华书店，喜滋滋地从店员手中接过课本，小心翼翼地捆扎好，肩挑手提，走一程、歇一程，晌午时分汗流满面地赶回了“学校”。

从那一天起，脑海里时时浮现走上讲台的情景：那该是怎样的模样呢？面对几十双嗷嗷待哺的求知的眼睛，该谨言慎行、还是该恣情挥洒呢？听说开学后，刘锡泉、高进生、虞学为分别担任语文、数学、英语三门课，那我将担任政治课或其他什么课呢？兴奋不已和忐忑不安，相互追逐笼罩着一切，使我难以得到一刻宁静。在野外，独自一人，我还会忘情地对着熟悉的庄稼亲切地试上起课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只盼望那一天早一点到来，憧憬着走上讲台那一刻时的幸福。终于在暑假即将结束的前夕，等来了上级领导。他们告诉我：“公社已委任华文杰同志(副乡长)兼任即将面世的刘潭中学的校长，并负责筹备工作。现已准备就绪，高进生、虞学为、刘锡泉他们三人任教师，马上要开学了。经过公社研究，你今年就不用去了。前期你做的工作，请放心，我们将让生产队给你记上工分。”并不忘关怀地叮嘱我：“等明年暑假招新一届学生，教师当然要补充的。到时，你就可以直接到刘潭中学当教师。你现在可要安心在生产队劳动啊。等一等吧，一年时间也并不算长嘛。"

等待的过程也真的有些心焦，但算不上痛苦。时间还真的不算怎么长！一年又过去了。不过，事情起了变化，这下却变得正规了，而是要实行考试挑选教师的公平做法了。我着重做了些准备，也忙活了一阵，然后满怀信心胸有成竹走进了考场。考后，据大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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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透露，我的作文得了第一。但到揭榜时，才知名落孙山，也许那千真万确言之凿凿的“第一”消息不过是空穴来风，子虚乌有的事！就这样，我魂牵梦萦的教师情结在与刘潭中学的创建过程中再次擦肩而过，留下的只有丝丝惆怅.……

岁月倏忽，往事如烟。如今，听说当年学校创办人中的顾坤荣、高进生、刘锡泉三人已与世长逝，只有虞学为先生那硕长英俊的身影和他家一字排开的高高中药柜台还有些印象。但是三位先生的睿智、胆识、精神以及给我短暂而温馨的友情却久久不能忘怀。

雁过无痕，雪落无声。昔日拓荒者和耕耘者的感人事迹显得有些遥远，但是他们为教育披荆斩棘而不惜付出一切的精神，无不蕴涵着为师者心底的大爱，闪烁出不朽的人性之美。“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似乎是一成不变的真理，但我想“教学相长”或许才是教学的最高境界！至今尘埃落定，学校几经搬迁，早已洗却原先的乡村烟尘，浸润和焕发着现代化的气息。当然让我留恋的还是那不时响起在校园上空催人进取的悠扬钟声，留恋的还是那透过绿荫映射在校园草地斑驳陆离的光环，留恋的还是三尺讲台掀起的人生春潮和诗意秋韵。

现今，曾经的难以割舍的教师情结似涓涓清流渗入饱含乡音的这片热土。吮吸天地“养正”之气的巍峨灵石巍然屹立在校园大门内，当万千学子在此驻足凝视留影，倍添一份自信、一份自豪。也许你漫步在和煦阳光照耀下的刘潭校园，欣喜万物蓬蓬勃勃滋长，心中会油然而生一种感激之情；生活、工作、学习在这里的人们是多么幸运、多少幸福——这里孕育理想，这里充满希望！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五十年的眷念，五十年的追溯，徒然似暗流潜行，也思之所致，情之所依。但愿它作为我对先驱者的不尽怀念和对后来者的深深祝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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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山菊展随感

一年一度的惠山菊展，身为无锡市民是不愿错过这一赏菊的最佳机会的。其实不需朋友的怂恿，我早就萌生去惠山菊展观赏了。

今天恰逢星期五，或许是期中考试刚结束，学校组织学生秋游正当时。惠山寄畅园内学生队伍络绎不绝，来自惠山区前洲中学，锡山区东亭中学，新吴区江溪小学等校的学生蜂拥而至，一时间，寄畅园内穿着各色校服的俊男靓女穿梭在菊花丛中，行进在假山亭榭之间，给惠山菊展凭添了青春活力。学生们的欢声笑语与千姿百态争奇斗艳的菊花相映成趣，给观赏菊展泊\游人带来了更多的快乐。

惠山每年布置的菊展可谓是匠心独具。从马寅初先生题写的“惠麓钟灵”的秦园门进入惠山景区，沿横街两旁，一盆盆盛开的菊花或众星捧月或三五成群或组成造型图案，一齐绽开笑脸列队相迎来自远近各地的游客。在山色溪光碑廓前，在“江南第一山”的锡惠胜境的寄畅园大门外，游人不由自主地在此处停下脚步，或驻足观望或拍照留念，他们无不为硕大丰盈多姿多彩的菊花花朵及神韵所倾倒。

步入寄畅园，从检票入口处一直到惠山寺的山门前，细细一瞧，园艺师们根据沿途各处环境的不同特点，设计布置的各种菊花组成的精彩纷呈的美丽造型，在金莲桥池边，在御碑亭外，在古银杏树下，苑钟楼旁，呈现出的菊花世界，真是美仑美奂、美不胜收，让人目不暇接。

菊花是梅兰竹菊花中君子之一。古人对菊花钟爱有加，我对菊花也十分痴迷。唐.元稹有诗赞曰：“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此次在惠山菊会展出的菊花，品种多样，色彩缤纷。 在御碑亭至惠山寺间的西边一隅，集中展出了多种非常名贵的花卉。我细细查找，有玫红色芍药形的“红衣绿裳”；有外围管瓣细长，粉白带浅黄绿而具有垂帘之感的“十丈垂帘”；有紫红色花瓣、肥美花型，显得威武雄壮的“帅旗”；有粽红色花瓣，舞环形花型，花向四周伸展似凤凰展翅的“凤凰振羽”；有深紫色黑里透红如墨的“墨菊”；有花瓣向下延伸宛如彩云一般优美动人的“绿云”；有纯白一色、花瓣光洁如雪的“雪海”，以及金光闪闪的“金丝皇菊”等等品种。

当然，人们如此喜爱菊花，培育出如此繁华缤纷的品种，除了满足人们观赏需求、尽享美感外，更多的应是一种高尚的精神追求，是热爱生活的一种积极情感体现。上中学时，我曾学过东晋.陶渊明《饮酒（五）》的诗文：“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我想，至今不知有多少人会认同诗中的“真意”呢？其实，今人何须仿效陶潜那样，远离尘世，过一种与世无争的隐居生活；只要能直面俗尘而不受羁绊，就能如唐.白居易所言：“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即使落叶满地霜遍野，也能泰然处之，似东篱菊一样灿烂绽放，一般清新脱俗，活得潇洒，活出真实的自我！

步入中央石路东西两边园中，自是别有洞天。三三两两、星星点点布置的菊花花坛随处可见，给寄畅园增添了无限风采。在愚公谷，在天下第二泉，在竹炉山房，在吴氏祖祠，在二泉书院，处处菊花尽情傲放，让人赏心悦目。当然园中，伴随而来也可见到郭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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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老先生手书的“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钱松嵒先生所书的“极天地大观，得山水清气”，林则徐的“进退一身关社稷，英灵千古镇湖山”，以及赞颂宋.李纲的“望重三朝持亮节，书陈十事秉丹心”等的楹联。赏菊花、品楹联，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责任。

“战地黄花分外香”。步出寄畅园，惠山寺大殿外的撞钟声一次次清晰传来，看到一拨拨入园观赏菊展的人群，我忽然醒悟：一个人活着，并清醒认识到自己该怎样活着，该干点什么时，将是多么地幸运，也是多么地快乐！我想，或许人人都一样，赏菊归来满豪情。

（2022.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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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你，宛山荡

立冬刚过，天气出奇晴好，蓝天白云，确实是外出游览、放松一下紧绷心情的大好时机。听从宛山荡湿地公园尽兴归来的朋友说，那里是花的海洋、休闲的乐园，不免动了去宛山荡的念头。

宛山荡位于无锡安镇、厚桥、羊尖三角洲之中心，南临太湖、北通长江、山抱水契，全长6000余米，最开阔处有430米左右，面积约311公顷。荡中有洲、沟、塘等不同地貌，水资源丰富，生态条件极佳，中外游客常被这里优越的生态环境所折服，曾被国际友人誉为中国水乡塞纳河。

到了宛山荡，让人心心念念的当然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花海。原来今年入秋以后，荡畔种植的几大片花田竞相绽放，花种有粉黛乱子草、百日菊、波斯菊、黄秋英、秋英花、向日葵等，形成了巨大的花海。波斯菊学名叫“秋英”，有人误认其为生长于严寒高原地区“格桑花”；百日菊的花瓣呈重叠状，有深红色、玫瑰色、紫堇色或白色多样，五彩缤纷，吸引着游人的眼球；白日葵在花海中格外抢眼，那一只只会随日转动的金色花瓣圆盘将金黄色的梦缀在广袤的江南大地上，怎不令人陶醉、叹为观止。

人在花中走，心在花海游。欲望不需要虚假的任何伪装掩饰，尘世的一切杂念会被花海无形地冲刷干净，高尚的心在这里似花般坦荡绽放。

人生难得花中眠，望着这片花海，震撼之余，真想忘情好好在这花丛中小憩一回。只听“咔嚓”一声，时光就被一群恋花的人们定格在了这美好的瞬间。

步出花海，只见宛山荡水边的绿树中帐篷星星点点散落，人们正在绿荫下自由自在逍遥玩耍。有的牵娃遛狗，有的烧烤享用美食，有的在一树红叶下情意绵绵拍照盟誓，这是一片温馨不绝的绿地，让人心驰神往。

不过，人们在惊艳色彩斑斓的花海和播种爱意的绿地的同时，更钟情于宛山荡妙趣横生的那片水域。

湖风过处，芦苇荡被吹得此起彼伏，不由人想起《蒹葭》的诗情画意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那番意境，确实爽人心脾。

我想：人们养护每一棵小草，关心每一片绿叶，挚爱每一瓣花蕾，其实是追求美的一种寄托、崇尚美的一种体现。人们是那样执着追求五颜六色的梦，不知道能否像花草一样，那怕生命短暂，不惜斗风战雨、不虚“草木一春”，也要绽放灿烂的生命之花、也要以自己独特的风韵奉献给世界，并娇柔温馨人间。诚如是，人生夫复何求！

恋你，宛山荡；思你，宛山荡；羡你，宛山荡！

亲你，何日能重游？

（202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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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美，人生至美

走进二月，春风剪绿，天街细雨润如酥，丝丝暖意伴随河边的柳枝从心头慢慢躁动着，生长着，渐渐透出细细嫩芽，清新了原野，苏醒了大地，春意了人间。阳春三月，恋别了“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朦胧，喜上了“桃红柳绿，草长莺飞”的灵性，敞亮了“九九艳阳开，耕牛遍地走”的牧笛，心许了“人面桃花相映红”的佳遇。周恩来在留学日本期间曾赋诗巜春日偶成 》：“樱花红陌上，杨柳绿池边。燕子声声里，相思又一年。”把心花撒落在红樱绿柳无边春色里，相思也是纯洁无尘的。人间最美当属四月天，姹紫嫣红天地间。记忆中林徽因的诗是这样赞美的：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美就美在太湖水。”走进江南烟雨，任由春雨淅淅沥沥从头到脚将你淋透，好似美悄悄将你整个心田润湿，那种惬意令人沉醉。一个行走在江南深巷青石板路上的少女，一件蓝花格碎花上衣，一把小小的油纸伞，一束散发淡淡幽香的兰花，一声柔柔的嗲嗲的吴语：“白兰花唻白兰花”！直抵人们的心扉，不由人美得酥酥，美到极致，美到窒息！法国艺术大师罗丹说过一句名言：“生活中并不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其实这话仅说对了一半，生活中的确并不缺少美，美是客观存在的。但并不会因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就看不到美的存在，而是由于人随着个人所处的境遇和时空不同，其心情和心态也随之变动，从而对“美”显出不同的人生认知。如唐朝的孟郊在《登科后》高歌“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这是何等的快意人生；而南唐后主李煜在《虞美人》中悲泣：“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春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笙歌未散尊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任。”在另一首词中魂断：“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在一个忘国之君的眼中，再好的春色也已恍若隔世只留下无限伤心惆怅。我最难忘的是唐朝诗人张九龄《春江花月夜》中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之句，读来顿觉美轮美奂，美不胜收；而读到李清照在《如梦令》中的“谁伴明窗独坐，我共影儿俩个。灯尽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那，无那，好个凄凉的我”时，亦顿觉悲凉凄美，黯然神伤。这些都很好说明了人对美既承载着个性化的咏叹，也有着共同的生活价值趋求。

一位友人说：“赏花观景确是赏的自己心情。”这话是很有道理的！设想在文革期间面临大学毕业，即将踏上漂泊不定的命运之路时，一群多愁善感的少女躺在樱花树下，看到洁白的花瓣如雨纷纷飘落下来，触景生情，自然倍感凄惨和悲凉。不亚于《红楼梦》中林黛玉恰逢饯花之期，看见落花满地，来到昔日葬花之地，不由感花伤己。感叹“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的凄伤身世。

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感觉。“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是天下游子对母亲共同不变的心声。“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是杜甫面对春花带露，众鸟飞鸣时的国破家亡的悲伤；而“商女不知忘国恨，隔岸还唱后庭花”或是舞女的一时贪欢。唐代陈子昂在《登幽州台歌》中写道：“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作者广阔的胸襟，慷慨悲凉的心情，感时伤事，吊古悲今，堪称古今第一人。李叔同的一

首《送别》词：“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成了新的“阳关三叠”，引得无数青年学子泪诉家国之情，不惜报国之行。当年长征路上红军经过茫茫草地时，荒漠中几朵充满生机的小花格外引人注目。当蔡畅，邓颖超，王志红几位女红军摘下这几朵粉色小花戴上鬓间时，一群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女人好像又获得了爱美的权利，从而增添了走出草地的无比勇气和信心。这些无不印证了刘勰在《文心雕龙.物色》篇中所说的：“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一叶且或近意，虫声有足引心。”

草木无声，挠之则鸣。美由心发，只有经得起磨砺的人，才能含泪笑对人生。陈毅元帅当年在《梅岭三章》中写道：“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当“文革”骤起时，他游北京西山，在《题西山红叶》诗中愤慨道：“西山红叶好，霜重色愈浓。革命亦如此，斗争见英雄。”重燃起当年不屈不挠的革命斗志。当新冠肺炎疫情袭来的最艰难时刻，黄鹤楼前烟雨如晦，人们对再美的胜景也黯然失去了兴趣。一路走来，人们从惊慌失措到处变不惊，继而自强不息并从容应对。最令人感动的是白衣天使逆行而上，以仁者大爱的坚定信念拥抱患者苍凉的胸膛，不信春风唤不回。人们有一点是共同的——那就是在疫情面前挺直脊梁，坚定战胜疫情的信心。只为春回人间那一天早日到来：愿冰雪消融，暖阳辉映，山河无恙，人间安康。相信“美的力量是神圣的不可战胜的。”只待封城结束，人们自由出入行走、随意欢笑时，人们会觉得东湖的樱花是暖心的，是通人心的，是最美丽的！

回头望望，沧海茫茫。美并非要在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季节，也并非要在人生高光时刻。林清玄说过：“不要为明天烦恼，要努力地活在今天这一刻。”手边一册闲书，眼前一杯清茶，心中一份惦念，窗外一树春花。或许这是常人生活的情趣，或许这更是智者的知足常乐吧。守护内心一份真诚淡泊和宁静，美就在你身边。在疫情过后的春天，人们会愈加珍惜，因为这个春天来之不易。亮光在你的背后，生命期待着我们的蓦然回首。让岁月滤尽历史走过的沧桑，用我们的一颗内心守护生命的烛光，唯有人类心灵的博大和深邃，以及人类对美的渴望和追求，才有可能最终达到人生的至臻境界！心中有美，与美同行，人生至美。毫无疑问，只要我们每个人心底怀抱美好的憧憬，心中充满美好的希望，春日的一簇鲜花，夏晚的一条溪流，秋夜的一轮明月，冬天的一抹残阳，都将以更美好的风姿昂首阔步走进你的生活！

（2020.4.8）

咖啡心语66

老天一声哭，沧海一声笑，无不牵动人们的每一根神经。疫情未尽，梅雨肆虐，似乎一切都是上苍早已安排好了的。淋漓尽日黄梅雨，此时情绪此时天。2020年的江南，那黄梅季节，刷新了有史以来太湖水位超警戒水位最长时间的记录。那缘自宋代赵师秀的名句：“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半夜，闲敲棋子落灯花。”这文人的闲情逸致在此就显得很不合时宜了，倒是宋代袁说友在《梅雨逾月始晴甫两日复大雨》诗中所云：“猛作连朝雨，愁添一尺溪。颓云惊满座，涨水急平堤。泽国几成壑，田家未半犁。关心独朝暮，刚认勃姑啼。”此时此诗还多少与当前汛情有些关切。这个黄梅雨也下得太久了吧，人们心头像压上了一块石头，却丝毫都不能挪动它一下！那太湖的水位一直居高不下，汛情一路上涨告急，让人看着万分揪心。

梅雨初霁，太阳终于从云层里偷偷钻了出来，露出了迟到的笑脸。初见阳光，人们似乎进了梦幻般的世界格外昂奋。外孙女可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提出，到太湖边去看看汛情。这提议获得举家赞同。往哪里去呢？她说，往苏州望亭方向去，北太湖那里就行！既看汛情又看太湖风光，顺便我也练练车！好呵，多乖巧的想法，一石三鸟啊！

说走就走，两家五口人匆匆收拾一下，就出门启程了。从江海高架驶下，沿锡苏线东行，过了陶行知专修学院、望虞河大桥后右转，驶入不知名的沿湖公路，向南望去，一切突然显得敞亮起来了！路上汽车少了，公路显得宽广了许多。没有了沉重的车流，空气似乎也有了均匀的呼吸。湖畔的一草一木喝足了黄梅雨过剩的雨水，绿色乘风破浪般极度膨胀起来，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经千雨万水湿润，花蕾鼓鼓的，花瓣厚厚的，花丝糯糯的，特别粘人。那原先长在湖边的芦苇浸沉在湖水中，随着风吹波起，轻轻巧巧摇晃，像漂浮在湖边一条绿色的围巾，守护着湖岸长堤，让人思绪万千，怜爱之情悄悄泛起。

望着车窗外标有长洲苑湿地保护区、望渔村、 红巷老灶头 、北太湖等路牌一路退去，我们知道已驶过望亭，到了苏州北太湖沿岸了。这不由人们想起清代凌寿祺有诗盛赞乾隆皇帝下江南时的情景：“望亭南望是姑苏，夹岸人家尽入图。闻说晋陵龙舸下，三吴一路效嵩呼。”

不多久，一块高耸在公路旁的大木牌十分醒目，上面书写着“马干头”三个粗壮大字，这引起了我们的好奇，我们随即停车，走到木牌前，看到旁边的宣传栏上有清晰的介绍：阳光草坪（马干头），位于望亭镇迎湖村西侧，村庄共有20户村民，户籍人口77人。自然风光优美，苏锡绕城高速穿村而过，交通便利。水系源头为太湖，河水清澈，村民房屋沿河而建，排列整齐，环境整洁。信步走近马干头村里，只见各户家舍建得十分讲究，三到四开间一字排开，二到三层高楼豪华气魄，门前家园宽敞，栅栏围墙上各种花草争奇斗艳，私家车停放有序，个别村民还经营起“农家乐”招揽顾客。毗邻太湖公路旁村上第一家，门前园落中搭着凉棚，棚下几多客户或近邻三两成群闲聊，或打牌或对弈下棋。马

马干头、杵山之行

咖啡心语67

干头村是实打实的绿色家园：村前是专家量身定制的农家生态园，一条紫红色木板铺成的小道穿梭在林间绿荫中伸向远方，两旁建的木质坐凳一同伴随连绵不断，充满了温情温馨。这古老的村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村庄公共基识设施基本完善，现代生活元素不断融入。村庄的品位和发展活动不断提升。“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这里是真正可以触摸到的村美、景美、人更美的生态宜居环境！

告别马干头，外孙女急着开车，往杵山生态园驶去。杵山生态园位于太湖大堤西侧，占地39.6公顷。杵山，顾名思义应是“棒槌山”之意吧？“杵”原意应是舂米、捣药、洗衣用的“棒槌”也。从保护太湖生态环境、水环境、鱼资源环境考虑，并结合度假发展需要，按照“重生态湿地，轻休闲旅游”的目标，杵山生态园从生态、人文两方面进行了改造。进入园区，青翠高耸的水杉群体组成绿色长城美了这太湖一隅山水。各种树木和花草疏落有致散落在一片绿茵如织的草坪中，使人的心情一下获得了放松，尽情呼吸带有一点微微清香的泥土味青草味的清新空气，肺部象被负氧离子过滤过一样，那种惬意留下的不仅是记忆，更是被幸福耕耘后赏心悦目的甜蜜释放。这杵山湿地生态公园犹似待嫁的新娘，既含情脉脉，自然天成，又姣好恬静，光彩照人，着实招人喜爱。放眼望去，湖水远山，尽收眼底。环太湖曲塘水榭，贴水面而建简单朴素的长廊，以镇湖刺绣为灵感打造空中栈道，稀疏的帘格镶嵌在上面，曲折的木桥在水面上蜿蜒数百米之远，让人在水天之间享受大自然的无私馈赠。它酣畅淋漓地把太湖像画家笔下大写意作品一样呈现到你面前。湖上飞过几只鹭鸥，天上飘过丝丝云彩，池边游过一群小鱼，搅动几根浮竿上下收放，几名稚气未脱的儿童追随大人戏水，惊散了鱼儿，被家长吆喝后仍自顾玩耍，这一幕令人俗念俱寂，油然而生不少童趣。我们也凑上一份热闹，涉水玩弄，还大言不惭：君子仁则乐水也。在接近水面栈道尽头处，我们看到一个大网袋中有几条大鱼在焦急地寻找出路，我拉住网兜想看个清楚，这下可惊动了不远处还在垂钓的钓客。那中年男子气喘吁吁跑来，生怕我当了杵山上“鼓上蚤”之流的“梁上君子”或“网下小人”，直到我胆怯地站来离开，他才得意也笑了起来，知道我尚未堕落到“时迁”地步。

“此去苏州半日期，归心长是觉船迟。”回家路上，我们谈笑风生。外孙女开车，骄傲得像得宠的公主，总嫌车速太慢，一心想加大油门提高车速。惹得她那个皇帝老爸在旁一路提醒：“开慢点，要遵守各路段的限速规定，如罚款扣分，老爸可不是真皇帝，罚不起这个款，扣不起这个分。”这才让这位公主有所收敛。

黄梅雨季的太湖汛情是令人难忘的，但魅力无限的太湖之美在你心里更令人难忘 。好想追随那里的每只鸥鹭自由飞翔，真想轻吻轻叩那里每一块湿地上每一根苇草，又怕触动它每一根神经末梢，但愿长久伴随它：春夏嫩芽碧绿每一片滩涂，秋冬芦花染白每一寸湖边。祈望太湖汛情远去，渴望岁月静好，让天下苍生心中留下这种久久的简简单单的宁静，滿满的平平淡淡的幸福。

（2020.8.5）

咖啡心语68

教师要不要读书？这是不言而喻的事。读书明理，读书启智，读书引思，读书笃行！有人读书成瘾，认为“三天不读书，则必将面目变得狰狞，令人可憎可怕生厌”，虽这话未免夸张，但也确实有些道理。

其实没有哪个教师不喜爱读书的。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面对日新月异飞速变化发展的信息时代，每一个有事业心的教师一刻也离不开学习，当然读书也成为教师的首选。我常暗自忖度：荆山有路书为径，苦海无涯学作舟。

说到读书，方法繁多，粗读、精读，略读、详读、默读、朗读、研读、评读…… ，不一而足。但孰轻孰重，需因人而异，因时因地制宜，只能适己而为。有人“好读书，而不求甚解”，但有人却认为此言差矣，如若浮光掠影，蜻蜓点水，怎能悟透书中的的奥秘所在，怎能懂得读书的好处和乐趣。其实读书的要诀就是：一个字，思；两个字，深思。孔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个中滋味，就是学思结合，学而致用。王国维在巜人间词话》中曾说道，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其读书必经三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人寻伊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想读书的三重境界，基于用心潜心，循序渐进，持之以恒。教师应具有“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的精神，最终破茧成蝶，为学有成。这或许也就是“看书是书，看书不是书，看书还是书”的认识过程吧！

教师读书涉及的内容，我主张专博兼修兼为，主副相辅相成。专是指以教师本人学科专业知识必然要精益求精，达到精湛的学术造诣，专还涉及教师必备的教育学、心理学、哲学等，博是涉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等。作为教师，礼、乐、射、御、书、数等《六艺》未必都要涉足、面面俱到，但宏观约取、粗知大概则对自己教育教学必然大有裨益，教师也可读一些与学科无关的书（包括野史小说等）借以触类旁通，又能旁征博引，得以开阔眼界，相得益彰。生活本身具有多元色彩，世界本来也处于多元文化之中，教师必然可以宽阔的胸怀，从广阔的视野中，获得“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意外惊喜和收获。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教师读书，我主张读一些经典著作，读孔子，读陶行知、叶圣陶等大家的原著，当然读一些一线教师教育经验类的书也稍有裨益。但必须指出：除了尊重每个教师个人的爱好与读书习惯外，必须慎重思考教师该读什么书？因为并非什么书对教师都是开卷有益的。教师读书也并非有如《给教师一百条建议》那样会立竿见影的。教育注重实践，没有教育实践是出不了教育真知的。因为教师的成长是属于教师自己手不释卷、持之以恒、邃密群科、详思实践感悟的过程，这种既修身又养性的过程就是教师厚积薄发、集思广益、水到渠成、豁然洞察，汇集百家、自成一家的实践过程。

教师读书浅谈

咖啡心语69

当今，教师能否静下心来读几页书呢？在应试教育愈演愈烈的窘境下，教师不时陷入心力交瘁的状况。其实，教师在坎坷崎岖不平的育人路上，遭遇“压力山大”的困难时，读书必然受到冲击而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但只要用心把握机会，给自己鼓鼓掌，读点书的时间总还是可以挤出来的。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只要上心，有敢于挤出海绵里的那怕最后一滴水的决心，谅必读几页书的时间还是有的。必须指出，如果将读书看作额外负担，那么读书的收获必然大相迥异。教书育人不是一句老生常谈的口头禅，立德树人，铸魂育人，以文化人是每一个教师神圣而光荣的使命。我们已经走得够远了，以致忘了离开起点时的初心。教育是事业，其意义在于奉献；教育是科学，其价值在于求真；教育是艺术，其生命在于创新。现在，暂停一下脚步，思量来时路，方知“没有修练，那来修养；没有读书，那来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底气”。或许，教师小成成于经验，中成成于读书，大成成于研究！

教育者即研究者，教育即研究，教师即教“思”。教师结合自己的教育教学实践，让读书、教育实践、教育研究有机结合，从教育教学叙事研究始，锲而不舍，解决自己教育教学实践中的突出问题，见微知著，何愁读书没有收获！

不求此生匆匆过，但求每月都成长。读书不一定让人辉煌，但可以让人走向高尚！读书最重要的是认识自我、接受自我。马克思曾经自悔地对玛丽说：“在年轻的时候我想成为任何人，除了我自己。”这句话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引发了我们的深思：那就是作为一名教师，要有选择性的读书，有针对性的研究，有思辨性的做最好的自己！“位卑未敢忘忧国，尊师自当志重教。”为了培养能够担负起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重任的一代新人，不妨让我们每个教师从读书再次起步，做一回真正的自己！师行天下，且读且教，且教且思，上下求索，知行统一，行稳致远，光明在前，大有希望！

（2020.9.17）

咖啡心语70

73届高中毕业的学生聚会，邀请我参加聚会活动的微信传来，欣喜若狂。投石击破水中天，脑海泛起层层涟漪。

我的教学生涯早已远去，留在记忆中的人和事也已淡忘，只有当年那些学生求知若渴的眼神和孜孜不倦的求学精神却从记忆深处走来，让我把支离破碎的教学碎片渐渐串接成一条清晰的教学轨迹。

说来可笑。当年，我是带着光荣和梦想走进苏塘中学的。但是我的教学之路一直迈得十分艰难，远非人们想象中那么美好。大学毕业走出校门，没有丝毫的教学实践经验，我就戴着十分耀眼的光环被安排到正在筹建中的苏塘中学教书，临时校舍设在就地的苏塘小学中，一切都得从零开始。借用那时风行的口头禅：“自力更生、丰衣足食。”深信“一张白纸，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就这样，我们在借校开学的同时，开始了半天上课教学，半天到一里外的工地参加筹建新校的劳动。火热的生活让师生亲密无间，无分彼此。

那时正值上世纪的1970年，学校工作仍未完全走上正轨，课表上那时排有工基（工业基础）课、农基（农业基础）课，从学科分类上尚未科学规范。当时一切以服从和服务于“学工学农学军”为行动准则。记得一次上级要求我们学校要迅速完成“九二0（赤霉素）”菌种培育的试制工作，我和几名学生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虽然当时一无无菌室，二无丝毫相关知识，但我们信心十足边学边干，将土制的无菌箱几经消毒，然后将接种棒在酒精灯消毒后沾上菌丝，小心移到培养基上。因为菌种的接种过程必须符合严格的操作规程，且接种时要十分迅速和规范，才能确保菌种安全地移植到培养基琼脂上，又因为菌丝的成长过程必须在无杂菌和适宜的温度湿度的条件下，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就是在几经挫折、一次次失败后，正当人们认为就凭这几个学生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时，我们仍不气馁，不断探 索实践，终于由心灵手巧的学生周美兰同学获得了成功。这在当地引起了轰动，邻近的双沟中学的范大昭老师也带着学生一起来研讨。周美兰同学还在洪山大队五队的棉花地进行了推广和应用，收到了良好的效果。一时在苏塘及周边地区传为美谈！由此我始信：“三人行，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是学生证实了这个道理，也是学生让我明白了这个道理！

工基课以三机一泵为主，开始时，这种课真不敢上，我就登门请来苏塘果园机械厂的工人师傅上课，我跟随学生拜师学艺，把吸压爆排四冲程柴油机工作原理搞得一清二楚，把拆卸装配修理的技术学到手。不仅自己能得心应手地上课，并能为学生拆装农用柴油机操作示范！手扶拖拉机也能驾驶，其关键是载重下坡转向时必须向相反方向打扶手。就这样，我被县教育局聘为兼职物理教研员，在暑假，到县教师进修学校为全县教师讲授柴油机课程。

丝柳钓波渔火明

咖啡心语71

上工基课，学习《照明电路》一章，当时教室里尚未通电，晚自修还仍要点汽灯（一种加煤油在灯座，通过打气加压燃烧石棉网灯泡，外加灯罩的照明灯）。我和学生周新华、马艳丽、许滨芳、许淑华等一起边学边干，当起了标准的电工，配齐各种电器设备，布线安装，为全校架设了照明电路，这倒也是现在倡导的“学思结合、知行统一”教育理念的有力例证。

苏塘中学的农基课可称得上是个奇迹。在当地，谁也未见过水稻长啥样子、也不知道它是怎样生长的，竟然要学习江南，栽种水稻。我们在苏塘中学的一片三亩多的荒地上，凭着我在高作小贺生产队试种水稻的开了先河，师生共同努力，靠着坚忍的意志，硬生生地打出了深井，从浸种、落谷、育秧、移栽、除草灭虫，灌水施肥等，管理全过程丝毫不敢松懈，白天黑夜蹲在田头。真是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老天不负有心人。当年秋天，在故黄河旁的沙丘地上，师生辛勤的汗水，破天荒换来苏塘地区历史上第一次稻花飘香，稻谷登场！

1977年恢复高考，我还在苏塘果园场专门为嗷嗷待哺准备参加高考的青年学子破例授课，取得了较好的效果。

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人贵有自知之明，事实上，我的教学工作是靠着无数教师、学生、家长的热心帮助支持而成功的。在苏塘中学，各学科的教师都曾耐心细致地在课堂教学技能上、学术知识上，对我的教学提出切中肯絜高屋建瓴的指导意见。使我在物理教学中少走弯路。即使有段时间安排我教体育课，体育老师也将教案无保留地借给我参考，并对有关动作的技术要领精心给我指点。学生开玩笑说：别人的数学课是体育老师教的，我们的体育课倒真是物理老师教的。

关于我的教学工作，其实既无奥妙，也乏善可陈。只有一点，一堂课结束，留下满黑板的板书，设计布局总是匠心独具。整个黑板上留下一节课的教学过程，让学生一目了然，教学流程一清二楚，知识传授深入浅出。一是内容提要，二是重点难点，三是公式及推导过程，四是应用及重点例题解析，五是少量习题及一个思考题。这让学生少了些听不懂我这个南腔北调的无锡南蛮话的烦恼和困惑，倒多了些教学相长的乐趣和互动。

宋代欧阳修说过：“君子之修身，内正其心，外正其容。” 教师的修身养性是为人师表的基石。孔子曰：“爱之，能勿劳乎？忠焉，能勿诲乎？”我想一个教师只要做到：爱他，能不让他劳苦吗？忠诚于一个人，能不尽心教诲他吗？这就是教师忠诚于教育事业、忠诚于学生并满腔热情爱护学生的责任心的所在！爱黙生说：“教育的秘密在于尊重学生。”第斯多惠指出：“教学不在于传授本领，而在于激励、唤醒和鼓舞。”这些话无不振聋发聩！尊重学生， 就是要激励、唤醒和鼓舞起学生对生命的热爱，扬起生命的风帆，奏唱生命的流韵！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回想我在苏塘中学教育过程，实际上是一步步艰难学习、实践成长的过程。每一步的跨出，离不开苏塘中学历届师生、苏塘的民众和苏塘的党政领

咖啡心语72

导对我的关心关怀和关爱！他们不论从政治上、工作上、事业上甚至日常生活上都给予我无微不至的眷念眷顾：历届校领导特别是黄振业校长，张西芹老师等更是对我关怀倍至，公社马主任一家，在逢年过节时总叫我过去吃顿饺子，让我心里暖暖的，暂时放下思乡之情、思亲之苦。我的教学成长之路，依仗着苏塘师生乡亲领导的关怀扶持和奖掖，他们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是苏塘人民给了我温暖，是苏塘这片教育热土赋予了我生命的色彩！1976年4月15日我光荣地投入党的怀抱！我只想满怀感恩之情说一声谢谢你们：十里春风不如你，有你们在，真好！

洪流勇进者方能领略江河源头的异彩胜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十分赞赏徐崇先在其《生命流韵》诗集《西湖印象》中所吟诵的：“无风无雨又无星，丝柳钓波渔火明。静待断桥双影现，凭栏吟罢弄琴声。”让我们热爱生活，追求美好！爱心咏琴声，生命流诗韵。

尘封过去，耕耘现在，坦然未来。真实的情谊是无需保鲜的，不管是过去、现在、将来，在人生的漫漫征途中永远纯洁、充满活力、一路同行，扬起催人奋进的风帆！

（2020.9.28）

咖啡心语73

老乡兼大学老同学的李祥琴乔迁新居，盛情邀请昔日同窗的华周南、尤增娣、高林英和我前去她新居相聚。2019年11月9日，我们一行四人从无锡出发，前往苏州濒临太湖的李祥琴新居处，庆贺她家乔迁之喜。

我们请尤增娣代买了八盒无锡小笼包，凭借GPS定位导航，华周南私驾车花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苏州太湖汇景花园小区。李祥琴早在小区门口等候。天气真美，已到深秋时节，太阳高照，暖人入心，整个人都舒服得出奇。老同学见面，没有多少客套。未及寒暄，李祥琴就领我们进入小园，停好车后就直奔其新居去，乘坐电梯上了八楼，经宽敞的露天过道就到她家了。见过李祥琴的先生曹宝光后，我们就先参观他们的新居了：4间敞亮的房间，2个卫生间、1个厨房间及客厅，外加阳台，共为140平方米，得房率之高使人有点不敢相信。一套价值不菲的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摆放有序，60吋的宽大屏幕电视机图像清晰，一架古筝更静待女主人一展才艺。推窗望去，浩渺多情的太湖近在咫尺，山水荡胸，令人心旷神怡，生活是如此美好。

曹先生待大家落座，盛情送上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香茗。一番祝贺后，话匣子打开。少不了回忆大学生活的种种往事。李祥琴说起跟我学习第二外语英语的情况，原来她学俄语的，后想再学英语，据说我教她的“Go up and down the hill, young and intellectuals go to the countryside.A vast world and a great achievement. （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到农村去！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至今还记得呐。”我笑了笑，尴尬地说：“我英语早还给老师了，至今只记得Long live Chairman Mao！cherish a deep love for the Party and Chairman Mao ！（毛主席万岁！热爱党热爱毛主席！）这两句了。”提到往事，我当然记得也曾在学习英语的同时，向高林英学习俄语的情况。现在都已烟消云散了。

提起陈年往事，只记得1973年夏天，我们四人大学毕业分手后首次相聚于苏州，我携刚婚后怀孕的妻子，相对而坐，感叹时世艰辛。往事如烟，不堪回首。谁也难以忘怀：大学时无锡的同班同学5人，分处无锡胡埭、梅村、八士、五牧、刘潭等地，似一家人一样相处融融。在那大学求学的日子，生活虽然十分清苦，可是那样的日子多么美好！甚至校园一草一木让人百般依恋，教室的一动一静让人兴趣盎然，食堂的一餐一蔬也让人齿根留香。但毕业后，命运之舟天南海北随波逐流四处漂泊。吴瑞媛留在了徐州，李祥琴分配到东台，后随丈夫曹宝光的地质队走遍崇山峻岭，还在天津的大学进修后又去浙江高校任教。那年，我刚从另一个世界炼狱归来，心里的失落是无法用任何话语表达的，抑制不住的泪水独自往心里流。满身透出的是落魄潦倒，完全颠覆了学生时代曾一度气宇轩昂。想到家壁四空，囊中羞色，生活维艰。那一刻，我曾经是那样的孤独、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惶恐不安。虽有妻子孤灯相照，冷衾相拥，但终究心里滴血。是你不怕麻烦，给了我们尽

曾栽杨柳江南岸

咖啡心语74

多的包容，热情接待了我们。这里成了我们可以倾诉所有人间遭遇悲惨的地方！久违的人间温暖让我几度哽咽，心中独特的感激之情也许只有历经磨难的人们才能体会的！

尼采曾经说过：许多人所谓的成熟不过是被世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夭亡。真正的成熟是拥有真正的自我。我却切身体会到，我们这些人或许有的变得世故和早衰、有的变得拥有了真正的自我，但始终不变的是拥有一颗真诚的报国心，一腔难舍的家国情。

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时间。这天午饭是在离家不过二三里路途的舟山大酒店吃的。这家饭馆环境优美，湖光山色也可尽收眼底，或许还可称得上是个星级饭店，虽是星期六，属双休日，但食客不多，生意清淡。我们坐定后，曹先生负责点菜。根据无锡人的口味，曹先生点了三两清水河虾、太湖银鱼羮、酸菜黑鱼片、玉米酪、太湖芹菜、烧笋干、烤牛排、红烧肉、炒菠菜、南瓜饼、一碗红汤面。这几道菜还真丰实，且价廉物美。其中酸菜黑鱼片仅58元，红烧肉仅68元。六人大快朵颐后，吃不完还遵守光盘行动，各取所需带回家享用。

午饭后，李祥琴单独陪我们去游览渔洋山风景区，这是伸向太湖湖心的一个半岛。渔洋山三面临湖，地处太湖岸转弯之处。渔洋之名，据查证其来源于伍子胥“赠山报恩”的故事。漫步绿萌大道，可抵达钟灵毓秀的渔洋山顶，山上建有渔洋阁。渔洋阁秉承禅者出世无为的情怀和菩萨慈悲喜舍的精神，整体呈现正体四面八角五层结构，分为鳌文化（状元文化）、诗画太湖、渔洋溯踪、玉钟祈福四大主题。登阁，“太湖万顷轩窗下，坐辨洞庭东与西”，湖光山色一览无遗，烟波缭绕目不睱接。太湖全景渐次打开，犹如一幅秀雅的立体山水画轴，让人仿佛置身仙境，如梦如幻，让人流连忘返，难以忘怀。

下山后步出风景区，依依惜别之情涌上心头。千言万语已不知从何说起，一声珍重概括了一切。“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人这一生，实在太匆忙，相见时难别亦难。但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放下自我不要放下生活，尝试着让自我慢下来静下来，寻找那属于自己的暖阳。到那时你会发现整颗心都会融化开来，也会感觉这个世界温柔了一些，道路通达一些，与朋友邂逅喜悦的机会也会多起来。

“曾栽杨柳江南岸，一别江南两度春。”望着波光粼粼的湖光，数着星星点点的归帆，心中自然增添了一份遐想，汇流了一份温馨。拥抱吧：拥抱友人每一份友谊的挂念，拥抱大自然每一次无私的馈赠。我想：人最大的快乐是经过挑战之后，能迈过去一个坎儿，或者说能感到自己的进步！无论岁月如何不紧不慢地风干了自然界万事万物的躯壳，但它永远不能消蚀人们留下自己内在的灵魂。人的幸福快乐永伴纯洁的灵魂而久远！

（2020.10.21）

咖啡心语75

人啊一样，土地也一样，城市农村都一样，整整都瘦了一春，愁了一春。人们啊，与奥密克戎病毒斗了一春，把疫情恨了个千遍万遍。故乡似乎早已漂泊不定，或许在梦中也已将消逝，那乡愁也藕断丝连似的，一会儿火，一会儿灭，总连不成挂念的线。

核酸检测已忘了这是第几次了，弥足珍贵的就是：阴性。观世间，现在这两字何止价值千金。

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懒得接。手机响了，那头传来久违的老弟的清晰声音，格外亲切。

人什么都可以忘，但亲情、乡情无论怎样是忘不了的，因为你的生命诞生在那里，你的根在那里。

“自家菜园种的萵苣，天然的有机的，从没施过化肥打过农药，全部用的有机肥。自己种的萵苣肉质肥厚鲜嫩，烧煮炒凉拌都可以，绝对爽口好吃，我已送给不少亲友，你早上8点半回到乡下老家，我清晨去菜园地拿来，直接将萵苣给你送过去，让你尝尝带露水的新鲜菜！”弟在故乡那头说。

“好！我会去老屋等候。”二话不说，我一口答应。这还用说吗？在这疫情非常时期，有比兄弟如此柔情更甜蜜的吗？亲情如山、暖心着呐！难以想象，瘦我精神一春的疫情，一梱萵苣倒成了兄弟见面畅聚的一根纽带了。

一路上，无论你乘坐公交，或是进村，管控是严的，欣慰的是走到村头，遇到看着他从小长大的同村同姓的再稔熟不过的族侄，居然也六亲不认，非得验过门铃码是绿码后才让进村，他说“叔，不是我严格，想得罪人，这是大事，可马虎不得呵！请您理解。”我连连夸奖他做得对。

故乡在望，一村静寂，少见人影。那个稔熟得有点油腻味的左邻右舍如今变得如同陌路，听不到亲昵的乡音，倒无声传递着这片家园安宁静好的信息。

万物自有灵性。时间流逝，春天漫漫并未藏匿，老家村前的小河变得清澈了，鱼儿自由活泼了，青青的水草茂盛了，河滩上的青苔浓如一条绿色绒毯。东邻那棵梨树桃树花期过了，枝头犹挂几朵残瓣。西舍的天竹月季玫瑰以及不知名的花如约而至，依然灿烂绽放。老屋前的桑树分外张扬，在阳光下绿得有些炫耀，只是满树的桑葚早已被馋嘴的鸟雀洗刼一空，好在屋后的棫树伴着竹林更加青翠挺拔，一场春雨，唤醒了地下沉睡的根脉，一只只笋儿从黑暗的地下争先恐后探出尖尖的脑袋好奇地张望阳光世界。

毫不夸张地说，这片竹林也是我的喜爱。但我深知，谁都经不住春笋的诱惑，往年的春笋都上了邻家的餐桌，成了别人家的口中之福。今年不同，它却获得了纵情生长的空间。

莴苣，小龙虾

咖啡心语76

和弟话别后，带着满满的幸福，浓浓的乡情返回市区新居。 乡愁远去，彼此彼此问候的微信，终于又被绑定在防疫期间彼此彼此的问候和待家守护的叮嘱。

不知何时，一道微信传来外孙女的笑脸：“秒杀，10斤龙虾被秒杀，仅185元。”

晚餐是丰盛的，小龙虾成了桌上的主角，十三香龙虾、蒜泥龙虾等应有尽有，让人馋欲暴涨。我对这小东西并未多大兴趣，只是偶尔逢场作戏尝一下而已。不过，女婿却打开罐装的上佳啤酒，顿时气氛热闹起来，觥筹交错，豪迈得有点像消灭了桌上的小龙虾，就是消灭了世上的疫情一样。

今晚，醉倒了一片。面对疫情，休说这里岁月依然静好，可想到是有人顶着风雨勇敢坚毅逆行，是他们为你无私无畏守候。 任岁月荏苒，任世事沧桑。他们淡然微笑，他们终生无悔。

愿疫情早日清零，动态消零，人们生活恢复正常，能正常自由呼吸，正常上 班，正常看书学习，正常逛街逛商店，正常恋爱结婚乃至生儿育女，正常休闲垂钓，正常追逐梦想，正常观看繁星闪耀夜空。一个心愿，但愿良辰美景妍春秋，但愿略显苦涩的湿湿乡情劲爆复燃。

只为我与我的祖国，岁月静好，念你如初！

（2022.4.28）

咖啡心语77

人生之路犹如两条铁轨构成一条铁路，通向东西南北各自的远方，通向尽是心心念念远在那头的向往。

疫情后，当我第一次登上高铁，再次回到那曾经为之挥洒青春的那片热土，见到昔日可敬可爱可歌可泣的领导、挚友、学子时，不由自主潸潸泪下。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阔别已久了，睢宁县李集中学。我终于回来了。踏进您的大门，我迫不及待张开双臂想拥抱您，亲吻您，道一声：“李中，您好！”

来到一块刻有“起航”二字的雕石前，我不禁思绪万千，内心久久难以平静，往事如烟却历久弥新，一一浮现在眼前。

一滴水投进浩瀚大海，就会共赴波澜壮阔，每一莘莘学子进入李中学海，人生就会同许心潮澎湃。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交天下友，悟人生道。我不想缅怀远逝的商贾会馆的煌煌业绩，不想追溯祁开文校长等历届领导凝心聚力治校有方，不想赘述全体教师团队呕心沥血忘我拼搏，不想颂扬当年莘莘学子茹苦含辛发愤学习的动人场景。只想说，我留恋这里的小桥流水、一花一草、一物一景，一颦一笑，一人一事，即使是曾经的每一苦乐瞬间，也会像一颗流星，闪亮划过夜空，留下美丽的久久的回望。

