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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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P14 - P55
P04 - P13
卷首语
- 相亲相爱的“驻部一家人”
忙，但决不能乱
P16 - P22
关关难过关关过，这是普法网编辑部
P23 - P40
无数个“第一次”组成我的驻部日常
P41 - P49
- 学一点哲学
CONTENTS
目录
目录
P56 - P98
往事如烟
P76 - P98
谷底反弹 绝不言弃
P50 - P55
罪魁祸首是谁
P68 - P75
案件报道的一次生猛实践
持续追踪报道：
法院判决采纳了媒体观点
P56 - P67
别人买个空调10年不坏，你为2斤鸡蛋赠品买个空调3天就坏了，还吹歪了脖子。为了把脖子正过来，你又搭进一个空调价格的治疗费。实际上，是你买空调这个思维决策，因为贪图小利，错了。你没有正确权衡短期利益与长期利益的关系。这种具体的生活决策，也是需要发动思维全面论证的。
学一点
哲学
【卷首语】
哲学思维是一种思考生活、世界和自我意义的思维方式，它可以帮助我们更好理解自己和周围的世界，培养独立思考能力和批判性思维能力。
读一些哲学，就会系统性培养最基本的哲学思维和辩证思维。
那么，学哲学有什么用？干什么都有用。
文/吴刚
又比如，别人找一个对象那么好，你怎么就被渣男诈骗人生了呢。不识人，是因为你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思维能力差了一大块。从开始的时候，渣男的各种表演漏洞，局外人看是“一眼假”，你怎么横竖看都是个宝呢。深刻的教训来源于没有深刻的思维。电影《教父》有一句经典台词说：花半秒钟就
看透事物本质的人，和花十年都看不清事物本质的人，肯定是截然不同的命运。
人和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不同的思维会有不同的思维决策结果。都说性格决定命运，但思维决定性格，归根结底是思维决定命运。有的目标成功了，是量变触发了质变。有的目标失败了，是量变还不够，欠缺一些关键条件。命运轨迹的本质规律是思维规律的作用。那些有所成就的人，都有和一般人不一样的思维。或者叫与众不同。
哲学思维的一个重大任务，就是思考方向。人生最大的错误，是方向错误。做事最大的错误，也是方向错误。
一般人凭必要知识和普通经验就可以当律师和医生。但是如果要成为大律师大医生，那就要有高级逻辑思维。去医院看病可以发现，初级医生诊断往往张口就来，病人听着也痛快。但是那些大专家的说辞，往往
哲学与其他实用性学科的最大不同之处在 ，其他学科的知识可以被用来改变外在客观世界，比如学法律，你可以当律师去；学医学，可以当医生去。而哲学的智慧，不仅可以用来改造外部客观世界，也可以被用来改变自身。这个“自身”，就是你的思想内核和思维内核。这决定了你做决策的角度、深度、广度和格局。决策的对与错，决定你人生的方向。
于
让病人听着不痛快。病人觉得大专家的结论应该是明确的，为什么吞吞吐吐，各种病的可能性都有，反而更吓人呢？因为这种大专家，都是系统思维和逻辑思维，未经充分检验论证的情况下，会推理各种病症可能性，还要加持概率论，不会黑白二元武断。
文当范文，当着全班念。我就名声大噪。那些哲学的大部头读不懂，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思维印记。
我本人是从初中开始读哲学的，正赶上高歌勐进的80年代。我一个长辈是80年代大学生，囤积了全世界各个流派的哲学书籍，让我大开眼界。当时根本读不懂，抽象、艰深、晦涩、冗长。我的目的是为了写作文，造新奇的词。语文老师就端着我的作
然而都说学哲学是痛苦的。哲学的痛苦在于矛盾无处不在。别人还不理解你说的话。哲学思维锤炼越多，会发现矛盾越多。而理解得越多，就越痛苦。思维冲突越多，就越撕裂。幸福指数远没有神经大条的人高。
哲学是一场崇高的悲剧。在我们的生活中到处都有悲剧，悲剧的存在是一个客观事实。一个人要想一辈子不经历悲剧，那是不
猛
可能的，除非这个人根本就没有生活过。只要你生活，你就会遇到悲剧。但是问题的关键不在于有没有悲剧，而在于你如何对待悲剧。悲剧包括各种灾难和变故。比如健康灭顶之灾，比如你的对象跟别人跑了，等等。
我上小学的时候也觉得学习苦，就跟我爸说：我不上学了，想卖冰棍去。果不其然，挨了一顿打。
多少年后，遇到一位英雄哥。这位英雄哥就是小学没毕业卖冰棍了。我们多上学十几年，东游西逛的时候，人家潮起潮涌，盖了几个楼，成亿万富翁了。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小学的时候卖冰棍去，也不见得比他差啊。但又一想，这就是历史虚无主义。人生经历的很多事，实际上是不需要去假设的，也不用去后悔，这种假设毫无意义，反而庸人自扰。
英雄哥每次喝酒开心的时候，就会讲一
如果仅仅把悲剧当作一件悲惨的事情，你本身也就成为一个很悲惨的人了。但是你如果有一种哲学的素养，把悲剧看作是人生中的一些必然性插曲，这些插曲有时候还具有几分崇高性和勇气色彩，它们会带给我们一些深刻的启示，那么你就会对人生的悲剧采取达观态度。重大的挫折，以之为经验教训，重拾向上。吞进去的刀子，可以消化掉。
