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

由金而生一广西上林淘金潮下的留守家庭

文档/电子书情感2021-05-14
914

前言

广西壮族自治区南宁市上林县,位于广西壮族自治区中部,古属百越之地,称澄州。上林县同中国大部分的农耕地区一样,本地人世代以农业为主要产业,但不同的是,上林还拥有着千余年的淘金历史。
据《新唐书·地理志》和《太平寰宇记》记载:澄州所产的黄金因为质地优良、色泽明艳被定为皇家贡品,当地人多以手工淘金为业。清乾隆年间及民国24年至29年,上林县的采金活动也较为兴盛,其中以巷贤镇、明亮镇为主逐渐形成规模。因为历史的传承,在中国的淘金行业圈子中一直流传着“非上林人不组机”一说。
虽有悠久的淘金历史,拥有成熟的淘金设备及手段,但随着资源的过度开采,上林人的淘金潮进入过很长一段时期的消沉。回归农耕生活的上林人又面临着土地人多地少等原因,使得上林县长期处于贫困状态,而明亮镇的贫困人口在上林县各镇贫困人口数量占比最多,有不少人因为贫困,没有接受完义务教育就早早辍学进入社会谋生,过着青黄不接的生活。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2005年——
为了生计,上林的一批淘金客选择了孤注一掷前往非洲西岸,拥有“黄金海岸”之称的加纳勘探黄金的储藏情况,在确定加纳藏有惊人的黄金量后,他们将砂泵技艺传入加纳,获得了巨大的收益。

/////////////////////////////////////////////////////////////

而这一批淘金客一夜暴富的事迹在上林境内流传后,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燃起来对遥远非洲的向往,他们也希望自己能够脱贫致富,淘金潮再次袭来。越来越多的人抱着“暴富梦”离开家乡,前往加纳,投入淘金大业,梦想着自己一夜暴富。直至今日,广西上林县依旧拥有庞大的淘金人群,其中明亮镇淘金人口比例占上林县淘金人口比例之首。
前往加纳淘金是上林人为了改善生活迫不得已之举,或许对于加纳当地人来说上林淘金者是掠夺者,他们挖走了大量的金子。但对于身处一国的淘金客他们得到了什么呢?对于留守在上林的淘金者家人,远在异国他乡的淘金者能带回来的是什么呢?让我们带着这个疑问往下看吧。

由金而生|04

由金而生|05

(来源:网络)

/////////////////////////////////////////////////////////////

由金而生|06

(上林明亮镇扶贫异地搬迁点,来源:上林热点)

由金而生

文 /呜呼呼小组

由金而生|07

目录

CONTENTS

 >>>

前言
留守者说
淘金者说
他们说
小结
札记

04
08
18
26
42
46

为了生活,再累也要咬咬牙过下去

肩上的责任越重,越要撑下去

我们都会尽全力帮助他们

都是为了生活啊
他们是家庭的希望也是后盾

把街上的“三毛”、“黄毛仔”按进教室
能帮的都要帮,一个也不能少
他和她,我们一个都不能忽视

匆匆忙忙,碎银几两
所见非所闻
我眼中的上林淘金者及其家庭

请让“留守”见日出

同学聚会感言

PARTY TESTIMONIALS

/////////////////////////////////////////////////////////////

都是为了生活

就算再想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家里还要生活,要有小孩要养。

明亮阿姨

由金而生|09

(明亮吴阿姨)

聊到丈夫外出淘金,吴阿姨略微心酸地跟我们说:“如果他不去非洲打工的话,我们连房子都没得住。之前我们一大家子人住在瓦房里,一下雨就漏水,甚至小孩子去学校上学的钱,都是向自家亲戚借。不过现在是缓解了不少,虽然买这个房子还欠了十几万外债,但好歹是有了可以生活的家。”得益于丈夫前往非洲淘金,吴阿姨一家才缓解了一些经济压力。
丈夫外出淘金让家庭的生活有了明显的改善,但吴阿姨在家也不有闲着,她要承担起在养老院的老人的生活费,以及每周小儿子去学校所需要的伙食费。
吴阿姨现在在医院做保洁工作,每个月2000块钱工资,全年无休,只有每个周日下