每天发生在李中校园里的故事总是那样的甜蜜。慕名前来学习参观的邳睢铜灵各地的领导教师无不为李中学校教师严谨治学、学生好学上进的精神所折服。千年文脉赓续，人文荟萃绵延。每一位到过李中的人都会盛赞：李中是睢宁读书成才的最好地方，也是师生砥砺前行、书写人生辉煌篇章最好的起飞之地！在这里，每个教师怀揣梦想，脚踏实地心无旁骛，演绎着立德树人、为党育人、为国育才的一个个骄人传奇。在李集中学，教师帮助因贫辍学的学生重返校园完成学业，步入高校改变命运的事迹不在少数，是师爱温暖了学子之心，是师爱温馨了人间一切，是师爱成就了一代代李中学子的梦想。我记得，每当节假日，远离故乡的我就被当地的领导教师宠着护着到他们家享用好酒好菜，酒足饭饱之余，让我忘了“毎逢佳节倍思亲”之苦，陡增了爱生如子助生成才的信心和感恩之心。最令我引以为豪的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每至农历年底，雪落冰封的李中校内小河，会洋溢起欢歌笑语。那是一年一度的李中“捕鱼节”，当在抽干的河水中逮起一条条活蹦乱跳的大青鱼时，教师们知道，一年中享受“年年有鱼”的荣光时候真的到了。当祁校长当众宣布，那条最大的鱼中之王属于我时，众人一齐拍手称好。我也不客气，二话不说每年喜滋滋独享了这一特殊优待。大家知道：当我返回鱼米之乡的无锡，这可是我拿出这条鱼王在家乡人面前炫耀，借以宣扬我在北方工作的最好骄傲资本呢！

光阴流逝，李中的风貌早已大变，校园变得更加美好，省四星级高中校牌熠熠生辉。当我漫步在庆祝李中七十周年华诞的校园时，旧貌换新颜，昔日的球场早已矗立起雄伟的雕塑，象征书籍铺就的知识台阶引领着学子去攀登科技高峰，去摘取人生金色硕果！铭刻着“厚德励志勤学笃行”校训的坚石静静地坐卧在花草之间，激发着人们去思索，去回答，选择怎样的生活才能不负韶华，才能不辜负这个伟大的时代，才能不愧对生于斯长于斯之华夏！

散落人间尽是爱

咖啡心语78

咖啡心语79

岁月荏苒，情谊绵长。我一直意真情切地称呼睢宁为第二故乡。当我把一点绵薄之力献给睢宁这方热土时，睢宁人毫不犹豫用无私的大爱铺就了我成长之路。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但我却要说只要你在睢宁生活过，在李集中学学习工作过，人生就不会再虚度，人生才会有高尚的境界！因为不管人生道路上是荆棘丛生，还是鲜花锦簇；是暴风骤雨，还是阳光明媚，这里就是你雨中的一把雨伞，荆棘中的一把钩镰，鲜花中的蜂蜜，阳光中的七彩；这里就是爱的敞亮世界！它助你不屈不挠，坚毅前行；为你留下一串心路历程的粗浅足迹！

春华秋实，雏鹰由此展翅。九万里风鹏正举，千秋业华章续谱。衷心祝愿李集中学师生再启新征程，勠力新作为，书写新辉煌！

（2022.11.19）

1979年我被调到李集中学任教。接替要调离睢宁回苏州老家教书的石正彦老师的物理课程。

李集中学坐落在李集镇南。李集镇蜚声在外，称为大李集，虽算不上九省通衢，那也是商贾云集之地。自明清以来，曾建有各种商业会所，在这片热闹繁华之地，商贾巨子历来经商有重文重教之举，李集中学也应运而生，成了享誉一方的莘莘学子求学的向往之所。

李集中学在李集镇算得上是高等学府了，在全县也是坐二望一的位置。郭沫若先生和费孝通先生都先后为学校题写过校名。这里真的是藏龙卧虎、人文荟萃之地。初到李集中学，我就为美丽整洁敞亮的校园及其浓厚的学术氛围所折服。《礼记.学记》言道：“学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知困，然后能自强也。故曰教学相长也。”面对李集中学的师生渴望而期待的目光，我想我的教学必须从提高自己做起，低下身段，老老实实向李集中学的师生学习，伴随学生一起进步，携手学生一起成长。

教学是师生彼此都要珍惜的缘分，教学是师生共同用心书写的温馨诗篇。为提高自己课堂教学的执教能力，我主动邀请李集中学的领导老师来听课评课，以帮助和促进自己改进课堂教学。一段时间下来，我从听课教师反馈的意见中受益匪浅。久而久之，我还发现只要有老师进班级来听课，学生的学习情绪就格外高涨，注意力就高度集中，思维活动也尤为积极主动。学习效率也相应得以提高。由于尝到了甜头，我向校长提出，我的课是否每节课安排教师来听课，以便勉励自己对课堂教学设计精益求精，也让学生上课聚精会神、听课学习更加上心专心。校长听到我的想法后，开始还有些犹豫，后听我反复陈述，终于点头同意说：“我是怕增加你的压力，既然你自加压力，那我安排老师，全学年节节课跟踪你听课。”从此，我也将老师来听课当作家常便饭，学生也习以为常，师生共同受到其他老师的监督鞭策和激励。从此我的课成了全天候开放的课，随便什么人随时随地可以进教室来听课。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教学逐渐步上了轨道。要想有所突破，必然要改变原来的教学思路。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 渔。苏霍姆林斯基说：“教给学生能借助已有的知识去获取知识，这是最高的教学技巧之所在。”其实说白了，这只是教给学生一种学习方法，就是授之以“渔”罢了。对我这个出生江南农村的人来说，最难的是始终改变不了浓重的家乡口音，学生听起课来，颇感吃力。为此，我痛下决心：刀刃向内，从自身的教育教学思维习惯、行为方式上进行剖析，尝试一条适合学生实际的，弥补自己短处的，且符合学科特点、时代要求和学生成长规律的又利于自己实施的教育教学模式！

陶行知先生说：“教学的成败应不在于教师讲了多少知识，而在于学生问了多少个为什么？不在于学生在课堂上接受了多少知识，而在于学生质疑、评判了多少？”促进学生独立思考并提出更多有价值的问题，那才是实现我们对教育的理解和追求，教师提问的最高境界应该是激发学生自主地发问。读书贵有疑。宋人朱熹说：“读书无疑者须教有疑，有疑者却要无疑，到这里方是长进。”明人陈献章说：“前辈谓学者有疑，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疑者，觉悟之机也。一番觉悟，一番长进。”著名科学家李四光说：“不怀

 风帆一片日边来

咖啡心语80

疑不能见真理。”

为此我想：课堂教学应始终围绕让学生“有疑、会疑、善疑”进行。其实，爱因斯坦说过：“提出一个问题远比解决一个问题更重要。”学生有疑是思维绽放的蓓蕾，学生善疑更是思维盛开的奇妙花朵。当时，上海育才中学段力佩校长的“茶馆式”教学法正风靡一时，我参观考察后颇有心得：我的主要做法集中在两点。第一，是学习上海育才中学段力佩先生的做法，改革课堂教学，注重变“授”为“学”，即“读读、议议、练练、讲讲”的茶馆式教学，追求教学民主，追求变教室由教师的“讲”堂为学生的“学”堂。但不照搬照抄，而是适当加以改造，为我所用。课堂教学实施前，我精心布置学生课前预习，要求针对预习提纲看书学习，记下预习中在课本上发现的疑难问题，下节课在上课开始时提出来，并将问题抄写在黑板上，以便生生或师生展开讨论，也可由懂了的学生给予解答。接着可围绕学生涉及教材中重点和难点问题展开导学，在学生积极探究下，归纳总结出相应的物理定律和定理，并针对有些易混淆的概念展开新一轮的研讨，让学生在争论辨析中触及物理规律的适用范围或应用规律题解的必要条件。然后可提出一些由浅入深的新问题，让学生用学到的新知识尝试去科学解决新问题。这样，学习的流程始终让学生处于“求疑、解疑、释疑”中，达到“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其具体实施过程或教学流程可归纳为：预学求疑，析学问疑，互学解疑，导学释疑，践学善疑。这里我最感到欣慰的是：学生渐渐适应了我的改革，他们总是按照预习要求，带着问题进教室，带着困惑来上课，我则坚持那节课学生没有提出问题就毋庸置疑，坚决不上课。这样，不仅学生带着问题有备而来，而且所提问题的深度有了显著提高。那些过于简单的、停留于表面的、空洞的或华而不实的问题越来越少，接触教材核心的，带着生活中的，具有趣味性、挑战性、延展性和启发性的问题越来越多了。课堂教学也逐渐实现了由教师的“讲”向学生的“学”过渡。

必须指出：学生探究能力的培养关键在于有疑，因此，教师的主导作用就是要让学生增强问题意识，提高质疑能力，敢疑，能疑，善疑，得以真正主动步入探索知识的殿堂。《论语.述而》：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因此，教师在学生提出问题通过质疑解决一些问题后，而面对新情况新问题时，应审时度势，及时跟进，主动介入，有效引导，这样才能让学生更加积极主动和有效地学习！

孟子说：“君子引而不发，跃如也。”说明聪明的教者善启发，让学者自求自得。其二，我将课堂上学生学习的激情有意延展到课外。我深信：功夫在课外。我匠心独具要求学生课后除完成规定的家庭作业，还必须自编一道练习题；并要根据预习提纲对下一节上课内容提出相应探索的问题。同时对于课堂上生生或师生之间共同研讨甚难的或悬而未决的问题在课外继续思考。针对我普通话过不了关的特点，我制作了大量学习卡片，内容涉及定律的推导，解题思路，重点例题的解析，容易混淆的物理概念辨析，一题多解的探讨等，让学生课后传阅，既自学又互相学习，这样既增强了学生自学的能力，又提高了解题的能力。马太.李普曼 在《教育的思索》一书中这样说：“如果学生发现他们所学的东西都是完美无缺的、符合逻辑的，那么，他们就觉得没有必要对这些东西进行研究了。相反，如果学生发现提供给他们的学习材料是片面的、零碎的、很不完善的，那么他们就会想办法去研究，去解决。”因此，在练习题中设计一些结构不良型问题，借以让学生查找

咖啡心语81

漏洞，填补缺陷，以培养和训练学生的思维能力。我还尽量改革学习卡片的使用方法，如设置只有练习题却没有解答的卡片，让学生去解题后，从中挑选正确解答的卡片和一题多解的卡片发给班内学生传阅学习。这种方法更有利于提高学生的探究热情和学习积极性，学生更以自己做的卡片得以班内传阅共享为荣！

“天生我才必有用。”每个学生都是人生殿堂中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让每个学生形成自己独特的高贵气质并成为报国的栋梁之才是教师心中的梦想和应有的追求。 在我任教的班级里，较多学生是本校和外校教师的子女。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存在着各种优势和特长，如何有针对性地对他们进行合适的教育，考验着任课教师的智慧。我的教育策略是：首先是对他们一视同仁，他们只是班级中的一员，学习上不另开小灶，让他们自觉融入班级集体中；其次是充分发挥他们的优势和特长，让他们自觉维护教师子女的尊严，不能搞特殊化，只有“享受”时时处处带头，行动做表率，为班级其他学生多出力，多做份外事的义务。让其他同学将他们视为知己，互信互动，倍受大家尊重。三是多听取其教师父母的意见，但仅限沟通了解，严格尊重孩子个人的正确抉择，择其善者而行之，一切以利于孩子长远发展为原则，有不同意见时、及时向这些孩子家长解释，与对待普通家庭孩子的家长一样，坚定维护他们孩子自身应有的自尊和尊严，让他们提高自身的品德修养，严于律己，学会信任自己、规范自己、激励自己、增进自己，做自己的主人。

没有爱就没有教育。教育爱不是教师自己能够得到什么，而是教师能够为爱付出点什么，或能够为所爱的学生和教育事业去做点什么？这才是教育爱之所以存在的价值和意义。金.元好问诗曰：晕碧裁红点缀匀，一回拈出一回新。鸳鸯绣了从教看，莫把金针度与人。回望在李集中学的教育生涯，一路走来，喜忧参半。刘勰在《文心雕龙.知音》中说：“凡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故圆照之象，务先博观。”教育需要鉴赏力。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我深深感到：陪伴学生成长的过程也是教师自己成长的过程，让学生向往美好见证美好成就美好的同时也成就了自己，要想“一回拈出一回新”，应把金针度与人。唯如此，教师才能胸怀教育理想揣梦而行，让学生找到适合自己前行的路，也就一定会找到属于教师自己的美好生活诗篇和学生心灵憧憬的远方！

（2022.10.12）

咖啡心语82

宝岛台湾纪行

想去台湾走一走、看一看、听一听，这一直是我心中强烈的愿望。这一愿望比去国外旅游要强烈得多了，毕竟台湾是我中华民族版图上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的一部分。血浓于水，两岸一家亲。一曲《外婆的澎湖湾》百听不厌，常常使我泪流不止。

2012年11月28日，虽说已是深秋初冬，天气还不算太冷，我们在办完了赴台的各项手续后，由无锡硕放机场登机飞往台北，抵达桃园机场后，已是晚上7点多了，步出机场，天空正飘洒着冷雨，让人感到丝丝寒意。我们随接机的导游到入住的酒店用了晚餐，生平第一次在台湾吃上了一种在大陆从未见过的鱼，兴奋之余，晚上休息竟久久不能入睡。

说到去台湾旅游，作为中华儿女，当然首选参观台北国立故宫博物院。那天天气晴朗，参观博物院的人啊数不胜数，像潮水般蜂涌而至，在院内参观，前呼后拥，根本不能停下细看。众所周知，台北故宫博物院内拥有数十万件国宝、典藏历代文物艺术菁粹，大致可分为青铜器、书画、陶瓷器、图书典籍、工艺品和宫廷类文物。当年，这些文物为避战火之灾，免遭日寇掠夺，从北平迁移，颠沛流离，几经辗转，最后流落到台北。其中也因种种原因而有所损坏及流失，但此次能得以一见真容，自是激动万分。我看到光绪皇帝的谨妃当年入宫的嫁妆“翠玉白菜”，以及唐.怀素、宋.苏轼、元.赵孟頫的书法作法。对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当属西周晚期的毛公鼎。此鼎内铸有500字的铭文，记述了毛公深受周宣王倚重，执行使命，获丰厚赏赐。为此毛公下令铸青铜鼎流传后人。在此，不由你感叹中华文化的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灿烂辉煌，深度感受到作为一个中国人的无比自豪。

台北国父纪念馆带给民众的是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逝去的足迹。走进纪念馆一楼大厅，就能见到端坐在沙发之上的孙中山先生铜像，其左右有持枪卫兵护卫。铜像台座上镌刻着孙文题写的《礼记.礼运》上孔子论述“大同”社会的一段话：“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站在铜像前，我追思孙中山先生的“天下为公”的信念，以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的遗嘱，不禁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士林官邸花园是蒋介石政府迁移台湾的总统官邸所在地，也是台北市的第一座生态花园。官邸共分外花园、内花园、正房几个区域。外花园有温室盆栽区和玫瑰园；内花园是中式庭园和西式庭园的合称。西式庭院的苗圃、花艺、雕塑、水池尽显西方风情，中式庭院的拱桥、曲池、流水流露出古典的东方神韵。中西两种不同风格在士林官邸完美结合，游人至此，不由惊讶其竟如此和谐，并为官邸设计的工匠的才智所折服。时过境迁，当年的士林观邸由戒备森严的禁区变为游客休闲游乐与寻访历史之所，或许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吧！当一个时代终结时，谁会去听李煜《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哀鸣呢！

与传统寺庙风格迥异的中台禅寺位于台湾省南投县。它创建于1994年，2000年重新规划改建。走近中台禅寺，定会让你怦然心动。举目远眺，整体建筑风格完全颠覆了人们对

咖啡心语83

佛寺建筑的固有认识，它已改变了佛寺的基色。中台禅寺的建筑，其内涵融合中西工法，最大限度吸纳古代园林的精髓，将艺术、学术、宗教和文化融为一体，以佛教哲学为设计的灵魂和基础，建成了最现代化的佛教寺庙，却又不失禅宗的风格。乍看其外观仿佛呈金字塔形态，外墙金碧辉煌，寺顶高耸壮观，疑为是一座现代化的西方城堡，它实为佛教建筑一大巨作。步入中台禅寺，只见香客和游客纷至沓来，各处殿内万佛熠熠生辉。中台禅寺图书馆更是提供大众深入经藏，研究经教的重镇。众生在此可感受佛学的博大精深，感悟众佛耀明十方、俯视众生的慈悲眼眸，救拔苦难的愿心，接引十方的慈悲。来此倍觉切近自心，洗尽心尘，宁静致远。

到台湾，我心心念念的就数日月潭了。日月潭也位于南投县，是台湾唯一的天然湖。它是由玉山和阿里山之间的断裂盆地积水而成。湖面海拔760米，面积约9平方千米，比杭州西湖6.5平方公里略大，其水深平均约30米，湖周长35千米。日月潭周围群山环绕，重峦迭嶂，潭水碧波晶莹，群峰倒映湖中，似觉一幅山水画展现其间。我们乘舟游览，只见日月潭中有一小岛浮在水上，远望似一颗珠子镶嵌湖面，有人告诉，此岛就称拉鲁岛，也称珠子岛，台湾从日本人手中光复后，珠子岛改称光华岛。以此岛为界，北半湖形如圆日，南半湖形如弯月，日月潭由此得名。导游说，每当夕阳西下，新月东升，日光月影相映成趣，更富诗情画意。登上日月潭彼岸，拾级而上，可见玄光寺，登高回望波光粼粼的一泓潭水，顿觉“青山抱碧水，明潭拥绿珠”之美感，品尝了当地阿嬷相当入味的香菇茶叶蛋，找到刻有日月潭三字的石碑，我们大陆游客纷纷在此拍照留念。

然后我们饶有兴趣地前往邹族少数民族村欣赏歌舞表演，深感中华文明源远流长、多民族文化精彩纷呈。

“高山青、涧水蓝，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细雨蒙蒙，让我们前往阿里山森林公园风景区多了“雨天不能上山”的担忧，幸运的是天公作美，不久雨止放晴，驱散了压在我们心头的阴影，让我们一路高兴地唱起了《高山青》的歌谣。进山后，让我感到最意外的是遇见藏于山中的台湾阿里山香林国民小学。它是一所集幼儿园和小学为一体的一所学校，位于海拔2200米的高山上，故有台湾“最高学府”美称。学校的建筑规模非常可观，不仅有一座三层的教学大楼，而且还有一个塑胶铺就的体育场。我们在此驻足观望，另有一番感慨。

阿里山属于玉山山脉的支脉。其日出、云海、晚霞、森林与高山铁路，被称为五奇。而由于天气和时间原因，我们只能遗憾地错过了日出、云海和晚霞了。令我们感受最深的是阿里山拥有丰富的森林资源，其中以桧木原始林最为珍贵。日本人占领台湾后，于1899年发现了阿里山森林，从此，许多上千年甚至几千年的珍贵老树惨遭砍伐，被盗回日本本土。仅有少数的老树侥幸躲过劫难，台湾光复后，为了保育乃严禁砍伐，并将阿里山这片森林开发为森林游乐区。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在台湾最南部最大的城市高雄的西子湾风景区，有一黄澄沙滩、碧蓝海水的浴场，此处以夕阳美景及天然礁石闻名。远望海天一色的美景、诗情画意的情境，不由人生发在蓝天下碧海畅游的梦想。台湾中山大学就坐落在景区内，近观校园内草木苍郁、花团锦簇，校舍美轮美奂，确是一所美丽的大学。

咖啡心语84

史迹文物陈列馆原为打狗英国领事馆，该馆是台湾第一栋洋楼，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后签订了屈辱的《北京条约》，开放了台湾打狗、安平、淡水、鸡笼四个港口，1865 年由英商天利洋行建造 ，采用欧洲新文艺复兴风格。现今，史迹文物馆陈列有人文地理历史背景及其它台湾文物史料、建筑模型、打狗抗日炮战图。从中，我深感清末百年来中国积贫积弱、饱受列强欺负蹂躏的屈辱殖民史，以及振兴中华的崇高责任和两岸统一的强烈愿望。 步出陈列馆，举目眺望，高雄港湾的美景尽收眼底，大船入港的景象令人心驰神往。

位于台湾恒春半岛南端的垦丁风景区，以其得天独厚的气候、地理条件，集地质、动植物生态、海洋资源及人文风貌于一体，造就了迥异台湾其他地区的特色。猫鼻头公园地处西南方，因有一从海崖上滚落的珊瑚礁岩，其外形状若蹲仆之猫而得名。鹅銮鼻公园地处台湾最南端，鹅銮鼻旧称“沙马矶”，“鹅銮”为排湾族语“帆船”之意，我们细细寻找，果然发见有一巨大礁岩形似帆船，该处地形突出如鼻，故合称为鹅銮鼻。鹅銮鼻是台湾最南端的岬角，为台湾海峡与巴士海峡的分界点。公园全区为隆起的珊瑚礁地形，园内巨礁林立，擎天石、濠猪石、亲吻石、礁岩裂隙、古洞，让人目不暇接。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典型的高位珊瑚礁环境与热带海洋气候，孕育了独特的高位珊瑚植物、热带海岸植物。同时，茂密的珊珊瑚礁森林提供了众多生物活动的空间，多类乌雀蝴蝶蜥蜴出没其间。此处，为人们提供了良好的生态教室。最让我感到自豪的当属享有“东亚之光”美誉的鹅銮鼻灯塔，它始建于清光绪七年（1881年），现今已划入公园的史迹保存区。除此之外，园内还发现了丰富的史前文化遗留，出土了丰富的史前文化遗物，如卵形网坠，贝刮器，石棺等。

台湾产的珊瑚宝石品质良好，远销国外。我们步入台湾最大的珊瑚宝石博物馆，领略了其间贵重的珊瑚珍品，聆听了美丽的珊瑚宝石的历史故事，欣赏了美好的珊瑚艺术，知道了珊瑚在生活中的应用。

北回归线纪念碑位于台湾省嘉义县水上乡下寮村，初建于光绪34年，其经纬度是北纬23度27分4秒51，东经120度24分46秒50。北回归线亦称夏至线。北回归线是太阳能直射到北半球的最远处，时值夏至，北半球进入盛夏季节。我在此想到，此碑建于光绪年间，足以证明台湾一直属于中国，岂容分裂和独立。

太鲁阁风景区，位于台湾岛东部，园内有台湾第一条横贯东西的公路通过，称为中横公路系统。沿线断崖峡谷，异常险峻，途经九曲洞、燕子口、长春祠等景点。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九曲洞，它可称为中横公路的一大奇观，常常令中外游客为之折服。公路在此穿山凿洞而建，奇岩怪石，尖峰绝壁，道路曲折穿行于坚硬的岩壁中，为人力开凿与大自然鬼斧神工的结合，让人感叹大自然的伟力和人们奋斗的不屈精神。

在台湾乘一次火车，行进于花莲至苏澳间，品味了与大陆不一样的韵味。沿途经过台湾第一、亚洲第二、世界公路隧道排行第五的雪山隧道之后，我们终于将野柳风景区拥抱入怀了。野柳位于基隆市西北约15公里处，突出海面长约1700米的岬角，远看如一只海龟蹒珊离岸，昂首拱背而游。受造山运动影响，深埋海底的沉积石上升至海面，产生了邻近海岸的单面山、海蚀崖、海蚀洞等地形，经海浪、海风侵蚀，岩石风化，形成罕见的蜂窝岩、豆腐岩、覃状岩、姜片岩等世界级崖岩景观。我们沿着景区的步道前行，只见奇特却形象毕真造型各异的女王头、仙女鞋、象石、玛伶鸟石接踵而来，各显其趣，尽显其美，

咖啡心语85

若你登上野柳海洋世界右边的“天外天”小平台，极目四望，野柳美景尽收眼底，此情此景怎不让人心旷神怡。

在台湾旅途游程中的时间，每天都被安排得紧巴巴的，偶尔逛一下台湾的夜市，品尝一下台湾小吃担仔面、凤梨酥饼等，可真谓是难得的口福了，至于在台湾吃凤梨之类的水果，自然更新鲜和便宜了。

台北101大楼是台湾省台北市地标性建筑。它为台北国际金融中心，其中包含一座101层高的办公塔楼及6层的商业裙楼和5层地下楼面。台湾旅程的最后一天，我们被安排游览台北101 信义商圈，并参观免税店。不少大陆旅客此时会倾尽囊中所有钱财，慷慨购物，为台湾经济发展竭尽奉献。看到此番情景，我不由深深感叹，毕竟两岸同为炎黄子孙，血浓于水，同根同源、同文同种，一脉相承，“度尽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大家同为台湾同胞祈福。

登机返程了，我靠近舷窗回望，白云下台湾渐渐远去。我眼蕴热泪，不禁想起于右任先生的《望大陆》这首震撼中华民族的绝唱：“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 只有痛哭。葬我于高山之上兮， 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 永不能忘。天苍苍， 野茫茫; 山之上， 国有殇。”我想，不管道路多么曲折漫长或艰辛，任何台独之流和一切境外反华势力、其分裂中国的图谋都无法扼杀中国人民强烈期望两岸统一的情感和台湾同胞渴望回归大陆的心情，终有一天，台湾将回到母亲怀抱，祖国将实现完全统一。

我深信，我期待！

咖啡心语86

无锡的天气，已到十一月初，依然还十分暖和。说到崇安寺，提起无锡城中公园，旧称公花园，老无锡人是再熟悉不过的。趁着天气晴好，饶有兴致去那里逛一逛。步入崇安寺，迎面而来的两块巨石上分别刻有“公花园”和“城市山林”几个大字。漫步竹林中的石径，环卫工人正忙着清扫路上片片黄叶，城中公园“幽趣”豁然在望，隐藏在闹市中心的“公花园”揭开面纱，渐渐露出端倪。其实，进入中山路它的园门，这里早已面目一新，看到下沉式的建筑“云蝠时尚空间”，儿时的感觉荡然无存。熙熙攘攘的人群完全改变了那种昔日闹中取静的想象。好想寻找记忆中的那份或许有过的甜蜜，却似乎像公园中已没有情侣在僻静之处燕燕喃呢一样，它早就消逝在难以追赶的敏捷变化的社会激流中，让人留下一点淡淡的遗憾。好在它毕竟存在过，或许刻在记忆深处更让人难以忘怀，倒可丰富你的想象，使你留下一点念想，在难以割舍中回味出一些老无锡的陈年往事，并在历史中抒发情感。

追溯起来，已有1600多年历史的崇安寺，是无锡闻名遐迩的政治、经济、文化的政治中心。其建于1905年的锡金公园是最早向公众开放的免费公园，故称为公花园，并被誉为华夏第一公园。让无锡人引为骄傲的是：邻近的有着500多年历史的洞虚宫的三清殿偏房是世界名曲“二泉映月”的作者阿炳的故居。这公园原有方塘书院、池上草堂、樱丛鸟语等24景。让人领略闹市中难得的湖光山色的幽趣！那崇安寺牌坊上前后书写的两副对联恰如其分地反映了此处的风貌：名园邻古寺夕阳芳草少陵诗，胜地起层楼山色水光摩诘画；把酒独长吟细雨疏簾要领略名园天趣，凭栏恣远眺夕阳芳草莫放过此地风光。

信步走去，树木葱茏，亭榭假山鳞次栉比，多寿楼，九老阁熠熠生辉，松崖挹秀搅胜，砖塔依然高立，3000多平方来的白水荡水面波光粼粼，一群白鸽在上空掠过，到广场空地觅食，一切显得如此祥和。

不怕“浮生有梦三千场，穷尽千里诗酒荒。”从常人看来：四方食事，不过是一碗人间烟火。尽管岁月变幻，生活已变得越来越充实快乐和美好！但城中公园还是很值得一去的。约上三两个知心朋友去逛一逛，随便坐在亭台石阶上撕杀一盘“楚河汉界”，抑或找一个相对安静的茶馆坐下喝一杯清茶，聊聊天也是不错的选择，至于中国大妈跳跳广场舞，亮嗓哼唱一段锡剧那倒像是家常便饭熟门熟路，让人频频点赞叫好。虽然纷纷扬扬的落叶昭示着季节的变更，公园里游人还是络绎不绝。这里的鸽子俨然是公园的主人，一点也不惧怕陌生人，与到此的游客热络得像家人般亲密无间，围着儿童嬉戏，公园水渠里的金鱼与来客相伴为善，相映成趣。留着几枝残茎几片残叶的秋荷傲立在“右军水池”，在秋风中不屈抗争，让人为生命力的顽强由衷赞叹。无锡有幸，多地留有书圣王羲之的洗砚池的遗迹，不知能否藉此洗尽那些沉湎于名利场中利欲熏心人追名逐利的铅华？

不经意间，我来到了公园一座端庄的楼前，门前悬挂的“第一支部”鲜红大字的匾额格外引人注目，墙上挂有“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终身坚守入党誓言”的横幅。仔细端详楼前的对联上书写的字句：“园成公界当具公心望游人护花系铃务使长春不老，楼以寿名允宜寿世愿来者纪筹延算同为大陆真仙。”方知来到了园中久负圣名的“多寿楼”前。提起多寿楼，年长一辈的人都称这里是无锡地区革命的红色摇篮。那是在1925年1月，在这公花

邂逅公花园

咖啡心语87

园多寿楼与九老阁之间的空地上，董亦湘主持党员会议，正式宣布中共无锡支部成立，薛萼果（孙冶方）为党支部书记。公花园多寿楼西侧就此成为中共无锡第一个支部的诞生地。从此无锡地区点点革命星火汇入了全国革命的滚滚激流。现今这多寿楼成了无锡市共产党员的宣誓基地 。我不想刻意煲一锅心灵鸡汤，却不由自主地为这些曾为拯救中国于黑暗深重灾难中的先驱者而流下热泪。每一个中国共产党员来到这里，难道不应该想一想当时入党时铮铮誓言，找回自己纯洁的灵魂，掂量自己应尽的责任担当，为党为国为民尽一点绵薄之力吗？！或许这才是每个有良心和责任心的中国人来到这里的理由和应有的收获吧。相得益彰的是秦起烈士的铜像依然屹立在无锡城中公园多寿楼前的草坪上，可是我找遍了公园的各个方位，却难以进入以秦起烈士名字命名的广场，远眺耸立在那里的秦起塑像，似乎有点被时代冷落之感。原来为了防控新冠疫 情，宽广的秦起广场周围被人为地圈起了隔离柵栏，谁也不准跨越雷池半步。这不禁使人想起俄•车尔尼雪夫斯基的话：“历史的道路不是涅瓦大街上的人行道，它完全是在田野中前进的，有时穿过尘埃，有时穿过泥泞，有时横渡沼泽，有时行经丛林。”秦起是无锡人尤其是青年人引为学习榜样的青年英烈人物。其铜像底座上面有陈云的题词：“无锡工人运动的先驱者秦起烈士”。秦起原名秦锡昌，他在读过《共产党宣言》后找到了指路明灯，立下了“我们青年要做一个革命的英雄，要为革命事业奋斗到底！”的誓言，在1925年冬入党后，奋笔在自己照片边缘题签：“是大逆不道者，是不识时务者，是处万层束缚之下偏要挣扎者。”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他惨遭国民党右派逮捕并秘密抢杀，牺牲时年仅20岁！远望秦起烈士塑像，感慨他为崇高的革命信仰奋斗而不惜献出年轻宝贵的生命的壮举，不禁竦然起敬。现今无锡有许多学校及工厂等单位以秦起烈士命名的少先队中队和共青团支部。离开广场，沿着公园一条“信仰之路”走去，沿途有“信仰的起航、信仰的方向、信仰的奋斗、信仰的光芒、信仰的殿堂”等人生驿站。这里浓缩着无锡红色基因的那段峥嵘岁月。它不由人想起陈望道翻译《共产党宣言》的故事：真理吃起来有点甜。而今天，这里宁静的生活美丽了人们的眼晴，这里英烈的奋斗历史坚定了人们的信仰！或许岁月也会犯错，道路也有坎坷，跋涉也会迷惘，但坚定的信仰不会停止人们前进的脚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或许英雄已经走进历史，但英雄情结却走进了人们的心里。时代赋予英雄的伟业是永恒的，新时代也是英雄辈出的时代。英雄是面向未来的，我们盼望孟晚舟的归来，盼望5G走向世界，盼望北斗导航全球，盼望早日统一台湾，让一面面红红的五星红旗飘扬在祖国的村村寨寨，让一个个红红的中国结悬挂在祖国的家家户户，让一颗颗红红的中国心放飞强国之梦，让一缕缕中国情汇流成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无坚不摧的磅礴力量。

满眼生机转化钧，天工人巧日争新。夕阳映辉下的崇安寺充满勃勃生机，这里的一草一木，乃至一砖一瓦，一物一景，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你在这里可以触摸到这个城市的脉动，触及到这个城市的呼吸。在这个曾经耳熟能详的城中公园，让人真切地感悟：“生命至上”不是一句空话，在浩渺深邃的宇宙深处，太阳系中那个流浪地球上，进化为智慧的高等生物的人类或许尚未认识到生命的全部价值，或许尚未看到生命的真正奇迹。但是我深知：人民创造着历史，人民也改写着历史。就像今天这公花园，它 本身就像一首新时代生命的赞歌，书写着自己日新月异的生命的主旋律。我爱公花园，我爱这里的一切，就像热爱生命一样。

（2020.11.6）

咖啡心语88

土地的品格

秋末，我家旧居靠近河边的那片土地渐渐消失了所有的欢乐和烦恼，蟀蟋停止了骄傲的鸣叫，蝴蝶也难得一见，偶尔钻出土来蠕动爬行的蚯蚓也躲进了缝穴，那曾有的牵牛花也枯萎了，那粉红色的紫色的喇叭状花都变成了白色而缩小成一团毛毛虫状，令人心里酸酸的，一些零乱的杂草也停止了喧闹，不再争夺少有的空间而渐渐偃旗息鼓，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记忆深处的童年生活就如与门前的土地一般朝夕相处格外稔熟，清澈的河水好像一面镜子，倒映着蓝天白云和岸边的榕树，鱼儿就在蓝天白云的榕树中追逐穿梭赏花。故土也许早已让人遗忘，那点滴的尘世间凡人俗事虽然不入史册.，可日积月累的思念总不让人安心，正是这片故土勾勒着我对家乡的眷恋，印证着我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土地是有生命的，人生来就有泥土气息的，是土地养育了人，没 有泥土气息那才怪呢。况且女娲造人就是用泥土捏出来的，才驱散了寂寞，这个世界才有了生气。

你可别不信，故居屋前靠近河边那块一星半点的土地，就是这样伴随着我家的生活起起落落明明灭灭生生不息。

记得“七岁八岁，偷葱拔菜”那时，屋前铺的小青砖的场上除了打谷晒谷外，就是儿童们的乐园，打弹子、滚铁环、飘洋牌、踢健子、跳绳，我们无不玩个淋漓痛快。当三夏和秋末场南的空地上垛起一个个或大或小的麦垛或稻垛时，那更是我们藏猫猫、捉迷藏游戏的最佳地方。

记忆中最令人充满遐想的是，我家屋前靠近河边那棵绿萌如盖的大榆树，孩子们欢快地寻找“知了”、桑天牛、金龟子。夏天午后，男人们常在高高的榆树下休息，敞胸赤膊的身上只盖一条破作裙（也叫襡裙）和一把破蒲扇，太阳从浓密的树叶中稀疏地将阳光照到这些人赤裸裸的上身上，他们仍鼾声如雷。父亲也是这样，只是脸上盖了一顶旧草帽，比别人睡得更香更沉。我不由弄几根斗蟋蟀草去撩父亲的耳朵。有时，不巧被疼爱父亲的母亲看见，她就会举着根细竹梢跑来，吓唬我。“养了你这个不孝子，弄了一身臭毛病。你爷起早摸黑，忙了一上午，拼死拼活比旁人多干一倍多的活，下午还要去田里忙活，你还成心捣蛋，不让你爷睏一歇。俗话说‘穷汉养刁子，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你打谁！”我尝过毫不留情的“笋拷肉”的滋味，看到母亲举着竹梢赶来，才知闯了大禍，拔腿逃得远远的。

母亲对土地有着深深的爱，就像爱我勤劳寡言的父亲那样。 她挂在嘴边唠叨的总是土地长土地短土地这土地那的，又是种什么收什么的。母亲常说：“土地是穷人的命，凭着一双手，只要肯出力，不闲着，吃穿零用钱啥也不会缺。只有懒汉没有懒田。”我笑道：“妈，您这番话，比那些干部讲的更实在。”母亲也笑了：“我可当不了干部，我大字不识一个，犯不上花那门心思，我只晓得干活出力，凭劳动靠本事吃饭。”我讪笑：“妈，看你倒蛮有劳动人们的本色的。”母亲严肃起来：“劳动人民的本色，说得倒好听。乡下人不劳动做啥，劳动劳动就是要劳要动，凭劳动养家糊口有啥不好，不劳动你连西北风也吃不上，我看你只会看书读报，心思不在劳动上，将来说不定是个败家子。”我冲她笑了笑：“我们那个家也呒啥让我好败的！ ”从此我懂得了注入母亲骨髓里勤劳的品质，也懂得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

咖啡心语89

母亲虽然不识字，也很少关心我们上学的情况。可母亲对我们兄弟姐妹的家教却特别严格。她总会从日常细微的生活小事中，讲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教育我们，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充满智慧的朴素乡村俚语，倒让人终身受益。母亲说：只有懒人，没有懒田。人勤春来早。母亲还说：只有懒虫，没有懒田。种田种田，靠人去种。你不去种田，田也不会闲着，它就自己长草。所以“勤紧勤紧，手头不紧；懒惰懒惰，一世受罪难过。”人不怕穷，穷要穷得有志气。这就叫“人穷志不穷。”做人一定要勤快，不怕慢，只怕站。钞票不在广东广西，钞票就在膀东膀西。只要不偷不抢，靠劳动吃饭光明正大，走遍天下心里踏实。

那年月虽然家庭清贫，但母亲的话在岁月的长河里经久不衰，在劳动的世界里永葆青春。

母亲一生十分节俭。她常说：“有铜钿时要想到无钱时，好日子也要像穷日子过，能省的地方尽量省，吃了上顿要想到下顿。”可是母亲对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又十分大方，她总说：“啥人没有为难处，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别人也是日里想了千条路，夜里想了万条路，没有办法才到你门上来开口的，你不帮衬一下，那不是让人走投无路，把人往绝路上推吗？我们家每人省一口，也不至于饿死吧！得帮人处就得帮一下。就说穿衣吧，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姐穿了，你再穿，你穿旧了，弟弟再穿，只要补一补，能穿暖和，干干净净平平整整的，也不丢人，谁也不会笑话你！我最看不起的是外表看上去相貌堂堂，好衣服穿在身上邋里邋遢，流里流气，满嘴臭话，肚里更是一包草的那种人。”我不禁笑道：“那叫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绣花枕头一包草。”母亲就说：“我看你就是个绣花枕头。”我傻笑道：“我听人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邋里邋遢，修个菩萨。”母亲奚落道：“就你这德性，还想修个菩萨，你做梦去吧！”我更笑了：“怎么着，我昨夜还真做了个梦！”母亲动起真来：“就你这副模样，要真做梦，那也不是什么好梦！”我更乐了：“我昨晚梦见您成了普渡众生的观世音菩萨，你说这是不是好梦？”母亲也被我逗乐了：“我知道你生就一副鬼心肠，一肚子坏水，变着法子来嘲讽我，我可不曾想过当你那个梦中菩萨。”我笑得前仰后翻：“你有个菩萨心肠倒也无妨，不过倘若你真成了菩萨，我到那里去找天底下比你还好的娘呐？”这回反倒是轮到母亲嘲笑我了：“你好的不想学，也学不会，拍马屁功夫倒大有长进了。少来这一套！”

上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屋前盖上了村生产队的仓库，它如一道屏障竖立在我家门前，也窒息了这片土地的呼吸，为了生计，母亲又动足了脑筋，在沿河垒起了驳岸，临河盖了个猪舍。阳春三月，父亲早早起床，摸黑走七、八里土路，再随着铁路沿线走二十多里赶到洛社镇，从集市上挑选苗猪，担着三、四头健壮有力的猪崽一路返回家中。从此猪圈里响起猪崽闹猛的欢叫声。我家养猪，母亲可谓经验独到，一是一次要养几头。母亲常说：“一头猪挑食难养，几头猪抢食好养。饲料要精粗搭配，起初宜吃粗料易长个，后要多喂精料好长膘。猪食要生熟调匀，生要清洗，熟添泔水。猪爱安静，圈要干净。”就这样我家养的猪，个个膘肥体壮。当时，我正在大学读书，要数养猪功劳最大的还是我弟弟和父亲。文革时期，两个弟弟停学在家务农，生产队劳动之余，母亲总会上工厂找来钩手套等手工活干，以贴补家庭日常开销。小弟则跟随父亲养猪，一把青草、一篮野菜、一桶猪饲料，都是他长年累月的体力活，多少年心血的积累，他养猪也渐渐入了门道，可称得

咖啡心语90

上是养猪的一把好手，猪圈打扫得干干净净，秋末时猪舍稻草铺得厚实暖和，猪听到他的脚步声就知道喂食来了，高兴得站立起来，昂头欢叫个不停。小弟与猪也积累起感情，每到年底，一只只肥猪出圈，他总会难过得躲在一边偷偷掉泪。后来，小弟去了部队当兵，猪圈也莫名其妙被当作资本主义尾巴割掉了，母亲就只能在那饭后空余时间到处割草卖给奶牛饲养场赚些生活费，点点滴滴的微薄收入为家庭带来些许希望。

土地有自己的生命，就像人一样，有时风光，有时自负。母亲有一段时间担任过生产队的妇女队长。我为此要跟她较劲调侃：“你扁担长的一字不识半个，连上个识字夜校都不行的，还去操那门心思。你行吗？再说百姓百姓百条心，你不要弄个吃力不讨俏，弄得自己下不了台。”她笑了笑说：“要说这个啊！不是我吹牛，我还真看不上你们这些念书人，你可不要像有些人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韭菜小麦也分不清。我田里家里，里里外外，摇橹撑船、蚕桑稻麦，哪样农活家务活能难倒我。”我说：“我可不是你说的那种念书人。读书识字，总比不识字人有用。否则还要上学做啥？再说我也不是那层意思。”她更有些不以为然:“人不识字不要紧，最要紧的是要识人。识字只要有钱，上学就行，可识人那可不是有钱能买来的。我要上学，至少不会比你笨。 ”她接着说：“这村上，张王林范这几家，东边数到西边，几十个妇女，谁家的女人有啥秉性、有啥能耐、有啥脾气、有啥特长，我肚里有本账、心里最有数，除草耙地、采桑养蚕、莳秧削茭、摇船罱泥、脱粒堆垛，谁能胜任，非谁莫属，只要我安排，谁个不听，谁个不服！这才叫识人。你光识几个字顶个啥用！”

生活有时似茫茫人海中的一叶孤舟飘泊颠簸，一时将我投入囹圄难以自拔，可爱的大弟弟和少言寡语慈母般的父亲不幸相继去世，母亲强忍着悲痛，艰难地撑起一家的生计。改革开放后，阴霾散去，政策明朗了，为了让河边的土地恢复生机，闲不住的母亲托人用手扶拖拉机运来一车车生土，在母亲精心伺弄下，那片一度窒息的土地上有了丰厚的回赠，常年韭菜葱茏，茄子满枝，长豆水灵，丝瓜翠绿。丝丝白发的母亲满怀收获劳动成果的喜悦，总会牵着我小女儿，蹲坐在庄前新村小区的路口，摆上刚从地里采摘的丝瓜、茄子、小青菜、毛豆等，任人挑选，她机灵俏皮的孙女虽还年幼，也会蹲在她身旁守候帮着叫卖。母亲的心地十分善良，她说那些工人，生活也十分不易，都是靠干活赚钱吃饭的人，卖给他们的菜便宜不便宜暂且不说，可不能不弄得清清爽爽的，也不能短斤缺两的唬弄人家，做人就要凭良心，人不能昧着良心做买卖。因此，只要一俟我母亲和我小女儿出现在小区路边，必然会顾客纷至沓来，一会就抢购干净。有时几天不去，有人还会问，那个慈祥的老奶奶不知怎么不见她来啊？

母亲就是这样，一生和土地结缘，成了这远近村落闻名的吃苦耐劳的榜样。田在她心里，她也随田心动。她终生深信：守护一片土地，就是守护一方家园，就能守住生活的甜蜜。

不经意间，母亲已离开我们28年了，屋前的那片土地也时而郁郁葱葱，像个欢快蹦哒的孩子；时而荒草丛生，像个萎蔫遗弃的孤儿。我想：多年以前，那时的家，那时的那片土地，养育着我们兄弟姐妹一大家，虽然粗茶淡饭，可真的很醇，很淳，很纯，它有着与今不同的古朴纯真却实实在在的生活。少了那世俗的伪装虚假、献媚做作和暴戾，有了山水般的自然性情，留下的只有爱，深邃如海洋般的爱，无处不在的爱。

咖啡心语91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乡村，钟灵毓秀，是父母赖以安身立命之所，是无私滋养万千生命的地方。乡村，是农耕文明的滥觞，是华夏文明的摇篮。是乡村的土地哺育了母亲质朴无华的品性、纯净平和的品质、深沉宽容的品怀、灵动顽强的品格。从母亲的一言一行中，我领略和见证了乡村风情之美，乡村风俗之纯，乡村精神之韵，乡村人文情怀之真！记忆梦中的乡村是充满诗情画意的甜美风景！但愿天下人在如今变化纷繁的世界中不至迷失自己，像土地一样，保持庄稼人原有的真诚秉性。珍惜人生每一段美好时光，润泽每一个美好家庭，铭记每一户美好家风！

林语堂在《京华烟云》里说过：“人本过客来无处，休说故里在何方。随遇而安无不可，人间到处有花香。”可我总忘不了母亲心底的那片土地，总想着去那里寻找母亲劳碌的身影，甚至渴望着有什么奇迹发生，即使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也无怨无悔毫不气馁。终于，有一天，妻子在杂草丛生的枝蔓中惊喜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从这片土地上偷偷冒出了一棵幼嫩瘦小的桑树，它在秋风中轻轻摇曳，涌动着无限生机，让我看到了母亲的身影，看到了心中曾经的希望。我们迫不及待地扒开四周的杂石荒草，从我妹妹家里要来芫荽、菠菜等一些种子，学着父亲生前曾经的模样，小心翼翼将它们轻轻地撒进这片土地里，就像播下母亲的心声和希望，期待着它生根发芽，拥有土地的品性，拥有母亲的品格，拥有春天的一束阳光，拥有农家一碗粗茶淡饭和一缕清风花香！

（2020.12.3）

咖啡心语92

人间最美四月天，可在无锡，三月也是不错的。

不说别的，选一个艳阳天，牵着心爱的人，甚至举家去鼋头渚，漫步长春桥，看樱花盛开，望渚清沙白鸟飞回，赏三山烟波帆樯过，那种心情，不是人们常常心心念念的“人间至味是清欢”吗？更有意思的是到樱花林，看那里人们摩肩接踵而至，几处情侣在樱花雨中摄影留念，留下永不褪色的倩影，似梦非梦，相思不在梦中，不在天涯，近在咫尺。

至于到阳山去赏桃花，那是冲着名扬天下的阳山水蜜桃去的，三月阳山桃花节那机会是绝对不容错过的，不是万户空巷，何来此处人头攒动。忙碌的游人，穿梭于桃花丛中，唯有人面桃花相映红，谁思桃花依旧笑春风。正当时，还有众多客商，那是为采购阳山水蜜桃专程赶来预订的。提起阳山水蜜桃，那个甜啊，没有亲口赏过的人是难以想象的。撕掉薄如蝉翼的表皮，露出柔情蜜意的真容，那就是一罐水灵灵的蜜汁，轻轻咬上一口，齿唇留蜜，心中甜美，盛赞“阳山水蜜桃”确是桃中之王独占鳌头，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据当地果农讲，阳山水蜜桃的历史悠久，这里除有适合水蜜桃生长的自然环境和气候条件外，更得益于阳山的土质，传闻这些是火山静寂后的馈赠呢，加上果农长年累月不辞辛劳，施肥修剪，精心护着这个祖宗传下来的品牌，才幸不辜负大众的厚爱。据有些游客说，最贵的水蜜桃那是阳山“湖景桃”，虽说到8月份才成熟，可市场上是见不到的，如有缘能品尝湖景桃，那才叫你终生难忘、一生牵挂呢！