遍悲惨发迹史：“我当年卖冰棍的时候……”众人一听，又来了。纷纷举杯，一致赞叹：“果然英雄起于末路哇。”彼时，英雄哥虎躯一震，热泪盈眶，谦虚道：“没文化没文化~~”
英雄哥是那个草莽时代的亡命之徒。在大富大贵的大路上，他们是武侠小说里，练速成登峰造极武功的一帮人。比如林平之的辟邪剑法，迅速练成，迅速崛起，疾风劲草，五步杀一人。但这种武功，刀快却漏洞大。让令狐冲看准了漏洞，一刀捅进去，就完了。
后来英雄哥去马达加斯加开金矿了，再后来不知所终。据说环境变迁下，破产了，还发生了后宫叛乱。
英雄哥的故事也曾光芒万丈。但看他盖高楼，又看他楼塌了。单从个人因素看，英雄哥的崛起有时代偶然性，但知识水平和思维能力跟不上时代的变化，失败是大方向上的必然性。这种基础无法行稳致远。
相亲相爱的
【封面故事】
法治网有这样一支貌似“隐身”的团队，说起名字都熟悉，论起样貌小伙伴们却可能有一多半“对不上号”。
这就是驻司法部编辑小分队，包括司法部官网编辑部、司法部“两微”编辑部、中国普法网编辑部和中国普法“两微”编辑部。驻部新闻宣传工作肩挑重任、埋首苦干，只为保障内容安全。
这个春天，我们把他们推到台前，请他们细梳朋友圈里的时间轴，叙述那些生动又不易的纪实，因为这是属于他们的“史传”。
“驻部一家人”
癸卯岁初，迎春之季，工作地点变
政府网站和政务新媒体编辑工作，“讲政治”永远是第一位。日常更新，殚精竭虑。寥寥数人运维十余个网站和新媒体平台，年更新3万余条稿件，已是繁重，更要配合制度检查、数据报送、沟通协调等等诸多需求。
领导要求精益求精、工笔细描，对接方知犹如攀登蜀道、艰辛曲折。一纸
动，吾赴京城朝阳门南大街6号驻部。窗外日光弹指过，转眼已一年有余。嗟乎！驻部编辑工作日常，置身于其中，方知其忙碌与繁杂。
文/司法部官网编辑部
兼司法部“两微”编辑部主任 王丽
忙，但决不能乱
命令，众小编须全力以赴，晨昏不辨，废寝忘食。然作品数易其稿亦是常态，落实进度分明已感“奋力奔跑”仍喟“太慢”，凡此种种，令小编们自叹唯有更勤奋努力，方能应对这“瞬息万变”的驻部工作。
序，从不慌乱；朱剑同学，“120”唯一男同学，享“国宝”级待遇，办公室体力活全包，急难险重任务冲锋在前，曾经连续住在办公室一个月；郭奥同学，二次元全能手一枚，熟练使用各种先进新媒体产品“制作武器”，半夜被call到“120”也毫无怨言；白海涛同学，新闻和法律复合型人才一枚，耐心细致，解答各部委立法意见征集问题考虑全面，被各部委对接人员交口称赞；操可同学，工作落实兢兢业业，早7点到晚24点随时在线，执行力一流；夏好同学，入驻“120”不过半年，成长飞速，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以上就是我亲爱的伙伴们，我们是“相亲相爱的驻部一家人”。
驻部办公地点位于京城朝阳门南大街6号的120办公室，伙伴们戏称为“司法行政新闻宣传的急救中心”，盖因常有紧急宣传任务，需反应迅速，24小时在线。“120”现有长期驻部同学7位。徐千惠同学，干练美女一枚，驻部有佳人，智慧有担当，选题策划指令对接井然有
驻部期间，众小编黎明即起，奔至单位，稿件对接，须臾不敢怠慢。编辑排版，审校，推送，反馈意见，请示留痕，电话通知，稿件发布……往往一顿操作猛如虎，惊觉早饭还未补。每每接到各平台待命有重要稿件发布的通知，众小编坚守岗位至夜幕降临是常态。遇突发紧急情况时，网站领导都全力调兵遣将予以支援，让“朝阳门的游子们”倍感温暖。
编辑之责，在于落实。犹如行军作战，兵贵神速，又须步步为营。发布工作繁琐而细致，稿件自接收、排版、审
稿、校对、修改、发布等，遇重点稿件发布，每一环节更需严谨操作，慎之又慎。指令要求务必听清，哪些平台发布，哪些平台不发布；哪些平台发完整版本，哪些平台发简要版本；哪些平台稿件标题有字数限制；哪些平台加图发布，哪些平台不加图发布；发布后稿件链接要反馈到哪一个工作群……不一而足。忙，但决不能乱。
编辑之重，在于审校。把握导向、校对错漏，需意识敏锐、知识广博。责任重大，犹如守门之将。编辑部门迄今已校对稿件百万字之巨，各种差错层出不穷，从不敢轻心。大方向紧盯意识形
态，小细节处也不放过毫末之错。一日之中，或校对人名地名，或审核数据图表，或修改语句逻辑，或润色词句文采，繁琐劳累，非逐字点读反复核对不能放心。
2001年建立，2019年改版，我们的中国普法网，还有一个更高大上的名字——智慧普法平台。编辑部有4名编辑小伙伴：碎碎念的“管家”主任金孟祺，超强执行力的金燕，细致稳重的申洋，活泼又有想法的吴亚洁。
我们的工作要从日常发稿说起。坚持“5+2”，设置晚班岗、周末岗，“24×365”，工作日、节假日持续更新，
驻部工作，属实辛苦，然其中成长与历练，亦让人收获非凡。工作中，“细心”当先，“担当”其次，大小事务，均是历练，要确保“文经我手无差错，事经我办请放心”，也因此更深深懂得什么是“越是尽责后，越有开心颜”。
成长与历练，最为宝贵。
文/中国普法网编辑部
关关难过关关过，
这是普法网编辑部
重磅稿件、热点稿件第一时间跟发，重要节点时期实行24小时在岗执勤，保障网站内容安全。