午会有半天假期。因此,对于小孩子的教育问题吴阿姨很是头疼。
     作为目前留守在家的“顶梁柱”,吴阿姨和丈夫同心协力改善家庭条件,但自家孩子正处于叛逆期,打也打不了,说也说不动,自己又没有那么多时间能陪着孩子,只能靠闲余时间的“唠叨”来关心孩子的学习。
       吴阿姨跟我们说其实她也不奢望孩子能成为饱学之士,只愿孩子能够无忧无虑、健健康康地长大,以后不要走上什么歪路。而这简简单单的期望,不仅仅是她的,更是许多父母对儿女的期望。
       虽然吴阿姨一家还背着债务,但是相信经过夫妻俩的共同努力,他们的生活能过越来越好。而在后来与社区妇女主任的交流,我们才得知吴阿姨一家只是淘金潮下一方家庭的缩影,还有一些家庭就不是这种情况了。

上林县有着悠久的淘金历史,因此在淘金者和他们的家人眼中,前往非洲淘金不过是另一种谋生方式,与以往在家务农、四处打零工相比,不过是距离更远罢了。
几经周转,我们联系到了采访对象吴阿姨。吴阿姨的家并不富裕,她住在未装修的两层小楼房里,与街两旁的其他房子相比,小楼并不起眼。寥寥无几的家电更是与我们想象中的豪宅相差甚远。
经过短暂的交流我们得知,吴阿姨一家有四口人,两个小孩,还有一个九十岁的老人住在县城的养老院里。在丈夫出去挖金之前,吴阿姨一家的主要收入来源还是务农,但是他们只有一亩多田地,根本养不活一大家子人。

由金而生|10

由金而生|11

︵吴阿姨的孩子和他的朋友们︶

文/黄耀锌

 在妇女主任的带领下,我们见到了王阿姨。王阿姨的丈夫属于较早一批在非洲“吃螃蟹的人”。
王阿姨的丈夫早期与亲戚朋友集资前往非洲采金,拥有自己的股份。在收益好的时候,每天在工地旁坐着就有成千上万元的收入,那个时候,他还会不定时寄钱回家。王阿姨也把家里面照顾得井井有条,不管是对孩子的教育,还是对老人的赡养,王阿姨都很上心。在春节来临之际,王阿姨还会亲手炒制米花来赚些外快。
过了一两年,王阿姨的丈夫与合伙人产生矛盾,退股了。后来在非洲就只是帮着老板挖金,不怎么赚钱。可能是觉得无颜面对家人,王阿姨的丈夫与家里断了联系,再没给家里寄过生活费,也没有打过电话,而这一断就是六年。
在失去联系的这么多年,全靠着王阿姨到处打零工来撑起一个家。王阿姨说因为当时的手机网络也没有现在便捷,她一直联系不上丈夫,甚至有一段时间都以为丈夫死在了非洲。直到后来同镇淘金者返回明亮,吴阿姨才知道丈夫在那边跟一个湖南女人好上了。

王阿姨的婆婆长期患病,但就算是以为丈夫去世的这么多年,王阿姨也一直在尽心照顾她。而她的丈夫一直到他母亲出殡的时候才现身。之后的日子里,王阿姨经常与丈夫起争执,两人甚至动起过手。面对如此破碎的感情,王阿姨不是没有想过离婚,但为了还在读高中的儿子她选择了隐忍。让她欣慰的是,儿子一直都很努力的学习,也很懂事,不用她操心。当提起孩子时,王阿姨脸上的微笑让我们都能感受到了她对儿子深切的爱。
记得刚开始我们在寻找采访对象时,一位远在非洲加纳的上林木材商对我们说:“非洲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好,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好。”一直对这句话懵懵懂懂的我们在看到了这么多的现实以后才有了深刻地领会。
看待事情不能仅仅站在上帝的角度。王阿姨一家与吴阿姨一家在淘金潮下走向截然不同,但他们都是其中的缩影。当局外人觉得外出淘金很“酷”的时候,局中人的心酸却都是往肚子里憋。