如到清名桥，那就有幸欣赏三月桃花水了，一只小小的画舫轻轻巧巧划过运河水面，那亭亭玉立的江南少女站立船头，一身汉服，手举纸伞，两腮绯红，宛如从古代轻盈走来。那神韵，那娇美，连那多情的运河水也情不自禁轻轻荡漾开来。心上人，你在船头招手，我在南禅寺运河码头等候，不知下次是否还能够相遇？

无锡人对于南禅寺是熟悉又陌生的。走进有些风尘岁月的庙门，也许你想在此寻找曾有的心灵失落，点燃一炷香火，虔诚地随喜功德，寄托一丝多愁善感中的慰籍，或许是不错的选择！可身居闹市的南禅寺，来此处只能感受到时代的潮流奔腾不息，令人眩晕的繁华显得有些嚣张跋扈，何处能让人有些片刻的宁静安逸，即使你到看似僻静的江南水乡茶楼，也不见得里面有几个空位，何处能有捧一杯清茶，在浓郁香味飘散中，慢条斯理说上几句情意绵绵的话的地方呢。

无锡记下的是温情和水，不到无锡，你不会真切体会到无锡人是多么热情的了！据说一首华彦钧的二胡名曲《二泉映月》如泣如诉反映了人间的悲愁怆凉，惊倒了中外，连那世界最著名的交响乐团指挥家小泽征尔动情地说，这曲是应该跪下倾听的！我真弄不懂这《二泉映月》竟有如此这般的魅力吸引力威力和征服力。好像它比几百门大炮好使得多了，如果中国多几首瞎子阿炳《二泉映月》这样的名曲，那不就能很快赢得全世界似的。当然惠山的闻名还全靠善于品茶的一代茶圣陆羽，品尝这惠山泉水，竟然荣获天下第二泉的美誉。一时引起了大清皇上浓厚的兴趣，那康熙、乾隆几下巡幸江南，那无锡惠山是必到的之处。我想普通的平民百姓，烟花三月走在惠山直街，体验一下皇上当年曾经走过的路，脸上也许露出不亚于当一次皇帝的幸福笑容。说实话，皇上的眼光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常人吃昏了头，也是休想与其比肩的。康熙乾隆两帝18次驾幸寄畅园，赞赏这里是江

三月在无锡

咖啡心语93

南第一山水园林。寄畅园得名于王羲之《答许椽》诗“取欢仁智乐，寄畅山水阴”句中“寄畅”两字，其集自然的山，精美的水，古拙的树，凝练的建筑于一园，“二泉”清冽，“八音涧”潺潺，“锦汇漪”波影，妙趣天成，一切让人乐而忘返。 那亁隆皇帝更是性情中人，御笔一挥写下“惟惠山幽雅闲静”几个大宇，而惠山由此得益，再也不得安静下来，谁不想享受一下皇上游玩到的胜境之地的山水真趣呢？寄畅园亦声名鹊起，成了惠山景区的园中园，单独收取门票才可入园。若乾隆再到惠山一游时，不知会不会由此感叹，奋御笔写下“惟惠山繁华热情”的墨宝？其实，我最爱惠山古镇上的祠堂，那里集中华民族优秀文化的地方，也是泱泱大国倡导“安身立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根基之所！无论你思想深处怎么想，只要你步入范文正公祠堂，走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碑廓，就像走进了先贤的情怀深处，或多或少会洗去你心头累积的尘埃。漫步惠山景区，三月的春风拂面，心意在不经意中荡漾开来，那个“人生若茶”和“一亩三分地”的茶馆及小食店分外惹人注目，呷一口清茶，品一番人生的甘苦，尝一口饱溢甜甜肉汁的无锡小笼包，享受难得的“一亩三分地”的自由自在。

帕斯卡尔说过，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一个人一旦失去思想，跟普通的苇草无异。故一个人的尊严就在于思想。在思想高尚者的眼里，任何的俗世繁华，高官厚禄、“人上人”都不过是过眼烟云、巫山一梦，终究是繁花似锦，难免花落一地而已，唯有思想不会消失！故坚持思想的独立和精神的自由，才可从日常的生活中，从自然界的一草一木中，从灵动的一山一水中，从世间万事万物中，找到自己的乐趣、价值和光明，活出一个人的自尊。或许一不小心你自己就活成一道不错的风景！

（2021.3.16）

咖啡心语94

我家门前30米开外有条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游动的小鱼、爬行小虾和蛳螺，还有随着水流舞动着的青的绿的微黄的各色水草，都清晰可见，河岸边的榕花树、柳树倒映在水中，连蓝天上朵朵白云在水中与鱼虾嬉戏，都那么真切，一切都显得悠闲自在，一切又都在自由自然中真实生活。通常每天第一个打破小河这种自然和宁静的是我母亲。随着她淘米洗菜声和棒槌撞击石板上衣裳的声传来，小村在霭霭晨雾中彻底醒了，倒是我的奶奶习惯性地从屋里搬个凳子，抱着我坐在门前，悠闲地晒起太阳来了。

可是这一切，随着我童年的远去，早已淡忘了。即使在童年时的所思所想所忧所乐，我也早已丢失了记忆。这或许也是我与众不同的亲情和与众契合的乡愁使然吧！

其实人啊，祖祖辈辈落地生根的地方，也就是赤裸裸来到人间之所，哇的一声哭，十分艰难地从娘肚子里爬了出来，总算有了名和姓了，做一回人啦。我也一样，不像那封神榜里的哪吒，滚出来时是个球。他长大后不用说了，小时候他就敢于闹海。不过听我奶奶说，我出生的第一声哭就有点荒腔走板，似乎不愿意来到人间受苦受难似的。稍长大点，听奶奶一再提起这事，我就不乐意地翘起嘴巴说：“我也是的，怎么投胎也不选个地方，投到你家，穷得丁当响，当然哭得不像样了！”奶奶可就不高兴了：“小祖宗，投到我家，亏了你了？你少吃少穿了吗？吃穿你那样比你几个姐差，平时碗底给你加块肉，你姐嘴上不说，她们心里会不知道，就是你长了个小鸡几，就神气活现，啥时穷得揭不开锅，我让你娘割下你个小鸡几，当鸡蛋炒，看你还神气不！”只有这时，我才有点害怕，才求饶说：“老祖宗，我知道错了，就你奶奶最疼我大孙子了，干万别告诉我娘，否则一顿笋拷肉是逃不过的！”奶奶这才笑了：“放心吧，小祖宗，你自己看好你那个小鸡几，我还指望它延续香火呢！”

长大后，我才知道，除了大姐外，我上面还有个二姐，因家穷被送给人领养，还有个哥，叫什么耀南，不幸因病早早夭折！算起来，虽然我投胎晚了些，排行第五了，却冒牌顶了个大孙子之名。原来，我生逢其时，正在全家为盼个男孩焦虑时，恰在我奶奶六十岁时，娘三十岁时生下了我，举家庆贺，总算有了一个延续香火的希望。故特意在起名字上也铆足了劲、动足了脑筋，祈求老天爷保佑，从小穿起花衣裳当女儿养，后头还留一簇毛发，系个小辮子，蛮有点传统文化的气息，将这簇小辫子叫留根。可是，命运总是戏弄人似的，童年时，我弱不经风，常常闹病，惹得奶奶少不了惊吓，一会儿烧香，一会儿拜佛。每逢村上有佛事，总要在宣卷时将我的名 字及生辰八字写上，唸佛时反复由僧宣读祈祷，藉以逢凶化吉，延年消灾！奶奶还会从佛台上带一点供品或一小碗甜粥回来，让我吃，据说可得佛的保佑庇护！从此，我倒深信不疑：我的命是佛菩萨给的。还有一事，奶奶看我从小就喜欢赤脚，一穿鞋子就哭闹，便煞有介事哄我说：“小祖宗，你的命金贵着呢，据算命先生说，你是赤脚罗汉投胎来的，你要不穿鞋可惹不起你。”我说：“老祖宗，你别骗我，我才不信赤脚罗汉会投胎到你家，不过，我要真当个赤脚罗汉也蛮好的。我首先带你到天上去享福。”说得我奶奶也笑了：“就你这鬼孙子刁！你不穿鞋，容易生病，你还真当你在天上当过赤脚罗汉似的。停会让你娘给你一顿笋拷肉，看你还敢不敢当那个赤脚大仙！”我说：“老祖宗，别，别！我这不是闹得跟你玩吗？我穿鞋就是了。”

老祖宗、娘亲和童年的我

咖啡心语95

“七岁八岁，偷葱拔菜”，过去在农村，小孩真的摘根葱拔个蒜也算不了什么事，也没有人去较真。可这鸡毛蒜皮的事在我家可算是偷鸡摸狗的大事了，原因说来简直得有点令人匪夷所思。我家祖辈有兄弟三个，我的祖父在兄弟中排行老大，小名王根大，大名王胜一。老二王金盘，大名王胜堂，老三王金翔，大名王胜铭。老大侠义心肠，但却嗜酒如命，是个酒神酒鬼；老二是闻名遐迩的鼓上蚤，专吃窝边草的小贼，后来居然当了国民党的军官，骑着高头大马回来过，抗战后就再无音讯，据说战死沙场了；老三忠厚老实，从不惹事生非，不幸落入鬼子之手，惨遭日寇残忍杀害。爷爷这两个弟弟因此都没留下一个男孩。农村人常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在那个年代，谁也难保王家第三代还会出个什么货色来？故我娘管教起自家儿女来，下手可一点都不留情的，倘若出了个“陈阿尖”来，那不辱没了祖宗！说也怪，我妈大字不识一个，她虽不信“龙生龙，贼生梁上君子”那一套鬼话，却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骂不成器”，因此从小淘气捣蛋的我是少不了挨打屁股的！只有奶奶看着心疼，唉声叹气地说：“孩子小不懂事，有错该打，但也从未有你这样往死里打的！”我妈一听就更来气了：“谁也没有你这样护着孙子的，俗话说不打不骂难成人，不打？他怎能长记性！”我奶奶也真的动怒了：“那你别当着我面打我孙子！”这时，我妈才会丢下手中举起的竹梢。其实，我妈有时也会因我而急得六神无主的。有两件事是我长大后，听大人们讲起的：一件事是我娘要我从小就学会淴冷浴（游泳），她拜托干儿子张进兴有空时教我，可我天生调皮捣蛋，在学得一知半解时就私自瞒着大人下河，一只手吊在码头停靠的船沿边上向前移动，另一只手不停地划动河水，这种半吊子游泳我倒觉得蛮好的。谁知快到码头时，吊在船沿上的手掉下，再想划动水时，人不由自主整个沉到水面下去了，或许命不该绝，老天爷还可怜我呐，恰巧比我虚长一岁多的邻居大哥正在河滩码头上，见到我已开始呛水，涉水两三步将我一把拉起，我才得以死里逃生，他也成了我的救星。这一回大出我所料，我第一次没挨娘的板子和笋拷肉；老祖宗闻讯后吓得赶到河边烧香磕头，并喊着我的名字，将我招魂回来。也就在这一年，娘坐镇在河边，非让张进兴教我学会游泳不可，我由此终于得以学会了游泳，还逞能钻猛子潜泳。可娘将竹梢敲打水面，始终不让我潜泳，老祖宗也同样虎着脸说我这是冒险。

另一件事说来更是离奇，我家原先算是大户人家，房屋是祖上留给我爷爷兄弟仨共有的，南北约有三十米长，中间还有五米见方的一暗室，四周都是墙，人必须从二楼扒开楼板才能下去，那是为了躲避日本鬼子搜查，藏匿人和财物的地方，暗室前留有一天井。一年夏天，适逢我小姑姑回娘家来，大家都兴高采烈忙碌起来。午饭后，乘人不备，我找来竹丝，弯曲成扇形，插入细竹竿中，想做一个粘小昆虫的蜘蛛网具玩。我私自偷偷爬上自家二楼窗台，摇摇晃晃登上脚下填的凳子，伸出竹竿，去卷隔壁邻居屋沿高处的大蜘蛛网。竹竿够不着时，人就再向窗外伸去，试了几次，不知什么时候即从4米多高处落入天井内，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醒来。下午近3点，小姑姑要告别回家了，这时娘才想起我来了，说快找儿子来与姑姑道别。天哪！可哪里也找不到我的影踪。天渐渐黑了下来，家里所有人早已急得没了头绪，挨家问过，河边看过，一切办法都试过，就是找不到我！老祖宗心慌了开始责备起我娘了。这时有人猜想：或许我偷偷去了远在西膠山的外祖母家了吧。只有我娘含着泪说：肯定不会去的，要是外婆看到外孙自己一个人去，肯定怕这边焦

咖啡心语96

急，早就送回来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这时小姑姑也自怨自艾万般无奈，我娘急得六神无主说：你在此吃过晚饭先回家去吧。小姑姑说：我也急啊。不用麻烦大嫂了，我到里屋拿些东西就回去了。走到里屋天井边，突然隐隐约约听到有轻微的断断续续的哭声，原来当我醒过来时，天井内已经漆黑一团，四周都是潮湿的砖墙，脚下又是潮湿的青苔，也不知从哪里出去，不禁害怕得低声抽泣了起来。小姑姑静下心来侧耳细听，不禁大喜过望，高喊道：大侄子在天井里呢！全家点着油灯聚集来，老祖宗更是额手相庆，嘴里不断唸着阿弥陀佛，父亲搬来凳子，翻过窗墙，在天井内一把将我托起，姑姑在这边接住，只有老娘转愁为怒，“我怎么生下你这个惹禍坯催命鬼！”这时老祖宗高声说：“今日我大孙子未有三长两短，定是靠王家祖宗庇护，说不定是菩萨在暗中托住落下来的，这真是我王家的福份啊，谁要敢动我大孙子半根毫毛，我就跟谁拼上这条老命。还不快看看我大孙子，伤着哪里没有？”这一下把大家都镇住了，都说：“托你的福，你的宝贝孙子没什么大碍。”这时大家破涕为笑，都说“光想着到外面去找，谁也想不到会在家里黑漆洞洞的天井里找到呢。”当然，经这一波三折，那天的晚饭可十分开心闹猛了。但从此，我成了老祖宗重点保护的对象了，每天都得向奶奶汇报一天的行踪。尤为奇怪的是，从那天起我忘了早年生活的一切记忆。

当然对我来说家中最疼我的，第一是我奶奶了。我奶奶年轻时是无锡瓦屑埧地区的一枝花，又是当时姓戈的大户人家的独生女，曾想招一个称心如意的上门女婿，三年不下楼专做嫁衣（包括寿衣）就不同凡响，不知怎么阴差阳差会嫁给我喝酒糊涂的爷爷且是充当个填房。嫁来时，光嫁妆就装了36只大箱子，轰动了十巷八村。命运似乎跟我奶奶开了个大玩笑，原来是她家轻信了媒人的鬼话。嫁到我家时，其实我家早先已经衰败，曾经名扬四乡八邻的砻坊也从奄奄奄一息到无声无息了。可老祖宗认命了，放下在家当酷小姐的身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毫无怨言地接受了严酷的事实，从娘家还时不时拿钱来接济婆家，艰难地为王家操劳并生儿育女。

至于我那酒神爷爷，丝毫不改纨绔子弟的本色，宁可风扫地、屋漏雨，也不能一日食无酒，整天混天了日，得过且过。在我爸娶我妈一年后，我大姐出生不久，我爷爷就去世了，当时我家穷得四壁空空，满院都堆满大小不一的酒坛，只得借债买了一棵薄皮棺材草草埋葬。从此我奶奶万念俱灰，只盼有个孙子传宗接代了。

爷爷去世10年后，我出生了，奶奶当然欣喜。3年后，13岁的大姐就去纱厂当了童工。而我在重男轻女的那个年代，得天独厚比其他姐弟妹优先上了学，直到我高中毕业前一个月，奶奶在病危中看着我慈祥地离开了人间。她生前立下遗嘱，死后不与我爷爷合葬，孤零零地葬在她用自己的钱买来的一块靠洋槐河边的荒地上。只有这时，我才知道最疼我的奶奶从此永远不见了，我跪在地上痛哭不已！

在孩提时的生活大多早已忘怀，深深烙下的片断也随着社会的变迁而消逝。决定人生旅途更多的是在踏上社会，接触社会生活后潜移黙化中成熟的！这种过程对不同的人可能是不可复制的，也不可能替代的，这就是人生经历。不同的经历演绎不同的人生，也产生不同的心路历程，也就有了与众不同的情感历程。我想人生大抵都如此，童年和少年的亲情友情只是喜怒哀乐的乡愁故事！

（2021.4.24）

咖啡心语97

1974年春节后的一天，一直在毛巷庄前刘潭三个村送信的女孩路过我家门口，我母亲像往常一样，热情地招呼她来家里坐坐，递上一杯茶水后，既紧张又十分关切地问道：“姑娘，谢谢你经常为我家送信，真是与我家有缘。你年纪轻轻，今年多大了？家住哪里？家里有多少人？父母都好吗？”那邮递员十分大方，因为送信路上，问这个同样问题的人多了，早已习以为常，背书似的告诉说：“我叫毛志勤，家在毛巷，今年虚岁23啦，属龙，家里有父母，一个哥哥，在北京大学读书，一个弟弟上小学。”我母亲听后笑了说，“这也太巧了，我小儿子叫王子群，跟你一样也是23岁，都属龙，名字都相近。我家的几个女儿都已出嫁了，我和你相识已经多年了，我家真的与你有缘，我们老俩口非常喜欢你，来我家当儿媳妇吧，我俩会像对待女儿一样待你旳。”那姑娘回答倒也十分干脆利落：“我还小呢，不想过早考虑个人问题，再说我的母亲还在北京帮我哥带孩子呐。我可不能自作主张。”我母亲听后心里喜忧参半，慌忙说：“那倒是，可是你千万要放在心上，我们家是真心喜欢你，我家小儿子人是挺好的，这一点我能打包票的。”那姑娘看到了我妈的真诚，她不想让我妈一时伤心失望，腼腆地说：“我会记下的，谢谢你了。”

又过了个把月，我母亲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一天见到毛志勤送信路过，急忙把她叫进家里，递上热茶后小心翼翼问道：“姑娘，上次给你提的我儿的婚事，你到底怎么想的？可有指望？我可有些着急呢！”毛志勤指了指肩上的送信袋说：“我忙着要去送信呢？不过我顺便问一下，你儿子在部队可入党了？”我母亲听后高兴地笑了起来：“那还用你问吗？我儿在部队好着呢，部队首长都夸他，早就入党了。”那姑娘笑了笑说：“阿姨，你待人处事厚道踏实，心地善良，因此你教子有方，我相信！”

故事还得从1965年说起。不知从哪里走来了一位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穿得简单朴素，挎着绿色邮包，从村间街尾走过，见人轻声问候，有时走近人家，深情一句：“大爷你好！大伯大叔，你好！阿婆阿姨，你好！小朋友，你好！这是你家的来信，汇款单，邮件。请您查收。”她每到一处，顿时似一股暖流温暖了人们的心，也似一阵春风温润了人间万物，从此在无锡市北郊刘潭公社的毛巷、刘潭、庄前三个村落人们认识了这个眉清目秀的十四岁的送信少女，她也从此走进了人们的心里，人们也由此记住了她的名字毛志勤。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那还是信息传递不易的年代，你可以想象，甚至千百次的想象，人们期盼一封信、一封家书、一张汇款单的份量，那或许是一家人翘首以待的希望吧，尽管已是和平年代，那也可能十点似杜甫所言的“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那时，人们只知道人间有情恰在邮路之上，却不知道邮递员的艰辛也在这邮路之上。黎明东方刚刚露白，邮车就从无锡市邮局出发，沿锡澄公路一路北上，到达刘潭仅是早晨五点半左右，邮递员必须提前早早在公路上等候，接过邮车送来的邮包，而邮车继续北行，经西漳、堰桥、青阳、江阴等地，然后随轮渡过江，经靖江抵达泰州，下午返回，沿途再收取各地当日需寄出的邮包。约1点半左右 到达刘潭，而邮递员要将当地寄出的各类邮件递送到邮车上，再让邮车带回到无锡市邮电局分发。

邮 路 之 恋

咖啡心语98

这邮递员的工作看似十分简单，分分发发，捆捆扎扎，无非是送个信件、包裹之类的，其实这个工作可是相当繁琐和复杂的，其艰苦程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首先，这刘潭，庄前，毛巷三个自然村落，不下上千户人家，张三李四王五赵六，那家那户的情况，出门在外的子女，或者远在外乡的亲朋好友，总得心中有个大致了解吧，否则送个邮件难免不闹出个张冠李戴的笑话来。因此确切地说邮递员还兼职半个户籍警也不为过。遇到收件人外出，即使不是挂号信要本人签收，那也不能将信随便往人家门缝里一塞进去就算了事的。而当时这个满面还充满稚气的姑娘办事却十分较真，甚至有些字迹模糊、或者收信人已情况不详的难以投递“死信”，她也总是穷究不舍，总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当这些信件落到收件人的手里时，总会让收件人热泪盈眶，既惊喜又感激。还有那等待邮车的焦虑不安的心也是十分难忍的。不管风霜雨雪或者骄阳似火，一个姑娘水灵灵的，那也得准点在锡澄路等候。加上这路途中间往往还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那么你就能耐下心来等待邮车的到来了。由于那时没有现代化的通讯工具，什么手机、大哥大、微信都没发明呢，那就只能光着急，只能眼睁睁地死死盯着，一点其它办法也没有。俗话说：等人心焦，那种内心的煎熬更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但这些困难丝毫都没有吓倒这个女孩，她就是有一股子憨劲，一心把这看似平凡的事做好，做到极致。这邮件，在她手里收收发发，就像幸福的种子，播撒在这片上千户人家的心里，播撒进远方亲人的心田。

在那个年代，学习雷锋那是从内心深处的，做了好事，不会去大肆自我宣扬的，更多的是做了好事黙黙离开。一个邮递员走在家乡的熟悉的路上，每日发生的故事，日积月累也就多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业务的熟悉，这个年轻的女邮递员也更加自信和成熟起来，她不仅认真做好邮件的递送工作，还逐渐不由自主地关心着村里日常生活的琐事及突发之事：如那天天气阴沉下来，眼看一场大雨即将来临，那家屋外场上晒的稻谷来不及收拾进屋，必然会淋湿，她就会急得不得了，喊着“大雨要来了”，提醒各家各户出来抢场，然后毫不犹豫抢着凑上去帮忙，那怕自己淋得浑身上下衣服湿透也毫不在乎，至于在下雨前帮人家收一下晾晒在外的衣服那更是常有之事。 一到夏天，送信路过河边，总要多留心一下，多望上一眼，看一看有没有孩子在无父母在时到河边玩耍，只要见到就一定会耐心劝告孩子们不要靠近河边玩，千万小心要注意安全以防发生意外。每年总会有孩子偶尔落水的事，一旦遇到，她总会跳下水去救人，顾不上自己危险，渐渐地这些事不径而走，在这四乡八村悄悄传了开来。

我父母亲与这女邮递员的认识，当然要归功于信件。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七年代，我大学毕业后在徐州乡下工作，小弟在山东烟台当兵，书信成了我们兄弟俩与父母沟通的唯一渠道。当时，只要看到女邮递员走过，母亲总要叫她进来坐一坐歇歇脚，关心的递上一杯水，问一问有没有我家儿子的来信，久而久之，父母亲就与她熟悉起来，进而显得亲热起来。当然，这个工作有强烈责任心，又热心为人排忧解难的善良的女孩必然引起大家的喜爱，青睐，倾慕和追求。我父母亲更想把她介绍给自己小儿子做对象，以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

1975年初，我父亲生病已几个月，限于当时家庭的经济条件，辗转几家医院，也未见好起来，病情越来越严重，有时甚至处于昏迷状态。但他仍然念念不忘小儿子的婚事，一天深夜，当三五牌台钟敲了12响时，父亲误认为是中午时分，急着叫我母亲到外边去等候

咖啡心语99

女邮递员毛志勤，希望能见上她一面。我母亲从我父亲焦急的眼神中看到其内心的渴望，含泪轻声告诉他：“现在是深夜呐，你别放心不下，天亮后，我会按时早点去等候她的，到时你有什么话跟她说好了。”

第二天中午，母亲终于等到了毛志勤。当她来到我病危的父亲面前，我父亲突然来了精神，挣扎着要坐起来，最后被众人劝住，才躺下喘着气对毛志勤说：“志勤啊，我小儿子人老实，吃苦耐劳，踏实肯干，人品是好的，虽然不太会讲话，但说到做到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我去信给他介绍了你的情况，他也十分高兴，非常满意。”喘了口气后，我父亲接着说：“你多年来的所作所为，我们全家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你心地善良，头脑灵活，做任何事有板有眼都不错，你能到我家当儿媳妇，给我们撑起这个家，我就放心了，死了也安心了！请你一定要答应我啊……”这时，毛志勤看到我父亲他虚弱的病体，难过得掉下了眼泪，想到这恐怕已经是我父亲临死前的最后心愿时，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轻声劝慰道：“你要保重身体呵，你会好起来的！”“关于我和你小儿子的婚事，我答应你，现在我许下承诺决不后悔，请你放心吧。”我父亲点了点头，就像卸下了久久压在心上的石头，眼中满意地泛起了泪花。没过多久，就在那年1月21日，我父亲就去世了。遗憾的是我们兄弟俩当时都没有在他身边，弟弟在部队参加冬训拉练，也没能赶上为父亲送葬。

一年后，弟弟从部队复员了。1976年国庆节，我弟弟王子群与毛志勤经一段时间相处，领证结婚走到了一起，她正式成了我们家庭中的一员。以后虽然两人在生活中遇到过坎坎坷坷，甚至风风雨雨，但是他们俩毫无怨言，再苦再累也无怨无悔，苦心经营，尽心操劳，互相扶持，终于通过勤劳致富，过上了甜蜜幸福的生活。

（2021.7.5）

咖啡心语100

记忆中，父亲就是父亲，跟别人家的父亲也没有多少不一样。人瘦瘦的，个子不高，不会超过一米七吧，不大的脸有点黝黑，明亮的眼睛透射着贫苦农民的坚毅和刚强，一双长满老茧粗糙的手折射出庄稼汉的老实本分和勤劳勤快。 父亲生来话不多，他属于那种沉默寡言的人。这或许是家庭这副沉重的担子压在他一人身上的缘故吧。要说起种田这种农活，我父亲那可是当时方圆十里远近当仁不让响当当的第一把好手，无论农业上的那样难活脏活技术活都难不倒我父亲。当地那些地主富农农忙时都毫不犹豫地会雇用我父亲。我父亲只要干起活来，就是个拼命三郎，不知从何处来的总有使不完的劲，他人老实勤快从不偷懒，不管是做长工或打短工，他一天总要干上别人一天半甚至两天的活，加上他农活干得精细，各项农业技术都十分稔熟，让雇用他的人家非常满意。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南水乡是鱼米之乡，父亲最在行的是种植水稻和茭白，这是家里养家糊口的基本收入。先说水稻吧，从选种、浸种，落谷、育苗，莳秧、耘耥，施肥、除草，扬花、收割，脱粒、归仓，父亲摸透了水稻生长的脾气习性，掌握了农时的规律，什么时候干什么活，那是计算得绝对精准一步不差的，叫做不误农时。父亲的口头禅是“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父亲心里心心念念的就是农时。论起父亲的农活技术，那更是令人羡慕的，就说莳秧吧，那可不是“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客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那般悠闲自在的，这时节父亲是起早摸黑整天浸泡在水田里，弯着腰插秧。他功夫独到，抛秧均匀，数量恰到好处，插秧时不靠用力，全在用心。一是用大拇指和中指，二是插秧左右来回穿梭，疏密均衡，横竖成行，速度奇快，三是深浅有度，心有灵犀，这是最为关键的技术，浅则浮起漂秧，深则不利发棵分蘖。父亲和其他人一起踏进水田里，总是莳秧一步一步“落”到别人后面去了。

再说种茭白吧，父亲也是数一数二的顶尖能手。茭白无锡人称为茭首。其实茭白属于菰科植物，别名菰笋，菰菜，茭笋，高笋，高瓜等。其食用部分是基部肥大的肉质茎。它属于我国特有的水生蔬菜，与莼菜、鲈鱼并称为江南三大名菜。茭白一年有两茬，无锡可分为老茭和新茭，可将秋后的茭白地里上足肥料，留下茭墩过冬，到初春后将分蘖的茭白苗连根挖出，移栽到新的水田。精心管理后到每年茭白上市的时候，那是父母亲最忙碌也是最开心的日子。当将连叶在内高近2米茭白运回后，切断上部多余长叶，留下约45厘米长的带壳的茭白，即称之为“水壳”，称量后装入专用的编织蒲包，封包时再贴上标签。这时，我父亲会叫我小心翼翼地在布质的标签上写上这货物的名称产地及货主的姓名，以及发往的地点。父亲看到我填写无误后，会叫我在写字处涂上豆油，据说这可以防止字迹模糊。然后告诉我，这茭白可是我们家的品牌呢，只要看到有我名字的标签的无锡茭白，上海人是特别喜欢的，它比苏茭强多了。他告诉我说，这是因为我们这里种茭白历史长，水质好，土地肥沃，加上咱家肥料上得足，故茭白肉质肥大嫩白，生吃略带点甜味，口感极好！在上海市场十分抢手！

农村走上集体化道路后，父亲仍不改本色，有一分力就出一分力；有时有十分力，甚至想出十二分力。生产队里冬闲罱河泥，开沟挖渠，双抢季节割麦插秧，收获季节割稻扬场，开凿运河，围湖造田，什么难活，重活，苦活，都首先安排父亲干。他都挺身而上，知难而进，出色完成生产队里布置的任务。当然，父亲在生产队中劳动每年所挣的工分是

走过岁月沧桑

咖啡心语101

全队最高的。

在常人眼中，父亲的形象通常是严肃刻板，对子女的教育是威严的，以训斥为主，甚至是略显霸道的。所谓严父慈母嘛！可恰恰相反从我记事起，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父亲的严厉，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他从未打骂过我，甚至在我干过错事说错话时，也连一句狠话重话也未说过，更未责备过我，最多唉声叹气自怨自艾罢了。颠覆我的印象的是我家中显然是慈父严母了。说来可笑，小时我难得的口福是一副大饼油条。那年月我父亲摸黑早起，将新鲜的几厘自留地上的采摘的蔬菜担到城里去，在吉祥桥、三里桥等地穿街走巷叫卖。一是蔬菜新鲜，二是他从不短斤缺两，还总要在顾客走时添加上一点蔬菜，让人满意。他常说：“自留田种的，也不在乎那么一丁点，人家愿意来买你的菜，不就是图个便宜满意吗？和气生财嘛！”等卖完担中的菜后，父亲舍不得劳动挣来的钱，忍饥挨饿却要买两个大饼油条回来，到家后卸下担子，叫我给他揉揉腰拍拍肩，冷不防似变戏法一样抽出了大饼油条，高兴地说：“你的劳动报酬，吃去吧！”那时，我看到父亲脸上露出少见的灿烂阳光。偶尔父亲进城卖掉菜后会捎回几个豆沙的或萝卜丝的海棠糕，我那个高兴劲啊似吃了蜜样甜呵，梦中也能笑醒几回。

留给父亲记忆深处的也许是送儿子离家外出的心底不舍和隐痛。那是1964年8月，我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对我而言考上了大学，终于没有寒窗苦读，可以到外面的世界闯荡一番了。可父亲却犯了愁，家境本已贫寒，自己也已51岁了，儿子去上大学，家里不仅少了一个劳动力，陡然又增加了上学负担，父亲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坐在墙角闷声不响默默抽起劣质烟来。随着地上的烟蒂越来越多，父亲咳嗽声越来越厉害了，我的心情也随之越来越沉重起来。突然，父亲像山一样站立起来，闷葫芦的父亲像机关枪一样“突突”起来，斩铁截铁地说：“你是咱村上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也算有出息了。人穷志不穷，我砸锅卖铁也要让你去上完大学。”那时的我，真想像不出父亲那来这么大的决心和勇气，不由得羞愧难当地低声抽泣起来。不久，父亲想法借款为我置办了一切他能想到的上学食宿等所需物品，装上一个崭新的绿色人造革皮箱中。在规定报到入学时间的前一天，父亲拎着皮箱，步行十多里，送我进了火车站。当我踏上离锡北上的列车，我回望怔在月台上苦苦不忍离开的略显疲惫父亲，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1969年冬，父亲为了改善家庭的经济收入，与母亲商量，想通过养猪搞点家庭副业来走出困境。养猪得有猪舍，父母亲想法在屋前约20米处远的河边盖个猪舍。从无锡西膠山托人运来石头，父亲冒着冰雪天，皲裂的手渗出了血仍然坚持亲自动手，临河垒起4米多高的驳岸，拌黄沙水泥，砌砖垒瓦，建成了约有15平方米的猪舍，隔成三个栅栏，养起五、六头猪。当年，我小弟虚岁刚满18岁，就跟着父亲忙里忙外，成了父亲建猪舍养猪及农活的好帮手。这时的父亲终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平时紧锁的双眉慢慢松弛开来，见到栏内养的猪一只只膘肥体壮，也会露出久违的微笑。

仅过了一年， 1970年底，我最小的弟弟报名应征参军入伍。面对这一喜讯，我父亲却五味杂陈，一时甜酸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既高兴儿子到部队当兵服役，为全家添了光彩，又担心儿子年幼从未离开家门，家里还少了一个帮手。12月26日，新兵已隔天离家到郊区河埓口换装集中，父母亲一夜辗转反侧，早早起床，父亲扛上刚满6岁的外孙，走了20多里，匆匆赶到郊区河埒口新兵暂住地，只为能再看看儿子，送儿踏上征程，参军去山东

咖啡心语102

烟台部队营房。当时去看新兵的亲人和家长很多，依依不舍的心情洋溢在每个亲人的脸上。我父母亲看到比自己孩子年龄大一点的新兵，总要上去唠叨唠叨：“我家孩子年龄小，胆子也小，从未出过远门，加上不爱说话，到了部队，一定请你们多照顾他关心他。”没多久，新兵集中，背上背包挎上行李出发了。父母亲一路跟随着新兵队伍前行，两边挤满夹道欢送的群众。56岁的父亲肩上又扛着外孙，与母亲一起，目不转睛深情盯着儿子，一步一步满怀担忧地走了20多里，一直到了无锡火车站，目送儿子登上了远行的专列。我不知道年迈的父亲那来的超常力量，扛着外孙，再与母亲一起走回家的。

长年累月操劳，父亲终于倒下了。1975年初，天气格外寒冷，久病未愈的父亲深知行自己时日不多，他留恋这个给他无比希望的家，他关心着自己子女的未来。他并不埋怨老天的不公，他为这个家已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但他却认为亏欠了这个家，亏欠了自己的子女和亲人。他总想着为这个家再能多出一份力，那怕再能发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光和热。他多想见一下两个在外的儿子最后一面，他惦念着，留恋着，盼望着，失望着，直到1975年1月21日溘然长逝。

父亲，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典型的朴实无华却光彩照人的令人尊敬的极为普通的勤劳善良的农民。我为有他这样的父亲感到分外骄傲！如有来生，我愿再做您的儿子，因为我真的懂得了父爱如山。只是懂得太晚了……

（2021.7.19）

咖啡心语103

岁月的流逝，当年知识青年“接受再教育”的往事，青春年华经受的欢乐和苦涩，你是否还有幸留下些蛛丝马迹呢？是否还侥幸记得些许履痕呢？毋庸置疑， 如今若把当年知青岁月的伤感和走过的路，把那段感情和事业的双重纠结重新拾起，必然如同翻开尘封已久的书卷，显得有些陌生，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的确往事如烟，会随着岁月流逝变淡变浅；时光如书卷，因年久字迹会变得模糊不清；但青春时光的故事不会像锈迹斑斑的破车那样经不起时间的考验，随时随地抛锚于荒野、熄火于长夜；而是将永远留驻于你我的心中。

一、告别与相聚

1968年底，一声令下，不知道多少个星辰成了大学毕业生的不眠之夜。只挥一挥手，不带一丝一缕眷恋，不问前途艰险，轻抛书本，苦展笑颜，卷起铺盖，告别学校，直奔广阔天地而去。尽管人生告别是寻常事，但毕竟“相见时难别亦难”，这次真告别时，同学间却又难说是否能再相见，心里都充满了失落之情。

跨越宽阔长江的我，与睢宁土生土长的徐绍奎一起分配到了睢宁县，后来与徐州医学院的严尔禄、刘玉淑，南京医学院的戴玉琪、赵保民、宋加振、奚松林，苏州蚕桑专科学校的刘政，北京农机学院的蔡瑞清，江苏师院的李华茂、谭凤隆、俞定金一起被安排到了高作公社小贺生产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年长的蔡瑞清成了我们知青组组长，徐绍奎成了我们知青组的生活“大管家”贴心人。

原来，分分合合，聚聚散散，离合之间，就是真实的人间生活，就是人生！

二、猪圈与炊烟

小贺生产队，当时是飘扬在江淮苏北大地上一面“农业学大寨”的旗帜。队长朱祥铎也是名噪一时的响当当人物。13名知青落户小贺，也算是小贺的一项光荣任务。因此在安排我们这些知青的生活工作学习上，朱祥铎是很上心的，是要担负起政治责任的。

住宿上，我们10名男知青被安排在生产队特意腾出的一间茅草土屋的保管室，地上已铺上厚厚的麦草。我们10人通铺，抱团取暖，准备艰难地度过漫漫冬夜。原先保管室前的猪圈，被腾出来作为我们的伙房。戴玉琪、刘玉淑、俞定金三位女知青则被安排住在保管员家。那口烧猪食用的大锅就成了我们集体伙食做饭菜的炊具，锅盖是用芦苇杆编制的。开始，生产队还安排了一人为我们做饭，后来由我们自己生火做饭。徐绍奎从零开始，学着炒菜做饭磨面烙煎饼之类的活，忙前忙后，筹备粮草，管理经济收支出入，粮食不足时，还带着刘政、宋加振去凌城买山芋干，他成了我们知青群体不折不扣的大忙人、好管家。每当“猪圈”升腾起炊烟，空气中飘浮起刺鼻的辣椒味和饭菜香时，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向“猪圈”奔去，龙吞虎咽享受口福。常言道：众口难调。可我们的集体伙食却不断变换着花样，众口一致称赞徐绍奎有方，面条、山芋干米饭，干稀统筹，荤素搭配，伙食真的搞得不错，大家满意。

当然，生产队对我们的生活也是时刻关心的。临近夏天，队长叫人下“湖”砍柳树，找麻绳，为我们做成十几张软床，让我们告别了地铺，住上了床铺。

春节来临，朱祥铎对我们真心关爱，为了让我们十三名知青在这远离家乡的小贺过上一个快乐的节日，决定起汪捕鱼。没有渔网，他叫社员用帘子等当作渔网，冒着严寒，从

耕耘在希望的田野

咖啡心语104

汪塘中抓起一条条鲜活的鱼送给我们。并对社员说，这些知青远离家乡来到小贺，给我们带来了知识文化，逢年过节肯定想家，我们谁家没有孩子，谁不心疼，咱们宁可自己少吃一条鱼，可得像照顾自己孩子一样照顾他们，让他们感到在小贺也能过上一个愉快的春节，同时也可让他们的父母亲在家放心。

三、洋槐与泡桐

小贺生产队最东边是大沙河，这是故黄河变迁留下的印记。大沙河西岸堤上遍种洋槐和泡桐，一到阳春四月，小贺村的田野到处绿油油，麦苗生机勃勃地装点着这片热土，堤岸上的洋槐花，泡桐花竞相开放，不仅香气袭人，而洋槐花更是惹人喜爱的食材，食法颇多。而洋槐花炒蛋、洋槐花馅包的包子可是当地难得的美味佳肴。此时，小贺的原野成了农村花香鸟语最美的地方。至于泡桐树，那是小贺学习兰考焦裕禄的经验、用来治理小贺盐碱地的法宝，是倍受社员们青睐的。

有趣的是每年冬季，北风呼啸，落叶纷飞。小贺的孩子们并不闲着，他们在地头，尤其在故黄河岸大沙河堤上，相互追逐，拾掇起残条枯枝，串起一串串落叶，高高兴兴回家。这些残条枯枝落叶，就是上好的燃料，似冬天里的一把火，在锅底燃起温暖人间的生命火焰。

四、煎饼与水稻

尘世间的一切都是相互依赖的，万物相形以生，众生互惠而成。所有世间万物都是有情感有灵性的，人也不会超然物外。小贺人从未把我们知青看作来接受他们再教育的陌路人，而是把我们看作小贺这个集体大家庭的成员，而我们也渐渐自然而然融入到小贺这个大集体中。

那一年，睢宁全县三级干部会议在小贺生产队现场举行，两、三天要在小贺就地用餐，“民以食为天”，这一任务十分艰巨。小贺村不大，就只有一、二十户人家，又无食堂。这次会议的吃饭问题成了一大难题，于是家家主动，户户行动。推磨的推磨，烙饼的烙饼。我们13名知青也不愿置身事外，我参与了推磨的工作，通宵达旦，再苦再累，同社员一起干活。当看到亲手把浸泡的山芋干，玉米磨成淀粉糊，并在鏊子上烙成圆圆的薄薄煎饼时，我们每个知青疲倦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东方吐白，曙光初照，小贺庄沸腾了。融入这个大家庭的知青，在参与小贺生产队各种集体活动中，心灵深处早已与小贺乡亲契合，不分彼此心贴心、心连心了。

小贺庄处于常年缺雨少水的故黄河地段，“大沙河”是名副其实的沙地，只有在天降大雨时才能见到雨水在河中汇成短暂的溪流。政府倡导 “旱改水”，让祖祖辈辈只种植过小麦，山芋，大豆，玉米，棉花的旱地改种水稻，真像似“瞎子摸象，老虎吃天”。有人议论：“只知道大米饭香，却不曾见水稻长啥样！乍改？”队长朱祥铎却抛开世俗的眼光，匠心独运。他知道，要彻底改变小贺村一穷二白的面貌，“旱改水”是一条不错的路子。他考虑，把这个“旱改水”的任务交给我们知青，把原先栽种桑树苗的几亩地划出来，让我们这些人在这几亩地上在全县率先搞个试点。如成功了，总结经验，事情就好办了；即使失败了，从中汲取教训，也可接着摸索再干。就这样，我这个江南水乡蛮子与知青及小贺“乡亲”们，潜心投入了试种水稻的任务中。我们通过从打的深井中汲取地下水，从书本中求知，从实践中求证，从浸种，落谷，移栽，莳秧，灌溉，施肥，直到水稻扬花，灌浆，抽穗，结果成熟，一步步精心呵护 ，边学习边摸索边实践，终于在小贺这块

咖啡心语105

睢宁县土地上破天荒成功收获第一茬稻谷。我是心中既感激又庆幸：感激老天爷是这样眷顾我们知青；庆幸水稻竟有如此顽强的适应各种环境的生命力。我不由喜出望外想象：在

不久的将来，小贺必将“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烟。”

五、汗水与激情

知识青年在农村广阔天地，的确是可以大有作为、大显身手的。我们这个蜗居在曾经穷乡僻壤的小贺知青群体，黙黙无声地为当地百姓挥洒着汗水，作出过非凡的贡献。蔡瑞清、李华茂、俞定金等人通过帮助社员学习《毛主席语录》进而有效地扫除了青少年中的文盲；严尔禄、奚松林、赵保民、戴玉琪等人为小贺及附近周边的村民耐心医治疾病，即使深更半夜随叫随到，并做到“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他们还不厌其烦常年为小贺庄有些慢性病患者针灸解除痛苦。小贺及周边的村民把严尔禄、奚松林、戴玉琪等知青看作自己生命的守护神。

小贺作为农业学大寨的一面旗帜，在冬闲时，积极响应政府“兴修水利”的号召，走上开挖徐淮运河工地的人员自然比别的生产队人多，并要作出带头示范作用。我作为小贺的一员，也随队出征：经受了住草棚，凿冰雪破冻土，挑灯夜战，牵拉独轮车爬坡，吃玉米饼、喝大黑碗稀饭、嚼椒盐豆的磨炼洗礼，成了同小贺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的运河工地上的唯一知青。

生活就是这样，岁月何曾蹉跎！在耕耘小贺这片希望的田野上，自然免不了有苦有乐。我们知青失去了一些属于青春年华应有的东西，同时也得到了一些在灵魂深处原先得不到的东西。我们曾有过为“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备战备荒为人民”而挖防空洞的天真；有过初春赤身短裤跳入高作镇外冰冷池塘、捞起小推车散落在水中豆饼的壮举；有过像小贺农民一样，在田头垄边脱下棉袄解开裤腰捕捉“革命虫”虱子的浪漫；有过青春期恋情的失意痛苦和收获爱情的得意幸福，有过超越常人难以想象的磨难和收获。我想人生中有些事，绝对不是能用“得与失”去衡量的。而今小贺那段令人难忘的岁月已经成为过往，医者仁心的奚松林已把最后一点光和热洒在了他爱恋的睢城镇，我们知青群中的多数人也先后奔赴天南海北、隔绝了音讯。留在睢宁这片热土上的仅有徐绍奎和严尔禄两人了。或许留在各人心中的只有彼此的思念和祝福了。

2017年重阳节时，我有幸在徐绍奎老同学陪同下，重返魂牵梦萦的小贺村，昔日蜿蜒曲折的土路已变成宽广的大道。茅草土房已不见踪影，家家户户住上了宽敞的瓦房。昔日的旱田也已成了一望无际扬花抽穗丰收在望的稻田，“十里稻花香”成了现实。费尽周折，我们才找到已耄耋之年的当年生产队会计，欣喜若狂之余，时过境迁，也只是聊些过去依稀模糊的印象了。

世事沧桑，厚德载物。小贺庄的日新月异印证着人间翻天复地的巨变。真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们这些曾经共患难同欢乐的知青，能一起再返小贺共话难得的人生经历啊！

咖啡心语106

我没有去过新疆，最远也只到过甘肃兰州。一首“人人啊都说江南好，我说边疆赛江南，赛啊赛江南”的赞歌萦绕了我几十年。其实，我心头始终有着新疆的情结，我常常会情不自禁将缕缕思念洒落在新疆那块遥远的土地上，不仅因为那里有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有罗布泊和彭加木；有克拉玛依和马兰基地；还有未消失殆尽的楼兰古城和千年屹立不倒的胡杨木。其实更重要的原因，还有令我十分惦念那些曾经在或正在新疆工作过的我的学生和朋友。

一天，我的学生许征从朋友圈发了一段视频。打开视频，着实让人惊喜，展现在上面的画面实在太美了！蓝天白云，青山绿地，草原上野花芬芳。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新疆唐布拉百里画廊，堪称独库公路上的一道风景线！

话题聚焦到独库公路，我的学生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呢！这条公路，北起新疆克拉玛依独子山，南终阿克苏库车县，是沟通南北疆的一条561公里的公路，也是312国道的早期形态。沿途风景震撼人心，被誉为风景最美的公路。时间追溯到上世纪70年代初。那时国际国内的形势，迫切需要建设一条贯通南疆北疆的交通命脉，为了这条国防战备公路，从1974年4月28日起，中国人民解放军工程兵部队日夜奋战在终年积雪的达坂上搞基建，有些地方是连黄羊也不敢翻越的海抜3000多米以上的山坡，当时，完全没有先进的施工机械，有的只是钢钎和炸药，有的只是数万战士们的血肉之躯，他们冒着随时可能发生雪崩、泥石流的危险和高寒死亡的威胁，硬生生地用双手一点一滴开凿出一条公路，在这段数百公里的路上洒下了战士们的青春和热血，数千名筑路英雄负伤，有168名官兵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而长眠于此，年龄最大的也只有31岁，最小的仅18岁。后来，在独库公路上建有乔尔玛烈士陵园和乔尔玛烈士纪念馆，巍峨的烈士纪念碑上写着：为修筑独库公程工程献出生命的同志永垂不朽！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我们的筑路战士这么说：“其实天山本没有路，因为没有人敢走，是大兵们用指头抠出来的路。”