只要有指令，我们绝不含糊！夜里23点半，刚哄了俩娃睡下的金燕手机响起，是部门主任金孟祺，“有急稿，法考的”。虽是简短几句，但昏睡的大脑立刻清醒。金燕跑到客厅，打开台灯，打开电脑，按流程做稿、检查、截图、一审完毕。很快，屏幕上弹出二审完毕、三审完毕！稿件发布！看，随时待命的不止一人，还有部门主任、分管领导副总编吴刚老师……谁说编辑工作是寂寞的？这不，挺多人都在嘛！
“孟祺，第十八届法治动漫微视频征集活动已经启动了，收到多少作品了？”
“孟祺，专家评委联系得怎么样？评审要按计划推进！”
“孟祺，发布仪式定在12月，准备工作要开始了！”
……
这是来自我们上级机关司法部普法与依法治理局（以下简称普法局）对接人的询问和叮嘱。法治动漫微视频征集活
动（以下简称征集活动）是普法局举办了多年的品牌活动，第十六、十七、十八届征集活动具体工作都由我们编辑部负责。
31个省（区、市）、40余个行业部门参与！
1500余部作品，三轮评审，历时一年！
一场发布仪式，170部作品、30余家单位获奖！
收集整理：被“笑哭”的状态
时间回到2022年底，截至我们发布第十八届征集活动的通知已经过去4个月，收集整理活动马上全面开展，可疫情再次打乱了全部的工作计划，同事们先后病倒，大家只能居家办公。人倒了工作不能停。接打电话沟通收集情况是每天必不可少的工作环节，高烧时的声音总是各具特色，以至于电话拨通后，两端都用“刀片嗓”一再确认是不是拨错
这个活动真的难！
了……后来，电话沟通变成了微信群沟通，作品数量以及视频收集情况每天核对，避免出现偏差。
整理作品、汇总表格，这本是活动中一件严肃而重要的基础工作，但每年编辑部都会被一些情况整得哭笑不得：
“××省份报送作品实际数量与推荐表上填报的数量不一致”；
“××单位报送的作品数量严重超出规定数量”；
“××作品既报给了当地司法厅又报
报送情况状况百出，然而沟通得到的答复经常是：
“以推荐表为准，不一致的你们整理着看吧”；
“数量超了？你帮我们再选选吧”；
“我们就是想得个奖，多报几个渠道碰碰运气，理解一下”……
收集整理工作千头万绪。2023年的春天来了，全部作品终于顺利整理出来了。
给了所属行业，重复报送”……
两组，每位专家评审200余部作品，按照专家给出的分数排序和修改意见，选出214部作品进入定评；定评阶段由10名专家组成评审团，分别审看214部作品，并进行评分排序。
三轮评审：意料外的“战斗”
根据部署，按照评审方案和规则，本届活动共进行复评、总评、定评三轮评审工作。我们联系了法学、传播学等不同领域的专家参与评审，他们中有中央部委负责普法工作的主要领导、有学界翘楚的法律专家、有经验丰富的律师、有优秀资深的媒体人、有短视频平台运营专家……复评阶段我们将1510部作品分为5组，15位专家也分为5组，每位专家评审300余部作品，按照专家的评分进行排序，选出430部作品进入总评；总评阶段将430部作品分两组，10名专家分
为确保选出一批高质量作品，定评后主办方的领导、报社网站领导再次审看作品予以评审把关，并给出修改意见。214部作品，所有小编加班加点查看核对，这既是整理核对的过程，更是宝贵的学习过程。修改意见整理好，下一步的工作依旧艰巨——联系作者修改作品。
“名次出来了吗？”
“我们获奖了吗？”
“修改作品之后我们就能得奖了吧？”
……
沟通起来的感受就是关关难过关关过，最终我们确保每一项修改意见都及时传达给作品方，并得到落实。
面对花样百出的问题，我们硬着头皮只说修改意见，生怕说错一个字让对方误会。电话打通了，修改意见告知了，我们也“不出意外”地收到各种“意外”回复：
“原视频已丢失，改不了了”；
“我们没时间修改哦”；
“还要改？我们没有经费”；
“要改视频？你们出公函吧”……
花落谁家：“不可信”的电话
三轮评审后，千余部作品最终选出170部，“花落谁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这一阶段主要工作是核对确认获奖名单、设计制作获奖证书并发放奖金。你以为可以轻松一点“喘口气”了么？不，收尾工作更繁杂！
确认获奖名单需细致，名单上包括作品名称、作者单位、报送单位，这些都要与最初报送上来的材料核对，近千部作品中还有重名的，对此也要加以区分，避免张冠李戴。
金燕核对证书（左），“女汉子”们奋力搬运（右）
证书部分交给吴亚洁负责，与美编沟通修改敲定证书版式，交由合作商户打印。今年时间太紧了！证书印制工作距获奖作品发布仪式只有一周的时间！
经多次与打印店沟通协商，设计、排版、印制，证书终于做好。检查，检查，再检查！作品名称不能错，获奖单位更不能错。剩下的工作就是邮寄至发布仪式的现场。一箱证书近百斤，往返三次去印厂五楼搬四箱证书，再拉着小车到报社门口，美女小编全部变身“女汉子”。
“你是什么单位？你名字是什么？你怎么得到的我的电话？”“把你们领导电话给我……”真是一堂生动鲜活的反诈课！经过领导与小伙伴们的共同努力，终于，奖金及证书在龙年春节前发放完毕，为第十八
发奖金了！发奖金了！振奋人心！申洋要做的是与80个获奖作品单位联系，收集170部作品的相关信息，包括获奖者姓名、身份证号码、银行卡号、开户行等。给人“送”钱的电话，应该比修改作品更好沟通……吧？
申洋在联系收集获奖信息
届全国法治动漫微视频作品征集活动画上了圆满句号。
时间不慌不忙地走到了2024年的春
节，除夕这天是申洋值班。走进一个人的办公室，申洋迅速开始日常发稿工作，更新普法网头条、要闻、法治热点早知道等各栏目……一审、二审、三