由金而生|12

由金而生|13

一个家庭,不仅有夫妻,还有老人和小孩。为了更深入地了解淘金家庭,我们采访了吴阿姨的二儿子小李。小李现在在明亮二中读初二,平时只有周末才能回家。
小李在学校里成绩处于中等水平。可能是因为平时与父母的交流较少,他看着有些内向,不太擅长与人交流。小李告诉我们,他知道爸爸外出淘金,妈妈忙着工作是因为他们要挣钱,是为了让他离开农村,为了让他上大学,改变现在的生活。要不是他们现在这么努力的养家,他可能就会像以前的那些“三毛”一样,早早辍学打工了。他说他知道自己成绩不是很好,但是爸妈就希望他读书,能走出去,总之要过得比他们好。
小李心里有着这股劲,但他说,他在学校的时候还是会自卑。“我有时候会非常羡慕其他同学,我花钱的时候会有一种罪恶感,买东西

(云蒙大叔和他的父母,来源:大叔朋友圈)

文/钟敏烨、黄耀锌

由金而生|14

由金而生|15

的钱。而且虽然妈妈还在家里,但是她也要上班,工资大部分都给了养老院,我知道妈妈也很辛苦,我现在只能尽量省钱。同学们穿的用的都比我好,我也想要,但是没有办法。”

因为身边没有能诉说烦恼的对象,小李只能通过网络抒发自己内心的苦闷,据了解他热衷于网络游戏,我们听过的没听过的游戏他都有玩过,所幸的是我们了解到他玩游戏还是非常克制,只有在完成作业以后才会拿起手机。
以前吴阿姨丈夫刚出去淘金的时候,小李还会追着吴阿姨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也会问妈妈什么时候下班。小时候会觉得妈妈不爱他,六年级就把他送到寄宿学校,直到哥哥告诉他妈妈一边打包行李一边哭。小李说,现在自己也慢慢长大了,也理解了其中的不容易,就希望时间能过的快一点,自己能快点长大,快点也像哥哥一样有能力帮助家里。

有哪个父亲会愿意让孩子成为留守儿童,有哪个母亲会愿意让孩子早早离开自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无奈。
我们的采访对象陆大叔也有一对子女,陆大叔外出淘金后,与妻子的矛盾越来越大,最后两个人离婚了,两个小孩只能交给老人照顾。但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在孩子教育方面力不从心,使得孩子处于半放养状态,除了在学校的时间,剩下时间基本上都是由着小孩们自己玩耍。再加上隔代亲的魔力,老人对孩子百依百顺,溺爱有加,平时会念叨几句,但是打骂是万万舍不得。
孩子的奶奶告诉我们,他们文化程度不高,没办法辅导孩子的学习,能满足孩子的温饱就很不容易了。他们还要忙着种田,平时还好能稍微照顾一点小孩,到了农忙季节,根本顾不上他们,只能等他们玩够了再回家。如果实在是回来太晚了,那么他们就去找人。

(玩游戏的小李)

(陆大叔的女儿)