在独库公路的乔尔玛烈士陵园，那个守墓人叫陈俊贵。他在此义务守墓已有34年之久了。他既是这条国防公路建设的普通一兵，也是全国表彰的道德模范，在他身上发生的故事令人感动得潸然泪下。那是1980年4月8日，1500多名施工战士被困山中。修建天山公路的陈俊贵和班长邓林书副班长罗强战士陈卫星天奉命下山执行任务，遭遇了暴风雪，2天2夜没吃上一口东西，在搏斗了3天2夜后，4人已精疲力竭，面对死亡的威胁，班长郑林书命令年龄最小入伍只有38天的陈俊贵吃下唯一的一个冻馒头，并随即嘱咐道：“你们一定要完成任务！我死后就把我安葬在部队驻地的山上，我要看护部队和战友。我只有一个心愿，要是你有机会就替我去湖北看望一下我的父母。”后来班长邓林书就和副班长坚持支撑到离目的地只有8公里地处不幸倒下， 再也没有起来，从此长眠在这天山脚下。 可以说这条独库公路，是战士们用鲜血和生命印证了“人是躺下来的路，路是竖起来的碑。”

1984年底，在因严重冻伤经医院治疗4年后，带着二等甲级残疾回到家乡辽宁，在家乡工作聚妻生子过上了安定的生活。可3年后，陈俊贵不忘魂牵梦绕的生死战友情，拋弃舒适的工作又来到苦寒的乔尔玛，义务为死去的战友守墓，从原准备守墓3年到后来一直坚持至

心中的新疆独库公路

咖啡心语107

今已34个年头。其中为了班长那句嘱托，他多方探问班长的原址屡屡无果却毫不气馁，在守墓20年后，历经失望后终于得知邓林书的家乡地址后，匆匆赶到湖北罗田县白莲乡时，邓林书的母亲已在2年前去世，禁不止顿足痛哭泪水如注。

我的学生许征在微信中告诉我：我当初在新疆工作的地方，就是在独子山，当时这条路叫国防公路。1981年，在伊犁运木材时走过一次，当时没有通车，各路口都有军人把守，地方车辆不让通行，我们也不知怎么过去了一次？如果要是按照正常路线要走3天才能从伊犁到独子山，而若走这条国防公路只要一天就到了。当年也没感觉这条路有多漂亮，去年又去走了一次，才感到特别美丽。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现在这条全长561公里的独库公路已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沿途风景无限，它是那样的壮观美丽。其沿途过半以上地段横豆崇山峻岭，穿越深山峡谷，280多公里的路段在海拔2000米以上，有4座达坂海拔在3000米以上，海拔3390米的哈希勒根达坂隧道曾是我国海拔最高的隧道。虽然独库公路每年只有6个月的开放时间，但一天之内就可以让人们经历春夏秋冬四季风光，穿越雪山冰川草原河谷等新疆最精彩的地形地貌。这独库公路已经成了“纵贯天山脊梁的景观大道。”每年吸引国内外游客络绎不绝来此参观游览！

看了学生许征发来的关于独库公路的视频，我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和冲击。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的确来之不易，值得好好珍惜。生活的安定常常会使人贪图安逸而变得心安理得起来，就像硝烟过后，谁会去记得那些为了和平而献出宝贵生命的英雄呢？就像这独库公路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染过先烈红色的血液。每当我听到《军人本色》这首歌总会不由自主流泪并深深内疚。那铿锵的歌词是那样的深沉和悲壮：“风平浪静的日子，你不会认识我，我的绿军装是最普通的颜色。花好月圆的时候，你不会留心我，我的红帽徽在远方黙黙闪烁。你不认识我，我也不寂寞，你不熟悉我，我也还是我。假如一天风雨来，风雨中会显出我军人的本色。白鸽飞舞的年代，你不认识我，我的名字没有明星们显赫。硝烟散尽的日子，你不会留心我，我的故事会被歌声淹没。你不认识我，我也不寂寞，你不熟悉我，我也还是我。假如一天风雨来，风雨中会显出我军人的本色。”面对乔尔玛烈士纪念碑，不知人们可曾想到：“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负重前行”？！我只想在心底向为建筑独库公路的英雄们默默致以崇高的敬礼！但愿有一天我能问心无愧地走一走这条浸润红色基因的大道，为长眠于天山脚下的烈士们献上一束圣洁的雪莲花！

（2021.2.4）

咖啡心语108

阳 台 一 隅

阳光明媚，柔和地洒进了窗内，丝丝暖了阳台上的花花草草。这个初春，倒有了些初夏的气息。月季花照常绽放那米黄色的硕大花朵，蟹爪兰是不惜一切把花期一再延长，一向不甘落后的薰衣草已盛开惹人喜爱的紫蓝白色相间的碎花，金桔树果实累累，数一数竟然整整达到36颗之多，连萎缩在墙角已久的那株滴水观音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已挺直了腰板，显得青春了许多。一切都是这样的悄无声息，一切又是这样的自然灵动。在这悄然而逝的岁月中迎来了春天万物的复苏。

我热爱大自然，喜欢走进大自然，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自生自灭，一切是那么的自然。比起阳台上的那些花草，总是要人伺候，就像匍匐在主人脚下的宠物狗一样，叫人又爱又恨，喜爱其听话撒娇，恨其得宠忘形。阳台上花草虽然比不上宠物狗那样娇贵，但也天天让人浇水施肥除虫之类的忙活，我又不是摆弄花草的园艺师，更不是那种具有审美眼光的人，说到底我不过是一个俗人粗人，阳台上养些花花草草，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好在一切都由它们自然生长，我也懒得管它们的生活，反正阳台上空着也空着，既然来到我家，也算是一种缘分，过得怎样，悉听尊便，蔓生枝叶也好，开花结果也行，臭美也罢，随心所欲，只要它们像长在广阔天地里一样，开心就好，没有人管着，自然而然个你就是了。一天，我的朋友来访，看到了阳台上生长着的花草，指着那些过分亲昵的牵扯不清的枝叶，笑着对我说：花草可通人性呐。它们可是要小心看护，修剪，管理的。今天长成这样，可知你是疏于管理的，荒于看护的。不过阳台空间虽小，它们倒活在自由自在的狭小天地里，显得生机盎然，逍遥快乐，生命真实着呢！听后，我连连点头，继而开怀嘿嘿嘿笑了起来。

我热爱大自然，喜欢触摸大自然、融进大自然。 因为它是活的，跳动的、舞蹈的、奋进的一首诗。我常为繁花落尽而寂寥，常为潮汐起伏而悲歌，常为岁月阴晴圆缺而惆怅，常为物是人非而伤怀。阳台上的一隅生灵不时真切演绎着自然界的吞吐吸纳，并随时留下岁月静好的瞬间和世事沧桑变幻的记忆。不由人为之动容。人之所以张扬生命，崇尚生命，就是得益于自然界万事万物的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春华秋实、生生不息。却如“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样，让人看到了和读懂了这首诗和远方。真是它们丰富了人的心灵，让人于贫穷中富足，于孱弱中坚强，于困顿中怡然自得。我倒不由自主十分关注起阳台上这些花花草草们了。

听到清脆的接听铃声，忙着拿起手机，翻阅一下微信，那个“领来”的乖巧小女儿发来一条带有大大笑脸的表情包：“老头子彻底退休了”，那个高兴劲溢于言表，我却潸然泪下，当然是喜极而泣。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时不时要拿老爸开涮，开心取乐。她送来的水仙花曾在阳台上盛开，当时香溢满屋。她取名高洁，源于陈毅元帅的“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的诗句。我却崇尚：“要知人高洁，待到皓首时”。女儿看到我满头白发，笑盈盈地问我：“你已皓首时，人品高洁否？”我黙然无语。久之才幡然醒悟：“有女名高洁，更需学松柏。笑看阳台花，心底思无邪！”记得宫崎骏说过：“岁月永远年轻，我们慢慢老去，你会发现，童心未泯，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扪心自问：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否？其实，家国情怀永驻

咖啡心语109

心间，青春就会不老。不过，人间最爱是清欢，平平淡淡才是真。我想大抵如此？！

啊，阳台上的花花草草正在窃窃私语：不是春光乍泄，而是春天真真切切走来了，走来了！

（2021.2.24）

咖啡心语110

二姐从上海探亲归来，给我带来陈琪的一本《乡土乡情乡愁——陈琪中国画书法作品集》。2020年庚子年初，新冠病毒袭来期间，陈琪正值回到家乡浙江浦江过年并陪伴父亲，宅在家中两个多月。疫情就是命令，时间就是生命。 陈琪抢在第一时间用画笔创作了不少抗疫的作品。他创作的《疫情无情.大爱无疆》、《群防群治.科学把关》、《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众志成城.同舟共济》等被全国多家报刊网络发表或转载。其在家乡的两个月期间里写生、创作了近百幅中国画、书法作品，是其抗击疫情坚定信念的体现，也是其满怀乡土、乡情与乡愁的真情倾诉。疫情期间，中共浦江县委宣传部等单位举办了《乡土乡情乡愁——陈琪中国画书法捐赠展》，陈琪举行了展览作品义卖认捐活动，将所得善款全部捐赠给家乡人民政府，并向家乡人民政府捐赠部分书画作品。

我一直是陈琪的忠实粉丝，并非因为他是一位国内外颇有影响力的中国书画家，其实更是仰慕他的虚怀若谷、笔耕不辍、潜心沉积、思索创新、奉献社会、大雅不群的精神。

陈琪是经受军营中摸爬滚打锤炼和考验的，他于1985年考取南京艺术学院美术系。浙江浦江“ 书画之乡”的蕴含，吴越山水的灵气，自幼养成的敦厚纯正、勤奋坚毅的秉性，使其勤学勉思、宏观博览、潜心研习、悉心笔耕，从中华民族自身浩瀚闳深的艺术沉积中寻找自我的位置，在植根民族艺术沃土中汲取精萃元神，师法造化，另辟蹊径，纵横捭阖，寻求创新突破，在长期的创作实践中，他偏爱和执着线条，对锤炼用线情有独钟，他的线意蕴充沛，不单表现于形，在线的质量、美感、意识上拿捏得十分精准。终于成就了其绘画的一大特色，从而拓宽了中国传统书画发展的新思路，这也是现代审美意识、审美情趣的自我表达，从中抒发了自我之性灵。方增先前辈曾说：陈琪的花鸟、人物和书法、题跋都给人一种空灵清润，天趣横生的感受，在似与不似之间真情独往，洋溢着无穷的生机，有浓郁的文人画气息。

1986年，陈琪在全军第一个荣获刘海粟大师奖学金，1987年在建军六十周年其创作的以渡江战役为题材的作品《箭在弦上》被国务院文化部、解放军总政治部、中国美术家协会评为优秀作品奖，并被中国美术馆收藏。

1994年12月，陈琪在上海美术馆举办个人画展，我偕同妻子应邀前往参观，件件珍品引起络绎不绝的参观者的共鸣，我为其呕心沥血凝成的丰硕成果而高兴，当时有十件作品被上海美术馆收藏。

真正的艺术家，应该是永不止步的拓荒者，是不甘寂寞的弄潮儿。陈琪的作品具有强烈的时代气息，他贴近生活，贴近民众，他的笔下，生动地反映着时代跳动的脉搏，描绘着人民生活的场景。1982年他创作了《再也不是多余的人》，画中两老农抽着旱烟，谈笑风生，接受记者采访，身边围着三只羊也似在聆听主人诉说：“四人帮把我们害苦了，农民养只鸡，养只羊说成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现在农村的经济政策落实了，社员的收入得到提高。俺们老头也有活干了。当年是多余的人，今天越干越有奔头。”他1991年的作品《愚公移山》入选建党七十周年全国美展，1992年创作的《八女投江》电影宣传画获全军一等奖。1998年美国总统克林顿访华期间，在上海和平饭店，陈琪为克林顿夫妇创作了《白玉兰》折扇图。2001年，他的作品《冬之静谧》《秋硕图》参加在韩国举办的中、

 揉碎古今造我心

咖啡心语111

日、韩“水墨之香”大型现代水墨画展，2005年《四季如歌》获全国中国画百家精品展金奖。2010年陈琪任中国世界博览会中国馆贵宾厅艺术设计布置总监，2018年任中国上海首届国际进口博览会艺术总监制，并领衔创作上海国际进口博览会艺术总监制。

书画艺术不是坐而论道，它是一个艺术家内在修养、创造能力等整体素质的综合体现。画坛向来崇尚画品人品并重，陈琪是深谙其道的。他在一幅画芋头的作品上书写了浓厚的乡土情结：春种一颗芋子，秋收一篮芋。吾孩提时在浙江农村长大，自家农田种芋，芋叶硕大，可喂猪，芋头芋子可当粮食吃，也可当菜，是农家不可缺少之佳品。现久居大都市，芋子更显珍贵，是亲友之间馈赠之佳礼。这出自其内心的质朴无华的肺腑之言反映了陈琪精神世界的追求。

坦率地说，走进陈琪的内心深处是从其一幅《揉碎古今造我心》的国画开始的。画中他讲述了艺术家对艺术的师承、突破、创新的关系的一则故事：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袁世海初拜师于人。师问曰：学艺把师揉碎溶于己还或把己揉碎溶于师？袁思后答曰：把己揉碎溶于师。师曰：非也，学艺须把师揉碎溶于己，立己之形象或己之个性，把你揉揉碎溶于师，你永远成不了师，无己之艺术也。这一对话道出了师与徒秉承与变化的关系。我钦佩陈琪孜孜孜不倦执着于艺术真谛的追求，不忘追随时代前进的步伐，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担起艺术创新超越的重任。

陈琪最着力浸淫在书法研究上，“先定书格、再入画格”是其的主旨。“盖有学而不能，未有不学而能者也。”他悉心研究古今书家手扎，创作了大量手扎性书论笔记，皆是上乘之作。其记录的心得确为“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学书之得力，不徒在书也。于山川天地，可以得方圆流峙之形；日月星辰，可以得昭回经纬之变；云霞草木，可以得卷舒秀茁之态；衣冠文物，可以得周旋揖让之容；眉目口耳，可以得喜怒哀乐之情；虫鱼禽兽，可以得屈伸飞动之趣；骨角齿牙，可以得安排分合之方；雷电风涛，可以得惊驰汹涌之势。书之大局，以气为主；使转所以行气，气得则形随之，无不如志，古人之缄秘开矣。字有骨肉筋血，以气充之，精神乃出。不按则血不融，不提则筋不劲，不平则肉不匀，不颇则骨不骏。圆则按提，出以平颇，是为绞转；方则平颇，出以按提，是为翻转。知绞翻则墨自不桔，而毫自不裹矣。此使转之真诠，古人之秘密也。

陈琪在书录的手扎《项穆论书法》：“人品既殊，性情各异，笔势所运，邪正自形，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而已。”由此，我想到要真正洞悉陈琪的内心所思所想，非得穿梭在其人品和作品之中，细细品味，才能品悟。伟哉！陈琪曾用虚谷的《题梅花图轴》的诗融入自己的梅花图中：有粉有色更精神，一树梅花天地春。一觉浮生尘世外，空山流水岂无人。善哉！陈琪在《梅鹤争春图》中曾写到“心肠铁石梅知己”，并赞梅花被推为四君子之首，故元.王冕曰：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我想，天地万物如有灵性，若能有幸由陈琪攫取入画，可以了无遗憾了！

陈琪说：有平常心，用平常之笔墨，营造平凡之境界，方能不落窠穴，达到出神入化之意趣。这或许是一位正直的艺术家的品性人格之所在。我深知难已望其项背。环视周围，有人喜爱和追求“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有人崇尚和向往“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让我选择，我只能推崇后者，并非为了“智者乐山，仁者乐水。”仅因为水并

咖啡心语112

不能像人只往高处攀，而乐意向低处流，毕竟人生就似江河中的一滴水，随波逐流，或奔腾向前，或回漩顾盼，或沉寂落寞，或另辟蹊径，但最终都将汇入大海，一路留下漩涡和浪花、遗憾和骄傲，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人生！

但愿天地入我心，一梦也昭昭。

（2021.3.3）

咖啡心语113

从常熟虞山出发，沿苏常公路一路南下，经过莫城、潭塘、辛庄，再过8里多路，就到了常熟最南的一个小村庄常南村：吴塔。这座颇具江南水乡特色的村落，邻水而居，西边一条南北走向的运河叫做元和塘河，从这里出发的东西走向的一条河叫驰马塘河，两河成丅字型相接。鳞次栉比的村居散聚在驰马塘河两侧，已经冷落的码头似乎在诉说着昔日曾经的繁忙，略显沧桑的街道格外宁静，几处隐约可见青翠的竹园倒充满生机活力，河畔一人多高的稀疏苇草在风中轻轻摇曳，艳阳照耀到水面上，不时泛起粼粼波光，偶尔驶过的硕大驳船会响起呜呜的叫声，给镇上的小店商舖带来城市的气息，小小的茶馆顿时会掀起一阵新的骚动。吴塔，的确过着近乎平淡无奇的日常生活，但真是这样，它从不显山露水，却仍保留着江南农家的淳朴风情，让人十分亲近，自然喜爱。乡下人饭后茶余围坐一起，重情重义，常常不由自主地提起曾经发生在这里的往昔一切。

吴塔的名字由来一直是老一辈吴塔人津津乐道的事。这里没有一家姓吴的，也没有一座塔，从古至今历来如此。原来，相传春秋时期吴王阖闾建都无锡梅里，鉴于梅里交通不便，地势不利于防守，遂决定在现在的苏州建造都城，都城建成后，吴王阖闾率部下浩浩荡荡由梅里迁都姑苏，一天傍晚，行至吴塘，见景色宜人，乡风淳朴，遂下榻于此。从此，当地人把吴王下榻之地叫作“吴榻”。后“榻”改为“塔”，故为“吴塔”。从这里向东至吕舍镇的一条大道叫驰马塘，原称聚马塘，因当时吴王阖闾在此下榻，锦衣卫为炫耀军威雄姿，聚马在大道奔驰，故称聚马塘，后谐音改称驰马塘。

一方山水养一方人。世代居住在吴塔的土生土长的村民，过的是半耕半渔的生活。白天，头缠一块自家织布机上织成的方巾和腰系竹裙的农妇和老农下地耘耥劳作，或驾着船头兀立的几只鸬鹚的小舟，轻轻敲击船艄的木板，驱赶鸬鹚扑簌簌下水抓鱼。夜晚，点点渔火，那是忙碌的渔民在田埂沟旁或河浜湖叉悄悄张网、下鱼篓、放虾笼的绝佳时机！夏天，头顶竹笠的少女少妇，划动着似舟的菱桶，穿行在浓密的河湾菱塘中，摘着鲜嫩的红菱，给人一份额外的惊喜，那也是孩童一天中最愉快的瞬间。秋收时节，孩童关心的是除追随大人身后拾稻穗外，更喜欢在收割后的稻田中找挖那藏在低洼处的田螺姑娘，那可是冬天家中少有的美味佳肴。步行在吴塔驰马塘河的石拱桥堍，不由想起唐朝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的诗句：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暮色降临吴塔时，那时的吴塔格外静谧美丽，只有白居易的那首暮江吟才是这里的真实写照：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最让吴塔耄耋人不堪回首的是，吴塔这个江南美丽水乡曾惨遭过日本鬼子的残暴蹂躏。1937年日本侵华时，飞机炸毁了吴塔的繁华街道和民宅，不少村民流离失所，举家外逃，商舖关了门也遭洗劫空，有些商家搬到吕舍，才侥幸躲避了灾难。日本鬼子在吴塔干尽了奸淫抢杀的滔天罪恶。他们在这里围起层层了铁丝网，构筑了钢筋水泥的碉堡和瞭望台，并在桥南驻扎了司令部。为防止新四军的袭击，丧心病狂的东洋鬼子竟然炸断石桥，隔断了两岸的往来，以防止背后被突然袭击。在日伪军占领期间，吴塔成了人间地狱。如花似玉的桥南家姓高的20岁的三女儿尚未出嫁，在日本鬼子的奸污后郁郁寡欢，不久病死，还有钱氏的男人在田头劳作，被瞭望哨的鬼子发现，当即开枪打死。自此吴塔村镇渐

江南水乡吴塔

咖啡心语114

显苍老，看不见昔日的繁华，听不见昔日爽朗的笑声，男女老少陷入了半死不活挣扎的窘境！

解放后，吴塔获得了重生，历史掀开了篇章，老街恢复了些气息，邻河固定的码头，定期和不定期有班船来往于苏州无锡常熟地。一只小小的渡船游弋穿梭于元和塘河两岸，方便吴塔居民渡过元和塘河去查家浜和洞港泾走亲访友，经商交易。吴塔小学也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早晨，茶舘店依然传来熟悉不过的吆喝声，吃食店仍然飘散着常熟特有的叫化鸡和奥鸡的香 味，两河仍然清澈见底，水草中游动着鱼虾。但是岁月的流逝己终结了吴塔童话般的美丽，战火洗劫后的吴塔虽然有了平静的生活，却难现昔日的辉煌，只有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走出了村中第一个女大学生引起了轰动，或者偶尔的电影放映队在村头架起银幕才引来人头簇拥。  

进入上世纪八十年代，波澜不惊的吴塔在改革开放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代又一代年轻的吴塔人不再抱残守缺于半耕丰渔的生活，仗着苏常公路的交通便捷，纷纷走出家门，踊向苏州常熟无锡上海等大中小城市，攒足了钱的袋子鼓了起来，二层三层的农家小楼在吴塔春笋般地冒出，那个改革家徐志伟的名驰遐迩的隆力奇生物大公司可是常南村的骄傲，吴塔人也由此沾了不少光！

吴塔变了，吴塔渐渐富裕了。崇尚读书的吴塔人走进了全国多数高校，甚至留学欧美等地著名大学，有的还在大学任教。而聪慧勤劳的吴塔年青人经过多年打拼，有的或成为商海大鳄或成为厂家老板，一个个离开了祖祖辈辈居住的家乡吴塔，故乡渐渐成了他们抹不去的乡愁！

吴塔开始让人有些陌生，只有走动着的上了些年纪的人还佝偻着身躯在闲散的土地上忙碌，蔡家那个曾经的豆腐西施在桥南开了个棋牌室，那里倒热闹起来，麻友成群，40元一桌的租金让无所事事的老人在烟雾缭绕中寻找着乐趣。当然，高家的小子大发了，在苏州还包养了小三；钱家的戆大在苏州有了外遇，吵着要与结发的家中贤妻离婚，结果以付了50万元青春赔偿费了结等事，也是麻将桌边常有的话题。

2020年初夏，疫情稍过后的吴塔迎来了浴火新生。政府下了决心改变农村面貌，不惜投入巨资，将驰马塘河清淤，两岸浇铸的水泥网格中铺上花草，从吴塔通往吕舍的驰马塘大道水泥路面平整宽阔，汽车来往畅通。桥南的常南村委会建有多间宽敞明亮的村民活动室，方便村民活动和休闲，也保障了吴塔老人晚年幸福安逸。 

进入10月，金风飒爽，一场围绕创建文明城市和乡镇的工作，常南村人居环境整治工作有序开展，以三清一改为重点，对影响村容村貌的小棚架、小堆垛、小坑塘、小沟渠、小荒地等进行整治，彻底解决了农村乱搭建、乱堆放、乱涂画、乱圈养、乱排污等现象，引导村民移风俗易，自觉形成良好的生活习惯。就像整治中的誓言“一点一滴改善人居环境，一言一行成就美丽乡村”那样，吴塔终究如拾回了其失落的魂魄，焕发出其本真的容颜。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吴塔的往昔终究如那横跨在驰马塘河上的石桥早已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中，这个古村落终究还是跟上了时代前进的步伐，去建设一段属于他们自己生活的传奇，在感悟历史的袅袅炊烟和浓浓烽火中去寻找新的田园神奇和对未来变革的向往！

咖啡心语115

穿越吴塔这个千年的古村，历史的风韵犹存，时代的风华正茂！吴塔，也应该有它自己想要的生活！

（2021.3.8）

咖啡心语116

紫茉莉、虾稻米、阳光、人生

醒来，迷惘中醒来，窗外的阳光陡然灿烂，室内早已大亮了。阳台上的紫茉莉还在守候着冬阳的丝丝温暖，这不，剩下最后的几朵花继续不知疲倦地绽放。

青春是不会复活的，青春万岁那是指的一种精神，并非泛指韶华的永恒。逝去的岁月不再回来，虽然“动态清零”“精准防控”让人恋念，虽然惦记着的恩宠日子已渐行渐远，但生活还得继续。不想忘记三年全民抗疫艰难而辛酸的历程，心依然炽热，那种幸福而自豪的日子，“今生有幸生华夏”是每个中国人永远不会忘记的。虽说水滴也会石穿，虽然历史也会在岁月长河中湮没，不想记得河伯观海的醒悟，不去想竹子也会开花。失去的终将要失去，只留下难忘的回忆。该珍藏的只是一段情谊。那暗生的情愫早已老去，不过是返暖了一段暧昧，不止是打折的青春，也许这并不重要。

紫茉莉花还在继续绽放，虽然它已不再花团锦簇，不再争奇斗艳，甚至已不再孤芳自赏，也不关心花开在线上、或在线下，因为那圆圆的普通得毫不起眼悄悄落下的黑色种子已期盼在春天播种新的希冀。虽说如今紫茉莉已过了盛花期，花开得战战兢兢，开得稀稀疏疏，但仍不失昔日的风姿，小小的紫色喇叭状花朵依然娇艳欲滴，惹人怜悯喜爱，它在我心中就像即将失去的初恋般一样，久久让我不忍割舍。

一波奥密克戎病毒袭来，其时正值防疫政策调整，在居家的日子，居然也免不了“阳”了。看着紫茉莉花伴随老去，心里不免伤感，情绪难免有些失落，直盼着春姑娘带来春暖花开的信息。这时，远方寄来一袋深情的大米，似一道春光苏醒了即将沉寂的大地。难道这不是雪中送炭吗？其实从它的足迹跨越了江苏南北两地，这深情厚谊也许不是用任何花藻词语可形容的。不言而喻，师生之间动人心弦的往往在人生旅途的细微之处。那袋虾稻米并不普通，它专业属语名叫南粳9108。三年前，它荣获过第二届全国优质稻品种食味品质鉴评（粳稻）金奖，得到评委众口一词的美誉，自然不同凡响。我亲口尝过，才知实至名归。用虾稻米煮出的米饭色如珍珠晶莹剔透，香似青苹果诱人，味同新糯甜润。只有吃了才觉好，吃了更想吃。其实，这袋“睢宁老王虾稻米”早已跨越了江淮大地，跨越了长江，在这疫情肆虐之际，它似一股春风，温柔了我辈的心，温柔了江南大地。

不畏浮云遮望眼，不废江河万古流。看似寻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却艰辛。抗疫决战，必然是刀光剑影，生死喋血，人们也只能浴火重生。我从阳台上的紫茉莉看到了春天的必然，从远方邮来的虾稻米中品尝了人间的大爱，从“放开”的仓促脚步声中感受了“位卑未敢忘忧国”的炎黄子孙平凡而宽阔胸襟，以及从容面对的家国情怀。如今，心中只留下紫茉莉花美丽如初，只留下南粳9108虾稻米沁人心脾，只留下冬日阳光明媚！但愿该死的奥密克戎一波疫情早去，江山如昨，岁月静好，人民生活充实。

感谢生命赋予每个人的点滴馈赠！

（2022.12.20）

咖啡心语117

冬日高悬。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尚贤河湿地公园，虽然是冬天，但这片湿地还贪婪着秋的景色。枫叶被秋风染红了脸，柳枝却还恋着湿地河流的恩宠，叶子仍顽强地坚守着绿色，银杏树叶欣然喜孜孜涂上了金色，沼杉顽皮地散懒着桔色和橙色，草地渐渐枯萎，上面散落的各色的树叶，裹挟着大地最后一丝温柔舒适地睡去。湿地清新的空气掺杂了落叶的一丝忧伤，在更多的期待中孕育着浴火重生的明天。这或许是这个季节留给尚贤河湿地的一个梦，不可多得的一个梦。

多日的阴雨天，让人们在感受奥宻克戎病毒肆虐来到时，倍感曾经过去的三年珍贵岁月的不易，以及对未来岁月的不可预测的疫情发展的无奈、彷徨和迷惘！人啊，只有失去了才觉得珍惜。广而告之，中国人当然没有也最不会失去自信力和一往无前的战斗精神。

如今太阳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莅临这片尚贤河湿地，人们在此自由自在享受冬日的阳光似乎有了一种享受奢侈品一样的感觉，那种温暖的感觉是融入心肺的，心暖和了，五脏六肺也暖和了，人一切都舒坦了。

当下，一个“阳”字，意味着什么，那是不言而喻的事。就算奥密克戎病毒已没有早期新冠病毒那么可怕了，但谁要一碰上或沾上一个“阳”字，那就不单是一个怕不怕的问题了。就说今天我再三斟酌掂量，想去一趟尚贤河湿地公园，也是有点荆轲过易水般的悲壮，才下定决心以“一去不复还”的慷慨而赴的。走进地铁站，仍需测体温的，车上还闪烁着“今日已消毒”“请全程佩戴口罩”的警示红灯。地铁车厢里空荡荡的，偶而几个不得不出门的人都戴着KN95口罩，不知是怕被感染还是怕感染别人。从人们的脸上，找不到遇事不惊、人生淡定的感觉。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次出行，等于去经受一次历险一样，和奥密克戎病毒亲热一番，说实话不免有点提心吊胆，心里是忐忑不安甚至是紧张害怕的啊！这年头人啊，不怕遇见鬼，怕就怕遇见病毒，阳光下鬼不见了，可阳光下病毒仍逍遥自在，最想让人“阳”。奥密克戎病毒确实比鬼可怕多了。

其实尚贤河湿地并未因疫情和寒冬双重来袭而退却，这里一切都富有生机活力。冬叶悄无声息落下，并非是冬日悲情的演绎。“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落叶自有落叶的情怀，它装点得尚贤河湿地一片别样风情，别样浪漫。“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落叶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亦复如此。在这片湿地的健身跑道上仍然活跃着中老年人锻炼的身影，仍然有推着童车前行的女人，仍然有三两情侣在为规划未来甜言蜜语，仍然有清洁工为打扫路上的污秽杂物而忙碌着，更有几名垂钓爱好者在下钩寻梦。远处，白鹭悠闲地掠过河面，浮萍飘泊累了，靠在小河岸享受着阳光，一只雏鸭在一片浮萍中探出脑袋，贼头贼脑地窥视外面天地的变幻，我正拿起手机想拍下这美好画面，瞬间，这小精灵它闻声，没等我悄悄走近，迅即机灵地潜入水底久久不再露头，让我在这片湿地留下了一个甜美的遗憾。

我想，三个月后，尚贤河湿地必将是另一番模样，奥密克戎疫情高峰过后，人们的精神面貌也必将是另一种状态！

感谢这片湿地，让我省悟：人生不必刻意追求淡定，自然就好。

（2022.12.12）

尚贤河湿地冬情

咖啡心语118

山 河 凝 魂

咖啡心语

心仍在守望——学陶山西行

一

2008年11月2日，深秋子夜，空气中凝聚了丝丝寒意。我们无锡市陶行知研究会一行27人，登上从上海开往太原的K372次列车，踏上了赴山西学习考察之旅。

翌日，带着倦意浑然入梦的旅客一觉醒来，列车早已飞越了苏皖大地，透窗远眺，和煦的阳光靓妆了齐鲁原野。现代快节奏的生活有形无形地增加了每个人的心理压力，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疏远了彼此间的情感。此行的一个目的在于增强大家的友谊，“陶子”们聚在一起，敞亮心扉，学陶师陶就有了共识，自然就显得轻松热络起来了。

列车前行，市陶研会副秘书长杨耀坤及时送来了学习考察资料，那是山西省忻州师范学院李思殿院长的《贴近基础教育、服务新农村建设——师范院校扶贫顶岗实习支教的理论和实践探索》的报告和忻州师院首批扶贫顶岗支教学生、全国优秀教师谢晓丽的《用青春谱写山区教育》的先进事迹的介绍。认真研读，欣喜油然而生：一个长在江南水乡的人对北方农村教育的现状是缺乏起码的认识的，通过学习，至少有了一个梗概的认识，我想忻州师院践行陶行知教育思想最大的特点，就是在师资队伍薄弱的农村学校，大面积实践师范院校大学生顶岗实习，达到支教扶贫的双重目的，充分发挥了师范院校服务基层教育和新农村建设的社会功能。这真如的陶行知先生在《教育之新旧视乎研究》中所言：“夫国之盛衰，视乎教育：而教育之新旧，视乎研究。守陈法而不革，拘故步而自封，则亦造成旧国，不适于新势而已。”“由是观之，世间岂有难事哉？亦视研究者之专否耳！苟其心不专，不以教育为其毕生之业，浅尝轻试，又不遵科学之途术，则其事虽易，日所常见，亦将熟睹而无所创获，矧其难者乎？故有心之人，随时随地皆能触其教育之理而创新说。天下之事万变，斯新理之出无穷，人亦何患无用心之地哉？苟不实事求是，详加审谛，惟就前人之说以遵循之，则教育终无大昌之时也。至于徒袭外人之余绪，而不思自己有以考察之，亦可以自反矣！”陶行知先生这番振聋发聩的话是对我们认真学习忻州师院经验的有益启迪吧！

窗外，广袤无垠的冀中平原，一畦畦长在沟垄里嫩绿的麦苗为深秋的原野爆燃出勃勃生机。田野残留的稀疏的玉米杆、残存星星点点花絮的棉铃似乎传送着丰产的喜讯，铁路两侧农家小院屋顶平台上堆晒的玉米和棉花，在阳光照射下灿笑，好年景在淳朴农民悠闲自在的吸着旱烟中找到答案，今日北方农村的生活是那么的丰实、温馨、祥和。

列车鸣叫着穿越娘子关，进入层峦叠嶂的太行山腹地，窗外连绵起伏的群山勾勒起人们对抗日烽火岁月的追思：“伫马太行侧，十月雪飞白，战士仍衣单，夜夜杀倭贼。”这片土地，应仍回响着八路军副总参谋长左权将军浴血奋战、壮烈殉国的杀敌呐喊。“拼将十万头频血，须把乾坤力挽回。”我想这次山西学陶之旅，应该也是弘扬先辈革命精神之旅，更是一次深厚爱国主义情感教育之旅。

二

历史很远，山西很近。山西省简称晋。山西首府太原古称晋阳，它是一座具有2400多年历史的古城。黄河第二大支流汾河由北向南穿城而过。

太原与阳泉、大同是我国三大煤矿生产基地。太原又是扼守中原的重要战略要地。在解放太原的战役中，徐向前元帅曾围城苦战三个月之久，在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史上留下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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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卓绝的攻坚战光辉篇章，而今硝烟散去，太原在这方热土上已获得了新生，汾河水边的高层建筑拔地而起，今日繁华的太原应该是对昔日先烈浴血奋战来之不易的胜利的一种慰籍吧？

“人说山西好地方”，这一点也不过分，游览太原，首推晋祠。清末举人刘大鹏撰写的《晋祠志》中说：“三晋之胜，以晋阳为最；而晋阳之胜全在晋祠。”晋祠位于太原西南25公里处，其坐落在悬瓫山下晋水源头，它是一处以儒释道文化为内涵的奉祀祠庙，也是一处融山光水色和文物古迹于一体的古建筑园林群。晋祠门前有一副对联：“山秀水明无墨无笔图画，鸟语花笑有声有香文章。”确是晋祠的真实写照。让人叹为观止的是长流不息的难老泉、形如卧龙的周柏以及圣母殿中神态各异的宋塑侍女像的“晋祠三绝”。有人称晋词中的圣母殿、献殿、鱼沼飞梁为“三大国宝建筑。”把晋祠庙院中的“望川晴晓、仙阁梯云、石洞烟茶、莲池映月、古柏齐年、胜瀛四照、难老泉声、双桥挂雪”称为八景。游人至此，常滞留建于金代的献殿、独特的十字形桥梁——鱼沼飞梁。因为古人称水塘方者为沼，“飞梁石磴、陵跨水道，架虚为桥、若飞也”，故谓之为“鱼沼飞梁”。让我拍案叫绝的是建于距今1000多年的北宋太平兴国年间的“’圣母殿”，其高19米，重檐歇山顶，阔七间，深六间，近似正方形。殿身四周建回廊，前廓深两间。如此宽广的大殿，内部竟无一根明柱，仅由殿周26根微微内倾的廊柱与檐柱承托殿顶屋架，这既使前廊和内殿十分宽敞，又增加了大殿的稳固性和曲线美。我不禁感叹古人建筑师的智慧和匠心独运。无独有偶，圣母殿内43尊彩塑更是晋祠文物中的精华，这些泥塑艺术精品皆是宋代原物，圣母邑姜头戴凤冠、身穿蟒袍，霞披珠璎，凝目端坐于中央，其余为职责各别的42尊宫女一宦官，仪表各齐分列两旁，逼真地反映出各自内心的喜怒哀怨。看这些彩塑人物，我们既被古代工艺大师的技艺折服的同时，又多了穿越时空的反思：那些封建伦理道德的合理性在今天不值得重新审视吗？

历史是面镜子。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参观阎锡山故居的心情比较复杂，阎锡山这个长期统治山西的军阀、封建独裁者，功过是非早已盖棺定论。我们到他的故居去看看，无非是 想更清晰地了解他的一生。

阎锡山故居坐落在定襄、五台交边的河边村。现今这座院落是阎锡山做了山西督军，由原来农家小院改建、扩建，耗银140万两而成。建成后共有30座楼院，800余间屋宇，占地面积61834平方米。现存18座庭院，575间屋宇，占地面积18000平方米。

阎宅全部建筑分上、下两院，亦称南北两区。南区为旧宅，后建有都督府南都督府、上将军府等，后又于此建有四角小楼，名“得一楼”。北区是阎锡山故居的主体建筑区，由东西花园组成。院落系中式建筑，楼台阁榭，雕栏卫砌，颇为讲究，称之“五脊六兽排山瓦，挑檐插飞挂铁马，立栏卧栏露明柱，鼓墩岩石接出厦”。

整个居住区高墙护卫，地下有暗道通往村外，俨然是一座城堡。

在阎锡山故居有些楹联及格言警句绣刻于院墙，有一些短语也引起我们大家的关注。如：“柳香浮半月轻研竹路裁唐句，松影乱清风细嚼梅花读汉书；当仁不让气宇深沉山自静，树道务滋心源活泼水长流；思深虑远审微察渐，履中踏对慎始图终。”我想，这倒不妨让我们在认真审视后，从中去伪存真、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有所借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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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山西五台山与安徽九华山、四川峨眉山、浙江普陀山并称为我国四大佛教名山。对于五台山，我们可是慕名而来。导游介绍，五台山它由巍峨敦厚、气势磅礴、高耸入云、姿态各异、巅峦雄旷、俨如平台的五座山峰组成：东台望海去（望海峰），北台观斗柄（叶斗峰），西台挂月钩（挂月峰），南台披锦绣（锦绣峰），中有文殊台（文殊道场）、名唤翠岩峰（翠岩峰），故称五台山。金代诗人元好问曰：山云吞吐翠微中，淡绿深青一万重。此景只应天上有，岂知身在妙高峰。

作为佛教文化圣地，五台山共有47座寺庙，它们依山就势，错落有致，以台怀地区为中心沿着五座山顶辐射出去，坐落在深山丛林之中，形成了一个具有“天人合一”理念和古刹风韵的梵宇花宫。五台山的标志性建筑是坐落在塔院寺内的一座高大的白塔。它是中国19座佛舍利塔之一。行进在往塔寺的路上，我看到佛门弟子怀着虔诚的心、五体投地三步一拜时，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感染着一种超凡脱俗的净化。就像庙门上对联所书的：法身无去无来住寂光而不动，佛性非空非有应随机以恒周。法门平等人天共仰，觉路光明凡圣同游。圆照寺前对联曰：“出则弘称六度化七趣同归正觉，入以德量三脱疑上圣共证泥洹。”横批：宏范三界。显通寺对联上书写：“智镜常圆照一万尊菩萨北驻清凉胜境，德化普被散三千颗金丹疗治烦恼众生。”横批：妙庄严域。虞愚《留题五台山》：“文殊造像起崔巍，八部天龙顶礼来。古刹风光归饱览，华严楼阁得重开。曼陀天雨呈奇彩，法界真源助辩才。最上清凉诗在眼，高台闻呗一徘徊。”诚如徐天叙《五台山奇胜》诗所云：“屈指奇峰数，清凉绝尘埃。万年冰似玉，九夏雪如海。泉水山头出，灯花雨里开。秀灵推第一，仿佛是蓬莱。”禅语曰：一花一菩提，一沙一世界。我想，在佛教圣地稍作逗留，或多或少总会有一丝想超凡脱俗逃离俗尘的感悟。

值得指出的是：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五台山雄踞雁代，盘礴数州，在四关之中，左邻恒山，右瞰滹沱，北陵紫塞，南拥中原，遇万里之烟空，锁千道之长溪，幕百重之峻岭，为大国之屏蔽。抗日战争期间，它是晋察冀边区的发祥地和第一个敌后抗日根据地，著名的平型关大战就发生于此，当时五台山僧人在党的领导下，高举“我们出了家，但没有出国”的旗帜，积极投身抗战，为打败日寇做出了积极贡献。

虽说人类早已进入信息时代，中国人也从神舟飞船出舱踏入太空，虚幻妄生的世界也早已坍塌，但博大精深的佛教文化依然具有无可替代的积极意义。

悬空寺，位于山西省浑源县城南四公里恒山金龙峡的半崖峭壁间，它建于北魏太和十五年，迄今已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是国内现存的唯一的佛道儒“三教合一”的独特寺庙，整座寺院面对恒山，背倚翠屏，上载危崖，下临深谷。楼阁悬空，结构奇巧。谷底仰视，若断崖飞虹，隔峡遥望，似壁间雕嵌。当年工匠从山顶垂下悬索，人吊在半空劳作，先建成栈道，再在悬崖峭壁中半插横梁为基，巧借岩石暗托，建成殿阁四十间，整个寺院梁柱上下一体，廊栏左右相连，曲折迂回，虚实相生，横空出世，突兀而出，蔚为庄观，真有鬼斧神工之妙。登楼俯视，不由人心惊胆颤，有欲墜万丈深谷之感。明代诗人王湛初游悬空寺感慨万千：“谁凿高山石？凌虚构梵宫，蜃楼疑海上，鸟道设云中。”登悬空寺，敢令游客称奇的是最高层的三教殿内，释迦牟尼、老子、孔子的塑像共居一室，耐人寻味。将佛教、道教、儒教始祖同堂供奉，堪称中国宗教史上的一段佳话。解放后，为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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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寺楼得以稳固，用十几根长木支撑在山间，使人顿觉有了安全感。其实，这是在悬空寺下添了十几根悬木而已，悬木根本不起支撑作用。仅为一些脆弱之人起安全的心理暗示而已！当然，此次同行中患有高血压、恐高症者只能仰望悬空寺而望而生畏望而却步了。

四

举世闻名的佛教艺术宝库云冈石窟位于大同市西约16公里处。它开凿于公元460年的北魏文成皇帝时期。它以建筑规模之大，塑像形体之高，保存之完整，而闻名天下。云冈石窟依山开凿，东西绵延1公里，现存主要洞窟45个。共计1100多龛，大小造像51000多躯。

让人接踵而至的是云冈石窟的标志——第20窟的露天大佛，主像高达13.7米，面容丰满端庄，双肩宽厚平直，身披右袒袈裟，呈结跏趺坐状，手势为大目如来“定印”状，定印表示禅思，是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禅思入定修习成道时的姿势。据说露天大佛是文成皇帝的象征。

游览云岗石窟，让我们对石窟寺艺术有了初步的认识，也对佛教的发展有了梗概的了解。北魏时著名的地理学家曾在《水经注》中对此感叹：“凿石开山，因岩结构，真容巨壮，世法所稀。山堂水殿烟寺相望，林渊锦境，缀目所眺。”法国前总统蓬皮杜先生游览云冈石窟时说：“云冈石窟无疑是人类艺术的顶峰之一。”

离开云冈石窟，我们不禁频频回首，那些栩栩如生、美仑美奂的石窟佛像在我们脑海中不断浮现，这些中华文化艺术的瑰宝随着时代的变迁在史海中几经浮沉，解放前被盗往海外的云冈佛像就达1400尊之多。今天，蒙在我们中华民族的耻辱史已经拂去，外国强盗任意掠夺我国文物的时代也一去不复返了，但对云冈石窟等文物的保护，弘扬民族文儿、振奋民族精神则永远是我们华夏子孙义不容辞的责任呀！

值得一提的是位于大同市城区东街的九龙壁。据传说其为明朝镇守大同的朱元璋第十三个儿子朱桂命人所建。这九龙壁长45.5米，高8米，厚2.2米，比北京故宫的那座还大，高大雄伟，辉煌夺目，属全国最大。每当朝阳升起，阳光下壁顶的琉璃瓦光彩耀眼，正脊上的两条金色卧龙，栩栩如生；壁面上九条琉璃彩龙，或盘曲回旋，搏浪嬉珠，或昂首奋身，吞云吐雾；犹似在海波上翻腾，在流云中穿云，宛若真龙再现。

五

平遥古城位于山西省中部，始建于西周宣王时期，明代洪武三年扩建，距今2700多年历史。至今较完好的保留着明清时县城的基本风貌，堪称中国汉民族地区现存最为完整的古城。

据导游介绍：平遥县城基本保存了明清时期原型，其街道格局呈“土”字型，建筑布局遵从八卦方位。城内有各类遗址、古建筑300多处，民宅近4000座，街道商铺呈现历史原貌，到清代晚期，总部设在平遥的票号就有二十多家，著名的日昇昌票号，遗址占地2324平方米，用地紧凑，巧能分明，业绩非凡，执全国金融之牛耳，开中国民族银行之先河，以“汇通天下”闻名于世。

平遥古城民居，为砖墙瓦顶的木结构四合院为主，布局严谨，左右对称。院落间用垂花门分隔，院口人装饰精美，进门建有砖雕照壁，檐下梁枋有木雕雀替，柱础、门柱、石鼓多用石雕装饰。

平遥旧称“古陶”，明洪武三年，始建城墙，现存6重城门瓮城、4座角楼和72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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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内砌女儿墙。城墙总长6163米，东城墙上有点将台，东南角城顶上筑奎星楼和文昌阁， 是中国现存规模较大、历史较早、保存较完整的古城墙之一，它称得上是世界遗产平遥古城的核心部分。

漫步古城街道，走进经千百年岁月雕饰的街巷，坐上四合院内的炕床，靠在小茶几上品茗，观看仿古复制的古衙门“三堂会审”演出，登上城墙环视古城内街道、铺面、市楼，以及城墙外现代建筑的新城，令我们一行感慨万千，遐思不已。回望历史，往昔繁市富邑的兴盛景象一幕幕重现，喜看今日华夏文明得以延续，并得以骄人复兴。我们仿佛穿越在

时空隧道，从历史和现实中实现了跨越，但愿这颗世界文化遗产的明珠在未来发出更加璀璨夺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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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令人悲痛的日子。2019年5月8日8点5 分，一心钟情无锡教育事业及教育科研的胡麟祥先生的心脏骤停。先生走了，走得这么仓促，走得这么突然。令人悲痛，令人扼腕叹息！我们多么想再见你一次笑容，多么想再听你一次讲授。我们这一点小小的奢望，就这样无情地被命运之神硬生生破灭了!