图为发布仪式现场，法治日报社党委副书记周秉键介绍征集活动情况
获奖代表上台领取证书
审，稿件发布。我们的编辑部就是这样，或许没有太多的生动精彩，或许没有太多的跌宕起伏，有的只是在每一个平凡而不平淡的日子里，用勤恳与执着，牢牢守护好我们的阵地！
我在司法部办公厅“两微”编辑部从事新媒体平台的编辑运营等工作，从2017年10月起至今已近7年。如果用几个关键词总结，那就是忙碌、充满挑战、倍感压力。好在我遇到了许多毫不吝啬给予我帮助的领导们以及一起奋战的伙伴们，让我把驻部工作的日子变得有滋有味。
文/司法部“两微”编辑部 徐千惠
无数个“第一次”
组成我的驻部日常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个黄昏，我还在法治网原工位上，当时的领导急匆匆来到我身边，给了我一篇很长的稿件，对我说需要赶紧推送预览给各位部领导，“版式要简洁好看，内容一定要准确无误”。
过，之后逐级报审，直到两个多小时后稿件确认无误发布，我们才长长舒了口气。
第一次发布重要稿件
这是法治网团队代运营司法部微信公众号后的第一次重要任务，所以大家都很重视。领导和我精神高度集中。我们一起校对，小到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放
自那之后，第一次发稿前一遍遍核对时的专注、发稿时的紧张、发稿后复盘时唯恐哪里有错的担心，都让我记忆犹新。此后7年中，不管是重要稿件还是日常稿件，每次发稿，这三种情绪都会伴随着我的工作反复交替出现。我深知，驻部编辑工作没有熟能生巧，只有时刻保持“确保万无一失否则一失万无”的敬畏。
除重大宣传节点外，每个节假日前都是我们最忙碌的日子，因为要提前准备好假期的发稿内容。还记得2018年的某个假期前，部新闻办布置了很多原创内容，强调要有新意，当时王芳姐带着我们开了很
我们办公室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张行军床。初次看到这张行军床时我觉得“睡办公室”多少有点夸张。但现在，我和伙伴们对它的感情，更多的是感谢。
第一次看到那张行军床
办公室角落里的行军床
凌晨的编辑部办公室
多次会确定宣传方案，新闻办也发来很多稿件让我们准备发布，几个小编忙得焦头烂额。本来是分早晚班的，结果到半夜0点，我们全部整整齐齐坐在工位上，一个都没走。
后来，我们睡在那张行军床上的次数已数不清，从陌生到熟悉，没有哪一个人喊苦喊累。
芳姐问：“你们知道几点了吗？”
郭奥画图已经懵圈了：“几点了？9点吗？”
另一个小编惊呼：“居然这么晚了！”
大家叽叽喳喳感叹着说要不住下？结果因为“床位紧张”，只能留给住得远的同事。
第一次采访
在驻部宣传的工作岗位上，绝不只是简单的编辑发稿，还有更多需要学习的技能。
记得第一次去深圳采访时我非常焦虑，完全不知道该写什么、怎么写。采访回来，愁了两个晚上终于磕磕巴巴把稿子写了出来，忐忑不安地交给领导审阅，拿回
那之后，我一点点学习，有采访机会就主动上。我还出镜当主持人访问了北京市政务服务中心等地，对司法行政系统先进代表进行采访，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随着部机关对于新闻宣传工作的要求不断提高，图文、视频等宣传方式被更多的运用，部门里唯一的美编郭奥承担了大部分画图、制图工作，很多时候
后发现已被改到看不清……当时我就暗下决心，绝不让这些红色的划线更多！
她几乎是不分白天黑夜随叫随到，我们常常调侃她“画笔都要画出火星子了”。为了分担她的压力，我们向她讨教制图技巧，郭奥也倾囊相授，如今，小伙伴们都学会了简易制图的方式。
驻部工作于我，像在攀登一座高山，陡峭的峭壁纵然令我心生怯意，但领导们的鼓舞帮助、伙伴们的相互支持给予我继续坚持和不断前行的勇气。我很庆幸自己在山脚时选择出发，更庆幸此时的我依旧斗志昂扬！
我是2020年6月加入中国普法“两微”编辑部的，参与中国普法微信、微博
文/中国普法“两微”编辑部 陈遥
绝不言弃
和人民号三个新媒体平台的编辑运维工作。我们的办公地点既不在报社院里也不在部里，而是在北京市东城区交道口部机关的另一处办公地点，所以和大多数网站小伙伴都无缘“相识”。
这4年中让我最难忘的经历，是与团队一起见证中国普法人民号重回巅峰。加入团队之初，中国普法人民号的政务影响力每月均位居全国榜单前三之列，很受部局领导重视。但是有一段时间，由于评测指数改革，我们没有及时调整工作方法，成绩开始滑坡，中国普法人民号政务影响力的全国排名一度跌落到
谷底反弹
20名开外。就在这个时候，部门领导指定由我牵头负责这个平台的编辑运维，鼓励我多想办法。为此我铆足了劲儿。
一次，经常一天连发十几条，数量指数猛增。
文章质量指数低一度让我头疼。部门领导让我学习借鉴其他人民号，认真寻差距、找对策。我发现问题出在我们的内容模式单一、定位不够精准上。排名靠前的科普中国主打一个原创，极目新闻则专注于发布湖北当地新闻，都有自己的特色和鲜明定位。于是我开始丰富文章内容，除了“以案普法”“反腐倡廉”，逐步增加民生政策、法治正能量、社会热点、域
为提高热度，我紧盯各新闻平台，一看到适合的热点新闻便两眼放光，第一时间报审。就这样抢时间、争效率，中国普法人民号的热度指数开始回升。