由金而生|17

陆大叔的小孩大的读小学,小的读幼儿园,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只能通过每周例行的电话来教育他们,引导他们树立正确的是非对错观念。
随着年龄的增加,老年人的身体素质不断下降,繁重的体力劳动也让他们越来越难以承受,奶奶笑着跟我们说:“以前一袋米他(指爷爷)很快就能抗走,现在不行拉,抗半袋都要休息半天。”家里的儿子外出淘金后,他们成为了农业劳动的主要生产者,缺少子女的协助,繁重的劳动让他们越来越力不从心。而且由于年纪较大,对于先进的农业生产设备他们也不会使用,他们还是使用着传统的农业劳作方法。平时生活中遇到的各种困难,老两口都是尽量自己解决,能不麻烦他人就不麻烦他人,遇上实在是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才会想着找自家亲戚帮忙。
问到奶奶为什么还这么努力做农活,奶奶说:“我们现在身体还能种田,但是再过几年我们也就干不动了。现在能干就多干点活,多存点钱,以后尽量不用他的钱,他还有两个小孩要养。”儿子外出淘金后,他们就重新扛起了生活的重担,虽然儿子会给他们打抚养费,但因为淘金的不确定性,也不是每个月都能收到,因此在大部分时间里还是要靠爷爷奶奶自己劳作来维持生计。
老人小孩独自在家,各种突发状况是无可避免的,奶奶告诉我们最麻烦的事情还是生病。因为如果有一位老人生病了,另一个老人就必须在医院与家里之间两头跑。不仅要照顾生病的老伴,还要照顾年幼的孙儿,一天都不得闲。虽然村子说不上偏僻,但是距离县城医院还是有着一大段距离,他们又不会骑电动自行车,因此每次生病只能拜托村子里的亲戚们送他们去医院,小孩只能交给邻居看管。所以老人俩如果感冒发烧等都是先吃药,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想着去医院。

由金而生|16

家庭教育与父辈亲情的不足,对留守儿童的人生可能会造成或大或小的影响,诸如亲情和家庭观念的缺失。而留守老人们,不仅要独自承担繁重的田间劳作,还要承担起照顾孙子孙女的责任。但是家里的父亲、儿子都在为这个家外出打拼,他们的些许烦恼只能藏在心中,他们会成为外出淘金者最坚强的后盾,也是他们外出淘金的最大动力。

(做完农活后准备回家的留守老人)
(来源:上林网)

云蒙大叔

失败了就是骗子,成功了才是企业家。来非洲七年了三个春节没回家,就为了能彻底摘除骗子帽子。

由金而生|19

/////////////////////////////////////////////////////////////

“现在的生活啊,那还用说,肯定是比以前好了很多啊。”
第一次见到云蒙大叔时,他坐在工厂的办公桌前,身穿金黄色T恤,坐姿慵懒,看似对什么都漫不经心。但当谈起有关黄金行业的问题,滔滔不绝的回答让我们看到了他对这个行业的热爱。
云蒙大叔1999年便加入了明亮的淘金大潮,作为淘金行业的“老人”,他跟随大队伍北上过黑龙江,南下过东南亚,最后在2014年经朋友介绍,前往了非洲加纳。当我们问起是什么让他坚持这么久下来的,他只是笑了笑,说或许是因为早年在东南亚做过雇佣兵的关系吧,基本什么枪都拿过,也就基本什么都不怕了。
后来云蒙大叔跟我们说:“害怕这种东西,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可以这么说,反正人都是会死的,在该搏、得搏的时候我们还是要搏,要不然还出来干什么?”
可是为了什么才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搏呢?
云蒙大叔家上有老下有小,以前一大家子人挤在狭小的木房子里,生了病连诊所都不敢走近。到了现在,大叔一家住上了“小别墅”,供两个孩子上学也不是问题了。

由金而生|20

由金而生|21

(来源:云蒙大叔朋友圈)

文/钟敏烨

去年的春天,大叔和妻子离了婚,聊到这个的时候,大叔的笑容似乎逐渐少了很多温度。当我们问起是什么原因的时候,大叔只说是因为双方所站的角度不一样。
“我们在国外的时候,我们都是扛着枪走路,背着枪睡觉。我们在国外一边吊针一边跟人视频的时候,都不能让她们看到我们吊针的时候,从来都报喜不报忧。但是她们不理解我们啊,只知道攀比其他人去非洲发展赚了好多钱,你却赚不到钱。”可以看出,像大叔这样的,作为家里的顶

梁柱,心里也是有很多的委屈。
     “而且打一个比方说,如果你刚去国外发展,人生地不熟,没人来支持,还缺少资金,你说她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男人在国外怎么去借这个钱回来生存吗,她们没有。在国内,对于温饱这一方面,我时时刻刻都寄钱回来给她们,但是一下子叫我寄一两万、十万,我在没有开工的时候,拿什么来寄?”