初识先生，还在 30 年前，那时无锡各校班集体建设如火如荼深入展开，有缘能聆听先生开展这方面工作研究的真知灼见，特别是能受到先生提携面授指点，更是一件幸事。机缘巧合，我们就这样在我任职的偏僻校园中轻轻握手了。

师者谦恭！想象中的那些学者专家大咖，必然是学识渊博，满腹经论，正襟危坐，侃侃而谈！可真正见到先生时，完全改变了我原先的认知，先生和蔼可亲，还略带一点乡土气息，顿时拉近了我们彼此间的距离，相见恨晚，顿时热络起来。先生不喜欢高高在上高谈阔论，而喜欢与教师沟通，善于交谈，善于询问，从谈话中发现教育教学现象中的真实问题和症结所在，将深邃的教育理论和教宵哲思通过合适的通俗易懂的语言浅显地演绎出来，直叩人们的心扉，直到大家会心地笑了起来。先生平易近人的作风，深入浅出的答疑，总能让人心悦诚服、茅塞顿开，找到走出困惑的路径，赢得大众由衷钦佩的掌声。

师者善良！先生为师之道，就是有一颗善良之心，大爱之心！有教无类，先生对那些所谓问题学生充满关爱，总是说哪棵幼苗在成长过程中不经受些挫折？你常说，为师之旨：首要的就是要千方百计保护孩子积极向上的进取心，教师要从学生成长的问题中发现其积极的因素，并从其经历中发现闪光点，激励其面对挫折，勇敢自信地生活，活出真实的自我，做最好的自己！你常说，只要你以无限信任和充满期待的眼光看待每一个学生，他们必然会给你带来每一天成长和进步的惊喜！你在给一所学校的题词中写道：“这里将证明你是最优秀的”！这也正是你倡导的积极德育的最好见证，事实上，那些学生都在努力上进，以证明自己是最优秀者。

师者朴实！先生在指导学校日常教科研工作中特别要求接地气，落地生根。先生治学严谨，编著修改出版理论著作字字追根求源，用典必求出处，论述必明事理。课题研究反对空洞无物、虚无缥缈，注重接近教育教学实际问题，要求课题做得简单可行，感受师生教学和学习的真实生活，看得见，摸得着，研得透，用得上。先生善于抓住时代脉搏，结合教育现实，以敏锐的眼光、博大的胸怀，提出切中时弊的教育课题。如在立德树人、课程改革中，先生倡导积极德育、深度学习、建设学校教科研共同体、学生学习共同体等。先生在现代班集体建设中特别关注班级生活情况，明确指出师生是班级生活的共同建设者，是人生幸福的共同追求者。在课程改革、深度学习中，先生关注课堂静悄悄的革命，钟情教师朴实无华的教育教学案例的理性提炼，推崇教育后辈的点滴进步和不懈追求，憧憬无锡教育的勃勃生机和美好未来！

师者执著！先生不辞辛劳常年奔波于基层学校，悉心尽力为学校领导运筹谋划，接受咨询；循循善诱为学校教师排忧解难，指点迷津。一次先生意外受伤，你不顾举步维艰仍拄着拐杖坚持上班，一有教师来访，仍精神饱满不厌其烦地与他们商量研究解决问题的有效之策。即使在重病期间，先生仍念念不忘相关学校课题的研究进程和关心着学校教师专

不仅仅是为了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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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发展的情况。先生心中所思唯有学校教师学生，唯独没有自己，病中仍一往情深地渴望早日回到自己深深挚爱的教育科研事业中。

生如春花绚丽，逝如秋叶静美。先生去矣，惜哉痛哉！“尚遗余业艰难甚，谁与斯人慷慨同？”先生虽去，风韵长存！先生之风，山高水长，先生之韵，天清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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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故乡明，情是亲人真。在亲友中间，给我深刻印象的当数大姐夫范金根了。他原是本乡本土人，我家住在庄前巷，他就住在我家的后面的范巷。他自幼丧父丧母，虽有哥及姐照顾、相依为命，但终究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原先，我一直以为大姐夫是上海人。因为我幼年未曾与他谋面。直至在我刚上初中的时候，她与我大姐走进婚姻殿堂时，我才初次与他认识。当年因家贫，我大姐十三岁就进了无锡一家纱厂当童工。或许是我母亲的善良，十分同情他无父母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愿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喜结连理。那时幼小的我，看到结婚照上的俩个新人，觉得他们是方圆百里最美丽的一对，也是最甜蜜幸福的一对。直到今日，他俩结婚照上光彩照人的印象还历历在目，幸福感爆棚的情景还记忆犹新！

稍为记事时，我听人说起范金根的轶事。年轻时的范金根那真是英俊潇洒，且多才多艺。他拉得一手好二胡，悠扬的琴声从他的琴下倾泻出来，那让人是一种美好的享受。逢年过节，乡下人自娱自乐，自导自演，在陈富庆堂屋大厅演出锡剧，剧中的男主角非范金根莫属。每当他出演的男主角出场时必然引起满场喝彩！

后来，他为生活所迫，年纪轻轻就离开家到上海闯荡，进入一家铁厂当学徒。我想那种胆量那种孤独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事实证明大姐夫是个有胆有识的人，他对工作极端认真负责，对技术精益求精，对淬火的要领把握十分精准。由此，他也习惯养成自然，对日常生活的琐事也不容许有丝毫的马虎，即使地上的一根头发丝，桌上的一小点污迹都不容错过，让我这个大大咧咧的人感到他似乎日常生活太过严苛。

知识就是力量。后来，他转入上海自行车飞轮厂工作。他深感知识储备不足，为此，他努力学习，奋发上进。他是同厂工友中第一个报名上海职工夜大学的人，他克服种种困难，刻苦攻读，从零出发，一门门完成了规定的学业，顺利地拿到了大专文凭。他工序下的自行车飞轮当然是免检的高标准产品。

在我上大学学习期间，我从大姐夫那里得到了物质上和精神上的鼓励和帮助。他总是从上海书店淘来各种我学习的急需书籍，如《高等数学》、《有机化学》以及《物质结构》等各类教科书，最为珍贵的是给我寄来了上世纪六十年代稀罕的上海四达尺厂出品的矢量重对数双面计算尺（等外品），它成为我当时学习的宝贵助手和终身伴侣。一想起他自学成才的经历，我就告诫自己，要以他为榜样，锲而不舍，努力学习！

范金根虽然是个平凡人，但却是有情有义具有家国情怀的人。对于本职工作，他全心全意，黙默奉献着每一寸光每一份热，对利于工厂和国家的事，锱铢必较，不容半点疏漏，尽着一个普通人的责任和担当，对名和利，他淡然处之。对于亲朋好友，他热情周到，当年结婚喜庆的三大件，凤凰牌自行车，三五牌台钟，蝴蝶牌缝纫机等，他总是竭尽全力，东奔西波，为各家抢先购到这些走俏商品。每当听到准点报时的钟声，我就会想起大姐夫的有血有肉充满温度的恩情。

2022年5月31日，大姐夫在久病后溘然长逝，享年虚龄89岁。走前，他卸去了人世间给他的一切甜酸苦辣，不带一丝虚假、不带半点污秽、不留半言只语，清清白白走了。每当

因君未免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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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他给亲友的种种关怀，念及他给我的帮助鼓励和期待，我不觉黯然神伤，正如杨绛先生说的：让时光像水一般在身上湍急而过，而自己只知身在水中，不觉水流。多么让人心酸。

“因君未免思量。凭将清泪洒江阳。故山知好在，孤客自悲凉。”我想，人世间生老病死本属寻常事，人活着不一定轰轰烈烈，但像大姐夫这样活得明明白白、有声有色、有情有义、有张有弛、知足常乐的却并不多见。子日：“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我不知大姐夫是否可称为贤者，但他至少曾以自己一己之力给这个世界一缕亮色，也足以让我们学习与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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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堂姑姑王阿玉于今年8月初去世了，享年90虚岁。我不禁为之黯然神伤，堂姑姑的童年是很不幸的、也是十分悲惨的。她的童年生活是我家族的一部屈辱血泪史的记录。我父亲在世时，曾听到他痛苦地讲起当年发生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1937年7月7日，日本驻军蓄意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事变，随后日本鬼子又于是年8月13日挑衅，激发了上海淞沪会战，直到12月13日南京沦陷，日寇屠城、杀戮了我三十万南京同胞，日寇其滔天罪行罄竹难书，其野兽行径令人毛骨悚然，其抢掠浩劫令人发指，其嚣张气焰不可一世。

自此，江南大地惨遭日寇铁蹄的蹂躏，人们饱尝了作为亡国奴的痛苦和屈辱。那是在1938年秋的一天，我爷爷王胜一的小弟王胜铭（乳名金祥）迫于生计，为了几块薄地能多点收成，与同村的张锡芳商量，一起去无锡城中收运粪水，准备当夜回来，以便第二天为几块薄地施肥浇粪。于是在下午3点左右，一起满怀希望摇了木船去锡城收粪。谁知一场厄运已悄然而至，两个人从村头冒险出发，沿着庄前河经张泾浜，过东汀桥经高长岸河、菱塘浜，当船摇到临近锡澄路1号桥的丁巷，仅离开家五里多地，就被几个日本兵截下。两个四十多岁的穷苦农民，看到凶神恶煞的日本鬼子，自知大禍临头，早已被吓破了胆，在明晃晃的刺刀下乖乖地靠了岸。原来日本鬼子在此架设的军用电话的电线杆丢失了几根，怀疑是有人偷走的或是被中国人故意破坏的。日本鬼子气急败坏，正寻找中国人报复。当然我叔公王胜铭和张锡芳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

王胜铭和张锡芳俩人上岸后，未等说明是去无锡城中运粪的情况时，就被日本鬼子认定是破坏并偷运电线杆的人，不由两人分说，就被五花大绑捆得死死的。当时，丁巷的村头树上已吊绑着3个当地村民。这时，面对这些丧心病狂的恶魔，俩人百口难辨，随即被押往新桥铁路旁的碉堡森严的日本军营，被百般拷打，受尽了酷刑。张锡芳当场被两个日本鬼子用细麻绳从颈部活活勒死。我叔公王胜铭被关押拷打了一夜，直到第二天，这些恶魔再放出军犬撕咬。日本鬼子在一切手段使尽，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时，最后竟无比残忍地用铡刀将我叔公铡死，并将尸首一并丢入硝镪水池中灭迹。我的叔公王胜铭就这样惨死在暴殄天物害虐烝民的日寇铡刀下，连尸骨也荡然无存！当时叔公年仅47虚岁，留下了妻子韦氏和4个女儿，最小的阿玉当年只有可怜的6虚岁。

时光荏苒，八十四年一晃而过，现在我的最小的堂姑姑也找寻她的父亲去了。据说，人在幼年时的记忆到老年时记忆犹新，这点在我堂姑姑阿玉身上似乎得到印证。她在弥留之际念念不忘地说，要回到曾带给她儿时“欢乐”和悲惨的、我们曾一起住过的那间早已远去的老屋。我不知道美丽和善良的堂姑姑在去天堂的路上，能否找到已冤死八十四年的她父亲的尸骨和魂灵。

国破家亡。我叔公一家的悲惨人生一幕，只是在日本鬼子血淋淋刺刀下任人宰割的千千万万亡国奴生活的一个缩影。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毋忘国耻，振兴中华，是为了让这样的悲剧永远不再发生。我们珍爱和平，我们热爱生活，我们向往更加幸福的未来。时至今日，中国人民任人宰割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可以告慰叔公冤魂的是，警钟长

哀乎国殇，魂兮归来

咖啡心语128

鸣，你和所有被日寇杀戮的同胞的血决不会白流，它将警示我们，时刻警惕那些参拜靖国神社、妄图否认侵华历史之流的卑劣行径、狼子野心及强盗逻辑；激励我们自强不息、踔厉奋发、笃行不殆。

咖啡心语129

感恩、感怀、感召

当我再次踏进这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校园，我的眼睛不禁湿润。当看到母校高悬的“欢迎回家 ”的巨幅标语时，我的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是啊，每次母校呼唤离校学子回校，就像母亲呼唤自己孩子回家一样，让人感到无比温暖、无比幸福！因为每次回校就像回家一样，都能再次得到母校如同母亲般的关怀、关爱、教诲、嘱咐，从而让你获得新的启迪，获得新的动力！

咖啡心语130

次人才34人次。设物理（师范）国家一流专业，电子信息工程省重点专业，光电信息与工程，人工智能等。其主要研究方向，聚焦科技前沿，开展基础和应用基础研究，瞄准国家需求，积极服务国防和地方产业。涉及中红外激光技术，玻璃与光纤，透明陶瓷与晶体，微纳光学，量子功能材料设计与应用，新能源材料与应用，非线性物理，粒子物理。经过一任又一任领导、科研工作者、教职员工的不懈努力，支撑着光学工程、物理学和材料科学与工程学科发展。同母校的发展轨迹和取得的非凡成就一样，物电学院取得的丰硕科研成果，为我国的国防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在国际上也产生了巨大反响。目睹母校的前进脚步和傲人业绩，怎不让人感怀，让人感动，也怎不让深受母校阳光雨露润泽走出去的每一位学子为之动容，为之自豪？！

咖啡心语131

2006年7月19日，中国东方航空公司 MU567航班，从上海浦东机场起飞，经过5个小时的飞行，抵达新加坡。我们无锡市教育学会赴新加坡教育考察团一行18人，开始了为期2天三校的新加坡教育探索之旅。

思维学校，好学国家

新加坡，一个离赤道仅6公里的弹丸岛国。西方现代化进程的理念和东方悠远的文化在这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结合，并在这不到700平方公里的面积上谱写出令人称道的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奇迹。与之相应，新加坡教育的高度重视和健康发展也为新加坡经济的腾飞提供了可靠的人才的保障。

在新加坡，我们相继考察访问了 Anglo-Chinese School(Independent)英华中学(自主)、GanEng Seng School颜永成学校、Anglo-Chinese School(Junior)英华小学(经禧)，真切触摸到了新加坡教育在营造“思维学校、好学国家”中的生命脉动。三校校方详尽地介绍了新加坡的教育体制和学校的办学宗旨、办学理念，使我们感悟颇多。

一是新加坡的各类学校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充分信任学生，竭诚为学生服务，助学生全面发展。建于1886年3月1日的新加坡英华学校是一所教会学校，这所蕴涵120年深厚历史文化积淀的学校，却处处萌动着现代气息和青春活力。其办学宗旨为:确信学生认真对待求学目的，并努力学习，尽量在学业与非学术性活动方面取得优异的表现。英华中学的使命是要成为一所为学生提供全方位发展的世界级的教育学府，把学生培养成学者、领袖和绅士，现任新加坡总理李显龙曾在此就读过。诚如校方所言，英华中学精神所体现的是充满“爱、快乐、和平、耐心、仁慈、善意、忠诚、宽容和自律”的基督精神，所崇尚的是在学术与课程辅助活动上有卓越的表现、拥有正直的品格和一副为人服务的好心肠。达到这种精神的德行是自信、谦逊、慷慨、诚实、毅力、责任心、忠诚心、同情心及关怀他人的高尚情操。(经禧)，他们提出:为每位学生提供全面教育、助学生发展各方面的才能与价值观：高学术成就，强健体魄，体育精神，领导才能和团队精神；道德、社会与基督价值观，对社会、学校与国家的忠与责任感;艺术鉴赏能力。其目标就是要办成世界级男小(World Class Boy’ s Primary School)。以此比照我们国内的“一切为了学生，为了学生的一切，为了一切学生”，“促进学生素质的全面发展”的理念，似乎觉得不再是空洞的标语类的东西，而是显得那么真实、可信、可亲。那是学校完全信任学生的一种承诺 ——让每个学生放飞自己的蓝色梦想。

二是新加坡的各类学校坚持“有教无类，因材施教”，采用多样化的教育和课程设置，供学生多元选择。在新加坡学校中，学生学的第一语言是英语，第二语言才是自己的母语(如华语、马来语、印度语等)，其必修科目为英文、母语、人文社会学、基础数学等，另有选修科目和其他辅助课程。英华中学(自主)六年中，中一与中二开设了快捷班与特别班，直通车班，高才班；中三、中四又再增设了快捷班与特别班；中五与中六开设了国际文凭直通车班、大学预科国际文凭班(第一年、第二年)。虽然新加坡教育的遴选尺度是挺高的，并不是所有高才班的同学都可以选修读国际文凭直通车班，但是那些参加国际

教育绽放美丽

咖啡心语132

文凭直通车课程遴选考试不及格的学生都可以继续修读高才教育的课程。为此，英华中学(自主)提供的课程和学科十分广泛，这些课程为学生于毕业后接受高等教育做好了充分准备，其课程的制定主要着眼于培养学生独立学习的能力，并使学生自觉自发地去寻求知识，以确保学校在教育领域随时接受新的挑战，保持与世界同步，以便使学生更适应未来的发展。新加坡的颜永成中学，该校开设了快捷和普通学术班、普通工艺班。中一、中二普通班除设置了英文、基础母语、数学、电脑、社会科学、科学、国民与道德教育、音乐、体育外，还设置了家政、工艺、美术等学科，这为学生多渠道成才开启了绿色通道。我们既聆听普通工艺班铜管乐队学生神情专注的演奏，又饱览了他们精益求精地钻研美容美发的精细技术。从这些学生脸上流露出的那份自信、成熟和从容，我们看到了他们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和坚定信念。

三是新加坡的各类学校为学生提供机会、提供活动、激发学生培养和发展各自的爱好。在英华中学(自主)，各种形式名目繁多的学生团体和五花八门的课外活动令人目不暇接。如制服团体有男少年旅、学生军团(海陆空)、童子军、圣约翰救伤队、学生警察团(海、陆);学生社团有英华快报、美术协会、天文俱乐部、管弦乐队、国际象棋社、环保俱乐部、古典吉他乐团、中文表演艺术学会、铜乐队、交响乐队等;服务团体有电脑科技支援组、多媒体服务团、学长团、图书馆管理协会等。其体育与球队活动更是涉及气枪射击、羽毛球、篮球、保龄球、划船、板球、越野长跑、高尔夫球、体操运动、曲棍球、英式橄榄球、帆船、足球、垒球、壁球、游泳、乒丘球、网球、田径、水球等。同时，新加坡的学校还十分注重教育国际化的合作前景，为学生提供世界级而又多样化的教育服务，颜永成学校就与十一个国家的学校结成了友好学校，进行广泛的教育学术交流。新加坡学校让学生积极参加国内外的社群服务活动，为学生提供了丰富的学习经验，培养与发展了学生的爱好，这既为学生提供机会提升技能达到竞赛水平，又为学生提供机会接受领导才能的训练，甚至与工商界建立良好的桥梁，从中了解直正的工作环境。以充分自由发展的个性化教育。

四是新加坡的各类学校的教师本着竭诚为学生服务的宗旨，怀有强烈的责任心，以身作则、敬业乐群、追求卓越，不断实现专业发展，让每个学生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教师在新加坡是十分受人尊重的，他们对自己的工作也是高度负责和非凡勤奋的。“教导智慧人，他就越发有智慧；指示义人，他就增长学问”——《箴言 9:9》。比起我们国内，在这样充满师爱的宽容的教学环境下，学生的学习有更多的自主性、有效性和创新性；学生也更有成就感和幸福感。我们在英华中学(自主)，遇见了来自辽宁沈阳、江苏扬州和浙江杭州等地的该校中四年级的留学生，在浓浓乡情的无拘无束的交谈中，敞开心扉，他们讲述了自己的亲身体验，与国内原来的学习相比，已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他们有了开放的心态，学习更主动活泼，思维更加活跃，他们更习惯于这里的学习氛围、自由的学习环境、教师的教学方式和学校的生活。我们既为这些莘莘学子脱离了国内“应试教育”的羁伴，其理想的翅膀变得如此硬朗而庆幸，又不禁为“人才”的外流而深深忧虑。

烈日下熔铸的爱国情结

爱国是每个国民的神圣职责，是爱的最高境界。在新加坡，“国民教育”课程是学校的基本课程。踏上新加坡的国土，我们首先来到了“牛车水原貌馆”，在那里，我们真切地接受了一次国内久已淡忘的“阶级教育”课，牛车水原貌馆收藏的实物和珍贵史料，真

咖啡心语133

实地记录和诉说了当年背井离乡、飘泊南洋的华人茹苦含辛、颠沛流离的血泪生活史和艰难拼搏的创业史。历史沧桑的悲壮苍凉，凝重和久远，使每一个参观者为之深思和感叹，心灵受到洗涤。

新加坡的爱国主义教育是无处不在的，漫步新加坡大街小巷，到处可见绘有五星和月亮图案的红白两色国旗以及鱼尾狮的图像和雕塑，让人幡然醒悟：你正踏在新加坡的国土上。7月20日午后，在颜永成中学，我们见证了这样一幕：炎炎烈日灼烤着围在高楼中的不大一片操场，飘扬着新加坡国旗的旗杆前，三名学生正神情专注反复操练着升旗仪式的所有动作：“立正、正步走、立定、升旗、敬礼”，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心无旁骛、严肃认真、刻板机械地操练着，虽然他们的动作已十分娴熟，尽管他们已汗流浃背，可他们却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动作仍然是那样的整齐划一、规范标准，就像一名训练有素的军人。

我们曾为中央电视台CCTV《感动中国》中的人和事所感动，而今，我们却被三个不知姓名的新加坡学生的行为而感动。爱国是源自心底的自发的行为，她体现了一种精神、催生着一种力量，令人为之折服！教育应更关注人的生命历练，从中寻找学生成长和创造的基点，进而为适应社会需要奠定基石。它不只体现在结果上，更应突出在过程中，在内化为能力、凝聚为品质、提升为精神上展示教育的无穷魅力。

课外活动：传承与创新的协奏

课外活动本是学生放飞心灵的绝好时机。但斗转星移，不知从何时起，国内不少学校逐渐把课外活动演绎为“奥数”、“作文培训”、“英语速通”等的阵地，诠释成课堂教学的自然延伸。可在新加坡的学校中，却依旧保留着它原有的那份“本真”。我们曾录下了那里几个课外活动的场景：在偌大的学校体育场馆，排球“校手”战斗正酣，旁边几张乒乓桌前，学生们捉时厮杀，一招一式，十分专业，拉出的弧圈球又急又转，令我们这些来自乒乓球王国的教师也赞叹不已。在另一场馆，令人称奇的滚自行车钢圈的竞赛紧张而热烈，学生们手持一根细竹竿，拨动钢圈中的凹槽，沿着规定的线路滚动前进。受此感染，我们早已泯灭的幼时玩滚铁环游戏的童心也勃然萌动，情不自禁地加入了学生的竞赛行列，模仿着玩了起来，过了一把瘾。最妙趣横生的还有将像橄榄球状的不规划野生热带果作为保龄球投击旧易拉罐的比赛，学生乐此不疲。马来族奇特古老的在八槽木板上移动玻璃弹子球的益智游戏让学生陶醉，智能机器人的对抗，电脑竞赛线路图案设计也让学生痴迷，铜管乐队激情奔放的演奏更让学生忘情……从新加坡学校为学生提供的营养丰富的课外活动的“大餐”中，我们看到了学生的学习生活的欢愉和快乐，在传承和创新的完美协奏中，学生潜能的发挥、个性品质的发展、创新能力的培养都随着生命的灵动而勃发。新加坡的教育是智慧的，学生在享受现代文明的同时，始终浸润在历史文化和民族传统的熏陶之中，在尊重历史崇尚文化，在与古代文明的对话中不断孕育和创造着现代教育的新奇迹。

种族和谐日：享受“和谐”教育

中华传统文化的最高理想是“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和而不同，这是多元文化共处的思想源泉。7月21日，我们十分幸运地巧遇上新加坡英华小学(经禧)该校一年一度的种族和谐日。校方介绍说，这是该校最盛大的节日，校领导都穿上各自民族的盛装。在新加坡400多万人口中，77%是华族，14%是马来族，8%是印度族，1%是欧亚混血人

咖啡心语134

和其他民族。历史的长河，积淀着各自光辉灿烂的文明、汇流着各自优秀独特的风情。文明是什么？文明是多民族智慧的融和。各民族智慧的融和正在创造着人类更加伟大的崭新的文明。为此，学校在这一天，作了极其精心的安排，停课开展富有各民族生活气息的活动。我们穿行在精心布置的各民族室，分享各种族学生的亲善、友爱和欢乐。在印度族室，我们既观赏了印度民族精美的服饰，又与印度族学生在地毯上席地而坐，敲击印度手鼓，体验“拉兹”式的街头献艺演出；在马来族室，我们聆听该校马来族教师介绍其民族独特的婚礼喜庆习俗，并观看了一名马来族学生的母亲参加节日活动，与自己的孩子一起，烹饪出似我国窗花剪纸图案般的富有其民族特色的风味小吃——鸡蛋饼，引得各族学生啧啧称羡，纷纷品尝。在华族活动室，我们看到了文房四宝的介绍和书法作品的展示，以及中国象棋、京剧脸谱等，让我们在异国他乡，领略了中华文化的源远流长，影响久远。在各民族综合室，一名华族女学生正在做着精美的金属纪念章，一元新加坡币可买一枚纪念章，价格不算贵，各族学生争着购买。各民族的特色食品和礼品琳琅满目，学生竞相选购。穿行在各民族艺术精品和风土人情的“超市”中，学生们尽情享受各民族的文明成果，感到无比的幸福、和谐、满足。

种族和谐日为我们编织和描绘了一幅其乐融融的种族和谐图——新加坡学生的肤色、服饰、语言因种族不同而不尽相同，但他们的理想、目标、人生追求是一致的，共同生活在一个多元的和谐美满的民族大家庭中，享受“和谐”教育，为创建更美好的家园一起携手，团结奋飞。

人人有礼，路通万里

新加坡国家是美丽的，这美丽不仅镌刻在其花木缤纷，绿阴如茵、高楼挺立的城市外表上，还浸润在其文明礼貌、谦逊礼让、文化涵养的国民素质中，在英华中学，颜永成学校、英华小学，我们每到一处，他们的热情礼待，弥补了因为语言上的差别而引起的彼此交流上的困难，给我们宾至如归之快感。即使我们走进正在上课的教室，老师也会颔首微笑，以示欢迎，学生们也会起立致敬，行礼致谢，他们丝毫不会介意这是否打扰影响了他们的教学。对于我们提出的各种问题，他们会真心实意耐心地予以解答，直到令你满意为止。

英华小学的食堂显得格外宁静平和，学生们排队选购中饭，秩序井然，相互交谈也是低声细语，饭后自觉打扫卫生，将塑料饭盒投放到回收筒内，保持整个食堂整洁如初。一些学生饭前饭后还在食堂认真看书学习、做课外作业，一切显得如此从容。在食堂墙上贴着一条并不显眼的小标语，上面写着中英文:“Let’s move with courtesy人人有礼，路通万里”。它久久吸引了我们的眼球。常言道：“有理走遍天下”，却从未思忖：“无礼寸步难行”。这富有生活哲理的标语，让你从中领悟到处世交往是一步也离不开礼仪的，这既然是人生的准则，就必须人人自觉遵循和维护。

泱泱中华是有着五千年悠久文明的礼仪之邦，由此我们还常引以自豪。可对照新加坡学生的文明程度我们不禁为之汗颜。为了找回那份久违的失落的真情，重塑“八荣八耻”的道德标准，反思我们学校的德育，我们也许应该从新加坡的教育中学习点什么，吸收点什么，从而使我们中华民族以自己的文明礼尚傲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圣淘沙公园:夏令营中接水竞赛活动

咖啡心语135

美丽的圣淘沙公园，是濒临海边的新加坡最著名的一个公园，那里海天一色，海水湛蓝澄澈，一座座绿岛似晶莹剔透的翡翠散落在近处碧波粼粼的海面上，雄伟的鱼尾狮塔高耸在英比奥山顶傲瞰大海，这一切让人目不暇接，痴迷陶醉，流连忘返。

我们曾经两进“圣园”，留下难忘的美好印象。七月骄阳似火，晒得沙滩一片滚烫，烈日下，学生夏令营正在举行一场激烈的沙滩排球比赛，一旁别开生面的沙滩接水竞赛战斗正酣，两队各10余名队员由高向低一字排开，手牵手侧斜着拉住最后一名接水队员，接水队员最大程度侧斜着身体，一手悬空提着水桶，越过沙滩上的接水线，去盛接另一方最后一名队员手中软水管流来的涓涓细流，一旦水桶触地，即判作犯规。凡水桶中水先盛满一方即获胜。其艰难程度，超出常人想象。双方拉拉队的加油呐喊声打破了海滩的宁静。这场比赛是力量的角逐，意志的较量，团结的磨炼，智慧的比拼，焕发着新加坡夏令营学生激越的青春活力。

我们常常感慨我国学生在意志、体能、实践能力和创新能力上与国外教育存在一定差距。当我们目睹了圣淘沙公园这感人的一幕，再次引起我们对我国教育的反思：“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强则国强，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新加坡学生夏令营的汗水昭示着新加坡青年的奋斗足迹，映射着新加坡国家教育的前景。贏得教育就赢得未来。由此，我们的教育必须理性地补苴罅漏、未雨绸缪。

教育考察的行程是短暂的，随着登机回国，新加坡渐行渐远，异国风情渐渐淡去，随着时间的推移，留在我们记忆中的新加坡的教育印象也会渐渐淡忘。“半烟半雨江桥畔，映杏映桃山路中，会得离人无限意，千丝万絮惹春风。”穿越“时空隧道”，新加坡的教育考察之旅告诉我们：教育其实是一种探索、一种尝试、一种追求，它提供人们多元选择。取精用弘，这次考察活动恰如一巡春风、一江烟雨，吹拂我国教育改革之路。真心期许：洗去应试教育的铅华尘垢，映照杏青桃红的无限希望，为我们开展素质教育以有益的启迪。回归教育本真，教育定将绽放美丽！我们热切期盼着我国教育绚丽之花盛开！

咖啡心语136

天道酬勤。在无锡百一工作室学画的一群聪颖可爱的孩子，在陈雁老师的悉心指导下，经过两年的磨炼，画艺日臻，情至挥毫，潇洒泼墨，一幅幅丹青跃然而生，给人以美的陶醉。这些习作内容充实，朴素清新，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自然情趣，又不失儿童的天真和童心，它们象春天五彩缤纷的花朵一样，令人喜爱。

无锡百一工作室儿童画展前言 

咖啡心语137

少爱新书楮墨香

提到无锡惠山石门，只要有些上了年纪的人，都颇感到骄傲。这是因为有一个关于石门故事的传说让人津津乐道:“惠山石门中有个藏宝洞，洞中的宝贝多得数不清。但此门没法打开，故洞中藏有何等宝贝，谁也说不清，只有邵宝知道。故谚语说‘若要石门开，要等邵宝来’。”可左等右等，也不见邵宝几时会来，也不知道他手里拿着什么开门的金钢钻还是金钥匙？这个故事诱人好奇，令人神往， 甚至使人想入非非，希望有一天天上能掉下点什么？不管它是金的还是铜的，只要能打开石门就好！当然，我也想打开这谜。

说来有缘。1987年初春，机缘巧合，我竟然来到紧邻惠山石门下的无锡市山北中学履职。

无锡市山北中学坐落在石门路34号，别看其校处鱼米之乡无锡的西北，但当时学校正如日中天，教育质量之高有口皆碑，在无锡北片乃至全市可是榜上有名的。一到招生季节，不属学区的附近学生也会慕名而来，希望到此求学。刘禹锡在《陋室铭》开头就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我想这山北中学之所以这样受人欢近，教育，必有其独到之处；教师，也必有其过人之处。为此，我是抱着虔诚的学习的心态去山北中学履职的。

如果说三月是草长莺飞的日子，那么三月的山北中学与美丽会不约而期，横贯东西的中央大道的花坛成了花草争奇斗妍之地，行政用房、教学辅助用房及教室、教师办公室分列大道南北两侧，南面为体育场地和操场，最西边则为师生食堂，校园占地面积约32亩，布局简洁明快，却不失凝练大气。看似一字排开的两幢教学大楼略有参差，更显得灵动生机。教学大楼之间辅之蕉竹小苑，小桥流水，假山玉峰，浑然天成。晴日，浅池映太湖石美丽倒影，雨后，涉小桥临峰泛思。成就了校中一方审美去处。触景生情，我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将池、桥、假山题名为潜心池、撷虹桥，冠韵峰。寄语莘莘学子，潜心学习，釆撷人间七色彩虹，崇尚冠军神韵风貌。

无锡市山北中学教育教学自有其独特之处。最使人感同身受的是在同一年级中，班主任为建设良好的班风和学风殚精竭虑，为班集体建设废寝忘食，“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竭尽全力。良好的班风学风为各班创设了良好的学习氛围。在教学上，最让我感动的是山北中学教师严谨的治学态度和精湛的学术风貌。我特别倾心于学校部分中青年教师言简意赅，直抵教材文本核心要素，切中肯絜具有自身印记的独特课堂教学方法。他们遵循教学规律循序渐进，又尊重个性差异因材施教，师古而不拘泥，创新而不妄为，灵活灵动灵性中不断演绎学科内在的源动力和科学素养自身的感召力！

教育，国之“三纲五常”之维系，关乎治国栋梁之培养提掖，故谓“国之大计”。山北中学的教师深谙教育之道。注重德为先，育为本，育人先育德。教育方法，坚持“恩威并施，情理交融”。变通，是事物赖以生存发展的准则。教学亦是！因材施教的立足点是:与时俱进，因人而异，因情而变。教育，“亲其师，而信其道。”我常感慨于山北中学有一批既爱生如子细致入微的关怀，又不失严而有格的惩戒的班主任，是他(她)们像严父慈母一样，为莘莘学子指明前进的方向！

咖啡心语138

最让人感慨的是山北中学更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中青年骨干教师，有志于教学科研实验。勇于改革创新，在全市热火朝天的班集体研究课题中，开始了集体性教学模式的研究，由盛一民，邵伟援，顾丽雅，沈小铭等老师组成课题组，确定初一(7)班为试验班，开始三年课堂教学改革艰苦卓绝的跟踪研究。科研既成就了学生，又成就了教师，课题组撰写的实验报告刊登于《江苏省教育科研》杂志，这一科研成果在无锡市同类课题研究中可称翘楚而轰动一时。我从中看到了教育科研所勃发的巨大教学生产力，收获的是却是比这一科研成果更为无价、足慰平生的兄弟般情谊。

教育质量是学校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生命线；教学质量是师生得以有效持续发展的滥觞！山北中学以自己的成功实践不断丰盈和拓宽着这一办学之路。“板凳要坐十年冷，文章不写一句空。”这是语文学科组长给我的赠言，也是山北中学教师对治学一丝不苟的精神、对学术精益求精执着追求的品格的自然流露和真实写照！这些教师也都成了我教育教学管理的良师益友。一次学校举办学生学习“金苹果”成果展示活动触碰了我内心沉寂已久的欲望，重新燃起了揭开石门藏宝密钥的火苗。我们生活在一个平凡世界，只有奋斗，才有成就不平凡的可能！我去校图书室查阅了相关资料，那有什么石门藏宝的蛛丝马迹，却“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栽柳柳成行。”欣喜地找到了邵宝的“踪迹”:邵宝，字国贤，号二泉。明成化二十年进士。在迁江西提学副使时，修白鹿书院以处学者，教人以致知力行为本。还在无锡惠山创建“尚德书院”。邵宝被李东阳赏识，写作的诗文，典范庄重平和高雅，把李东阳作为榜样。“博综群籍，有得则书之简”即“博览群书，有心得就写在竹片上”，取程子“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即“今天探究一事物，明天探究一事物”的意思，命名叫“日格子”。邵宝还在年迈时建藏书屋并自题藏书诗:“少爱新书楮墨香，不辞书价借钱偿。坐来精舍还怀旧，海鹤诗中万卷堂。”至此，我方知“格物致理”的由来。终于醒悟学习须只争朝夕，莫待“老来方悔读书迟”，也明白了“若要石门开，读书当邵宝”！

在山北中学，让我感受最深的还有出生于山北的徐寿先生及其光辉业绩。徐寿，字生元，号雪村，清末著名科学家，中国近代化学的启蒙者，中国近代造船工业的先驱。主持制造了我国第一艘军舰。在上海江南制造局翻译馆多年，译有《化学鉴原》、《化学考质》、《化学求数》等书， 1875年前后在上海创办“格致书院”，开始化学实验的演示工作。徐寿根据汉字组合规律和元素符号性质新创了许多字。金属一般金字旁加上音译之后的简单汉字合体，如钙镁钍铋等，非金扁则换石字旁，如磷硼矽等新字，气体元素，则译成氢氧氮氯等，据统计，《化学鉴原》共介绍63个化学元素中文名称，其中，由徐寿首创51个，沿用至今达36个。如今新发现的元素中文定名仍沿用徐寿当年运用的规则。徐寿的生平事迹足以令国人自豪，也足以成为学生学习的榜样！当山北中学大队辅导员提议在学校成立少先队“徐寿中队”时，获得了大家的赞同，学校随即与旅居海外的徐寿后裔联系，并得到其家属的认可，我亲自撰写了《徐寿中队队歌》歌词，并由学校音乐老师谱曲。全校还开展了向科学家徐寿学习的活动，认真读书，做“小徐寿”，不负韶华，努力学有所成，并将所学造福桑梓。

格物致知。山北中学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都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催生我去揣摩研究。那诱人的军民共建的军营生活，那全市教工篮球季军争夺战获胜的瞬间，那全市中学

咖啡心语139

初中男子篮球队八连冠的荣耀，那时任国家教委主任李铁映来校视察称赞全校师生的抗洪救灾的事迹及精神，那让人怦然心动的每年的庆国庆的营火晚会，悄然点燃师生革命热情和学习激情。这一切让人深感学校生活的美好，渴望人性闪耀，期许青春无悔，期待更多的小邵宝、小徐寿阳光快乐成长！

邵宝曾在《胶山忠定祠次施克和韵》中咏叹:“壮怀千古了难偿，大息群阴剥一阳。鸣凤未闻声徴角，战龙曾见血玄黄。薄茅藉处非无地，老树阴中合有堂。风雨去城三十里，满山箫鼓为谁忙。” 在山北中学每当我想起邵宝那忧国忧民的情怀，看到学校教师爱校如家心无旁鹜呕心沥血，全身心扑在教育事业上，既为他们工作的高度责任心和拼搏精神所动容，又为最终能融入山北中学这个战斗集体而感到幸福，感到幸运！

“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 ，挥斥方遒。”我在山北中学时间虽然短暂，但我去无锡市山北中学履职却收获颇丰，一路学习，一路前行，似乎是我一次思想朝圣之旅，一次教育认识深化之旅。马克思说:“生活就是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达到希望的彼岸”，从山北中学短暂的碎片式的生活中，我看到了中国教育的不易，中国教师的艰辛，中国教育的责任，中国教育的未来！

咖啡心语140

咖啡心语141

那是清明节前，洒着点点细雨，不大。我们稍作准备，就踏上了回到故乡刘潭桥去的路，去寻找刘群先的故里刘潭桥黄岸头村。因为那里是我国早期工人运动特别是妇女运动的革命先驱刘群先的出生地。我作为一名刘潭桥地方人，自然而然对她怀有乡情浓如血的敬仰之情。

刘群先，原名刘琴仙，出生在1907年，早年家贫，11岁就给人家当童养媳，婆家比较富裕，对她也挺好，还让她上学读书。但是好景不长，在她14岁时，婆家的生意破产了，刘群先也被迫退学，去了一家纱厂做童工。在大革命时期，她积极参加了无锡纱厂的纺织女工运动，于1926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1927年10月，刘群先被党组织派往苏联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同年底，中国共产党派代表团参加在莫斯科召开的世界劳工大会。刘群先被列为中国劳工代表一同出席大会。此时，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的博古，被选为中国代表团翻译。机缘巧合，两个无锡同乡人开始了从相识到相爱的爱情旅程。1928年5月，博古与刘群先在莫斯科结为革命伴侣。

1930年5月，刘群先随博古回国参加革命。在总工会担任宣传干事，妇女部部长。 1933年6月，她陪同李德经由汕头进入闽西、江西苏区，在苏区总工会负责女工运动。1934年2月，当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届中央执委会委员。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开始两万五千里长征。作为全程参加长征的少数女红军之一，被周恩来任命为跟随长征的30名女同志的队长。进入遵义后，刘群先奔波忙碌做了大量的群众工作，一手操办创建了著名的遵义革命委员会。长征途中，刘群先克服种种困难，终于跟随党和红军到达了陕北。后来，在总工会女工部任部长。抗日战争时期，她先后在武汉、重庆两地八路军办事处工作。

刘群先在长征前身体就比较薄弱。长征路上，她随军日夜跋涉奔波，还要面对突如其来的战斗，到达陕北后身体已大不如前，到1939年，她病情已很严重。中央决定，让她与李维汉夫人金维映一起赴苏联治病。行前，刘群先预感自己可能病重不治，为了不连累博古，她忍痛向博古提出了离婚。

1941年9月，莫斯科保卫战爆发后，刘群先与金维映在转移途中遭德军飞机轰炸，金维映死于德军炮火，刘群先下落不明。后中苏双方苦苦寻找许久，最终判定刘群先牺牲。

让人十分悲痛的是：女中豪杰、女工领袖刘群先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逝在异国他乡。

如今，我们踏上刘潭桥黄岸头村这片土地，一切都已变了。眼前的景象让我如此陌生，所到之处都是蒙着一层绿色塑绒的难以翻越的围墙，黄岸头村早已消失。偶尔见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问起是否知道刘群先和她的事迹，回答几乎众口一词：“不知道。”

费尽心思，几经周折，我们终于找到刘潭派出所一旁的豁口，进入了一片废墟。走在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弃路上，去寻找旧有的痕迹。终于我们见到了曾经流淌到黄岸头村的小河道，还有那座横跨在小河上的石桥。

路旁，几只黄白花纹的家猫已被遗弃在石磨和荒草中，沿河两旁的树木却仍顽强的透出不屈的绿色春情，桥堍一侧的几棵花仍恣意绽放，几只鸟雀仍叽叽喳喳吵闹，似乎像久

寻访刘群先故里

咖啡心语142

违的乡音留恋着在此回响。

站在桥上，我望着一重又一重围墙，陷入沉思：不久，一座梁溪科技城将从这片废墟上拔地而起，那时，黄岸头村也将彻底从地图上消失。历史翻开新的一页，到那时，不知刘群先魂归何处？

我彷徨，找不到刘群先的丝丝足迹，找不回刘群先的魂魄。

为中国革命洒尽一腔热血的刘群先，随着岁月的流逝已逐渐远去，或许她已被人们遗忘？不！拂去尘埃，她将铭刻在长征史册中，辉映在共和国创建典籍上，凝化为石，流传后世。

仰望星空，这茫茫夜空中闪烁着无数星星，或许刘群先不是其中最亮的一颗。但我想即使她的光芒微弱，也曾经努力闪耀过，她将伴随众多星星一起，继续闪烁，点亮共和国的夜空，点亮我的心灯。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一种情怀，血脉赓续，英魂归处，那鲜红的党旗直上心头。

告别黄岸头村，踏上归途。一位慈祥的老奶奶推着一辆童车迎面而来，女婴向我吖吖示意，我答以微笑。

雨不知何时，又点点滴滴轻柔洒下……

一

记得无锡解放那年春节过后，我上学了。外婆给我缝了个青布书包，做工十分精细。在那个年代这可是值得炫耀的时髦书包了，让我喜欢得活蹦乱跳。第一天去学校，青布书包里，外婆放了乌菱、风干荸荠、状元糕（云片糕）、长生果、棒棒糖等。据说，一块青布，寓意青云直上；几只乌菱，寓意聪明伶俐；荸荠，别名苾荠、马蹄、通天草，其寓意可能是必齐、马到成功、一步登天；状元糕，将来必定是个状元郎；长生果，谐音常胜，健康长生；棒棒糖，寓意当为甜蜜、棒极了！这比现在某地孩子背着一大梱大葱去上学，倒有意思多了。

小时候的我，对那些寓意望子成龙的希冀是不抱多少兴趣和奢望的，倒是对学校教师除了敬仰外，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崇拜。这倒不单单是我钦佩老师知识的渊博，还欣喜黄校长夏夜陪我指认天上的星星，更羡慕姓惠的美丽女教师上课时，有一只蹲在讲台旁墙角的猫正襟危坐地听她讲课。

那猫灰色黑色相间，全身有虎状的条纹，那模样吸引了众多学生的眼球。看它十分文雅和善，让人不由添了几分喜爱。每当惠老师来上课时，我会不由自主地多瞄上那只听课的猫几眼。“会逮老鼠的猫不叫”，看到它，我总会想起妈妈的话。终于有一天，惠老师发现我在课上，不止一次偷偷瞄那只蹲在教室墙边专心致志一动不动的猫。课后，惠老师把我叫到教室外，和颜悦色问道：“你喜欢那只猫？”我脸红红的，低声答道：“喜欢。”

“一只猫有什么值得你这样上心的？”

“这只猫与我家里养的猫，从外形到肤色完全一样，我猜想它俩是同一只老猫生的。不过，我家的猫可没有这只猫那么幸运，它不能跟我一起上学，这只猫真有福气，天天跟你来听课。”

惠老师听我说完，妩媚地笑了笑说：“你今后只要好好专心听课，回家不就同样可以给你家猫上课了吗？”

自然，我没有把惠老师的话记在心里，课上还隔三差五看那只蹲在教室墙边的猫。

后来，听说，那只听课的猫怀孕了。再后来，传来在学校伙房做饭的刘阿婆得了“疯猫病”，死前口中一直发出小猫的叫声。从此，我再也不见了那只猫，而教室有时却窜出几只贼头贼脑的小老鼠。

二

我能有上学念书的机会是很不容易的。小时候，因为家里穷，供我上学的书费和学费，只有等到稻麦上场，将麦柴或稻柴卖给学校厨房，才能充当束脩的。

那时候，学校老师似乎不把孩子的分数看得过重。只要求学生能认真学习就行！评价的标准不外乎：在校做好学生，在家做好孩子，在社会做好少年。所谓好学生，就是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学”字当头，无非是听老师的话，刻苦学习，不违反纪律，

向灵魂更深处漫溯——教海钩沉

总有一朵鲜花属于您，为您绽放在属于您的那个季节！   

咖啡心语143

热心公众服务，热爱祖国之类，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准。那时的我，特别喜欢上学，从心底里热爱和敬佩老师，因为他们能给我们讲好多好多动听的故事，讲好多好多丰富多彩百听不厌的知识。而我学习是十分上心认真的，为的是每学期获取学校一张奖状，回家向父母交差。当父亲将奖状喜滋滋贴上墙时，我知道我又获得了继续上学的机会。至于在家做个好孩子，对我们这些农村的小孩，那是显而易见的。每当放学回家，我不是忙着做家庭作业，而是放下书包，赶到田头劳动割草，帮着大人做事浇水干活。喂猪喂羊喂鸡喂兔的事，力所能及样样都得干。至于农忙时放忙假，不仅是拾麦穗、稻穗的事，而是要搭把手、当半个或大半个劳力使的。

现在学校里开设了劳动课，足以表明劳动教育已摆上了突出位置。“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这对时下的学生及其家长来说，是一件破天荒的大事，也是一种考验。

穿越时空隧道，以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常被用来嘲讽某些“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葱韭麦苗不分的人的。现今学校将劳动课列入人生的必修课，它重拾起人们对劳动、劳动价值、劳动人民、劳动观的正确认知，这兴许比是否学会了几项劳动技能更为迫切，也更重要吧！当然树立正确的劳动观念可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

马克思认为：劳动是人的本质活动。“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我想“劳动创造了世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也必将在勤劳智慧的中国人民苦干中成就！

三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我母亲大字不识一个，可对我的学习却超乎常人的关心。原因是她尝尽了没有文化的苦处。她挂在嘴边的话是：“做人难，难就难在没有文化。”原来她督促我读书的目的，并非要我出人头地，只为有了文化，让我做人“不难”而已。

荀子在《劝学》篇中说：学不可以已。并指出：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参省乎己，则知明而行无过矣。

读了荀子《劝学》篇，认识到通过读书，如能做到“博学而日参省乎已，则知明而行无过矣。”那做人又有何难？看来母亲的话与此文中的话如出一辙，十分相通，竟是对的。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教师为“道”而来，“传道”是教师的宗旨所在，教“书”为了育“人”。学习是学生自己的事，根本目的在于学“道”、懂“道”、弘“道”，最终是为了做人。教师职责莫过于导学、助学、励学、愤学。