工作有成绩，一下子激发了我的斗志。中国普法人民号原本每天只发4-5条，随着对选题内容的精准把握和判断，我将发稿频率提高，每半小时更新
外法治类等内容，并紧抓法治宣传的时间节点如宪法宣传周，创新形式，制作转发图解、视频。一系列举措立竿见影，中国普法人民号从平均一周只有1篇10万+文章迅速涨到一周至少6篇10万+！今年1月出榜单那天，中国普法人民号一跃升到政务影响力排行榜全国总榜第二名！看到重回巅峰的那刻，我瞬间飙泪……2月，我们依然维持住了全国总榜第二名的好成绩！
我知道好成绩离不开整个团队的辛勤付出。我很幸运，有领导的信
任、指导，这让我受益匪浅，也让我有足够勇气面对挑战。沉睡的“小苗”再次开花，今后我必将更加细心浇灌！
2024年1月人民号政务影响力排行榜榜单
法院判决采纳了媒体观点
文/万学忠
电暖器，在睡梦中爆炸！一家三口险些丧命，惨不忍睹。而责任方却百般推脱，声称是失火所致，不承认是电暖器爆炸造成的。
更难的是，即便责任方承担责任，生产厂家已经倒闭！而这款产品没有明
【往事如烟】
确的销售方，是受害人所在单位发放的福利产品，只向员工象征性收取了少许费用。能否让本单位赔偿天价医疗费对受害人来讲命运攸关。
官司打到了法院。法院也拿不准。正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记者开始了采访。
持续追踪报道：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正是假冒产品泛滥，啤酒瓶、卡式炉爆炸等新闻频出的年代。打击假冒伪劣行动轰轰烈烈，上升到国家层面。由首都主要新闻单位联合主办、国务院有关主管部门参与和支持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产品质量法》1993年2月通过，自1993年9月1日起施行。这部法律的执法主体主要是当时的技术监督局。各级技术监督局对这部法律的宣传和实施投入了极大的热情。
那是1993年年底，当时的国家技术
“中国质量万里行”就是1992年开始的。那时候，生产环节的打假，职责在技术监督局；流通环节的打假，职责在工商局。刚毕业的我经常参加上述部门组织的打假行动。
监督局（现已并入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组织媒体采访元旦春节“两节”期间各地的市场检查。我参加的采访组先是到了青岛，然后从山东青岛乘船到辽宁大连。到了各地，都是地方技术监督局负责介绍情况，给媒体提供采访线索。
这起电暖器爆炸伤人案，就是当时的青岛市技术监督局提供的：
1993年3月3日凌晨4时左右，青岛送变电工程公司职工支英震一家3口正
在酣睡，突然，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正在使用中的“求知牌”电暖器自爆裂处猛烈喷发出强大的高温气流，并迅速吞没了9平米的小屋……
山东省安丘县一火柴厂生产的“求知牌”电暖器。
支英震一家3口被送到青岛市市立医院抢救。在65天的治疗中，妻子薛惠芬多次想跳楼自杀。支英震两次病危，昏迷达20多天。经医生全力抢救才幸免一死。10岁的儿子支传东脸部、腿部、脚部均被烫伤，且受到严重惊吓。
是谁毁了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是
支英震所使用的“求知牌”电暖器，是其所在工作单位——青岛送变电工程公司发放的。该公司曾向工人集资18万元，以高于银行贷款的利息借给了安丘县火柴厂。后债务人因无钱还债，主动提出以自产的电暖器抵债。该公司迫于长期收不回资金的压力，于1991年7月接收了安丘县火柴厂的600多台“求知牌”电暖器，以职工福利形式下发。价值270元的电暖气只收取职工90元。
高额的医疗费，后续治疗……无论如何是一个普通职工家庭无法承受的。而更让受害人一家不能承受的是本公司和安丘县火柴厂的冷漠和推诿卸责。
支英震一家的遭遇令人同情。作为产品质量监管部门，当时的青岛市技术监督局非常重视此案，坚定维护被害人利益，为记者采访提供了方方面面的支持，包括联系采访青岛中院、青岛送变电公司和受害人，全程提供车辆。
题：企业对福利行为造成的产品质量伤害，应该承担什么责任？
由于青岛采访结束，记者随团又到大连采访，回到北京已经是1994年新年之后。关于这一新闻的首篇报道《罪魁祸首是谁》，刊发在1994年1月18日的《法制日报》上。首篇报道详细描述了事件经过，各方态度观点，点出了双方争议的法律问题，但没有明确结论。
只有明晰相关法律问题，才能切实解决纠纷，才能真正让受害者权益得到
在几天的采访中，记者搞清了事件脉络，特别是法院审理面临的法律难
两个月后，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采纳了张佩霖教授的观点，认定青岛送变电公司承担销售者产品质量责任。《法制日报》1994年8月24日一版以《青岛电暖器爆炸致人伤残案一审审结》为题进行了追踪报道。
转过年，到了1995年2月17日，山
维护。在报社领导的支持下，我又进一步采访了法学专家。当年5月24日刊发了追踪报道《争讼在法律的空白处——这起纷争该怎么了？》，被访专家认为企业福利行为不是销售行为，本案应适用民法上的“公平责任原则”，即使青岛送变电公司没有过错也应担责。