就像之前电话联系的覃舒(化名,也在加纳淘过两三年的金)分享给我们的:“到了加纳也不是每天都能开工的,有的时候没有挖掘机,有的时候是机械故障,有的时候在跟黑人地主合作的时候,有关矿地的问题,这个他解决不了,那个他解决不了,都是掏我们自己的血汗钱去投资,在那边“money”就是第一,所以你没有金钱过去的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然后如果你还在生病,那真是像狗一样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时候,想要改变生活的心是真的,但起步总是困难,没有经济基础,终究是有心无力。

由金而生|22

由金而生|23

(来源:淘金者“覃舒”朋友圈)

(云蒙大叔淘金消耗的设备,来源:云蒙大叔朋友圈)

那天聊到后面,提起云蒙大叔家的两个孩子,他介绍说一个六年级了,一个还在读幼儿园。问到平时联系的多不多的时候,他笑着说特别庆幸现在的科技越来越发达:因为父母都不在家的原因,孩子基本上是跟爷爷奶奶一起。出门在外,想孩子了,就只能打开家里的监控器看看。偶尔也会给他们打几个电话来弥补自己不在家的遗憾。

不过对于教育孩子这方面,大叔跟我们说最大的功劳还是这个监控:“他们在家有什么情况我就打开监控查看,小孩子犯错误的话我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父母叫他们帮管一下,或者我直接视频跟他们说。”
因为没法在家照顾他们,大叔说对自己的孩子有太多的愧疚。“在他们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他们身边,更没法给予他们更多地父爱母爱。现在能做的也就是更加努力的挣钱,让家里变得更好,让他们能够接受更好的教育,变成优秀的人了”。
“如果是人中龙凤就更好了哈哈哈哈”从大叔的眼角的那几道时光的礼物,还有他爽朗的笑声,我们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家庭就是他的力量源泉,当人朝着某一个目标前进的时候,总是充满干劲。

(日升机械厂淘金设备)

由金而生|24

由金而生|25

(远在加纳的云蒙大叔给孩子的生日祝福)

/////////////////////////////////////////////////////////////

他们是老师,是社区工作者,是黄金协会秘书长。他们有着不同的身份,有着不同的人生经历,但他们都是离淘金潮下的留守家庭最近的人。那么,他们眼里的留守家庭是什么样的呢?

They are a special group of people

他们是谁

Who are they

由金而生|27

“你们要来采访我吗?当然可以啦,我会把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你们。”当得知我们要去明亮中学拜访他后,石云林老师感到跟高兴。明亮中学是上林县最好的初中之一,每年都有不少人考进广西排名前十的高中,镇政府对师资方面和学校形象方面投入不少资金。
虽然才一月份,但上林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当我们一行人来到有些陈旧的明亮中学时,石老师已经站在门口等着我们了,太阳斜照着他,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汗水。
老师的面相很温和,他戴着一副银框眼镜给他增添了一股儒雅的气质,一下子让我们拉近了距离,他一路上和我们聊着这些年明亮中学的变化(石老师曾经教过我们小组的黄同学)。
进到办公室后,在一排排电脑办公桌前堆积不少刚刚批改好的卷子,我们看见还有不少老师在场。

由金而生|29

(右边为石林云老师)