上大学时，我的老师博学多才，又深谙教育之道。他们以身立教，言传身教；严于律己、宽于待人。总是在你最困难时给予有力的支持及有益的启迪。我忘不了姜菊珍老师鼓励我钻研“泰勒展开式”的热诚；忘不了曾光耀先生单独辅导我学习《物质结构》、指导我学习“薛定谔方程”的热心；忘不了吴弼唐老师全天候对我开放实验室的热情；最令我难忘的是石开屏老师和赵心岭老师指导我为大学同班同学上了《电动势》一节课，让我第一次当了一回小“老师”。

师爱，就是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你，支持你，提掖你，成就你，似春风一般温柔，如清泉一般甘醇。良师，定是虚怀若谷，循循善诱，不仅为经师，更重要的是为人师。光阴荏

咖啡心语144

苒，我永远难以忘怀曾教导我成长的老师们。《长大后我就成了你》的歌词就是他们教学生涯的真实写照：“那间教室，放飞的是希望，守巢的总是你。那块黑板，写下的是真理，擦去的是功利。那支粉笔，画出的是彩虹，洒下的是泪滴。那个讲台，举起的是别人，奉献的是自己。”

从这首歌中我深切体会：教师关乎着国家和民族的未来！教师的形象是一个民族的形象，“以身立教，行为世范”，那是需要每个教师倍加珍惜的。为人师表，以德立人，以文化人，教师的良知滚烫着一个民族的良知，教师的灵魂耸立起一个民族的灵魂！

四

教师，教书是其本职工作。 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在文化知识相对缺乏的北方乡村，教师有时是被当作“能人”的。若遇到科技上的难题，能解决问题的好像就非教师莫属了。这时，教师责无旁贷就得充当起“万金油”了。当初我走上教育岗位，遇到的第一件棘手的事，竟然不是教学上的难题，而是县和公社两级政府交给我们学校的任务，搞出棉田急需的“九二O农药（赤毒素）”，这个农药能预防棉花落铃，提高棉花产量，确保棉花丰收。在当时一无资料二无技术的情况下，只经初步培训的我与几个学生一起边学边干，我屡次失败，最终还是由我的学生周美兰经过多次试验，才成功培育出了菌丝，完成了任务。这豁然让我明白了教师不是“万金油”；以及“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要当好先生，先要当好学生”的浅显真理！

那个年代，新建的乡村中学是没有专门的物理化学生物实验室的。仪器设备和药品需七拼八凑才能勉强弄全的。一次我在办公室做制取氢气的实验，在检测氢气的纯度时，突然发生了爆炸，瓶中的硫酸残液飞溅而出，我的前胸和坐在我办公桌前的语文老师后背的衣服上溅满了酸液。那次事故的教训是深刻的，我至今记忆犹新。从此，我教学变得严谨了，这也成了我教学生涯的一个转折点吧。

教师，是人类文明的传播者。首要的是热爱科学，崇尚科学，对科学怀有敬畏之心。因为所有的科学其实就是客观规律的反映，它不为人们的主观臆断所左右。既然科学所阐述的是客观规律，那么对待科学的态度只能实事求是，是来不得也容不得半点虚假的！

对照时下高考时，颓靡之风日渐，男教师穿起旗袍马褂，燃起高香，供奉神佛，高举青蛙、甘蔗之类的什物，企求让学生高考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考上清华、浙大之类的高校。其实它暴露的不仅仅是愚昧无知，更是学校教育的堕落，信仰的迷惘，道德的失所，私欲的疯狂！是对科学的亵渎，迷信的崇拜，初心的玷污，人性的扭曲！

教育必须回归科学理性，解放思想、破除迷信，教育创新之路任重道远！ 

五

教学生涯中，最遗憾的是我在李集中学执教高三物理时，一位姓刘的学生，其天资聪慧，志向远大，学习成绩上佳，就是晚上热衷下棋，课上瞌睡连连。一次，他在我课上又昏昏欲睡。“恨铁不成钢”，我不禁将讲台上木制三角板举起、向这个梦中人的课桌狠狠砸下。由于用力过猛，三角板砸在他的课桌上瞬间断裂，可怕的断裂声响彻教室，受惊吓的不止是刘姓学生，而是全班学生，这严重伤害了学生的自尊，也伤害了整个课堂教学，又伤害了师德师风师魂。这冲动的一举一砸，伤害了一个个正在成长的纯洁无邪的心灵。后来，姓刘的学生也考上了高校，现今他不知工作在何方？我总是牵挂着他，真想真诚地向他道歉，说一声：“对不起！” 

咖啡心语145

说来也巧，我在无锡的一所近郊学校任职时，有一位学生桀骜不驯，是个“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屡教不改的刺头货，其最大的危害据说是影响了全校班集体建设。有关的部门负责人建议学校给予纪律处分，以儆效尤。我想，班集体建设的目的不就是让班级每个成员获得进步，在集体力量的影响下获得心灵的自由飞翔、个性的健康发展吗？这一纸处分何其容易，但教育一个人，不是单凭一个处分就能简单了事的。唯有循循善诱，静待花开才是教师恪守不渝的教育之道！曾听过一则教育的故事：一个顽皮学生杀了校长心爱的一条狗，校长没有给他处分，而是让其认真解剖那条狗，画出解剖图，后来那位学生全身心倾注于生物学研究，成了名噪一时的生物学家！此故事蕴涵教育智慧，给人们有益的启迪。经领导研究，我校对这位学生免予处分，而要求他写出对班集体建设的建议。就这样，我们保护了这位学生的个性特长，扬长避短，让其主动投入到班集体建设中去。时过境迁，而今他已在某高职院校任校党委办主任，活出了自己的人生精彩。原来，师爱无疆，爱并不遥远！

咖啡心语146

日常生活中常常会发生一些令人难忘的故事。

就在几天前，我昔日的学生王共如给我寄来一袋大米。它从近千里的睢宁远道寄到鱼米之乡的江南无锡。在一般人的眼里，这不是小题大作，也是“石头往山里运”。不说多此一举，亦是让人匪夷所思。谁不知道无锡是闻名遐迩的江南鱼米之乡，原先还是华夏四大米市之一，一碗大米饭或一碗大米粥那是无锡人的家常便饭，现在又不是历史上“三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谁稀罕？！

不过，我要告诉你，如果你要是这么想呀，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当然这也难怪，因为你没有生长在北方农村，自然不知道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睢宁人的生活情况。那时，睢宁种植的主要农作物是小麦、玉米、大豆、山芋、花生，经济作物主要是棉花。大量的盐碱地上农作物的产量极低。当地人的主食虽说有白面馍、馒头、山芋干、玉米糊以及小麦面、玉米面、山芋粉等烙的煎饼，但家庭日常主要还是靠山芋干、玉米饼等粗粮，煎饼卷大葱，就着特殊咸制的辣味咸豆一起吃就算不错了。“糠菜半年粮”，生活条件是十分艰苦的。当时冬天也只有窖藏白菜萝卜并不稀缺，偶尔吃顿面条还是比较稀罕的，至于一碗大米粥、大米饭那是十分金贵的了，只有在招待特殊尊贵的客人才舍得拿上桌，那可是绝对的高档消费品啊，平时普通人是难得享受此口福的。

穷则思变，要干，要革命。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和担当。随着徐淮运河的开挖运行，机灌深井的开凿，上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一场旱改水的工作在睢宁县如火如荼展开。我们在高作小贺生产队劳动锻炼的几个大学生接受生产队长的安排，冒着失败的风险，选了一块盐碱地，试种水稻。那时，真是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味道，不懂水稻栽培技术我们到处求学，遇到难题就发信到处求教。从浸种落谷插秧耘耥到除草施肥，从分蘖扬花到抽穗，各种农活从头学起，边摸索边干。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九六九年深秋，我们终于破天荒地在这片盐碱地上收获了几千年以来的第一株稻穗。这件事一时成了轰动睢宁的特大新闻。

不过，最让我这个南方人感动的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在睢宁苏塘一所中学任教，几年都不能回家过年过节，独在异乡为异客，思乡之情与日俱增，刻骨铭心的乡愁难以忘怀，有时在梦中也会回到故乡，醒来时常会唏嘘不已。每到年关或节日，孤独寂寞，万千愁绪一齐涌上心头。值得欣慰的是每到此时，学生马丽一家人总会把我叫到她家一起过年过节，像一家人一样问寒问暖，让我吃上一顿热腾腾的饺子。她奶奶还会念叨我这个南方蛮子，不惜拿出珍藏已久的一点大米煮一碗香喷喷的大米饭为我解馋，慰籍我思乡之苦。这让我感受到他们一家人的纯朴真诚，感受到睢宁人民的深情厚意！

岁月荏苒，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往事历历在目，对睢宁那片土地和那里村民至今都不曾忘怀。改革开放以来，睢宁农村变化日新月异，不是江南胜似江南，十里稻花香已不再是梦想。我的学生王共如给我寄来大米让我尝新，不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似乎回到了我的第二故乡睢宁。他寄来的大米可不简单，称它为“老王大米”那是品牌信誉的标志，名副其实称得上是江苏省特好吃的大米。因为这大米是江苏省农科院王才林教授团队把日本月光194与武香梗14杂交而成；它生长的地理环境得天独厚，位于庆安水库南侧五百米，

深情

咖啡心语147

方园十五公里没有任何工业污染；使用庆安水库一泓清水浇灌，且是稻虾共养，青虾戏嬉水稻之间，一望无际的绿色稻禾借势生长，让人由衷喜悦陶醉；更有意思的是这“老王大米”色香味俱佳，打开米袋，瞧一瞧米粒晶莹剔透，温润如玉，煮成的大米粥大米饭香糯爽口，细细品味如食甘饴，一点甜味丝丝入扣。据专家测定其胚芽含量高达70%，营养价值更高。当我收到邮送我大米的微信后，高兴得忘乎所以。当然，如此高品质的大米岂能独享，从邮寄快递处拿来后，随即分给众亲友尝尝，众口一词都说这大米真好！甚至开玩笑说：怕是无锡大米的新品种吧？！睢宁种植这种精品大米的究竟是哪路神仙！

千里馈赠大米，尽在情意中。我常想：世界万物自有灵性，人是活在情意中的，有了情感，就有了幸福！情感越深，幸福越深！古人尚且深知“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的道理，无怪今人更为执着追求情深意长的简朴纯洁的真实生活呢。

稻香村里说丰年， 行走过千里的大米真真切切暖了多少人的心？这还用说吗！

（2021.12.6）

咖啡心语148

每一次平凡的陪伴，都是生活的珍藏。与花陪伴，不仅是日常生活的点缀，也会使平凡的人生变得充实而有趣。

不经意间，冬日的阳光已温柔地洒进阳台，它让在那里等待已久的花花草草舒舒坦坦地伸展开来。到了这个季节，火红一时的娇贵花草相继退出了各自黄金季节的美好舞台。万类霜天竞自由，留下的只有那些耐雪凌霜的花草。不管你信与不信，时不我待，岁月不等人，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自然界的一切有生命或没有生命的万物似乎都懂得“天运有常”这个简单的道理。

我爱花，常常伴醉于百花争奇斗艳的日子。我常伴着花儿说话，说悄悄话，说知心话，说只有花才能听懂的暖心话。那花也有灵性，也通人性。伴着花儿说话，心情随之平静下来，一切烦恼都会烟消云散，紧锁的眉头也顷刻解开。女儿们总会笑我：“爸，你是花痴，花比你女儿还亲，你总不会想去与花一起过日子吧？” 这时我会反唇相讥：“你妒忌什么？我觉得有花相伴，生活甜津津的，美着呢！”

不过，我虽然爱花，但不善护花，更不懂养花。我不知道也摸不透每种花的性情脾气？往往爱护有加，却事与愿违，干出愚蠢至极的事来。我家阳台上的花草就这样被我宠着搂着，不让它们有丝毫自由散漫地活着自然生长的间歇。我怕它渴了就不停浇水，怕它瘦了，又托人带来肥料喂它。不料，几度花开花落，花落花开，渐渐有了它们各自的归宿和结局：凋零的愈加凋零，半死不活的照常显得郁闷，开花的依然开花，还不如由它们自生自灭罢了。

就这样，日常生活的平静时不时被这些可爱的生灵打破。我最喜欢的兰花，曾经枝头开满几十个既似小铃铛又似小灯笼般的花朵，粉红色的，紫红色的、粉白色的，浅蓝色的，相挂其间，惹人亲近不忍远去，窗户一开，微风扑来，轻盈摇曳，幽香悄悄袭来，似乎想与你招呼一声细细谈心一番，让你格外眷恋；还有那曾经枝头挂满果实累累的金桔，给你带来莫名的喜庆和吉祥，暖心着呢。可好景维持不长，它们丝毫不领你情，到头来都在我和着汗水的精心看护下相继萎缩了：叶子掉落满地，枝头萧瑟，最后连表皮也渐渐失去光泽，慢慢剥落。当时，心里那个急啊，愁啊，就像自己生了病似的。揣摩着是否是这种兰花缺水缺肥造成的？我“病急乱投医”，手忙脚乱地又是浇水，又是追加施肥，一天数小时看护着它们，最终还是离我而去。我无奈自我安慰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虽说花凋谢了，未遂我的心愿，惋惜之情不免涌上心头，使我这个花盲自责不已精神恍惚；但想到我已竭尽所能全力而为了，就像苏东坡先生那样“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烛”的逐日逐夜，与花它们相濡以沫的那些记忆，不都是生活的美好珍藏吗？！还算值得。

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看到往昔所见的鲜活阳台上变得冷落了许多，那些曾经满载过奇花异草荣耀的瓷盆瓦罐散落一地，心里总感到空落落的，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女儿来了，我小心问道，“今冬是否能给我带几个水仙茎球来，让我养些水仙花呢？”女儿笑着高兴地应承了：“那当然可以，但你那些盆盆罐罐可不适宜养水仙花的，现在空着也是空着，你不如找些宜在冬天生长的绿色植物栽上，既能养眼护眼，也让阳台显得有了生

伴花与养蒜

咖啡心语149

气，岂不一举两得。”听了女儿的话，细细捉摸一番，也觉得真有些道理。我想到，农村人居家过日子，那是十分节俭的，简单简朴是农村人浸入骨子里的秉性本能和智慧。入冬，他们会在屋前廊下，收集几只大小不等的泡沫塑料盒，装上满满的腐土，插上蒜头，覆上些草木灰或其它灰土，浇上水后，蒙上一层塑料薄膜，经几天太阳照射后，就会透出丝丝嫩绿，不久，农家的灶头就会散发出馋人的葱蒜香味。我那搁置在阳台的花盆，比那泡沫塑料盒总要有用些，何不爱屋及乌，像农村人那样充分利用起来，栽些葱蒜之类的植物，让这些花盆也有了用武之地。想到此，就立即行动起来，翻晒花盆中的泥土，除去填塞在其中的塑料炭木等有害杂物，再补填进不少新土，在暖和的冬日阳光下，小心翼翼地栽插进一瓣瓣蒜头，浇上水。从此我每天清晨醒来，头等大事就是出没在自家阳台，忙这忙那，生活又有条不紊地忙碌起来。盼着盼着，一个星期就在企昐中不知不觉过去了。终于等来了惊喜：嫩苗破土而出，绿色打破了已久的沉黙，阳台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女儿来了，我乐滋滋拉着她奔向阳台。她也笑了：“爸，你好像又显得年轻了，恭喜你华丽转身，从花痴变成菜农！”我开怀大笑：“就数你个傻丫头嘴贫！”继而又正儿八经问道：“我的水仙花茎球呢，乍不拿来，可别赖账忘了，耍我！”

“气若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当然，说心底话，在冬天我除了酷爱松竹梅外更痴爱于兰花。“幽兰奕奕开，绿叶青葱映画台。初放素英珠露坠，香迎十步出庭来。”这首诗是朱德元帅一生挚爱兰花的真实写照。李白有诗云：“沿江溯流归，白璧见秋月”“寄君青兰花，惠好庶不绝。”我渴望冬日的阳台上，兰花和水仙花牵手芬芳，葱蒜韭之类郁郁葱葱，届时当个花痴般的菜农或菜农般的花痴有何不可，自当庆幸乐在其中。

（2021.12.17）

咖啡心语150

楮 墨 香 韵

咖啡心语

无锡是越来越美了，无锡人是越来越自信了。趁着无锡地铁4号线开通运行的第一天，我与朋友相约乘车去 4号线终点站太湖国际博览中心，再出站到巡塘古镇去感悟那里冬日的自然风光。一路上免不了天南海北，交谈着近年来无锡日新月异的发展变化，脸上露出轻松满意赞许的笑容。

出了地铁站，我们步行500米左右，信步来到了目的地——巡塘镇。漫步尚贤河湿地公园，走进巡塘古镇，迎面而来的是一棵又一棵高大挺拔直冲云天的水杉。此时你的一切思维戞然停摆，你已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你会油然而生一种敬意，并从内心深处发出由衷的感叹：毋庸置疑，巡塘的冬季是属于水杉的。阳光悄悄穿过挺立的水杉树林，留下了一丝温馨的问候。原先在春夏时节满树碧绿的水杉针叶早已换装，在阳光照耀下，变成醉人心魂的满树橙色，朔风吹过这片丛林，飘洒满地的水杉松针状叶片给大地铺上一层橙色的地毯，湖面也似盖上了松软的橙色棉被，林间的木桥更像是老天施舍给人间的一道橙色彩虹。走在水杉林间的橙色路上，柔柔的、软软的感觉给你满心的温暖和喜悦，霎那间心也变得柔柔的、软软的，凛冽的寒风也似乎变得柔和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冬天是水鸟守窠棲息的季节，偶尔几只野凫，从松散的水杉浮绒的湖中透出水面，探头探脑偷偷窥视这静寂的世界，然后亮起双翅，扑簌簌地拍打着水面，慢慢远去。邂逅这些活泼可爱的小精灵，一种莫名的关爱之情涌上你心头，一颗心也随之游向远方。冬天的尚贤河湿地是宁静的，富有诗意的。只有鹧鸪咕咕声声唤醒这片静谧的湿地，把巡塘古镇冬的韵律一次次演绎。

江南乡邑，依水而建，巡塘古镇，枕河而居。一条巡塘河钩沉过一段历史往事。相传春秋时期吴国大夫伍子胥为防越国水军渡湖犯境而开挖了这条巡塘河。元朝前，巡塘河上就建了桥，称之为巡塘桥。现存单孔石拱桥是清光绪年间（1888年）重建的，南北跨向，用金山石材砌成，长17.2米，跨径5米，有桥耳4个，桥面用踏步石，引桥呈“八字”形，桥上龙门石刻有“如意水波纹”。桥拱刻有桥联：“终古临流赋卧虹，至今题柱怀司马”。桥上两梁上刻有“重建古巡塘桥”六个字，至今已有120年。民国初，当地村民自发沿河规划，设市便民，店铺鳞次栉比，百业兴旺，此处遂成锡南商贾云集，货物交易，人员聚散，人文荟萃之地。走在石板铺就的古镇街头，你会触摸到古时江南农村的生活脉动信息，你会领悟到古时太湖儿女编织美好人生的智慧和力量。

2009年，随着太湖新城尚贤河湿地建设启动，为传承吴地文明，留存江南农村集镇传统风貌，巡塘古镇遵循“修旧如旧”原则得以恢复重建。从此，巡塘古镇浴火新生，融水乡胜景于石桥窄巷，汇自然风光于茶肆酒楼，成为中外游客慕名而来游览休闲的又一冮南佳绝处！

入冬后，往日热闹繁华的巡塘古镇突然变得有些冷落。原来冬的到来，古镇偕同这里的万物一起享受着片刻宁静。古镇忙里偷闲，有了短暂休整的机会，小船穿梭在河中悠然拾掇着水面杂物，保洁工阿姨穿行在林中收容飘散的枯枝败叶，长发飘飘的设计师则沿着街道巡视，规划着古镇的未来，一排排脚手架竖起来了，倾情于古镇美好的明天。原来这个冬天，古镇的一切宁静安逸，都是暂时的、外表的，活跃在巡塘古镇内心深处的却是火

巡塘古镇的水杉

咖啡心语151

一般的热情，史诗般的向往，其实，他们和你一样都在智慧中守候着春天到来的喜讯。

沿着巡塘河缓缓前行，过了一座水泥新桥，一块碑墙豁然立在一座院前，走近大院细瞧，大院门上方铭刻的“万和书院”几个大字历历在目，这让我们竦然起敬。我们慌忙整理一下有些零乱的衣衫，轻轻扣动大门上的铁环，久久静候……可是不管我们怀着多么谦卑和虔诚的心，那扇象征着文化渊源的万和书院紧闭的大门始终没有敲开。带着“敲门试问野人家”求学的遗憾心情，我们颇为不舍地悻悻离开了万和书院。

转眼间，冬日已渐渐西沉，晚风裹着寒意袭来，我们急北紧紧裹上略显单薄的外衣。可放眼望去，眼前的水杉却像一个个伟岸的勇士仍屹立在巡塘河畔这片土地上，它们是那样的从容不迫，那样的泰然淡定。是的，经受过漫漫冰河时期的千难万刧的生死考验，在面临万千生物难逃灭绝的苦难中存活下来，那是何等的顽强，何等的坚韧，何等的精神！友人提议，我们向这些水杉敬个礼吧：拨云直上九天霄，直立傲看四海潮。风残日倦瘦崆峒，荡气回肠节自髙！

回头凝望，我们确信：浸润橙色的巡塘古镇的这个冬天，只属于也应该属于这些勇敢自信的水杉！                                  

（2021.12.18）

咖啡心语152

春天的农村田野总是让人赞美有加，那绿油油的麦苗在一冬休眠后，给苏醒的大地披上了春装，舒舒坦坦地撒娇。走在田埂小路上，“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嫩嫩的细细的小草在和煦的春风中，睡眼惺忪地享受着缕缕春光。走着，走着，迎面而来盛开的油菜花展现给你的则是一个明亮的金色世界。小路旁，星星点点的碧绿的荠菜也不失时机开着细花，生机勃勃地装点着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在一农家大院的门外，一棵梨树被修剪得仅剩一根粗壮主干和主干上少许枝条，在春风一夜抚慰下，同千树万树一样，从枝枝桠桠的每处劲爆地绽放着雪白的梨花。我不禁好奇，好端端的一棵梨树，为什么修剪成这般模样，叩问眼前村童，他爽快地笑了：“爷爷告诉我，这棵梨树恣意疯长，阻碍了人行车道，即使它硕果香甜，岂能坏了人间正道，让人们为此树绕道而行。”听后，我被此棵梨树的顽强生命力及其主人的宽阔襟怀所折服！

“杨柳丝丝弄轻柔，烟缕织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在春风杨柳万千条的原野间隙，一簇簇海棠花在春风的轻吻下舞动着诱人的粉色容颜，不甘示弱的樱花迎着春风妩媚，抖落朵朵洁白花瓣，下一阵樱花雨为春野洗尘。

此时此刻，远离了城市的喧闹，行进在早春二月的乡间，耳边只有春风，脚下只有春泥 ，眼中只有春境，心中只有春情。经春风春雨犁铧后的春野，如诗如画犹嫌不足描绘，或许唯有踏青一事醉上你心头。

”野渡无人舟自横”，远处丝丝新柳隐约，近处浅浅的河湾静水微澜，一只油漆光亮的小小渔舟靠在河岸上，渔家不知何处去？蓦然，一只白鹭沿着河湾巡视一周，在它的水域领空自由地低鸣畅想；细细寻觅，原来它的一只宝宝似雏凫漂浮在远处水面，它警惕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惊扰了它家的春梦。

渡水复渡水，看花还看花。春风江上路，不觉到君家。一览春色尽兴之余，思维也搁浅在这广袤的二月原野上。在人浮气躁、金钱至上、功利心日盛的当下，不妨你到空旷的原野湖汊渡一渡，走一走，看一看，闻一闻，尝一尝。渡春水，走春路，看春花，闻春香，尝春鲜；霎时，就会让你阅尽人间春色，洗尽心中一切尘垢，满面春风，潇潇洒洒活跃在人间春色中。

春野

咖啡心语153

时临冬至，淡淡的冬日阳光像往常一样，毫不吝惜地洒在修缮一新的惠山古镇上，古镇似乎在一夜之间随之热闹起来。时光不会倒流，记忆中的古镇风貌是否在这里得以重现，这一点谁也说不清楚，当然也不需要说清楚，或许心领神会的黙许就是涂抹岁月沧桑的生花妙笔，说不清楚倒给人以无限遐想就是最好的结局。

防疫期间，进入惠山古镇，必须戴好口罩，出示苏康码，测量体温正常后，工作人员才拱手相让通行。事实上，每个游客都乐意这样做，确保了游览安全，人们放下了戒备疫情的疑虑和不安，游兴自然益发浓烈了。 

沿着惠山老街石板路前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戴着墨镜穿着黑布长衫的满脸涂鸦黑色油彩的“瞎子阿炳”，这个街头艺人装扮成早已远逝的华彦钧，像模像样地抱着一把二胡，模仿着阿炳拨动琴弦，一首悲怆凄凉的“二泉映月”的名曲在他弦下流淌，并不时送入围观游客的耳中。虽然这个街头艺人带给了游客远不如当年阿炳的艺术享受，但在这煕熙攘攘的人流中，我不知道有多少游客会去感悟远去的那个年代令人悲凉辛酸的故事并为之动容或为之解囊？不难想象怀着游兴而来正沉浸在幸福欢乐中的游人，会感同身受去追溯那段苦难岁月。 

说来也许你不信，历经岁月风雨的洗礼，无锡惠山古镇老街旁的鳞次栉比的祠堂建筑群竟然并未遭到巨大破坏，几经变迁与维修，仍得以较完整的保留下来。其实，蕴涵在祠堂群背后的是中华民族挥之不去的文化认同和浓浓的乡土情结。若要逐个走进各家宗族祠堂，你可要小心翼翼费力地跨过那道高高的显示其家族荣耀显赫地位的门槛。祠堂中央照例是先祖正襟危坐的画像或塑像，庭前大门两旁或庭柱两侧则刻着歌功颂德先贤文功武德的对联，并以此训戒后侪遵循族规、传承家风，做弘扬各自宗族丰功伟绩的孝子贤孙。游人至此，耳濡目染自然会触摸到先祖“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大平”的那颗跃动的赤诚之心，以及弘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之乐而乐”的千古不朽精神。只要怀着一颗真诚善良及虔诚的心，滤去陈腐糟粕浮尘，“吾上不负天子，下不负吾所学，为恤其他”，“讲实理，育实材，而求实用”等传世格言无不熠熠生辉，昭示启迪后人：为人做事必须光明正大，为国为民必须不惜一切尽心尽力尽责，才上不负上天，下不负于人，才不愧对列祖列宗！ 

心仪只在惠山老街

咖啡心语154

失笑。在离老街的北端不远处，一排崭新的大红灯笼高悬在店铺的屋檐下，这里正在兜售无锡油赞子，盛传盛产白花花大米的江南水乡做无锡油赞子历史悠久，追溯从清代至今，已愈百年历史，这个在浙江宁波人口中称为油麻花的食品，曾经获得六下江南巡幸而流连忘返的乾隆皇帝的十分宠爱，在写下“惟惠山幽雅闲静”之余欣然对惠山油赞子动了真情，赞誉“松脆，酥香，回味无穷”而列入皇家贡品。我对这些传说虽不会当作真的，但商家噱头也并无半点恶意，毕竟无锡惠山油赞子名声在外，大批食客蜂涌而至在店外排起长队等候也就并不感到意外了。只有让我稍感困惑纠结遗憾的是：在老街繁华地段，那个传承百年的老字号翠云斋小福林止咳梨膏糖店显得有些冷落，这种兼有药疗作用的原先抢手货，时过境迁，现在似乎很少有人问津，让人在怀旧之中陡添一丝悲凉。

惠山老街风景让人目不暇接，但让人心动的当数有惠山泥塑，那憨态可掬的阿福阿禧泥人，寓意着人们美好的祝愿，期盼着给家人带去吉祥喜气幸福。游人乘兴而来，带着阿福阿福回家，心里是满满的幸福感。不必精挑细选，拣着大小合适稍感中意的仅三十五元钱一对，花点小钱买来个称心如意，何乐而不为？

信步惠山老街，最让人心驰神往的是惠山每年春节的庙会，届时人山人海似涌动的春潮，一俟大老爷由众簇拥而来，那更是山呼海啸，人声鼎沸，那场面甚称人间奇迹。即使不是庙会时节，只要游走惠山老街，免不了要去瞻仰张中丞庙，这就是民间俗称的“大老爷殿”。这庙是祀唐代“安史之乱”时，死守睢阳而献身的御史中丞张巡而建，记得我早年读高中时就读过语文课文中记载的相关事迹，当时就为“大老爷”的胆魄和忠贞坚毅精神所折服，看到殿内匾额书有“荫被南天”下端坐的庄严塑像，除了敬仰外，心灵会在此得到净化。当然对那些烧着高香顶礼膜拜的香客也有了全新的认识。

咖啡心语155

朋友送来两张电影票，相邀我们去无锡和平电影院观看“曲韵流芳”锡剧艺术电影展映。我们准时赶到这座旧时称为“皇后大剧院”的剧场，饶有兴致地观看了锡剧新编电影《三三》。环视周围观众，三三两两间隔坐着，这在防疫期间已堪称满座了。作为无锡民众的一员，对锡剧的偏爱和热情似乎没有丝毫消减。或许那天正赶上周一，学生和中青年都忙着各自的营生，怎有闲情逸致坐下来欣赏锡剧消遣呢？观众大多数是老年人及锡剧迷，倒让人觉得有点最“美”不过“夕阳红”的味道了。

锡剧《三三》剧情取材源于沈从文先生创作于1931年的短篇小说。三三出生在青山绿水环绕的湘西 ，自幼丧父，陪伴她的只有朝夕相处的母亲和处于这大山深处偏僻一角她父亲留下的杨家磨坊。十五岁少女三三情窦初开、爱意觉醒但仍情思朦胧。三三的母亲朝思暮想的是为三三找一个能操持杨家磨坊的女婿入赘；而三三也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恰好遇到了城里来到乡下养病的年轻人，这彻底扰乱了她的心。她被这个喝过墨水、能断文识字的城里青年的儒雅气质和形象所折服。三三清澈透明温存多情，三三纯真美丽热情，她心怀美好的憧憬与期待。城里来的养病的年轻人所带来的“都市文明”，正是三三心中那个恍惚且朦胧的想走出大山的梦。我常想，沈从文先生写给张兆和的最经典的情话：“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不知是否是“城里来的养病的年轻人”对“三三”爱情的内心独白。 但不幸的是随着“城里来的养病的年轻人”突然死亡，三三朦胧的爱中隐含着的对都市文明的憧憬和期待被彻底阻断和消亡了。 

我很钦佩那位未曾谋面的有识之士，将沈从文先生《三三》这部小说改变成锡剧并拍成电影搬上银幕，通过剧组优秀演员声情并茂的演唱，艺术化地再现了三三的情感历程，随着剧情的波澜起伏，和平电影院中的“夕阳红”观众们不由自主地进入了三三的内心世界，为三三的命运唏嘘不已！感同身受的我也十分喜爱三三：爱三三的天真、活泼、纯朴、善良、无邪；爱三三那种似乎有点野性的自然而然的美；爱三三蕴含羞色的、朦胧的、诗意般的初恋；爱三三向往都市文明、想过城市人生活的那种期待。真的，三三是值得爱的。她有追求有梦想，爱屋及乌，我爱三三之所爱。但步出影院，当朋友关心地问起三三今后的命运时，我却真的有些惶恐和不安了。 

说起来，我对锡剧并非情有独钟，但却与锡剧有着一段有趣的情缘。 

1961年，粗略计算一下，沈从文笔下的三三应是四十五岁了吧？那该是她过了“不惑”之年了吗？就在那年盛夏 ，我泪别了城里一所中学来到了近郊的乡下。虽然我国三年经济困难时期尚未消散，但那时农村的一切都已经在有条不紊地恢复之中。邻居小名叫“小兴”的堂哥已有六年不见，听说他是从市里某锡剧团下放回到家的。盛传他在市里锡剧团已小有名气，在饰演锡剧《珍珠塔》中的方卿时声名鹊起，享有“小王彬彬”的美誉。我们在南汀的瓜棚见面，一见如故，寒嘘后就觉得相见恨晚。想当年他风华正茂，称得上是一位帅哥，自然引得多名少女青睐。这次回乡，竟带回一个标致的绝色美女。一时街坊邻里传成美谈。据说那美女家在周山浜，是家中的独生女。父母亲是街道干部，她自幼读书，兼有文艺天赋。父母视其为掌上明珠。作为父母那舍得让她嫁个农村人受苦，可

三 三

咖啡心语156

她生性倔强，就是不听父母的万般忠告和千次劝阻，硬生生地跟着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方卿”一起来到了乡下，圆了她心中的梦。不久还生下一个像她一样脸蛋白白净净、两眼大而有神、两颊有个浅浅酒窝的宝贝女儿。这对一个小小乡村来说，不啻是落下一颗精神原子弹。人们兴奋不已：“这小子的祖坟几时冒出了青烟，居然让他娶回了似花似玉的城市姑娘？”几个眼馋的毛头小伙也心里痒痒的，争先恐后争着去一睹芳容。因其来自周山浜，大家背地里就叫她“山山”。羡慕“小王彬彬”娶了“山山”这个先例，农家的小伙们就冒出了常人不敢有的想法。凭借庄稼汉独特的智慧和手段，“近水楼台先得月”，竟把那年七八个下放到我们村的城市女知青搞到了手，先后成了他们床头的女人，过上了男耕女织的清苦生活。

咖啡心语157

们的交往既是十分坦诚的，也是简朴单纯的，像清风明月，相处起来并不复杂。剧组到各处演出也是无偿的，根本也不曾想去收一分钱演出费的。如果说有所收获的，那是谢幕后戏迷们的掌声以及演出后一碗可口的甜粥，那才是润心暖胃的高规格高品位的享受。其实那个年代向雷锋同志学习是深入每个人骨子里的，并不需要人去动员号召的。

人们相处久了，免不了日久生情。剧组人员日夜厮磨，也难免产生男女之间相互爱慕情愫，那个“方朵花”后来“由剧做媒”嫁给了剧组的琴师。 

随着剧组演出久了，耳濡目染，我朦朦胧胧的欲望终于被引燃却羞于启齿。母亲心知肚明、笑着嘲讽我：“你那点花花肚肠，娘还不清楚啊！”“告诉你，好的姑娘多着呢！你可认得野岸里的蔡阿婆，十多年前她大年初一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只小船，一个小伙子摇船来到村头码头，系好缆绳，从舱里走出九个风姿绰约的女孩。那小伙子领着这九女上岸进村住下。就在那年，野岸里村上竟有十个妇女怀孕，相继生下一男九女，你说巧不巧，不由你不信，那些女孩现在个个长成天仙一般，今后不知会花落谁家？要是你这只癞蛤蟆命好，能吃到天鹅肉，就算是我王家的福份了。 ”从此我只能乐享天命，断了想娶个“三三”或“山山”之类非份之想。 

1964年冬，在师院迎接1965年新年到来之际，院校筹备迎新文娱演出，我班的班长虽是个淮阴人，不知搭错了哪根筋，不写淮剧却写了个锡剧，竟然要我们几个苏锡常学生排练锡剧参加学院演出。剧情反映的是老天连续暴雨如注，洪泽湖边农田受淹，当地贫苦农民为抗洪保苗，不惜与天斗，与未改造好的仍不死心地主恶霸斗的故事，这剧倒是与那个年代突出阶级斗争一拍即合的。我这个无锡人也被“绑架”进了剧组，当时演出获得了成功，并得到了学院的夸奖。可颇有意思的是在大学毕业后，剧中饰演角色的学生，乱点了鸳鸯谱：老贫农娶了地主婆，恶霸地主娶了好斗的铁姑娘，这既是一段佳话也是一席笑谈。 

风云变幻，白云苍狗。文革期间，庄前大队的业余锡剧组及其所演的《珍珠塔》《寻儿记》等优秀传统剧目在横扫封资修垃圾的“革命”洪流中渐渐遭到批判而沉寂，日常所见只有忠字舞和八个样板戏了。剧组的“陈翠娥”远走兰州，留下了“西出阳关无故人”无限惆怅，饰演《寻儿记》中风华绝代的小儿媳的也出走嫁到了戚墅堰。最让人心碎的是城里来的“山山”也借口“水土不服”，离开了“小王彬彬”后带着宝贝女儿返城而去！ 

白驹过隙，沧海桑田。如今庄前村已完全没有了江南水乡的韵味，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一切都在永恒的变动中颠覆了想像，回不去的是旧时模样。近似“野渡无人舟自横” 的原生态的野岸里早已走进喧闹的都市圈子，世代依恋土地为生的农民也告别了恬静朴素邻里和睦的田园生活，被裹挟在不熟悉的都市文明中显得有些失落、茫然和无奈。在茫茫都市人流，我不知当初野岸里九位女子的青春脚步匆匆走向何处，我想像不出她们和“山山”那样泣别村烟悄悄远去的背影。 

2021年，距1931年沈从文先生写下《三三》已过去九十年了，如果三三还健在，应该是105岁了吧？或许她的后代早已走出美丽的湘西大山，或许她们早已梦想成真，不再憧憬有些带着虚幻光环的都市文明生活了吧。但愿岁月流逝，沈从文笔下的湘西自然风光不曾放弃原貌，杨家磨坊转动的水轮依然吱呀声声悠远，那一潭碧水中鱼儿仍然游玩快乐如昔！                                        

（2021.12.26）

咖啡心语158

长年在外，尝过了人生百味，咀嚼了甜点苦果酸菜辣汤，种种美味佳肴穿肠过肚，也总该满足知足了吧。但细细回想起来，其实不然，这天下美食味道再好，也总敌不过烙在儿时记忆中我母亲在夏天做的一碗爽口惬意的清水丝瓜汤。 

当然，那种丝瓜是母亲在屋前自家那片菜园地栽种的，它从丝瓜棚架上被摘下来时水灵灵的，青翠欲滴，看上去就让人十分喜爱。这种丝瓜似乎也是通人性的，其种子是隔年父亲从粗壮丝瓜中精心挑选留下的。父亲是种田的数一数二的顶尖高手，俗话说得好：“娘好囡好”，父亲对种子的要求近乎苛刻。他说：只有种子好，才能结出好丝瓜。他隔年早早挑选好长短合适青翠肥大有力的肉丝瓜做留种用，一直等到它长到老熟，其外表皮变成一张脆的黄色宣纸状模样，其内里只剩下网状编织丝瓜瓤，然后从俗称丝瓜筋的老丝瓜络中拣出膛亮有光泽的饱满黑色丝瓜子收藏起来，待到来年暮春时节，父亲用稻草绳编织好苗圃盘，装入肥沃的营养细土，撒上这精选的丝瓜子，盖上一层厚厚的草木灰被子，淋上河水，一星期左右就发现有嫩芽窜出草木灰被子，过段时间，父亲从中挖出三、五棵健壮的根上带着营养土的丝瓜苗，趁着晴天移栽到屋前的菜园地，每个丝瓜秧苗留有巴掌大小的间距，这丝瓜苗就伴在周围长着小青菜或苋菜的一众朋友中间，乐呵呵地一天天奋力长大。 

等到了给丝瓜搭棚架的时候，父亲就会拿出所有的看家本领。用削尖的木棍在长方形的菜园地四周深深打上六根木桩，然后绑上粗壮的毛竹，再用长短不一的细竹搭建起又透阳光又通风的坚固的丝瓜棚。并在长大的丝瓜苗旁插上瘦长的竹竿，让其沿着竹竿悄悄爬行向上，直到爬到棚顶再自由地向四周空间蜿蜒伸长开去。这时硕大的丝瓜叶密密覆盖在棚架上面，棚架下自然就成了理想的纳凉绿荫地。最让人喜爱的是一旦丝瓜开始开花，其浅黄色和金黄色的花瓣随风轻轻摇曳，似乎在向你轻轻问候，又像似在向你告诉即将结出瓜果的秘密。那时候我会撒娇着拉住母亲的手问道：什么时候我能喝上鲜美的丝瓜汤尝尝鲜了？母亲会故意板着脸说：早着呢，那丝瓜开的是雄花，它不会结丝瓜的，活活馋死你这个小馋猫！这时我就会说：就你会哄人，你连骗人都不会。我才不信有只开雄花不结果的丝瓜呢！我母亲说：你要不信，那你自己去问问丝瓜好了！这时我会跑到丝瓜棚架前，轻轻摇动棚架辨认花朵的性别，引得蜜蜂和蝴蝶纷纷飞舞起来，更有意思的是有一种个头颇大的黑色铁嘴胡蜂，也会从丝瓜花丛中怒吼着嗡嗡飞了出来，似乎对我扰乱了它们专心授粉采蜜的好梦表示不满，吓得我赶忙逃离。有时我还会看到枣红色的小蚂蚁爬上丝瓜藤，钻进花蕊中忙碌起来。我不禁为这些勤劳的小蚂蚁拍手叫好。

每年初夏，我母亲或者父亲总会从担着竹篓子的小贩那里，买回来在两个小小竹笼子，里面分别装有一只“叫哥哥”，这种昆虫学名蝈蝈，也叫蛞蛞。这个像蚱蜢又像蝗虫似的昆虫，只有雄性的才会鼓动双翅发出清脆响亮的“刮刮刮”声。母亲说：这2只叫哥哥作用大着呢，我们家孩子多，夏天孩子天热发睏睡着容易起痧，叫哥哥一叫，有驱痧去痧的用途，灵着呐。对母亲说的话，我当然是向来深信不疑的。这叫哥哥也好养，只要用一粒青的黄豆荚或着一朵丝瓜花喂它，就是其一天的营养大餐。每天，当母亲叫我去丝瓜棚架上采朵花来，我会高高兴兴地跑到屋外，不管花的雌雄，拣花瓣大的两朵花摘回来，脚踩上凳子，分别将丝瓜花塞进住着蝈蝈的竹笼里，就耐心看着它们津津有味地享用新鲜的

清水丝瓜汤

咖啡心语159

花瓣。这两只叫哥哥也挺有精神，天气越炎热，就叫得越起劲，好像参加什么比赛似的，或共鸣或独唱，此起彼伏，给我家也给我的童年生活增添了不少欢乐！

当然，不必等到盛夏时节，丝瓜棚架上早就一天天传来喜讯。当小小的丝瓜花蒂初落，一夜过后，丝瓜就像魔幻般地悄悄长大。满棚挂着的长短不一的丝瓜就像西洋乐曲上谱的音符，琳琅满目美不胜收，随风轻盈弹奏起欢乐的歌谣。终于等来了采摘丝瓜的时候，清晨，母亲从瓜棚下娴熟地采摘鲜嫩的肉丝瓜，吩咐我小心地放入挎篮中：“丝瓜嫩着呢，当心碰断”。回到家中，看着满篮子的丝瓜，我高兴得手舞足蹈，围着母亲不断叫好。母亲却早已平静下来，只拣 较小的两条丝瓜留下。她快步进到里屋，从小巧的果斗里拿出自家母鸡下的十多个鸡蛋，挎上盛满刚摘下的丝瓜，急匆匆赶到集市上去了。就一顿饭的功夫，母亲从街市回来，竹篮中奇迹般地添了油盐酱醋等什物。 

中午，母亲将留下的两条丝瓜洗净，刨去薄薄的嫩皮，削成规则的菱块状，就着锅中滚烫的热水，下锅后撒些粗盐，滴上几滴食用油，有时还撒上一些葱花，一碗清水丝瓜汤端上桌后，清香扑鼻，让人啧啧称赞，尝一尝甜咸适中，正合一家的口味，引起了大家的食欲。母亲说：这丝瓜可是好货，其性凉味甘，盛夏季节，天天喝一点，有消暑解热，治咳解毒等功效。我随即插嘴道：据说对妇女也大有裨益。母亲笑道：就你喜欢瞎吹。母亲接着道，这丝瓜满身是宝，那老丝瓜瓤和丝瓜筋丝瓜子都能入药，丝瓜筋晒干后还能擦洗器械和擦身，用途多着呐！即使秋后，丝瓜枯萎后，在离根部地面上一尺左右处剪断，将残留的茎插入空酒瓶中，一夜后瓶中会渗满从丝瓜根茎溢出的残液，此液计对老年性气管炎哮喘等具有极好的疗效。从此，每年秋后当丝瓜老去，傍晚在丝瓜根部断茎处我都会接个空瓶子。

岁月荏苒，现今父母亲都早已在多年前离我远去。“子欲孝，而亲不待”，那种悲痛感怀是让我夙夜难安的。只记得有首古诗 《丝瓜》：“攀援藤本绿身妆，诱蝶迷蜂恋出墙。夏暑株株根沃土，秋凉束束御羹粱。鲜蔬鲜果齐家客，筋络筋绵涤濯瓤。”而今，每临盛夏至深秋，总会想起母亲亲手烹饪的一碗清水丝瓜汤，那是真真切切的母亲的味道，家的味道，喝着润泽心肺，喝了神清气爽，那是任何山珍海味都无法比拟的。  

咖啡心语160

竹海，“竹的海洋”之称也。宜兴竹海公园蜚声中外，据说该处竹林遍地，苍翠欲滴，绵延八百余里，是令人向往的游览胜地。思竹海，慕竹海、梦竹海。初夏，为了了却一段积抑心海深处已久的夙愿，我们驱车前往宜兴竹海风景区。近2个小时的车程，我们终于来到位于苏浙皖三省交界的江苏宜兴西南31公里的湖父镇境内的竹海公园。

公园的门楼是用粗犷的圆木搭成，简洁中凸显古朴原始厚重。上面有吴冠中先生的题词:宜兴竹海。

步入园内，阵阵清风带着竹林特有的清凉扑面而来，略显燥热的初夏突然凉爽了许多。放眼望去，一把硕大奇葩的宜兴紫砂壶兀立在竹林虚掩的山石上，四围涧水绕流，后面山坡上茂密郁翠的竹林构成一道绿色的屏幕，屏下涧流飞瀑倾泻而下，这梦幻般的构图让人一下踏进了世外桃源。真想停下脚步，涉险去品尝那把紫砂壶中的阳羡茶呢!