司的行为就是销售行为，就应该承担销售者的产品质量责任。这篇专访标题非常醒目——《福利行为是销售行为》，刊发在当年6月21日的《法制日报》上。
报道刊发后，我国著名民法学专家、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张佩霖致函记者，愿就报道中的一些争议之点提出自己的看法。为此，我又专程采访了张教授。张教授明确：本案中青岛送变电公
收到山东高院判决书后，1995年3月，支英震写了两封感谢信寄给我。一封是写给报社的，一封是写给我本人的。感谢信说：“在此我一家人向为民喉舌、弘扬法治的法制日报全体同志致谢！感谢贵报自始至终为我一家人的合法权益的呼吁和关注。”
这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二年。能够通过新闻报道帮上受害人一家，我感到莫大的欣慰，也非常自豪。
东省高级人民法院二审判决书也采纳了张佩霖教授的观点，认定“送变电公司从安丘县火柴厂以以物抵债的方式购进‘求知牌’电暖器，发售给本单位职工，收取职工90元价款，余额180元以福利费冲销，上述行为应视为销售行为” 。与青岛中院判决不同，山东高院进一步厘清了青岛送变电公司和安丘县火柴厂的责任，认定前者承担次要责任，但有义务先行向原告赔偿，然后就超出自己承担的部分向火柴厂追偿。
27万余元的赔偿。这在当时万元户都算有钱人的年代，是不小的数字。
法律伸张了正义。支英震一家获得
一次生猛实践
【职业感怀】
为老百姓说话，是记者职责所在。对此，法治记者有天然优势。
法治是维护公平正义的最有效防线。法治记者运用法治思维、以法治视角组织素材撰写新闻报道，不仅能抓住问题的本质，而且通过专业的法言法语描述、逻辑严密的法律推理论证，新闻报道呈现的事实、结论、观点更让人信服，监督效果好。
文/万学忠
电暖器爆炸案的持续追踪报道，引起了司法机关的重视，直接推动了法律适用难题的解决，有效维护了被害人合法权益。就报道效果讲，显然是成功的。这个案件判决生效5年后，被收录进最高人民法院中国应用法学研究所编写的《人民法院案例选（民事卷）（1992—1999年合订本）》，中国法制出版社2000年版，第1434页。其影响力可见一斑。
能够取得这样的效果，首先是和记者的正义感、责任感有关。 那次是当时的国家技术监督局组织中央媒体赴各
案件报道的
一次生猛实践
案件报道的
地报道“两节”期间市场检查，随团采访的有中央电视台、《法制日报》、《中国质量报》等多家媒体。随团诸多记者中只有我本人对此案表现出了极大兴趣和高度热情。报社领导并没有要求我必须写什么，因为领导派记者外出随团采访，并不掌握新闻线索。事后我也没有看到其他媒体对此案的报道。
我确实被支英震一家的遭遇震惊了，出离愤怒了。朴素的正义感、同情心驱使我要竭尽所能帮助受害人。
虽然时间久远，但采访中的几处细节依然清晰。其他媒体没有深入调查的想法，但我坚持要去采访生产厂家安丘县火柴厂。大家乘坐的是一辆中巴车，到当时的安丘县工商局采访时，其他人都没有下车，是我独自亮明记者证进行的采访，在工商局调出了安丘县火柴厂的工商档案。这些取证工作，包括对火柴厂新旧厂址的现场采访，对凌河镇多名负责人的采访，都做在了代理律师的前面。相信这些细节，法官通过报道都能看到，对全面判断案情会有帮助。
回过头看当年的报道，字里行间还能
感受到浓浓的同情心和正义感：
“飞来的横祸倾刻焚毁了他们全部的生活和梦想，人生的下一路程面临着怎样的艰辛和困厄！”
“困境中的支英震一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支英震一家的遭遇令人同情。这是劣质产品害人的又一例证。然而，更令人悲哀的是有关方面产品质量意识的淡薄和对法律的无知！”
议。但本文有几处文字过于“生猛”，有干预司法之嫌，值得反思。
在新闻报道中，笔墨含情无可非
一是在法院审理之前，新闻报道不应对事故原因直接定性。这次事故是电暖器爆炸还是失火所致？当时原被告尚存争议。而新闻报道直接定性为“电暖器爆炸”所致，不妥。在描述爆炸经过和原因时，应该加上“据受害人支英震描述”。
二是文中有一段话不妥：“正如青
岛市中级人民法院民庭邱庭长所言，‘受害人的合法权益一定会得到法律的保护！’”
道的基本要求。案件报道，一是不能在法院判决前发表倾向性意见，二是应该追踪报道，有始有终。遗憾的是，对于二审判决，本报没有追踪报道。
媒体报道尚在审理中的案件，即使庭长对记者作了这样的表态，也不应公开报道庭长的倾向性意见。本来，邱庭长是本案的合议庭成员，因为这段报道，被当事人申请回避了。
三是引述支英震反映青岛送变电公司经理和工会主席所说的冷漠的话，没有向对方核实。
全面、客观、平衡，是舆论监督报
这是初出茅庐的笔者，当时还不能完全领悟的。
罪魁祸首是谁
本报记者 万学忠
1993年3月3日凌晨4时左右，青岛送变电工程公司职工支英震一家3口正在酣睡，突然，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
爆炸声、正在使用中的“求知牌”电暖器自爆裂处猛烈喷发出强大的高温气流，并迅速吞没了9平米的小屋……
10岁的小男孩支传东吓得大声喊叫“妈妈”，女主人薛惠芬被惊醒后本能地冲向房门，但是气流无情地向她扑来，难以承受的灼痛使她丧失了打开房门的力气。
支英震已从床上跃起。他大声喊道：“你去看好孩子，我开门！”支英震在弥漫的热浪中摸向房门。纤维物品发
电暖器爆炸，支英震重伤，丧失部分劳动能力；薛惠芬重伤，丧失部分劳动能力；儿子支传东脸部、腿部、脚部均被烫伤，且受到严重惊吓——
灾难在睡梦中降临
【作品原文】
出的呛人的焦糊味使他喘不过气来。屋内的3人均感到严重缺氧，呼吸困难。支英震站立不稳，跌倒在地，稍一喘息，他顺手拾起一件家什，击碎窗玻璃，然后忍着强烈的灼痛，打开了房门。
巨大的轰响，惊醒了同楼的邻居。当邻居们急匆匆赶到现场时，几乎认不出支英震夫妇了：二人脸上、身上几乎不见一块完整的皮肤，殷红的血水浸透了衣衫，星星点点地落在地板上；被烫伤的双手，皮肤整个脱落，像残破的乳胶手套牵连着挂在手腕上。可怜的小传东瞪着惊恐的大眼睛，不知所措……整个房间零乱不堪，散发着难闻的异味。窗帘、被单、衣物、家具——凡热浪所及之处均蜷缩成一团，电暖器附近的洗衣机机盖呈焦糊状，机身呈黑炭色。当时墙壁上的挂钟停在4点42分。
经过这一番生死搏斗，电暖器像恶魔开完了一个肆虐的玩笑，终于偃旗息鼓了。屋内散落着忽明忽暗的几点微芒，仿佛如泣如诉的眼睛。支英震用一盆冷水泼将过去，而后精疲力尽地瘫倒在地。
在热心的邻居的帮助下，支英震一家3口被送到青岛市市立医院抢救。在65天的治疗中，薛惠芬多次想跳楼自杀。支英震两次病危，昏迷达20多天。经医生全力抢救才幸免一死。
事后，“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法医鉴定中心法医临床学检验鉴定书”结论为：被鉴定人支英震、薛惠芬之损伤系烫烧伤后形成，其损伤程度均为重伤，丧失部分劳动能力。
不久前，记者在青岛电力工业部疗
养院见到了支英震和薛惠芬，其状惨不忍睹。支英震和薛惠芬的全身到处是瘢痕，皮肤挛缩在一起。支英震的双手、双臂不能正常活动，薛惠芬的双眼无法闭上，双脚僵硬，不能正常行走……
一个原本和和美美的家庭就这样被断送了。
小传东再也见不到英俊的父亲、美丽的妈妈昔日的风采，他经常在噩梦中惊醒，跳下床就往外跑……幼小的心灵
蒙上了可怕的阴影！有时奶奶带着传东去疗养院看爸爸、妈妈，他一见父母面目全非的面容就吓得直哭。
对于支英震夫妇来说，飞来的横祸倾刻焚毁了他们全部的生活和梦想，人生的下一路程面临着怎样的艰辛和困厄！据医生告知，支英震夫妇须在几年内连续做多次整容手术。他们已经或将要承受的肉体上和精神上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山东省安丘县凌河火柴厂生产的“求知牌”电暖器。
忍无可忍愤而起诉
是谁毁了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是
支英震所使用的“求知牌”电暖器，是其所在工作单位——青岛送变电工程公司集体购买的。送变电工程公司经理杜敦义向记者介绍说，1986年到1987年间，前任领导曾向工人集资18万元，以高于银行贷款的利息借给了安丘县火柴厂。后债务人因无钱还债，主动提出以自产的电暖器抵债。该公司迫于长期收不回资金的压力，于1991年7月接收了安丘县火柴厂的600多台“求知牌”电暖器，以职工福利形式下发。
据了解，自电暖器下发后，已先后有15起不同程度的质量事故发生。其中有10台爆炸，还有的是炉丝断焊。前14起事故只造成了少量财产损失，没有人身伤亡，因而未引起该公司领导的重视，只是将毁坏的电暖器送回厂家更换。
按理说，支英震事件发生后，青岛送变电工程公司应该及时协助受害人向生产厂家索赔，以保护本厂职工的合法权益。但据支英震介绍，公司方的所作所为是非常令人失望的。
在支英震一家3口住院抢救期间，
公司就把支英震原500多元的月薪降为157.9元的病假工资，并准备让支英震承担医疗费的10％。
受害人出院后，挤在支英震父母不大的房间内养病，竟没有一位公司领导去看望他们。
更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公司一直不承认支英震家受害系劣质产品所为。在给保险公司开据的证明中主观认定支家突然失火，造成严重烧伤。
据支英震讲，送变电公司经理杜敦
义曾对他讲：“找安丘也没用，安丘县火柴厂早已倒闭了。人都救活了，你还要怎样？人一辈子难免七灾八难的嘛！”工会主席苏爱和责问支英震：“我们发给职工数百台电暖器，已爆炸十几台了，为什么别人没伤着？”
困境中的支英震一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然而世事自有公论，支英震家的遭遇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声援。青岛市技术监督局的领导和工作人员为
此案上下奔波；青岛电视台在黄金时间两次将此案公开曝光；市民不断打来电话慰问这个不幸的家庭……
1993年9月13日，支英震一家向青岛市四方区人民法院递交了民事诉状，状告青岛送变电工程公司作为销售方的侵权行为，向其索赔人民币70.68万元。
1993年10月25日，青岛市四方区人民法院立案受理。
11月15日，四方区法院认为该案复
杂且影响重大，将案卷移送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
山东省安丘县凌河火柴厂属镇办企业，1985年建厂，厂长是农民潘洪信。
生产厂家难逃其咎