沿着山涧小路拾级而上，经历防控疫情常态化考验的游人渐渐轻松起来，不由自主地摘下了口罩。或许是游人不想辜负登山步道沿途空气中负氧离子含量高达每立方厘米达十万个的“天然氧吧”吧。走进竹海深处，盈盈的翠绿将你带入远离尘嚣的洁净世界。浓浓的绿色给人们默默洗尘，诱人的竹香为人们淡淡传情。感谢漫山的翠竹纯洁和氤氲了人们的灵魂！这不由人想起唐代诗人王维《辋川集》中脍炙人口的《竹里馆》的诗句:“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在夜晚独坐于竹林中弹琴长啸，看月光洒满竹林，竹林摇曳，听清风和唱，这是多么清雅绝俗的竹居生活。有一竹林围绕的凝翠亭上书写“径转疏疏竹，池通细细泉。”恰有妙趣天成之感。

宜兴竹海诱人之处还潜在于两山夹峙间一泓碧波盈盈的镜湖。镜湖实为1970年建成的东省庄水库，湖面面积达2.8万平方米。无风时，蓝天、白云、青山、秀竹映在澄澈如蓝平静如镜的水面上交相辉映。让游人无不留恋，不约而同纷纷拿出手机在湖畔摄下美好的情思！

镜湖的一畔矗立着东坡先生的塑像，这渊于苏轼对宜兴及对竹喜爱的特殊情缘。苏东坡先生一生钟爱竹，并将宜兴作为第二故乡。他坦言“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使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从中可以想像到他那种“披衣坐小阁，散发临修竹。心困万缘空，身安一床足”的云水禅心。

中国人自古对竹情有独钟，竹融入到人们日常生活的每一细节。吃饭用的竹筷，行船用的竹篙，遮阳挡雨的斗笠，弹奏吹的箫笛箜篌，书写用的竹简，游戏用的抖空竹，食材用的竹笋，其用处数也数不完。而中国人更由衷赞赏竹的高风亮节，难得糊涂的郑板桥在这一点上从不糊涂。郑板桥曾为自己的画作题曰：“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又曾题竹：“我有胸中十万竿，一时飞作淋漓墨。为凤为龙上九天，染遍云霞看新绿。”

镜湖的生态环境堪称一流，这可由水中生存着濒危灭绝的桃花水母为证。在镜湖一端

竹海漫思

咖啡心语161

建有玲珑精巧的水母亭。桃花水母是一种原始低等的无脊椎动物，最早诞生于约5.5亿年前，有人说是15亿年，桃花水母是名副其实的“活化石”，其珍贵堪称为水中大熊猫，其形如榆荚，状如桃花，大小不一，一敛一收，蠕蠕然游于水中，有传说为怀抱琵琶的王昭君出塞前黯然泪下滴入河水中的晶莹泪珠，化作体态透明的桃花鱼所成。但愿美丽的桃花鱼这类小精灵永远在镜湖中繁衍不绝、生生不息、守望生命，让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穿越镜湖，找到淹没在竹林石径中的登山索道站，我们乘坐缆车上行，探视窗外，漫山遍野盈盈翠竹迎面扑来,层峦叠嶂缓缓退去，全长1500米的悬空索道经20多分钟悠悠穿越，我们云游在竹海之上潇洒来到山顶玉女峰，此峰高为611.5米，有费孝通先生题写的苏南第一峰的碑石兀立此巅峰之上。缓步登上三层名为“凌云阁”的高阁举目远望，苏浙皖江南一山一嶂的万千秀丽尽收眼底，“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海到无边天作岸，山到绝顶我为峰”的壮志凌云积淀心中。

逗留在峰顶不忍离开，却陡然升起涉步下山的雅兴。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的确人生不易，行路难，下山也难！登上顶峰，享尽了人生高光时刻，下山时，却要忍受离开“无限风光在顶峰”时的那种荣耀，涌上心头的必然是别样滋味！这种失落感，在下山时膝关节必须承受重力对其强大冲击波的现实下渐渐弥散开来，原来下山对人生的路更是一种考验!

咖啡心语162

释怀之我见

近来，“释怀”这一话题成为生活状态和思维品质的一种考量。释怀:常指抒发情怀或者是放下牵挂。释怀是与每个人所处的生存环境、个人经历、时代的变迁等现实生存状态诸多因素相互交织，从而造就了人的主观性情绪化的倾向。

关于释怀，我倒想起一则故事。据说一小和尚跟着师父在寺中参禅，老和尚讲到佛门清规戒律，“万恶淫为先,不近女色为佛门第一条”，望小和尚谨记于心。一日，师父带着徒弟外出，来到一河边，见一妙龄佳丽正涉水过河，此时河水突然暴涨，女子惊慌失措，万分焦急，环视四野，茫然无措，孤立无援独自悲泣。那师父毫不犹豫，背起女子大步踏浪过河，上岸后，放下女子，兀自跨步前行。那小和尚急步赶上前去，见师父一言不发，不敢多说。时近旁晚，见一孤村借宿。一夜无话，小和尚辗转反侧，再三思量难以入睡。第二天早起，小和尚终于按奈不住向老和尚发问：弟子有一事不甚明了。佛门弟子不近女色，昨日师父怎么竟然罔顾法规，肩背女子呢！师父面露惊讶道：此事我过河即已忘却，原来一天过去，那女子却一直在你心里，至今仍未放下。这一故事说明：人生天地间，释怀什么，为什么释怀，怎样释怀，那是大有学问的，也是需要大智慧的。这则故事中的大和尚，眼中看到的是有人遇到危难，心中想到的是佛祖的慈悲为怀。普渡众生、救人于水火之中是佛的本性所在，岂能违背！至于是否背过女子渡河，或是否由此要坠入地狱，早已抛开！反观小和尚，心中念念不忘的是美丽的女子和师父沾了女色，始终不想放下。

正如一部《红楼梦》中的《好了歌》所指出的：“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作者曹雪芹借此诗来表达，人们建功立业、发财致富、贪恋妻妾、顾念儿孙都是被情欲蒙蔽、尚不“觉悟”的缘故，而这一切都是靠不住的。从而宣扬了一种冷静观照人生的现实主义思想。由此看来，功名财富，爱情亲情，都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浮华。人生在世，俯仰之间一切皆已为陈迹，许多时候，我们没有必要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功名利禄的追求上。金钱买不到任何灵魂上的需求，没必要过于沉溺于声色犬马的物质追求，而舍弃生命中其他更为重要的东西。诗人海涅曾释怀道：“浮薄的尘寰，无情的男女，你看那隐隐的青山，我欲乘风飞去，且住且住，我将从那绝对的高峰，笑看你终归何处。”

《孟子告子上》中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一切志士对于人生的态度及事业的追求，其实是面对“利义”及“生死”的一种自然取舍。但历史是不能轻易遗忘的：像“火烧圆明园”、“九.一八事变”及“日寇南京大屠杀”等是世代不能忘记的国殇，是永远烙在中华民族身上的一块伤疤。面临国家和民族大义，炎黄子孙理应牢记国耻，铭志不忘，矢志不渝，才能凝聚起中华崛起复兴的力量！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

咖啡心语163

得永年。”这是曹操的执著追求。周恩来总理年轻时立志“为中华的崛起而读书”！那首“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的诗篇是其一生的真实写照。伟大领袖毛泽东在青年时就满怀“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的豪情，在长征的极其艰困危难之时，写下“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近步从头越”的雄心壮志，直至运筹帷屋、指挥三大战役，在人民解放军百万雄师渡过大江，解放南京后欣然命笔：“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表达了一个革命者忘我的无限宽阔胸怀。

释怀，不仅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他人的尊重，更是对万事的释然彻悟。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大部分人在无穷欲念攫取于己时心中迷失了自我，从而障蔽了自己心灵原有的氤氲馨香。学会在一身轻松愉快中将贪欲怨恨释怀，在无悔亦无惧中彰显明朗坦荡纵情豁达。一念之间，天地皆宽。方志敏在监狱里，他所耿耿不能释怀的，就是党的事业、中国人民抗日救国的事业。叶挺将军在狱中，面对威胁利诱写出《囚歌》：“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也深深地知道，人的躯体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我只希望有一天，地下的烈火，将我连这活棺材一起烧掉，我应该在烈火和热血中得到永生！”此诗揭露了国民党反动派的丑恶行径、极端虚弱的本质，表现了革命者的伟大气节，抒发了为革命献身的壮志豪情。这是人生最高境界的释怀!

一个人如果不思精神苦旅，免不了不当时代弃儿。中国古人说：“万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者成。”把心放大，看得远一点，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浪漫。只要你愿意，世间所有的幸福都和你环环相扣。当然，人生的幸福指数不是仅按生命长短的数量来表达的，更是由其生命价值的质量来体现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是孙中山先生对事业的执著和不舍的谆谆嘱托！周文雍与陈铁军在刑场上举行婚礼是对革命生涯无怨无悔的礼赞，也是一个共产党员无私胸襟的释怀。文天祥的“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是面对敌人屠刀的浩然正气坦然释放！不忘初心，不受名利的羁绊，不为“五斗米”折腰，做最真实的自己，才能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直面人生，古今中外概莫能外，人的一生是在不断的释怀与执著中，自觉而不自觉、智慧或愚钝地书写一部“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精彩纷呈的“三观”演义而已。用乐观的心态，去迎接每一天的太阳，世界也将回馈你温暖。

可见“释怀”，不是一个看破纷扰“红尘”的消极者的被动之举，也不是一个名利追逐者在失望之余的无奈归零，而是一个心地善良、高尚理想信仰者应有的积极主动的抉择。真正的释怀应是:把过去翻篇，坐看云卷云舒，笑观花开花落，认认真真做事、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立命、坦坦荡荡处世，把每一天作为新的起跑线，超越昨天的自己，坦然面对新的挑战，去期待和迎来更加绚丽多彩的未来。

咖啡心语164

每年元旦，照例我会去登山，登无锡人引以为豪的惠山。

惠山，南朝时称历山，传说舜帝曾躬耕于此。如果像传说那样舜帝曾在惠山躬耕，那不远处的舜柯山是否是舜伐柯垦荒之地？果真如此，那么每次登山之路，不失为是一次心灵朝圣之旅。

惠山共有九峰，最高峰为三茅峰，海拔328.98米。元旦登山的习惯还得从公元2000年说起，或许这是一个崭新世纪的第一声报晓鸡鸣。当时几个奋发有为的十七、八岁青年，在洋溢青春活力的校团委书记倡议下，相约清晨一早去登惠山，去采撷新世纪的第一缕阳光，去圆心中那不再遥远的理想之梦。不知是上帝一时疏忽，在时间坐标轴上，竟遗忘标上公元零年。惹得历史学家争论不休，怎样精准计算世纪更迭的起点？

我们一行沿着春申涧旁的山道拾级而上。拂晓前的深冬寒气逼人，众人缓步而行，行约数十米，浑身温暖起来，再过数十米，就渗出热汗来，有人喘着粗气，有人步履如常，有人神情自若，有人稍感劳累，虽然一路谈笑风生，但登山那像“如履平地”轻松自如？有人建议坐下休息喘口气，有人却说不如唱首歌来得痛快，众人拍手叫好，随即女生领唱，一曲《歌唱祖国》的嘹亮歌声沿着惠山山路飙升。

歌声驱散了疲劳。说说笑笑，脚下似乎变得轻快起来，相对一群年轻人来说，这段山路毕竟算不上太大的挑战。大约三十分钟左右，我们就来到了惠山头茅峰的“福”字碑前，我们依偎着“福”碑，留下了幸福逐梦前行的倩影。从此，在众人心目中，每年元旦登山就有了不一般的意义。

江南水乡，没有巍峨连绵的群山。远望沃野一马平川，河道纵横，港汊交织，偶然有星星点点的山丘散落在富饶的太湖流域，就成了大地的宠儿。稍加墨染，就成了画家笔下一幅美丽的山水画。最让人动心之处，在惠山二茅峰至三茅峰的山路敞亮处，举目远朓，太湖缥缈，岛屿浮沉，渔舟唱晚，尤胜蓬莱仙境几分！历代文人墨客皆十分推崇惠山，唐.李绅在《重到惠山》诗中感叹：“碧峰依旧松筠老， 重得经过已白头。 俱是海天黄叶信， 两逢霜节菊花秋。 望中白鹤怜归翼， 行处青苔恨昔游。 还向窗间名姓下，数行添记别离愁。”明.沈周曾冒雨登惠山而留下一段佳话：“我言惠不在天上，行不畏难当至耳”“西湖山色奇空濛，当与山移至此语”。

我有恋山的情结。一向深信：山有山的雄魂，水有水的柔情；山有山的气质，水有水的韵律。古人云：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我想人们在山水之间足以寻找到属于自己灵魂深处那份珍爱，不惜耕耘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其实，一座山就是一本书，一部百读不厌的好书。一步步登山可看作一页页读书。人们可从登山之艰中读懂人生之艰，从登山之境中读懂人生之境遇。从登山苦乐中读懂人生的万千荣辱变幻。登山是一次心灵的慰籍，登山是一次胆魄的积淀，登山是一次情感的放纵。放歌天宇，星繁云晞，环顾八荒，江流不息。

从2000年算起，迄今过去二十二年，当年登山时的青年已届不惑之年，有的远赴海

 为了心中那瓣晨曦

咖啡心语165

外，有的留在故地。不知是否牵挂相约？不知是否“岁月静好”？不知是否执着逐梦？而今登山，思念之情与日俱增。一种莫名的希冀悄悄滋生心底，盼在山顶遇见昔日的师生，圆却“二十年后再相会”的约定，了却“朝朝暮暮望穿秋水”的思念之情。时过境迁，而今登山是否是一次勇敢者的淬火？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但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高处不胜寒”，人往高处走必然要经受意志和胆量的双重考验；没有登高望远一搅众山小的视阈和格局，就不可能领略一种胸襟宽广敞亮的大美之感；就必然会坠入陈子昂《登幽州台歌》那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窠臼。至今那一年登山的照片我悉心珍藏着，闲暇时会翻出来细细品味。那滋味就似一罈窖藏的烈酒，藏之越久醇香越浓。从中不难悟透：人生所有甘甜都是由岁月苦涩精心酿就的。

二十二年，在历史长河中只是一瞬间。找不回的过往早已被岁月尘封，但我仍然确信：心中的高度，决定着努力而为的高度。元旦登山的信念历久弥新，从未坍塌。今年，我沿着不熟悉的春申涧东边的山路缓步登山。正值拂晓，早有捷足先登者引路，有的人还自带小型手电筒，照亮蜿蜒的山路。放眼东方，即将醒来的锡城，高楼若隐若现，一城灯火闪烁，却似一艘光辉巨轮行进在缥缈云海中，美若人间仙境。

惠山东坡谈不上陡峭，山势也较平缓，自然得到老年登山者的青睐。这上山之路自古有之，这是古今登山者常年累月踩就的杰作。一级级台阶也只是乱石铺设而成，丝毫不经人工刻意雕锥，更不用水泥镶嵌浇注。虽然山路崎岖不平，却让人熟识了古朴自然坚牢。沿这样的山路一步步登高，虽不像修筑的平坦山路好走，更没有坐惠山索道舒适，但正是一路山道曲曲折折，高高低低，坎坎坷坷，才让人在历经磨难的不屈攀登中感悟人生的酸甜苦辣，才能领悟到“无限风光在险峰”的真谛。拾级而上，走在飘散的落叶覆盖的山路上，沁人心肺的清香一阵阵传来，原来一路落叶虽被路人反复碾压变得支离破碎，但依然锲而不舍散发出独特的清香！不由人为之感叹：落叶不是无情物，散作清香满乾坤。

在惠山索道最高处的一块平地，那是登山者观看东方日出最佳处。不少摄影爱好者，选好位置架好长枪短炮，在刺骨的山风中静静等待那红日跃出东方地平线的辉煌一刻。但是清晨的薄雾预示着，人们将与那美妙时刻擦肩而过。但这种遗憾丝毫不会消减人们对登山观日出的幸福期盼，只会让人从一次次的失意中燃起更强烈的激情和信念。

太阳终于略带羞色悬浮在东边地平线的云层上。历经岁月沧桑揉搓的惠山，仍为每一个登山者执着守候。阳光跃金，晨曦如花，坚信登上惠山之巅，拾掇一瓣晨曦藏匿心中，心中就添了几分光芒，少了几分阴霾，活得就轻松快活阳光潇洒。“一花一菩提，一沙一世界。”你的人生就会灿烂如花。记得伟人毛泽东在一首《水调歌头》词中豪迈地说“久有凌云志，重上井冈山”“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我想人生能有几回搏？游历祖国的三山五岳，当数登泰山观日出，登黄山观云海变幻、赏迎客松雄姿、笑石猴痴顽，问仙人指路。悠悠我心，虽然这些并非虚妄，或许皆成美好。但守着一份心中承诺，年年元旦登上惠山之巅，细数心中的坚守执着，不也胜却游历古今名山大川吗？人间正道是沧桑，惠山二茅峰的腊梅已翘首以待，不知海外游子几时归来，届时同登一次惠山，聊寄江南一枝梅，再采撷一瓣晨曦，不是一份执着信念圆梦之时吗？

（2022.1.1）

咖啡心语166

家乡在变，村前的小河在变，小河上的桥也在变。那桥早先是木桥，不论雨天或晴天走在桥上，嘎吱嘎吱响，每天上学放学下田收工走过，那木桥发出的声音脆生生的，悦耳得很。那时候，一群小男孩夏天赤身裸体在木桥上疯着玩，争先恐后扑通扑通跳下水，一次、二次……比三米跳台的跳水运动员还爽，爽多了。只要孩子玩得高兴，大人也懒得管。现今木桥早已变成钢筋水泥的拱形桥，桥两边还竖起石柱石板镶嵌的护栏，上面能跑小轿车、小货车了，嘎吱嘎吱声连同顽童的笑声却都消失了。夏天孩子们也不会再去河中摸鱼逮虾戏耍了。小河清静了，一切都变了，连晚上做的梦也变了。那浓浓的乡情也渐渐变得淡淡的、淡淡的。

初夏，老家动迁的消息传来。一丝怀旧的伤感悄悄萌芽，稔熟中的家乡一草一木、村人村事或许从今只能留在想象的记忆中。带着一丝对曾经给我生活酸甜苦辣的故土眷恋，带着对乡亲的脉脉温柔的眷念，我再次踏上返回老家的路。

久违了的村头水泥桥给我无限温馨，这座桥为方便沿河村民而建，用村名冠以桥名当然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桥曾几经修建变迁，桥的名称却始终不变。说来可笑，对这座水泥桥我情有独钟，那是在桥建好时，整个一条村巷的乡亲非得叫我题写桥名。找我的理由非常简单，本村的桥岂能让外村人代笔题写，那不让人笑掉大牙。推辞再三，我被赶鸭子上架，虽自知不是这块料，只能查着隶书一笔一划认真模仿着泼墨，字写得歪歪斜斜，可至今一直延用着，当然这恐怕是令我至今汗颜的一个美丽的故事吧。

“老阿叔，好久不见，想你啊。怎不常回家看看！”那远房的嫂子扯开嗓门亲热着呐。我连连点头应以一脸笑容。

隔壁邻居的小女孩跑来，天真烂漫，一脸稚气，却不见了惹人喜爱的农村孩子特有的野性。原来她现在上的是市里学区房所在的幼儿园，因感冒才到乡下小住几天的。“他也是老师”，听她奶奶介绍我后，她围着我问这问那，亲热得胜似她幼儿园的老师。

“老友，你现在是稀客了。来，来，到家里坐坐。尝尝我家新摘的枇杷。”住在水泥桥边不远的老哥热情邀请我前去他家作客品尝呢。

老哥他家庭门外那棵枇杷树绿叶成阴，树上缀满黄澄澄、金灿灿的果实，一面小红旗在树的高端飘着，象征性地驱赶着贪食的鸟雀。

看着满盘新鲜的金黄饱满的枇杷，望着他一脸沧桑却灿烂的笑脸，乡情难却，抓了几颗，尝一尝，酸酸的、甜甜的。我俩不约而同爽朗地笑了起来。那种满足、那种幸福，决不仅仅是囿于这一盘枇杷的诱惑，而是一种醮着酸酸的乡愁的回味，更是一坛酿就甜甜的乡情的牵挂。

乡情，看不见、摸不见，却永远游走在你记忆的岁河长河中。记得：在食品十分匮乏的年代，乡情却并不匮乏。那年月每当初夏，别问哪家枇杷熟了，都是全村孩子的节日，那枇杷是不用问张三李四家的，一树枇杷一树金，几粒枇杷也能醉了一村孩子呢！

几粒枇杷入口，甜的是胃，爽的是心。我想不论岁月如何变幻，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不变，一脉相承的乡音情感认同不变。

一树枇杷满树金

咖啡心语167

古人对枇杷也是青睐有加的：五月枇杷实，青青味尚酸。五月枇杷黄似橘，谁思荔枝同此时。辛弃疾在他的《满江红.山居即事》词下半阕中，更毫不掩饰表达了自己的惬意和满足之情：“春雨满，秧新谷。闲日永，眠黄犊。看云连麦垄，雪堆蚕簇，若要足时今足矣，以为未足何时足。被野老、相扶入东园，枇杷熟。”

我想拆迁后，这村庄或许会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但从这一盘枇杷中，我品味到：浓浓的乡情还在，情思缱绻刻在心头，永远挥之不去！

（2022.5.8）

咖啡心语168

写在父亲节的思念

今天是父亲节，我返回乡下，去与挂在老屋墙上的父亲遗像说说话，照片上面已蒙上一层薄尘，但丝毫掩盖不了父亲清澈明亮的眼睛，只是照片上的他略显疲惫的微笑让我感到辛酸，让我潸然泪下，或许父亲也在远方流泪。

        

咖啡心语169

我的父亲有时也会陷入苦闷的。他排解苦闷时，恐怕那时连一壶老酒也没有，他唯一的消遣就是用皱巴巴的几分纸币去小店偷偷买几根劣质烟抽一抽，当然，抽过后还会懊悔又浪费了钱！

驰隙流年，恍时一瞬。如今又到父亲节，今日谁湿衣衫，思父漫惆怅，“子欲孝而亲不待”，数点寒灯、几念春晖。现今尘缘未断，只有满怀深情，像父亲一样，做一头拉车的牛，不用扬鞭自奋蹄！

（2022.6.19）

咖啡心语170

心中那朵茉莉花

不知不觉中，一股清香从阳台外溢，香遍了整个客厅，也香遍了家中的一切空间，似乎要香遍整个世界似的。女儿从我的书房走了出去：“好香啊，是哪里来的茉莉花香味？”

晚清名僧苏曼殊关于茉莉花的名句至今让人难以忘怀：“蝴蝶腰滞春风影，茉莉心香细雨天”。在黄梅雨季，潮湿的夏天，茉莉花幽幽吐着芬芳，花虽小，香清冽，它是有所盼望还是有所思念呢？是天香、是禅思，又有谁知道？记得卞之琳在《断章》 中写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也许只有茉莉花能告诉我们，也许只有茉莉花她自己心中有数。

桃李不语，下自成蹊。人的境遇大抵如此。伴着洁白芳香的茉莉花，你的所思所想所言所行，一定是特别美好的事，特别幸福的事……

当然，境由心生。人在幸福之中的时候，那花儿也许在你心中，会开得更加绚烂多姿。但愿茉莉花装饰了你我的梦！                       

（2022.7.6）

咖啡心语171

炎炎夏日，江南水乡浸泡在高温下，那奋战在各条战线、特别是火热的露天工地上的职工成了人们挥之不去的挂念。一到每年夏天，我总会想起曾经给我一夏清凉的故乡。不经意间，乡情在酷热的苦熬中丝丝缕缕滋长……

乡情、亲情，不了情

咖啡心语172

消云散了。一条巷就这么一、二十家，谁家婚寿喜庆养儿育女都是全村的大事，搭把手、帮个忙、出点力，分享喜悦，甜在心中、乐在其中，这就是浓浓的乡情，拆不散、扯不断、扭不开。

其实，从东到西，一条浅浅的不长的庄前巷，从横跨小河上的庄前桥到大绛桥之间，聚居着不过二十三户人家，十户姓王、五户姓张、三户姓范、二户姓林，姓朱、尤、蔡的各一户，家家都有一本厚重的家谱。有据可查的确凿信息：王、范两家是北宋重臣王皋、范仲淹的后裔。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现今除了年老的几个失地农民留守在村里外，子女早已成了从鸡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捧着金饭碗、银饭碗、铁饭碗，或开个小企业、小公司、小饭店之类的，当个小老板、小领导、小教师什么的，生活过得逍遥快活自在，滋润着呢！只有在看望老人，或偶尔想起回村转转放松放松、聊解思乡之情，才返村了呢。

如今，庄前村上那棵石榴树依然挂满了青果，那庄前桥畔的金桂愈发郁郁葱葱，我想它定会在金秋散发出更为浓烈的清香，为移居他乡的亲人送去祝福。沿河水泥小道旁，太阳花、天竹子以及不知名的野花仍不知疲倦地生长着，锲而不舍地吮吸着家乡这一方水土的乳汁。十余棵桑树随风婆娑摇曳，望着阳光下一字排开的蚕匾，不知是否还在回忆着过去少妇少女采桑养蚕摘茧的辛劳和憧憬。当然那枝头的鸟雀每天清晨仍准时叽叽喳喳鸣叫，它们丝毫没有打算离开这里，它们眷恋着的这方故土，它们虽非羁鸟，却恋着这片旧林。还有那自鸣得意的高蝉，“知了知了”放声唱着不忍离去，墙角草丛中的蟋蟀仍不忘㘗㘗㘗的唤叫。只是夜晚似点点繁星闪烁的萤火虫早已绝迹，留在人们心头的只是无尽的遗憾和悲伤，即使见证过无数沧桑的老人也难免扼腕叹息。我想：只有听过夏日蝉鸣，抓过蟋蟀，玩过菱舟，看过夏夜萤火虫一闪一闪萤光等情景的人，才会从心灵深处深深感到，江南水乡就是一个美丽梦幻，可爱的家乡就是一幅诗画神话。说到更为浪漫的事，那是在夏夜，男女老幼，就着月光，搬来藤椅春凳，端来长凳竹椅，或躺或坐，围在一起听几个有点文化的长者或书痴，开讲《三国演义、水浒传、封神榜、杨家将演义，说岳全传》等故事，这比听滩黄小热昏、比看免费的露天电影、比现在看电视连续剧，兴致还高还带劲呢！这或许是往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辛劳了一天的村民纳凉消夏的最好方式吧！

现今，炎炎酷热的故乡早已失去了往昔的夏日风情，但留在我心头的乡情、亲情、夏日风情却不曾远去，因为它是延绵不绝、宗族繁衍、生生不息的不了情，不了情！

（2022.8.16）

咖啡心语173

梁鸿湿地公园秋雨情

秋雨濛濛，把久拖不去的夏季炎热悄悄抹去。相比多日苦不堪言的40多度的高温，凉爽自是不必说了，心里的烦燥也为之浇灭。这雨下的，谁不说好啊。今年之热、之旱，实属罕见！往昔淅淅沥沥“连⾬不知春去，⼀晴⽅觉夏深” 的江南，一反常态，连一场像样的梅雨也没下，雷鸣电闪的夏季只有晴空万里，雷公电母失职不知何处去，大地被炙烤得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到处是“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苗半枯焦，农夫心里似汤煮，空调也喊吃不消”的景象，“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居然变成了“江河枯竭、人或为胡杨沙棘”似的！现在喜雨落下，大地就像“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样，尽情吸吮，舒服极了。不说秋雨贵如油、真的赛似金了。

梁鸿国家湿地公园坐落在鸿山镇，其名字起源于梁鸿孟光的故事，而他们夫妻俩举案齐眉的故事，就发生在鸿山镇。

感谢天公作美，当我们步入梁鸿国家湿地公园时，微雨也已收敛了。我们沿着伯渎河旁林间道路前行，雨后的湿地显得愈发幽静，听不见蝉鸣，也听不见蟋蟀的欢歌，偶尔传来远处林中鹧鸪的叫声，让人觉得此时有身处“鸟鸣山更幽”的感觉。湿地到处充满着自然野趣，两旁的水杉、柳树、枫树列队迎来，不知名的花树高低错落其间，别具风韵，草坪上绿茵如云，一簇簇野花点缀着片片绿地。2300多亩地的湿地公园，伯渎河缓缓流经这里，梁鸿荡、八仙荡、三叹荡奉献给游客多种湿地生态环境，包括蒹葭、荇菜、菖蒲、水葱、花叶芦竹等多种水生植物如诗如画映入人们的眼帘，几艘小船载着少女穿梭河荡之间，笑声随着水波荡漾远去，自然引起人们滋生一番“所谓伊人，宛在水中央”的遐思。

徜徉在碧水芦荡之间，清新的空气让人们不由自主放慢脚步、尽情地深呼吸。人们的心肺在负氧离子中忘乎所以、放纵不羁。一路走去，我们绕过简洁雅致的荡边的水竹坊，来到连绵不断的荷花荡里，一条曲曲弯弯的水上栈桥通向荷花深处，雨后的秋荷在妩媚中更显得成熟，密密匝匝的荷叶中滚动着雨水积成的晶莹珍珠，这里是清一色的白色花蕾、白色花瓣，让这些洁白无瑕的芙蓉仙子显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无比高贵纯洁。让多少游人，尤其是年轻的情侣、现代版的“梁鸿孟光”到此喃喃亲昵、流连忘返。

咖啡心语174

梁鸿湿地公园中心地带的最高点，叫作“望虞台”。这里留下了一个兄弟情长的感人故事。周太王长子泰伯为了让贤给弟弟，放弃王位，携另一个弟弟仲雍来到江南，这就是“泰伯奔吴”的由来，到吴地后，兄弟俩一个在无锡，一个在常熟，开发吴地。死后泰伯葬在鸿山，仲雍葬在常熟虞山，于是鸿山有望虞台，虞山有望鸿墩，寓意兄弟俩遥相思念。忽然，一群小学生在老师带领下来到这里，老师满怀深情地讲着泰伯建立句吴的经过，学生们频频点头示意。我想，这或许正是至圣至德的三让王泰伯至今受人敬仰的缘故吧！

登上望虞台，眺望伯渎河，河水缓缓流过。时间也仿佛回到了历史岁月深处，河面上，一只野鸭在自由地嬉耍，不远处一男子站立在渔舟上，正神情专注地将一张绿色新网轻轻撒向河中，那神情是何等轻松愉悦、何等闲情逸致。这情景，活生生地再现了唐.张志和那首“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诗情画意。

步出梁鸿湿地公园，细雨又轻轻飘洒下来。我想：人心安处，自然归于天地方寸之间，那里就像这梁鸿国家湿地一般，自有气象万千，阴晴圆缺，花开花落，云舒云卷，童真叟痴，诗文画卷。诚如是，则可“不为时尚所惑，不为积习所蔽，不为浮名所累。”

（2022.8.27）

咖啡心语175

耕耘失落的乡情

横卧在锡北运河之间的这条小河流淌了多少岁月，就流淌了多少苦难和幸福，流淌了多少生命韵律。

记忆中的故乡，一开春门，一缕春风、一江春水、一应春山、一条春牛、一腔春情，把一颗春心融入暖暖的江南烟雨春耕中。倚门远望：开春，是农家开启春望即幸福希望的好日子，在“布谷布谷”的鸣叫声中，弯腰忙碌插秧的乡亲染绿了连绵十里的春田。

最忆清明时节，那是王氏宗亲祭祖的日子，隆重登场的是从三十一世的老长辈家抬出的藏有王氏家谱的木箱，在丽日煦风中晒一晒尘封一年的家谱，并点燃数炷高香，将已年届十六岁男子的姓名用厚重的笔墨续上家谱，然后一字摆开长桌，男女老幼一起“吃”清明，接着男人们浩浩荡荡奔去惠山严家棚的“三槐堂”祭祖，告慰先祖，王家血脉赓续，后继有人。这与“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却是另一番情景。

饶有兴趣的是，每至农历七月半前后，乡里乡亲忙碌着做茄饼。那是用晒干后的小小秋茄子，和入面团中，做成面饼，经油煎烤而成的。据说这茄饼是供已故的先人享用的，当然那只是一种缅怀先人的纪念而己。但那诱人的香味、特殊的口感却让我在记忆深处细细品味，自记事起不再忘怀。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至于中秋节，那是农家最兴奋的日子。“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到时，农家并不闲着，看到丰收在望，盼着早开喜镰。农家的孩子，对月饼知之甚少，也不敢问津的；我钟情的却是留有母亲十指手印的麦饼，倒并非是馋人的中秋月饼，不论它是广式、苏式等花样翻新的月饼。“麦饼薄于纸，含浆和咸酢。秋霜落场谷，一一挟茧絮。飞飞蒿艾间，入网辄万数。烹煎宜老稚，罂缶烦爱护。”制作麦饼是妈妈的拿手好戏，也是她的一手绝活，她和好面团，只凭两只手，在一只大约十五公分直径的涂抹了一些菜子油的碟子中，将一些面团三揉两揉，捏成比饭碗大一点的面皮，摊开放到面板上，然后在上面铺上一点葱花猪油，再盖上另一张拿捏好的面皮，最后用饭碗的碗边反扣在两张面皮上，除去碗口外剩余的面皮，一张与饭碗大的圆圆的葱油麦饼在油锅内丝丝炸响。不一会，一张葱香浓郁，曼妙，美味可口的葱油麦饼就出锅了。咬开留有母亲十指手印的煎得两面金黄的麦饼，葱油入口、润泽着渴望已久五脏六腑，就像吮吸母亲的乳汁一般甘甜令人陶醉。

追溯上世纪八十年代，是这片乡土改天换地的年代。腰包渐渐鼓起来的村民，一窝蜂似地争先恐后的盖起了二层或三层的楼房。那时，隔三差五左邻右舍会响起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只见一根缠着福禄袋的正梁在师傅们的吆喝声中架上屋顶落榫后，抛梁仪式就隆重开始了，“抛梁抛到东，东方日出满堂红。抛梁抛到西，麒麟送子满堂喜。”话音未落，馒头、糕点、糖果纷纷扬扬从新屋梁上洒向分享欢乐的人群。从此，村民与曾居住了祖祖辈辈好几代的旧房彻底告别，当再次点燃一挂鞭炮，在欢天喜地热热闹闹、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一一住进了自建鳞次栉比敞亮的新房，过上了安逸舒心甜蜜的农家生活。

我没有认真拜读费孝通先生的《江村经济》一书，对以“苏南模式”和“温州模式”

咖啡心语176

为代表的的中国民营经济发展模式也不甚了了，但亲眼目睹让这片土地获得了祖祖辈辈难以奢望的成就的变化，那是记忆犹新为之动容感受颇深的。

而今踏上这方土地，已很难再现郑板桥的那首“一塘蒲过一塘莲，荇叶菱丝满稻田。最是江南秋八月，鸡头米赛珍珠圆”的画境。只留下唐.韦庄的“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的惆怅。一望无际的水田早已消逝在拔地而起的城镇高楼群中。上世纪八十年代建的家乡村落也已逐渐冷落，彳亍在沿河小道，偶遇踽踽独行的耄耋老翁，还能清晰地提起过往的故事，眼中满含不舍，那是他记忆深处人生最亮丽的光彩。

其实，故乡并未老去。你可永远相信，在赓续的年轻人手中它将不再落寞。河边丝瓜架上金黄色的花朵迎着蜂蝶顽强地绽放，村前屋后的石榴伴着秋风摇曳低吟，河旁的柑橘伸向水面映照，牵牛花、凤仙花正攀着河岸石栏杆蔓生，狗尾巴草仍在野地频频点头，钩人藤也在乱砖残瓦上肆虐疯狂……故乡的一切蕴藏着如此巨大的、磅礴生命活力。

原来，故乡仍未远去。几个已不相识的农家女正忙着在点滴的空地上除草，青青的紫角叶旁正留下了农妇采摘的身影，长长的桑树枝条上刻下了莘莘学子养蚕结茧的梦想，曾经的种田专业户在村旁零星之地正播下秋冬蔬菜的种子。

原来，他们仍坚守在这片故土，他们仍耕耘着渐渐失落的乡情！ 我心中豁然敞亮：即使最后一缕炊烟伴随一抹落日余晖消散，或许这半新渐老的村落最终陷落，但生命流韵仍将流淌不息；却如这块桑梓地，去时迎一轮初阳，归时载一片明月。

（2022.9.3）

咖啡心语177

人生一大乐事，当数游山玩水。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中秋节的第二天，我们简单准备一下行囊，就驱车直奔宜兴玉女潭而去！

玉女潭坐落在宜兴市西南23公里湖滏镇的莲子山上。

时值中秋，天空晴朗，湛蓝湛蓝的，偶尔飘过一丝白色云朵，似蓝色的海洋上飘过几片白色风帆一样，不由人发出“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之赞叹。

一到景区大门，从广场下车远望，映入眼帘的是颇具中国古典民族建筑风格的四周檐角飞翘的三层门楼，顶层上书玉女潭三个大字。走近细瞧，门前廊柱上书有“玉潭灵迹越千年曾传玉女修行得道登仙去，莲子佳山成胜景总惹群贤接踵摩肩访古来”的楹联。

据查阅，玉女潭景区面积16公顷，游程约2000米长。景区景观主要为“玉阳洞天”和“玉潭凝碧”两部分。这是一个以山林野趣为主要特色，具有悠久历史文化的风景名胜。

虽然是中秋假期，但来玉女潭游览的人却少之又少，与门口楹联上所书“群贤接踵摩肩访古来”成鲜明的对比。这让我们一行四个显得有些冷落，但也为我们没有去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拥挤景区而庆幸。

日日思琼树，书书话玉潭。转过耸立的太湖石假山，来到景区一池碧水前，只见一白色美女塑像立于池中莲花座上，池中莲叶青翠散落水面，水中金鱼悠闲追逐。我不知那美女塑像是否会追随玉女而去，不由让人产生无限遐思。令人乐而称道的是古往今来，玉女潭为历代文人骚客探幽寻胜、聚会悟道的圣地。从唐代大历年间起，此地已声名鹊起，直到明代嘉靖二年，下圣旨题为“玉潭仙源”，那岁月此处定是盛况空前，游人如织。不信？那上首是两龙盘旋、底座为昂首的神龟的一块刻有明朝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仇英墨宝的碑刻圣旨“玉潭仙源”的巍峨石碑，或许就是最有力见证。在石碑不远处，我们见到了由现代著名雕塑家钱绍武先生雕塑的文征明的青铜塑像。原来，文征明、沈周、唐寅、仇英在画史上合称“明四家”，曾游览于此，文征明为此著《玉潭仙居记》、唐寅作《山庄孤遗图》、仇英作《玉阳洞天》、《桃源仙境》等传世名作。

拾级而上，缓步而行。山间石路起起落落，林木苍郁依旧，凉风习习，顿时倍觉愜意。只是路旁偶见石潭有水，今夏高温苦旱，给莲子山也留下了不少疮伤，在陆相山房（钱绍武书画艺术研究院）稍作逗留，只见山房外一太湖石的盆景暴露在夏秋多日的阳光下，上面的青藤早已枯萎，让人万分伤感。

我们继续缓步前行，只见山道两边奇石层出不穷，幽岩深谷绝壑接踵而至。过了双仙石、玉阳洞天、寻玉亭、期仙壑，一路上尽见千姿百态的岩溶地貌。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了青骡岩、白龙洞、象鼻山、瑶台、蟠桃石、青霞龛、磐玉隈等天然景观。并有伏犀、玉象、玉几、倚玉等石栩栩如生，形象毕真。前人有诗赞磐玉隈道：“青青玉片一重重，弯弯曲曲如盘龙”。传说，玉女潭是玉女修炼得道成仙的地方，三珠洞是玉女嬉戏玩耍的所在。瑶台是王母娘娘看中玉女潭灵山秀水，在此修建了人间瑶台，举办蟠桃盛会的地方。最有意思的是青骡岩，据说是赴宴王母娘娘的蟠桃会，一神仙骑青骡而来，酒醉后竟留下坐骑，忘情而去，空留下青骡苦苦等待主人，最终变成石头，永远留在此处。

秋游玉女潭

咖啡心语178

让人感到大自然无比神奇威力的是“一线天”景区。站在缥缈亭向下看，石头上刻有“开天辟地”四个大字。原来，由于地壳运动，石灰岩石断裂成一条缝，往下一瞥，犹如利剑劈开地门。偶见几位游客兴趣盎然钻进了深邃的峡谷缝隙，我们也侧身小心翼翼跟进，抬头仰望，犹见天开一线，阳光射入，让人领略了“开天辟地”的奇景。

步出一线天，我们沿阶而下，经过“灵通天地神灵，应验有求必应”的灵验亭，跨越“天生桥上寻仙踪，菱花镜里照玉容”的亦仙亭，终于来到了我们心驰神往的玉女潭。天地皆有灵性，玉女潭的奇妙之处在于：它三面石壁相依，下插绝壑深渊。潭水清冽湛碧、莹洁如玉，大旱不竭，深不见底。从顶端俯瞰，一座天桥横跨上空，山石垒垒入画，绿藓蔓藤倒挂，灌木耸出壁嶂，掩映渺若霄际。一代文豪郭沫若1953年二次探胜玉女潭，曾欣然提笔写下“天下第一潭”的美称。我们在此徘徊逗留，享受清纯仙境，顿觉凉爽舒适。纷纷拿起手机，频频拍照留下美好瞬间。我想玉女何需修道成仙去，应思“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如此美好！玉女亭前的一副对联倒真实地道出了人间的此刻心声：“玉女修炼飞天去，仙姑寂寞下凡来。”

步出金牛门，回望莲子山，我觉得莲子山玉女潭犹如人间深藏不露的世外桃源，让人来到这里，融入浅青色的清秋里，听深山幽谷鸟语蝉鸣，看秋叶凌霜渐红，弄山泉流水潺潺，品天地万物生息从容。

十二点二十分，我们依依不舍地离了玉女潭，驱车来到了景区邻近的“阿呆私房菜”馆，店老板的热情，山间农家菜馐的纯真，让食客慕名蜂涌而来。我们点了颇具特色的鱼头豆腐汤，雪菜小笋，地衣炒蛋，宜兴乌米饭，价廉物美，大快朵颐。

归途上，我不禁想起欧阳修在《醉翁亭记》里所写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真心感谢大自然如此慷慨馈赠，真情感受江山如此多娇。人们游山玩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其实游的是自己心情，玩的是人生快意，抒发的是家国情怀，感叹的是世事沧桑。

（2022.9.12）

咖啡心语179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秋季是人们寄于厚望的季节，尤其在农耕时代，丰收在望是人们劳作一年的美好期待。

秋高气爽，“咖啡心语”群友相约去西蠡湖“水上茗豪”，观湖景赏秋色。

这主意倒颇有新意。不知这比游鼋头渚是否更吸引游人的眼球。

游鼋头渚，通常游人眼中见的、心中念的，是烟雨蒙蒙中的三山，是随波远去的片片风帆，是包孕吴越的那种浩瀚，是渔舟唱晚的一网抛撒。至于范蠡携西施泛舟的美事是轮不到一般黎民百姓梦游的。说到底，游览鼋头渚一往情深的总还是太湖的湖光山色。当然，郭沫若先生的“太湖佳绝处，毕竟在鼋头”自是游览太湖的画龙点睛之笔。大多数游客游览鼋头渚，倒像是冲着这句话去似的。其实，秋天原是属于自然界的，也是属于诗人骚客的。一阵秋风，一叶飘飞，一声雁鸣，一缕秋声，一湖秋水，原始质朴，倘若少一点人工雕凿，自然就多了一份野趣，恰如《九歌》所吟“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

西蠡湖始于宝界桥。宝界桥，早先由中国民族企业家荣德生在1934年60寿辰时捐资建造，1994年，其孙荣智健又捐款3000万元再在老桥旁建了一座新桥，循唐.李白“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之诗意，取名为双虹桥。桥将蠡湖分为东西两部分：东蠡湖、西蠡湖。从宝界桥堍北下来，沿西蠡湖畔随意向西北方向漫步，渐渐发现一点秋意，似乎揭开了太湖之秋的朦胧面纱，领略了与以往不一样的秋情。沿着湖畔宽敞舒适的人行道前行，心情顿时轻松起来，道路两旁最引入注目的是挺拔高大的水杉林，水杉是上世纪三十年代才被人们发现的。它与银杏一样，是中国特有的植物，属国家一级保护植物。自然界野生的水杉仅存约5000棵，被称为活化石。微波不起的湖面，不时有水鸟自由掠过。最美的当数白鹭盘旋飞翔，这鸟可称为融入江南水乡的白色精灵。“白鹭秋日立，青映暮天飞”，让人仿佛走进了王勃“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色”的美好画卷。

路旁，星星点点的野花不失矜持散落在任意滋生的野草丛中：桂花当仁不让散发阵阵清香，榕花不甘示弱在枝头傲放、那香沁人心脾，或许可称“秋香”。最让人欣喜的是：在钢架搭建长廊顶上火黄色的凌霄花，开得正艳，恰似秋天盛开石榴花，又胜过吹着红色喇叭的牵牛花。它正沿着凌霄架向高处攀升，给人一种不断昂扬向上的力量和精神。

西蠡湖中，还散落着大小不一的数个小岛或礁石，上面布满蒹葭苇草和绿树，与隔湖相望绿色满山的中犊山和鹿顶山相映成趣，由此，西蠡湖增添了一点灵气，成为一道动静相宜的画面。湖面漂浮着点点细碎的菱叶，若隐若现，将浅浅的绿铺在水面，享受着秋天的阳光。不远处，一只野鸭在湖面乍浮乍沉，自由的、轻松的，看来这西蠡湖就属于它的自由王国。

站在湖畔，远眺鹿鼎山的舒天阁隐约可见，我想起那呦呦鹿鸣的情景，凝望中犊山，更觉心旷神怡情，不禁暗暗吟起《犊山》的诗句：“太湖湖西第一峰，中流兀立势且雄。千峰万峰不可并，上许一老庐其东。形如龙虎自盘踞，朝云暮雨相溟濛。山翁出入无停踪，芒鞋踏遍山花红。”

岁月凝秋西蠡湖

咖啡心语180

现今，西蠡湖畔建有多处凉亭，方便人们在此小憩、娱乐；多处宽广的场地，吸引众多舞蹈爱好者随兴而翩翩起舞；平坦的人行道上，既有伉俪相濡以沫结伴而行，又有运动爱好者跑步健身。时近中年，七位看似年轻貌美的退休女工，各人自带美味佳肴凑成一桌，频频碰杯，边吃边聊，回忆同班同学的情谊，追溯岁月流逝的变迁，分享退休生活的甜美。为西蠡湖增添了更多趣闻趣事。

步出长廊，回望廊外自然景色，我不禁黯然神伤：人们总想亲近自然，回归自然，守护自然，留住根，但这却是很难很难的。往往人们的欲望在不经意的小事上会暴露无遗，撕碎曾经柔弱的心以及美好的品德风尚。唯此西蠡湖畔自然环境犹还清醒，虽经人工雕凿，却仍不改涛声依旧，不失潮起潮息，云卷云舒，花开花落的幽雅本性和秉赋。

但愿岁月凝秋，西蠡湖风景更加曼妙！到那时再去想：“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内心的淡定与从容。”或许又是一种精神境界了。

（2022.9.22）

咖啡心语181

又时值大暑，一年一度，“冷在三九，热在三伏。”标志着天气就该炎热的了，今年这时当然也该大汗淋漓才是。

原先我对太湖的印象，只是停留在浩渺烟波，风樯影绰，渔舟唱晚，归鹭翔飞等的意境。但自从那年从朋友处得知，五里湖畔的管社山庄有一片水域，一到盛夏，千亩荷塘荷花绽放，那才是荷花的天堂、人间的乐园。那时的湖畔，男女老幼，文人墨客，才子佳人，那是趋之若鹜，唯恐与荷花失之交臂。

朋友说得如此真切，我当然信了，心也动了。那杨万里的“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诗句在心里躁动，就这样冒着酷热，那年去了一趟管社山庄，从此我倒成了每年到这里观荷、赏荷、爱荷的常客，成了这里千亩荷塘的忠实粉丝。

人就是这样，一旦爱上了什么，就会着迷，就会痴迷。今年初夏的一天，我就心心念念的赶个早，来到这片荷塘。远看湖面还平静如初，走近一看，湖面却早已是勃勃生机，星星点点散落在水面的初荷嫩芽，让你觉得奇妙，它似出水芙蓉一幅妙不可言的处女作。蜓蝶巡舞，小鱼穿梭，不难想象“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不难想象“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让人想起伊人亭亭玉立宛在水中央，令人相怜相惜，令人迷恋陶醉，令人洗去一切心。陡然让你萌生“庄生梦蝶”，定当飞去吻遍那点点绿芽的期待。

再次见到这片荷塘，那是在抗疫胜利、社会面已经动态清零后了。久久压抑的心情一扫而光，久违的荷花已经盛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疫情无情荷花有情，荷叶田田，一望无际，碧倾万里，似遍湖绿伞笼罩水面，那荷花铆足了劲，争先恐后竞相绽放，红的、粉的、白的，硕大脂艳，千朵万朵盛开，娇美温润，风情万种，婀娜无比，煞是好看。