令人费解的是，一个火柴厂怎么生产起电暖器来了？记者从安丘县工商局了解到，该厂1985年建厂时的注册登记中标明，经营方式：制造、销售；经营范围：蜡梗火柴。此后并未做过变更登记，生产电暖器本属违法之列。
安丘县火柴厂上级主管单位凌河镇经委的一位负责同志介绍，该厂自1985年建厂，只生产了3年火柴，就转产磁土。1990年又上了电暖器项目，大约生产了1000台，就停产了。
1993年12月28日，记者驱车赴山
12月1日，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正式立案。
12月28日，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追加安丘县凌河火柴厂为第二被告人。
东省安丘县凌河火柴厂采访，好不容易才在一个乡村土路边找到该厂厂址。但令人大为吃惊的是，安丘县凌河火柴厂已更名易主，修葺一新的厂门上方端端正正地挂起了“大江企业集团”的牌子。
安丘县凌河火柴厂何在？凌河镇副镇长王九善回答说：“厂子已经拍卖了，以60多万元的价格卖给了私营企业主郑学江。工人回家了，厂长潘洪信挂职镇经委，等待安排。”
当记者见到镇党委书记田红军时，
却得到了完全相反的回答：“安丘火柴厂还在，又选了一处新厂址。”
这个厂子到底存在不存在？在记者的追问下，镇书记把记者领到了所谓的安丘县凌河火柴厂新厂址。
新厂址位于距镇政府约4华里的一个村落里。新厂址共3排房子，前两排共七、八间算是厂房，后一排是简易的库房。库房里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从原厂拉回的废纸箱和一些模具，其中的一间屋角堆着几台“求知牌”电暖器。
静悄悄的厂院不见一个工人，只有几台锈迹斑斑早已报废了的机器无遮拦地暴露在日光下。自1993年10月份厂址迁至此处，尚未投产。
奇怪的是，3月份电暖器爆炸伤人，6月份安丘火柴厂突然被拍卖，难道这仅仅是一种偶然吗？安丘有关各方在回答记者提问时众口一词：只是到了12月底，才知道电暖器爆炸一事。
记者问副镇长王九善、镇党委副书记阎力，有没有学过产品质量法，答：没有。谈到电暖器爆炸伤人，他们只知
道要承担责任，却不知道具体承担什么责任。
也就是记者在安丘县采访的当天，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向安丘县凌河火柴厂送达了应诉通知书。
支英震一家的遭遇令人同情。这是劣质产品害人的又一例证。然而，更令人悲哀的是有关方面产品质量意识的淡薄和对法律的无知！
爆炸事件的法律思考
好在案件审理过程中，产品质量法实施了，好在自1994年元旦起，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生效了。法律的尊严是不容侵犯的。正如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民庭邱庭长所言：“受害人的合法权益一定会得到法律的保护！”
支英震家事件是一个典型的产品责任案例。它向司法实践提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企业福利行为是不是一种销售行为？企业有没有义务保证职工使用的福利产品安全可靠？
这个问题的答案将直接关系到受害
人支英震一家的损害赔偿问题。即，一旦安丘县火柴厂（生产厂家）没有赔偿能力，青岛送变电工程公司要不要承担“供货人”的连带责任？青岛送变电工程公司在答辩中认为：公司是将电暖器以职工福利的形式发给职工，而不是“销售”给职工，因为它不符合商品买卖的最基本特征——等价交换，也就不负有了解该产品质量标准、安全性能指标及对产品的使用者指明安全使用常识的职业责任。
支英震的律师则认为，销售行为是价值交换，不以盈利为标志。企业福利
基金是列入企业正常开支的，也是工人创造的，完全可以以钞票的形式发放给职工。如果发放实物，就应该考虑到实物的安全性能。青岛送变电工程公司将劣质电暖器发放给职工，在电暖器多次爆炸后，没有引起足够重视，是一种过失行为，有过失就应该承担法律责任。送变电工程公司的行为实质上是一种剥夺了消费者选择权利的强制销售。
以上只是法理上的分歧。在现实生活中，一些假冒伪劣商品的生产厂家，经常采用不正当竞争手段与企业负责人
相互勾结，把劣质产品强销给职工，直接损害了职工的合法权益。这实质上为假劣产品打开了地下流通渠道，严重扰乱了社会正常经济秩序。
有关人士认为，要截断这股浊流，不仅在生产领域，而且要在流通领域做文章，让企业对职工的利益真正负起责来。
原载《法制日报》1994年1月18日第3版
总 编 辑：万学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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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柯榜凯
美术编辑：何佳君
封面设计：张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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