痴情的少女走过，一阵清风吹来，荷叶摇曳着、恰似少女的裙摆舞动，窃窃私语中相机闪动，荷花的美丽和娇柔伴随少女的秀色和羞色在相机中定格。一女孩活蹦乱跳地追逐着蝴蝶，像追逐藏在心底久远的梦想，一顶四周垂着靓丽飘带的花伞在女孩头顶慢悠悠转动，随着她爷爷相机闪烁，女孩在荷池中的栈桥上来回走动，就似圆了幼小心灵深处的丅台之梦，爷孙俩人在默契中欢快地击掌笑了。

管社山庄荷花盛夏之时，摄影爱好者更是纷至沓来，神情专注不放过荷花一丝一毫的丰姿。他们在摄下荷花之美的同时，其实也享受了一次“芙蓉国里尽朝晖”之自然美，更经受了一次人的心灵净化之美。

徜徉于盛夏千亩荷塘，偶见早开的荷花，其花瓣已散落在茎部周围，像漂浮在水面的莲花一般，其顶端却现出嫩绿的莲蓬，上面残留一根根细长的花须，不知是否守护着莲子在莲蓬中甜甜地棲居。或许这更是人们喜爱荷花的又一种理由吧！

人性向善，在管社山庄的趣事中可见一斑。见个俊男靓女在荷塘中采一片硕大的荷叶权当遮阳帽盖在头上，既挡了火辣辣阳光，又借机留下一张张荷伞下的倩影，将整个身心悄然融入一湖碧荷中。人们对这种举动有着一致的习惯性宽容，似乎这是文明的一种速递和逆袭。各美其美，美美与共，美不胜收。

管社山庄 —— 荷之恋

咖啡心语182

我想，在物质层面基本满足之后，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更倾向于精神世界。我常常沉醉于朱自清先生清华园那份“荷塘月色”的静谧凄美；也感叹于.李清照《如梦令》词中“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的浪漫洒脱；更感同身受于周敦颐的“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美好境界。

“盛夏粉黛随波去，荷塘老杆意纵横。”说来对荷花情有独钟的还不止盛夏风送荷 花、带给人们的清香和凉爽。若是深秋再来管社山庄，朔风萧瑟，霜雪漫天，荷塘繁华落尽，一片枯叶，一朵莲蓬，或一枝茎骨，毅然傲立，像一个个不屈不挠的勇士，黙黙地与霜雪抗争。那时那景色，或许给你更多的是一种震撼，一股力量；一番感悟，一种精神。此时荷塘污泥上看以万籁俱寂，其实不然，千亩荷花却饱含深情滋养着湖底泥下洁白的节节莲藕。我想，当人们品尝莲藕时，藕断丝连的不就是荷花那份脱俗的情怀，那股超然物外的傲骨，那种甜美柔和的风情吗？

“荷花红，水悠悠，芦苇荡里荡轻舟。”湖面随风送来宋祖英的甜甜歌声，和谐的旋律醉了满湖绿荷，醉了这赏荷的一行游人。我想不知何年何月，也许人们会在管社山庄重沐浴一遍《荷塘月色》的清辉吧，重温一次“惊起一滩鸥鹭”的诗魂吧！

山河入画，一画心美，荷花入梦，一梦心醉。画也锦绣，梦也纯洁；画也壮丽， 梦也温柔；画也辉煌，梦也甜美。

今日今夕管社山庄荷花入画入梦。

咖啡心语183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我不禁想起重阳登高望远的习俗来。

重阳登高话人生

咖啡心语184

腰。”看着站在“云龙”巨石上的喜笑颜开的人们，不知他们是否正沉醉于驾云龙腾之中？

告别“云龙”，从三茅峰下山，地势颇为险峻。政府为安全考虑，现在已设有铁管护栏，下山者稍可放心而行。下到一处，抬头可见大门簾廊下匾额上书：“仙藤长春”，两旁的对联为：“曾遇赤松游沧海，又见白羊戏桑田。”进门见到“飘然世外”四个大字，原来此处即是“离垢庵”。我想，个别登山者至此或许会冒出“离尘出世”之念。但我想：到此处者若能离垢，“何如在人间”。再往下走，就来到了白云洞。只见香火正旺，人们正虔诚地在合掌朝拜！原来这里正在举行九皇会。每年农历九月初一至初九，是中国道教的“北斗九皇圣诞”，道教宫观会连续九日设坛诵经朝真礼斗，又称九皇会。朝真礼斗即礼拜北斗七星，“拜斗”是道教特有的为人消罪减孽，增福延寿的法事。我见白云洞里“拜斗”已有人满为患的境地，陡生好奇之心，想进白云洞观“拜斗”的盛况，走来一名好心的道长，婉言劝我离开。

下山后，我忽然想起，道教观念中，“九月九日”是登天成仙之日，地势越高清气聚集得越多，登临高处自然更易于“乘清气而升天”。道教尊奉的真武大帝就是在九月初九之日得道飞升，民间亦流传有黄帝于九月九日登遐升天之说。我今日九九重阳登高，虽并无登高飞升做一回神仙的妄念，但一吐胸中俗气，多流一点汗水，多获一点清气，多收一点快乐，不是胜似神仙一日生活吗？

回首所来径，苍苍横翠微。古人云：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我想：常怀登高志，敢攀崎岖路，或许可将人间所有的冷暖苦楚甜蜜，履成一条艰辛而幸福的人生登山路。

（2022.10.4）

咖啡心语185

无锡梅园，不用说，最美时节当属初春。那时，腊梅香彻冰雪，在冬去未尽之末，春来犹寒之初，万花笑迎早春，沁人心脾。届时，梅园人头攒动，红男绿女纷至沓来，笑逐颜开，一一登场，苦熬了一冬，齐集梅园赏梅，可尽吐压抑之气，或歌或舞，相机频闪，伴梅而美，伴梅而胜。大有“十里春风不如‘己’”之感。而我自与众心相通，最爱梅的理由是梅的“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是宋.陆游赞叹的“雪虐风饕愈凛 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自然，梅的气节也引起了不少文人墨客为之倾倒。其中，最令我感叹的是宋.杨公远的“煮茗烧残柴带叶，脱巾漉起酒和醅。绝怜笔砚香犹在，集句曾赓百咏梅。”

梅园秋韵

咖啡心语186

心，生我劬劳”，又取《诗经凯风》“棘心夭夭，母氏劬劳”之句，以怀念父母的养育之恩。在修缮一新的念劬塔前停留，我总有一种“子欲孝而亲不待”的感慨，深感父母当年养育的辛勤劳苦。

告别念劬塔，拾阶而下，我们来到耸立荣德生半身铜像的天心台。回望念劬塔以及沿坡两侧的梅林中点点稀疏散落的百合花，遥望横山青翠如春，觉得梅园之秋，似乎并不比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梅园早春逊色多少。凝望天心台南侧三块形状分别像“福、禄、寿”三字的太湖石，步入荣氏建筑中的主体建筑诵豳堂（俗称“楠木厅”），堂前的匾额上书“湖山第一”，两旁的对联分别为“使有粟帛盈天下，常与湖山作主人”和“四面有山皆入画，一年无日不看花”。此时园内的一切美好都欣然入怀。

其实，秋游梅园，最应追溯的当数梅园园门东墙角的洗心泉，那泉深0.66米，泉水清冽。原有洗心泉刻石，并镌“物洗则洁，心洗则清，吾浚此泉，即以是名”，由“乐农居士”（荣德生的号）题跋。后荣毅仁写有《洗心泉记》：“洗心者，用以洗心中无形之污耳，借以寓警，非真可以泉水洗人心也”。而今游人进园，不知几人还记得洗心泉之由来以及题跋等的蕴意乎？

但愿梅园之秋胜于春潮，百合花为我洗心，而秋日游人至此能忘情，恍然不记春。

（2022.10.12）

咖啡心语187

晚秋，在无锡渤公岛并不显得迟暮。竟然不像是到了往常一场秋雨一场凉的时候。晨雾散去，阴霾收尽，天空渐渐蓝了起来，渤公岛换上了秋装，露出了笑容，迎接我们结伴来此游览的几位同窗好友。

         

秋妍渤公岛

咖啡心语188

中午时分，我们觅得湖畔一处翠山花园酒店，点了清炒河虾仁、响油鳝糊、荠菜三丝银鱼羹、外加一盘炒金花菜，添了葱油饼、杏仁烤面包、阳春面，落座后，隔着落地洁净光亮的玻璃窗远眺，如一方诗意寻百年臻味，湖光山色伴着纯正的无锡口味慢慢享用，渤公岛以一壶陈年老酒醇醉心田。

我们有幸，渤公岛有幸。步出翠山花园酒店，一路上，木芙蓉正争奇斗艳尽情绽放。在今天，人们日益重视和悦纳生态环境之时，渤公岛将变得越来越美！人和自然和谐相处，人们工作之余，沐浴渤公岛无边秋色，寄情山水之间，活得显山露水、神清气爽、分外光彩，我们怎能不由衷感谢这伟大的时代！

（2022.11.4）

咖啡心语189

湿地是有生命的。这不，只要你去长广溪湿地走一走，呼唤它，亲近它。你就能亲身感觉到它声容笑貌的存在。这里的一切，都是神圣的，自然的，亲切的。它丝毫不存在矫情或虚假，让你无时无刻不感受到它生命张歙的浓浓气息。

长广溪湿地的生命节律

咖啡心语190

雨点，在雨伞上滴滴答答敲打着，人们忐忑不安的心愈加沉重，疫情没完没了地左右着人们的生活，人们千百次地咒诅这该死的奥密克戎病毒。

疫情折腾人们已太久大久了，人们的抗疫斗争也已坚持得够久了。当然不可否认：我们取得的战果举世瞩目，也令每一个中国人为之自信自豪。更为可贵的是，我们的万众一心的抗疫精神铸成一块煌煌的历史丰碑。

人活着哪能一帆风顺，只有经历了风雨，才能看到彩虹。中国人是从风风雨雨中走过来的，中华民族是历经磨难，不屈不挠、矢志不渝、自立自强站立起来的民族。每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人，必定拥有丰盈的灵魂。奥密克戎病魔再猖狂、再变异，也休想动摇我们抗疫的意志和决心，我们必将与疫情抗争到底，直至取得最终胜利！

疫情无情人有情。以人为本，但愿世间再无疫；山河重光，那怕青春易流星。触摸小区的脉搏，在静默中依然激越跳动，张扬有力。是的，心中有爱，天下无敌。

（2022.11.29）

静默在小区

咖啡心语191

癸卯年正月初三，我疫情大病后康复一周了。吃过午饭，大女儿提议，要让我出去散散心，借以庆贺一下新冠病毒疫情第一波过后的新生，我欣然同意。

        

穹窿山忘情之旅

咖啡心语192

最令人称奇的是上真观其实集合了九大殿一批道教为主的建筑群，分别是：山门殿、三茅殿、祖师殿、观音殿、药王殿、三清阁、财神殿、文昌殿、天师殿。让人目不暇接，啧啧赞叹不已。穿过朝天门，步入望湖亭，远望太湖碧波荡漾，令人心旷神怡，不由让游人陶醉在“万顷湖光浮日月，一亭山色变烟云”中。望湖亭中的御碑上刻有弘历的《穹窿山望湖亭望湖》的诗：“震泽天连水，洞庭西复东。双眸望无尽，诸虑对宜空。三万六千顷，春风秋月中。五车禀精气，谁诏陆龟蒙。”乾隆所说的陆龟蒙当是唐代姑苏吴江人，这诗体现了弘历思贤若渴的心声。我想或许陆龟蒙的一首《离别》诗最能打动弘历和天下志士的心：“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杖剑对尊酒，耻为游子颜。蝮蛇一螯手，壮士即解腕。所志在功名，离别何足叹。”我想：时代发生了沧桑巨变，现今“志在功名”，早已赋予全新的内涵和价值定位。“功成名就”不言而喻澎湃激情的应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

再见，穹窿山。何日再攀登？

（2023.1.24）

咖啡心语193

太湖佳绝处，毕竟在鼋头。鼋头渚是春节期间最想去的地方。正月初九，天气不错，太阳照得大地暖暖的，人的心里也暖暖的，不由细思，登上1路公交车，直奔鼋头渚而去！

游鼋头渚暨江南兰苑

咖啡心语194

不仅可以闻到兰花的幽香，更能从兰花的安逸宁静中体会到兰花的高尚品格。

心有兰，必有诗，必有画。兰花是诗人墨客钟情之物。兰苑中存留有现代文人的墨宝：如关于宋.苏轼的《题杨次公春兰》的“春兰如美人，不采羞自献。时闻风露香，蓬艾深不见。丹青写真色，欲补离骚传。对之如灵均，冠佩不敢燕”的书法作品，还有出自宋代朱熹《谢人送兰其一》的“幽独尘事屏，晼晚秋兰滋。芳馨不自媚，掩抑空相思。晤对日方永，披丛露未晞。翛然发孤咏，九畹陈悲诗”的字画。这里也是不少摄影爱好者慕名前来兰苑创作珍贵的摄影作品之所。

兰花与松、竹、梅，并称傲冬四君子。 朱德一生酷爱兰花，是对其妻伍若兰烈士的永恒思念，他在一首《咏兰》诗中道：“幽兰奕奕待冬开，绿叶青葱映画台。初放红英珠露坠，香盈十步出庭来。……纵使无人见欣赏，依然得地自含芳。东方解冻发新芽，芳蕊迎春见物华。浅淡梳妆原国色，清芳谁得胜兰花。”我想，人生若如兰花般高洁，清芳自许，亦足慰平生。

天远洪涛翻日月，春寒泽国隐鱼龙。若你到鼋头渚游玩，定会流连于五湖烟水中独忘机！

（2023.1.30）

咖啡心语195

恋别乡村文化乡村文明

都市在膨胀，乡村在萎缩。现代化的脚步踩醒了时近拆迁的城郊居民的梦，在庄前村民众的心中激起层层涟漪，一切显得是那样的惊喜、陌生和慌张。城市生活是啥样？城市文明又是什么样？谁能想到，过：去让乡下人既羡慕又迷惘的都市生活现在竟要亲身去体验了。

人间的温馨是在相互交流中滋生和营养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一代代庄前人，相互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与躲在城市水泥高楼圈中生活的人是大相径庭的，“城里人”虽说是安居乐业相安无事，但是永远不可能有某种情感交集的。那像乡里乡亲邻里邻居之间一声问候“你吃过了吗？”“进来坐坐”，“随便喝口茶再走！”虽说这是一句客套话，却瞬间让你春风满面，消除“隔阂”，洗却心尘，家常里短变得无话不谈，不分彼此可以交心热络到亲密无间。

“斑驳疏影醉马墙，摇叶婆娑诉过往。”岁月的年轮刻录过庄前巷苦难的历史和翻身做主人的荣光，一块矗立在庄前桥旁的石碑留下耕读传家的根基和勤俭诚朴立业的厚重印记。战天斗地种双季稻夺高产，寒冬腊月开挖锡山前面大运河，披星戴月马山围湖造田，这一桩桩一件件，记述着庄前黎民百姓人人都引以为傲的故事。

农村人向来活得爽快明亮。俗话说：“炮仗呯啪，铜钿三百，花轿摇摆，讨个婆娘焐脚。”一条河浜，一般乡音，乡里乡亲相处一辈子，无非不就是图个生儿育女、养家糊口、延续香火吗？要拆迁了，该轮到丢弃不适应城市蜗居生活的杂物了，却左看看、右摸摸，样样舍不得。翻一翻尘封已久的旮旯，我竟然找出上世纪三十年母亲结婚时的瓷器嫁妆。查一下，竟然是清朝光绪年间最有名的景德镇陈同泰窰烧制的几件瓷器。虽然破残的几只碗盅不足称之为文物，当然不值几个钱，但却勾勒起我对母亲的追思和怀念，其价值何止连城，自然是喜获“意外”，珍爱有加了。

乡村的文化是原始的、粗旷的、通俗的、却是经典传世的。“摇啊摇，摇啊摇，一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夸我好宝宝。”“笃笃笃，卖糖粥，三斤核桃四斤壳。”“大块头，练拳头，一拳打到屎坑旮旯头。”“点点窝窝，虫虫做窠。有柴有米，蹲在窠里。无柴无米，扑落一飞。高高山上，去寻白米！”“哐铃哐铃马来了，隔壁大姐归来了。啥个小菜，茭白炒虾，田鸡踏杀老鸦，老鸦告状，告拨文王。文王卖布，卖着姐夫，姐夫关门，关着苍蝇，苍蝇扒灰，扒着乌龟，乌龟放屁，放得满地。”童年的我就是就在这浸透乡音的童谣中度过的；不过，乡村文化对我最有感染力和号召力的却是一本百读不厌的家谱。文革中家谱不幸散失，2014年经王氏后裔三十三世孙王海泉等整理续编的《太原郡汴京三槐堂三沙王氏东沙瞻桥分天授乡刘潭桥庄前支（现无锡市北塘区黄巷街道庄前社区）》的王氏家谱，记述了庄前王氏先祖北宋王皋的煌煌业绩，有抗金名将岳飞题的《王氏宗谱跋后》“王氏世宝”为证，又有苏轼撰写的《三槐堂铭》所述：“庶几侥幸，不种而获。不有君子，其何能国？王城之东，晋公所庐；郁郁三槐，惟德之符。”这本王氏家谱激励着庄前村王氏后裔铭记先辈的功绩，崇德乐善，守正务本，持家报国，光宗耀祖。

乡村的文明是自然的、灵动的、富有泥土气息的、更是有着山水情怀的。夏夜，庄稼汉收工回来，晚饭后踏在一只大铁锅浴缸里“乌龟板”上洗却一身劳累，有的直接跳入庄

咖啡心语196

前河天然浴场冲凉，浴后人们通常用一张春凳几根竹竿撑起一顶薄薄的蚊帐在夜风中消暑，自然比现今空调还要舒心，届时众乡亲不分老幼搬只板凳竹椅聚在一起，一把蒲扇驱赶蚊虫，听村上几个文化人绘声绘色讲《水浒后传》、《说岳全传》、《杨家将演义》、《红岩》、《林海雪原》、《铁道游击队》等故事。有时，村里几个天真的小孩则在河畔草丛中追逐扑打星星点点飞散的流萤，点燃如闪烁星空的美好心灯。

乡村的一切就是这样纯洁淳朴美妙，不问季节更替轮回变迁，清澈见底的庄前河总像母亲柔弱的身躯流动着源源不绝的乳汁，繁衍生息着庄前巷的一代代子孙。

乡情是难以忘怀的。清晨醒来，一根棒槌敲击河岸青石板的衣衫，一片青瓦上空袅袅升起的淡淡炊烟，一声钟声唤起沸腾的耕读生活热情，“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庄前人全凭自己的肩膀一根扁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操劳，挑起沉甸甸的人生责任、骚动美滋滋的生活渴望。

诚然，这熟悉的一切即将消失，庄前巷也终将湮灭于现代文明的长河中。拆迁前，我一次次亲吻这片家乡热土，也更想再见你们一面：这再熟悉不过的亲友邻里，再熟悉不过的那棵河驳岸的榕树，再熟悉不过那块深深刻在我心中的石碑……真的不想让那本再也无法续写也毋须续写的王氏家谱——在城市某个陌生的角落自生自灭。

泪别桑梓，眼泪中不忘真情告白：庄前河仍将静静流淌，但记忆的闸门却谁也无法关闭，庄前巷的故事将像陈酿一样会越陈越香，它会慢慢地累积，乡音乡情像春潮一样将永久在你我心中奔腾涌动。

不想道别，因为这里的沧桑岁月酿造了多少故事，每一个故事又放飞过多少灵魂，每一个灵魂又温暖过你我多少跌宕起伏的人生。跨越时空对话，青砖黛瓦，小桥流水，牧耕菱渔，“出门见青禾，抬头见远山，归时望星月”的农家烟火终将远去；眷恋之余，我们终将告别这 片养育你我的热土，并最终失去“叶落归根”的那份情结；唯有拾起自然、质朴、简约的农村“散落的文化、仿逝的文明”，带着改变不了的乡音，怀揣浓浓的乡情，藏匿与生俱来的乡愁，朝着旧有的目标、原始的梦、执着的坚守，走进都市圈，在灯红酒绿的都市生活中体验繁华和纷扰，去看看有别于田园生活的另一景色。人生况味，孰是孰非？或许不经意间，在领略都市文化后，你会感悟：你的一番经历就是春秋，你的乡土情结就是现代文明的缩影！

（2023.2.28）

咖啡心语197

春泽运河情依然

又到立春时，总会思念横贯无锡城中的京杭大运河。自然会想到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不知运河的春讯能否带来惊喜？

咖啡心语198

临近春分，大学同窗李祥琴从苏州发来邀请，约我们去苏州东山游园踏青。受疫情的困扰，久未谋面，彼此心中挂念着呢，看到邀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现今交通十分便疾，我与高林英、华周南、尤增娣一行四人从无锡火车站乘动车G7389至苏州新区，转地铁3号线至索山桥西，再转地铁5号线至太湖香山站，大约40分钟的车程，我们就在1号出口处见到了等候的老同学李祥琴和她的先生曹宝光及大女儿曹蓉。老同学见面，自然不用多少寒暄，迅即由李祥琴女儿曹蓉开车，沿着太湖岸边公路直奔太湖东山的启园而去。一路上，车内笑声不断，边热情交谈，边远眺太湖风光，兴致使然，几近忘情。 

李祥琴对启园的历史源渊十分熟悉，车上就给我们绘声绘色作了介绍。我们听后，陡然增添了迫不及待一饱眼福的渴望。没过多久，已耳有所闻的启园终于为我们敞开了大门。 

启园，原为席启荪的私家花园，俗称席家花园。是一处始建于民国时代的中国古典园林建筑。坐落在东山东部的杨家湾附近。1933年席启荪为纪念其上祖在此迎候康熙皇帝而兴建。启园占地50余亩，其面朝碧波荡漾的太湖水，背靠七十二峰的最高峰——莫厘峰，依山傍水，风景得天独厚。1984年被国务院批准列为太湖风景名胜区主要景点之一。 

步入启园大门，抬头见到的是书法家启功题写“启园”两字的红色匾额，它悬挂于门庭上方，门旁一副对联引人入胜：有山有水有林亭映带左右，可咏可觞可丝竹怀抱古今。

进入启园，一股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启园的神秘面纱被轻轻撩开。 

这里环境幽静，青草萋萋，绿树郁郁，樱花、海棠花、紫荆花、似山杜鹃、六月雪等的各色花竞相绽放，让你目不暇接、浪漫逍遥于无限春色中。 

我们先在“听雨斋”小憩片刻，接着漫步于错落有致的长廊、曲池亭榭，怡然自得。眼中所观，心中有思，似觉此处亭台楼阁、假山花木，尽数吸纳苏州园林的小巧别致，精雕细琢，玲珑剔透的风格，让你愰惚来到苏州拙政园、留园、网师园之中。 

不经意间，我们一行步入了鉴湖堂，发现里面竟然端坐康熙皇帝的塑像，原来这个鉴湖堂是启园第一大景点。它是一个粉墙黛瓦颇有意境的台阁，前面是荷塘的开阔地带。门前对联书写“山色只宜远处看，竹香待向静中闻。”两边是走廊亭子，阶下立着铜鹤，飞檐翘角，青砖黛瓦，门口乱石铺地，透出古朴典雅。 

廊亭前的小河有长石铺设的曲桥，这是到启园三宝之一的古杨梅树的必经之道。据考证，这棵古杨梅树是康熙皇帝1699年在此休息处，这样算来这古杨梅树龄最少也有三百二十四年了，虽然这树已很老了，但每年杨梅依然硕果累累，又大又甜。只因它根深叶茂，生机盎然，不知是否沾了皇上驾幸之光。 

离古杨梅树不远处，有一“晓澹亭”，两旁亭枉上书有白底黑字的“云霞仙路近，桃花隔世情”，在此遐思，似乎有了“飘飘欲仙、超然物外”之想。 

登上沿湖大道，缓步走上石拱的挹波桥，远望太湖烟波缥缈，一碧如洗。只见一长堤伸入湖中久远处，远端建有一亭。我们激动地指着呼叫：“看！那必是迎驾康熙的御码头。” 

情醉启园溢春声

咖啡心语199

兴趣盎然，我们快步前行。首先见到湖边一楼，上有米芾的“流水行云”题匾，左右两旁有“山水闲情观所寄，咏觞乐事畅其怀”的对联。转到前面却见“空山灵雨”匾额前有一平台。虽湖水相隔，但御马头已清晰可见，我们在此，以湖水长天御码头碑亭为背景留下倩影。 

告别浮翠榭，继续前行，走不多久，终于来到了一石牌楼，石牌楼属于御码头一部分，上有“光焰万丈”的匾额，前后书有“人得交游是风月，天开图画即江山”、“湖海尚豪气，松柏有本心” 的楹联。穿过牌楼，沿长堤前行约数百步，就到了东山御码头题有“虫二”（寓意风月无边）的小亭了。康熙三十八年，席启寓就是在这个码：头上，迎接康熙大帝的，也就是在这里，康熙的御舟继续下江南。亭子上面匾额四个字——翠色满湖，这当是启园的镇园之宝吧。站在刘墉题的“御码头”碑前，举目远望太湖浩瀚，回眸背后莫厘峰雄奇，顿觉碧水青山，醉入胸怀；帝王将相今何在？江山依旧，故人远去、空留遗痕而已。唯觉此启园既具苏州园林的小巧别致，又有藏山纳湖的粗犷气概，倒不由人感慨万千。 

告别御码头，我们来到临湖的镜湖楼，此楼因波平如镜的湖面而得名，站在门口或者上楼眺望湖水，一池碧绿如翡翠，波光潋滟，让人望湖兴叹。 

镜湖楼里面的厅堂，叫做宸幸堂，堂上有一幅画，叫做康熙御驾巡幸东山图，描绘了席启寓在东山：恭迎康熙皇帝上岸的盛景。画旁对联曰：“绍闻衣德千秋凛，景福鸿禧百世凝。”庭柱对联书：“园中草木春无数，湖上山林画不如”，门外对联为：“数点雨声风约住，一帘花影月移来。”我们透视这些楹联，发现古往今来人们对人生之态度，无不一往情深渴望寄情山水怡情自然之间！ 

颇有意味的是在春分前夕我们漫步了启园的融春堂，其堂名取自唐.杜牧《阿房宫赋》中“春光融融”之句，寄托着人们对春光的无限依恋及对幸福生活的向往。推开四扇雕花的阁门，步入大堂，只见上挂“融春堂”三个字的匾额，两边挂着“奎壁光生银汉晓，芝兰香霭草堂春”的对联。门外贴着“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字联，已经斑驳陆离，谅必是去年夏天堂前池中荷花盛开时应景之作吧。 

值得一提的是，启园里有一亭子，悬挂匾额，仅两个字——寄静。亭子上面盖黑瓦，周围绿草如茵、树木成荫，入亭顿有鸟鸣山更幽的感觉。 

游览启园，最具神话色彩的当数“柳毅井”了。此井在启园园门近侧，相传神话故事《柳毅传书》的柳毅就是从此井进入龙宫的，井由此得名。 此井已有千余年历史，南宋《吴郡志》即有记载。井圈为浮康石凿成，苔痕班驳，古趣盎然。井水香甜津润，异于它井，历史上为东山名泉之一。 明代东山大学士王鏊于正德九年（1514年）手书“柳毅井”三字石碑，至今尚完好。据称，人由此井可直抵龙宫。故此井为启园又一珍宝也。 

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今日的启园，粉墙黛瓦，廊桥卵石，假山真水，绿柳轻扬，春意融融，风景更胜当年。 

“花气芝英敷五色，卿云湛露渥三霄”， 但愿启园越来越美；游人至此，可尽享湖光山色，相得益彰让生活越来越好！ 

依依不舍惜别启园，我们一行由李祥琴安排，曹蓉驱车来到古龙坊大酒店，此店门旁的“八方贵客来东山，太湖美食古龙坊”的诗句顿时让你食欲大增，胃口大开。热情的曹

咖啡心语200

宝光先生点了芦苇根炒肉丝、鸡汤螺丝、马兰头、腌笃鲜、银鱼炒蛋、红烧杂鱼、番茄黑鱼片、口水鸡、小葱鸭等时令菜，以及小圆子、葱油拌面等美食。其中那雪白脆嫩的芦根是我生平第一次品尝，那味道确实不错，入口不忘。让我陡然想起苏东坡的“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的诗来，我钦佩苏东坡的人生态度。更添食欲的是那粒粒入味的已经久违的螺丝，“清明螺，赛肥鹅”，明.伦文叙诗云：“炒螺奇香隔巷闻，羡煞神仙下凡尘。田园风味一小菜，远胜珍馐满席陈。”这远胜珍馐的螺丝充满着我幼年时的记忆，它特有人间烟火气，征服过无数人的味蕾。其实，人们吃田螺，在那一嘬一咬一嚼一喝之间，不仅品尝到了螺肉的美味，更体验到了恬淡生活的滋味，平凡的生活也变得有滋有味，美好充实。

下午4点，我们在参观了李祥琴种植的小菜园后，带着她赠送给我们每人的野生白鱼满载而归！

我想这次苏州启园之旅是老同学馈赠给我们的一次幸福之旅，春情之旅，它将在我们心中甜蜜畅想、久久回响……

（2023.3.20）

咖啡心语201

2023年3月26日，天气晴朗，春风扑面，喜闻阳山桃花节开幕式举办。那天正逢星期日，我们不想像往年那样，赶着去阳山轧闹猛。我与高林英、朱仕英、朱星月四人另辟蹊径，由张臻直接驱车去石塘湾小艺苗圃园观赏那里的桃花。

闻讯我们前来，苗圃园的负责人丁小平早早守候在那里。巧的是，他的女婿张龙不约而同，早我们一分钟也来到苗圃园。

追溯起来，我与丁小平初次认识还是在三年前了，疫情期间再无联系。再次相遇在阳春三月，似乎比初次见面要热络多了。丁小平是地地道道的无锡惠山区阳山人，出门就见阳山，祖祖辈辈辈一直居住在阳山。他今年五十九虚岁，接近孔子所言“六十而耳顺”了。不知是否是自幼喝了阳山水，吃了阳山水蜜桃，受了阳山火山岩灰土的地气浸润，还是因一代代种植桃树技术的传承及他自长年累月种桃经验的积累，他那手“桃”活可绝对是顶呱呱呱的。别看他平时寡言少语，可一聊起“桃”经来那就滔滔不绝，立马让你刮目相看，彻底佩服。

不过，我们一行此次前来小艺苗圃园，不是来听其介绍种植桃树的经验的，而是另有所图：待在城市久了的人，免不了想仿效徐霞客远游名山大川，乘着周日来一次郊游踏青，借以放松紧绷的心情，呼吸郊野清新空气，放眼田野大好春色，活络一下散懒的筋骨，与大自然来一次亲密接触，不同样亦可收获满满惊喜吗？

步入苗圃园，匆忙前来迎接的是几条护园的狗，它们上窜下跳，吠声不断，经丁小平呵斥，才识趣地离开。而那些成群散养的鸡却旁若无人地在野地觅食，偶尔有几只凑趣的公鸡引吭高歌，对来访的陌路人示意欢迎。

丁小平笑着对我们热情洋溢地说：“你们先去园中随便游玩。你们来了，我很开心，我这里也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我去地头给你们采摘些新鲜蔬菜，待会你们带回去尝尝春鲜。”我们怎好拒绝他的一片好意呐，就此我们留下张臻帮他去收拾蔬菜，我们四人兴高采烈去野地撒欢去了。

虽说我们是铆足劲，奔桃园观赏桃花去的，可是一路上这十亩多的苗圃园内种植着千姿百态各种花木，适逢阳春，它们争先恐后争奇斗艳绽放。有樱花，有紫荆花，海棠花，它们个个花团簇拥，扮艳了整个苗圃园，梨树、醉李、红花继木，椿树、桑葚也不甘落伍，在阳光下生机勃发，眼前的一切让我们应接不暇，不由自主驻步赞美赞叹。

在林间的田埂上，荠菜、蒲公英、马兰、各种野花野草成了春天的幸运儿，它们充分享受着无限春光，生机盎然地滋生，让绿色覆盖了整个田间的每条土路和沟壑。朱月星惊喜地发现开着黄色伞状花朵的蒲公英星星点点生长在小路杂草中，格外引人注目。她弯下腰，从朱仕英手中接过随身携带的小刀，手脚麻利地把它连根边挖边拔起来。也不过十几分钟，她已挖了近一斤的蒲公英。她兴奋地说：“蒲公英是可食用的中草药，具有清热解毒、利尿通淋、强壮骨骼等功效。”并回忆了电影《巴山夜雨》中的插曲：“我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 谁也不知道我的快乐和悲伤 。爸爸妈妈给我一把小伞 ，让我在广阔的天地间飘荡，飘荡 。小伞儿带着我飞翔 、飞翔 、飞翔！ 小伞...…”我和高林英也帮着她寻找起蒲公英来。

种桃人

咖啡心语202

苗圃园的北边是一条小河，岸边的杨柳在微风中轻扬，几只白鹭被我们惊飞，在河道上空盘旋后又轻轻落在苇草旁。再走一段，前边就是桃树林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一架无人机在桃树林上空和桃林中上下盘旋穿行，原来是张龙在拍桃花盛开的场景。据猜测，他这是在为某外贸公司拍广告。

在桃树林的尽头处，我们再次见到了忙活的丁小平。他放下手头的活，和我们攀谈起来。他告诉我们，这苗圃园共栽有500余棵桃树，眼前的桃树已有8年的树龄，不远处为5年树龄，再远处为两、三年树龄，那小沟南边育的是桃树幼苗。他说，这里种的桃树绝大部分是结水蜜桃的桃树，小部分是观赏桃，你看那里还有一棵野生桃。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去，果然有一棵与众不同的稍高的桃树。再看看经过他修剪的结水蜜桃的桃树，那粗壮的主干上的分枝就像一把巨型伞的骨架向四周伸展开去，枝条齐向下弯曲垂下，它不像那棵野生桃树的枝条纷纷窜向上空。丁小平告诉我们，经他修剪后的桃树，东西南北每根枝条都能充分吸收阳光，故每枝上的花朵都开得同样灿烂，结的桃子都一样甜蜜。听他娓娓道来，我们都长了不少见识。

他接着告诉我们：一河之隔东边的那片桃园是他的朋友为另一家园主栽种管理的。他经常过去帮助修剪，传授技术。我们不禁为他的精湛培育技术和乐于助人的精神所感动。

早先张臻告诉我：丁小平的种桃技术在阳山是出了名的。他早年丧父，上有两个哥哥，生活维艰。只上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但他人特别聪明，不仅农活样样精通，包括修理各种农机具，及电器机械设备等也十分在行。

特别是在种桃技术上更是精益求精、胜人一筹。不愧是阳山人，那蜚声海内外让人垂液欲滴的阳山水蜜桃就是他和像他那样的阳山人的杰作。不仅如此，丁小平还是个热心人，苏州常州等地的种桃户遇到难题，都要请他前去帮忙解决。他也乐意帮人纾难解困。每到一地，他都伸出援手，耐心指点指导，仔细传授技术技艺。回锡时，他总要婉拒别人的重金酬谢，仅收300元一天的辛苦费。

谈起种桃人的辛苦，丁小平可是最有感触的，可他讲起来却像云淡风轻没事似的。原来种桃人遇到活儿忙不过来时，不分昼夜没日没夜连续拼命干是常事，一旦遇到夏天天旱，一天二十四小时给桃树浇水，人累得倒下，爬起来还得接着干。不苦不累，那蜜汁般甜的阳山水蜜桃能来吗？

说到种桃人的伤心事，最让桃农担惊受怕的当数狂风暴雨。我想起唐 .周朴的诗：“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遇到这样的年份，水蜜桃必然歉收，桃农的心里就会滴血，他们辛辛苦苦的一年劳动成果眼睁睁地看着付之东流。我们听后不禁感慨万千……

丁小平领着我们围着桃园边看边玩，令我们颇感兴趣的是在两三年树龄的桃树的行距间空地上，长满了金花菜、菜花菜、萵苣、韭菜、葱等蔬菜。他介绍说，我给桃树上的全是有机肥，故这些桃树间空地上长的蔬菜格外鲜嫩好吃。这既提高了土地的利用价值，还有利于桃树的生长和桃子的品质。

看看时候已经不早，我们怕耽误了丁小平的工作，就向他告别。丁小平看我们已玩得尽兴了，也就不再挽留我们。在离开时，他拿出刚从地头采摘的菜苔、金花菜、马兰、香椿芽，菊花头等，执意送给我们尝尝鲜。看着他憨厚朴实的脸，我们似乎触摸到了一颗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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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真诚正直跳动的心。张臻动情地对我们说：“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对待任何人都一样，即使你把菜地里的蔬菜全都拿去，宁愿自己没有菜吃，他也乐意，并为此高兴。”听张臻这样夸他，我们唯有说一声“谢谢”，就欣然接下了这些“情深意长、义薄云天”的无价之菜了。

丁小平看我们接下了蔬菜，爽朗地笑了，高兴地说：“等到夏天桃子成熟了，你们一定要来品尝啊！”听他这么说，我含泪答应了。

回家的路上，张臻告诉我们：“丁小平是个吃苦耐劳的桃农，从他的身上可以看到阳山种桃人的本色。丁小平本人生活很节俭，平时也别无爱好，累了只有喜好喝几口浊酒解乏而已。”我不禁再次泪下。誉满天下的阳山水蜜桃甜，甜在阳山人种桃养桃的精湛技术吗？我想：“既是也不是。”其实，之所以阳山水蜜桃甜，甜就甜在丁小平这样的阳山人——一颗赤诚的心，一颗正直的心，一颗比蜜还甜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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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道风景

郑磊先生送给我一本书，一本他写的书名为《而立.天命。致敬岁月的偏折》的小说。看到这书名，首先想到的是孔夫子的话：“三十而立，五十而知天命”，那“致敬岁月的偏折”又是什么意思呐，有何寓意呢？带着满腹疑问，我翻开这本书，扉页过后的题记赫然入目 ：“人生就是一道风景，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也是我的荣幸。”这倒引发了我想看一看这部长篇小说的强烈欲望。

我跟郑磊的结识，缘于我外孙女考入江苏师范大学。郑磊出生于1965年，1986年毕业于江苏师范大学（原徐州师范学院）中文系，后留校任教。期间曾当过电视台文艺编辑、晚会编导等工作，并一度辞职经商，从事文化传媒和投资管理业务，且获江苏师范大学广播电视专业硕士研究生导师资格，被聘为传媒与影视学院特聘教授。由于他担任着江苏师范大学无锡校友会会长，自己和他接触便自然多了起来。

郑磊先生的学术专著颇丰，在学术界自有很高的地位。写小说恐怕应该是他纯粹的业余兴趣之作了吧。

任何一部文艺作品都是时代的产物。文艺作品的内容不论是它的理念实体性方面，还是它的感性形式方面，都是有一定时代性的。 郑磊的《而立.天命。致敬岁月的偏折》共分上篇《高校生活，致敬曾经的年华和岁月》，下篇《岁月偏执，致敬和纪念共同的时代年华》。真如作品自我介绍中说的那样，上篇所反映的是：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正准备在学术研究和教学上一展宏图的高校老师胡汉，无奈之下接受了院系委托，经营带有“创收”性质的誊印社，展开了一段具有强烈时代特点的高校故事。下篇展现的是：十几年后，年近五十的胡汉已是一位经营投资和文化传媒公司的成功商人。然而，如日中天的胡汉，遇到了事业危机：分别十多年的高校同事单珍，也在此时回国……如何化解危机？会有怎样的情感纠葛？在这样的背景下，商场、官场、道德、利益的抉择与挣扎徐徐展开，那是一场善与恶，光明与黑暗的生死较量。

毋庸讳言，细细阅读该小说，透过字里行间，作品渐渐展示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面临改革开放、经济转型、社会变革时思想演变的错综复杂过程。变革的阵痛，让人与人、政府与企事业、国营与民营之间矛盾频发，卷入了社会演变的急流漩涡中。作品就在这社会变革的恢宏画卷中，精心刻划了像胡汉这样的砥砺三十年的一个未曾磨灭良知的知识分子成长的创业史，刻下了被时代裹挟、依然踉踉跄跄向前不屈不挠奋斗前行的人的印记。

书中令我深深震撼的一幕是：“胡汉的恩师，也是其硕士博士研究生导师的苏同芳，一晃去世快20年了，胡汉每年都会和师母一家到南京给恩师扫墓。每次都是恭恭敬敬地下跪磕头，每次都要带足代表苏同芳嫡亲弟子人数的鲜花放在苏同芳墓前。胡汉站在苏同芳墓前定睛看了看，墓碑上苏同芳扬着笑容的遗照依旧和蔼大度，身上那件衣服还是胡汉当年经营系里的誊印社，挣了第一笔提成奖金时，跑到当时市里最大的蓝天大厦花了800多块给买的，当时所有人包括苏同芳、师母还有胡汉老婆都说太贵了，但胡汉不觉得，因为他觉得苏同芳平时穿得也太不讲究了，虽然也并不缺钱。原本想有机会再给苏同芳买一双进口的‘其乐’皮鞋，但没等机会来，苏同芳突发脑溢血亡故了。很多年后胡汉经商挣了钱

发了财，终于给买了一双，硬是不顾师母的嗔怪，在苏同芳墓前烧了，这才算了却一桩心愿。因为胡汉心里有个别人并不知晓的心结——作为苏同芳的大弟子，又是硕士又是博士又成果不错学术前途无量的，最后却弃文经商成了老板，别人眼里风光无限，可胡汉心里却总觉得对不住恩师。”每当想起这一幕情景时，我都要为一生一无所求、一心扑在国家教育事业上苦心孤诣育人的中国知识分子的典型苏同芳而泪流，也被胡汉的行为所感动。

高尔基曾说过：“文学使思想充满血和肉，它比科学和哲学更能给予思想以巨大的明确性和说明性。”在《而立.天命 。致敬岁月的偏折》一书中，郑磊先生以鲜明的思想笔锋，对那个改革开放年代初期某些人的人性扭曲、道德沦丧、法律的罔顾、攫取金钱的贪婪作出了淋漓尽致的剖析，从小说中单珍给胡汉的微信中可见一斑：“我真的觉得不可思议，才十来年的时间，我觉得是我离这个国家远了还是我和你的距离远了？这样的事，在小说、故事里才见过，怎么会发生在你的生活里？当然现在也会是我的生活中。道德、人伦、沦丧到这种地步，简直是丧心病狂！”他在这本书中，为人性的回归，道德的纯真，社会的正义作出了呐喊。

这部小说在深刻剖析产生这些道德滑坡现象根源的同时，另一方面呈现在人们面前的则是社会前进的动力和对光明前景的追求。为了我们这个国家和民族的未来而不惜奋斗甚至献身的人。他们深知：“人不能改变环境，只能去适应。”他们感受到巨大的压力，甚至身心交瘁：“什么叫做痛苦，知其可为而不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为之。”但仍如小说中的一位省委书记所言：不畏“千言万语，千里万里，千辛万苦，千难万险”去发展经济，为民奔波，为国分忧。就如像书中何耀东不惜纵身跳楼留下的遗言那样：“我们都是有着理想和情怀的人，不要因此而改变什么。”

我不禁为书中胡汉在学校庆典活动上的即兴发言所感动而泪落：国家与社会，需要伟大的人去领引，但伟大的人，更需要无数伟大的普通人与他并肩。我们这一代人，曾经为了理想可以奋不顾身，哪怕是飞蛾扑火！无论是已经逝去的人，还是依然在人间默默耕耘的人，每当想起他们那些平凡的事迹，都让我为之骄傲，为之泪流满面！每当我去祭扫那些英年早逝的、曾在乡村中学任教的同学，面对他们的墓碑，我都会情不自禁地跪下来，从心底里感佩他们为我们国家和民族做出的奉献和牺牲……

言之凿凿，情之切切。读完全书，掩卷之后，我陷入久久沉思：致敬那段岁月的偏折，实质是致敬那段在岁月偏折时仍满怀理想和情怀并负重前行的人。

人在本质上没有贵贱之分的。身价万亿的富翁与身无分文的乞丐，只是穷与富区分的标尺，并不是道德精神文明高低的标杆。当下，人虽然并不活在道德绑架中。但人每天必然活在人间烟火中，不论是山珍海味满汉全席，还是粗茶淡饭寒食素果，总得有所生计，也有所担当，不言而喻必须为家为国做点事并作出点贡献！

正如列夫.托尔斯基所说的：“文学应该预见未来，用自己那最鼓舞人心的成果跑在人民的前面，就像它是在拖着生活向前迈进似的。”“文学应该记载下过去所经历的道路，追随那行动着的群众，沿着他们所走过的道路把那幅五光十色的历史图画给展示出来。”我想：郑磊先生的这本书也许就是我们不该遗忘的所走道路所绘就的历史画卷吧 ！

文如其人。我与郑磊先生接触不多，他作为江苏师范大学无锡校友会的会长，不顾自己教授硕士研究生课程的繁忙，还时刻关怀着无锡莘莘学子的成长，他事必躬亲，从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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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的入学到平时在校学习生活，以及返锡安排，直到一年一度的校友会，都跑前跑后，忙前忙后，精心设计，周密安排。有人说，他就像一头不知疲倦劳作的牛，真不知他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我在与郑磊先生为数不多的接触中，并与他少有的几次交谈中，我似乎触摸到他一颗跳动着理想信念和爱国情怀的心。他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所体现出的强烈事业心和责任心，一直深深感动着我。

人们总是怀抱希望和憧憬幸福美好的生活。那么，郑磊的这本书告诉我们：人生就是一道风景。作为每一个中国普通人，其命运总是和国家与民族的命运紧紧连结在一起。你的故事就是中国的故事，你的风景就是中国的风景，记述你的美丽人生风景就是记述中国的一道靓丽风景。其实，国家一切发展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人的发展，一切的进步终极目标就是为了人的进步。而幸福美好的生活永远在人的发展和进步中成就！

致敬岁月的偏折！致敬岁月的艰辛！不仅是过去，现在，还有遥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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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 记

《咖啡心语》的付梓，我既高兴又感激。高兴的是看到它的出版，我有一种完成任务后的轻松愉悦之情；感激的是此书的出版，已非我个人之力能够完成的，它是汇集了无数人辛勤劳动的集体成果结晶。我忘不了沈德鑫老师对我的谆谆教诲，戴建梅对我文章的尽心竭力整理收集，陆惺燕、钱静芸、邵琼、许凌云、华卫南、范云晔等对我的热诚鼓励，以及他（她）们对我文章的提出种种宝贵建议和意见。尤其是陆惺燕，她牺牲了一切休息时间，殚精竭虑对所有的文稿进行了编辑，并精心作了校对审核。在此仅用一声“谢谢”是难以表达我的由衷感激之情的。由此我深信：“人间自有真情在，世道定当情义存。”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此书问世之时，我心中反而忐忑不安起来。这里所写的都是凡人琐事，不知是否值得回忆，更不知是否浪费了读者的时间？

我记得，我的老师沈德鑫教导我，人起码要做到：说真话、办实事、懂感恩。我一直坚定地认为这是一个人为人处世的基本准则，也是做人的根本。当然，这也理应成为写作的准则。“铁肩担道义，妙手著雄文”。为此，我想《咖啡心语》不论其文章是否通顺，文笔是否精妙，文句是否瑰丽，首要的是要说真话。感人心者唯真人真亊真话。一切假话、空话、大话既站不住脚，又害人害己，应坚决杜绝。

限于作者思想认识水平，加上时间匆促，必然谬误和错误不少。我想，诚如此，借《咖啡心语》抛砖引玉，与读者“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不亦有所裨益吗！

郑板桥先生在《题竹图》一诗中写道：“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我想，郑板桥先生由画竹想到“疑是民间疾苦声”和“一枝一叶总关情”的思想不正是我们做人做事作文所要铭记的“不忘初心”吗？诚然不同的人生展示着不同的色彩：有人沉湎于风花雪月、坐享其成；有人披荆斩棘、艰苦跋涉；有人秉烛夜行、照亮一方。但愿《咖啡心语》实践“片言只语论短长，千文万字写人生”，给你我的人生点燃一丝光亮，向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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