文/覃美瑛

“我们今天早上开了个集体会议。”石老师向我们解释道。说着还给我们倒起了水随后拿出小零食,喝着水的我们闻到空气中弥漫的一股香味。正当疑惑时看见其他老师拿出了烤红薯,热情地让我们品尝。
在石老师近二十年的教书生涯中,他教过不少淘金留守家庭学生,对孩子学习重视的家庭。“我教的学生里不少学生家里都有人去淘金,除了家里条件一般的会在这里读完初中,他们一般在镇里读初一就转去县里或者市里书去了。”“毕竟县里和市里的师资条件的确比镇里要好,他们将来考上好大学的机会就更大了,我也挺为他们高兴的。”石老师说这话时很欣慰的表情,他真心希望这些淘金留守学生他们能够有一个与父辈不同的未来。
“我一直记得一位姓卢的女同学,她是我教书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聪明的一个学生。”当石老师提起这位同学时,我们几个人都能从他眼里看出深深的怜惜。

由金而生|28

(明亮二中校门)

“卢同学当着妈妈的面和我认错得非常快,而且保证以后不会再犯。我那时候就以为她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我就让她回教室上课了。”后来石老师看到卢同学并没有改变自己的言行,私下教育她时一脸嬉戏的表情,让他很是生气,最后也不怎么管教卢同学了。

由金而生|30

“我带他们班数学课的时候,我发现她搞的小动作有点多,还影响了其他同学,这样班级纪律会很松散,我就私下找她谈话。当然其他上课搞小动作的同学,也被我一起找来谈话,其他同学在这之后就没有那么调皮了,但卢同学还是和之前一样我行我素。”讲到这里石老师长叹一声气,当时的情况似乎还让他大脑隐隐作痛。
“我和她谈了几次无果,只能请家长,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来的是她妈妈,她妈妈很生气脸都是黑的,当着老师的面就开始数落她。”石老师说道。和卢妈妈详谈后石老师才了解卢同学家里的情况,原来她爸爸已经去非洲工作四五年了还没回过家。
之前卢同学是一个挺乖巧的女孩子,但上了初中后就开始叛逆,妈妈性格比较暴躁,和卢同学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起争执,家里没有人能够制住她,唯一能够制住她的爸爸远在非洲她就更野了。
由金而生|31
(明亮二中操场)

“我带他们班数学课的时候,我发现她搞的小动作有点多,还影响了其他同学,这样班级纪律会很松散,我就私下找她谈话。当然其他上课搞小动作的同学,也被我一起找来谈话,其他同学在这之后就没有那么调皮了,但卢同学还是和之前一样我行我素。”讲到这里石老师长叹一声气,当时的情况似乎还让他大脑隐隐作痛。
“我和她谈了几次无果,只能请家长,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来的是她妈妈,她妈妈很生气脸都是黑的,当着老师的面就开始数落她。”石老师说道。和卢妈妈详谈后石老师才了解卢同学家里的情况,原来她爸爸已经去非洲工作四五年了还没回过家。
之前卢同学是一个挺乖巧的女孩子,但上了初中后就开始叛逆,妈妈性格比较暴躁,和卢同学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起争执,家里没有人能够制住她,唯一能够制住她的爸爸远在非洲她就更野了。

由金而生|31

(明亮二中操场)

“我带他们班数学课的时候,我发现她搞的小动作有点多,还影响了其他同学,这样班级纪律会很松散,我就私下找她谈话。当然其他上课搞小动作的同学,也被我一起找来谈话,其他同学在这之后就没有那么调皮了,但卢同学还是和之前一样我行我素。”讲到这里石老师长叹一声气,当时的情况似乎还让他大脑隐隐作痛。
“我和她谈了几次无果,只能请家长,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来的是她妈妈,她妈妈很生气脸都是黑的,当着老师的面就开始数落她。”石老师说道。和卢妈妈详谈后石老师才了解卢同学家里的情况,原来她爸爸已经去非洲工作四五年了还没回过家。
之前卢同学是一个挺乖巧的女孩子,但上了初中后就开始叛逆,妈妈性格比较暴躁,和卢同学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起争执,家里没有人能够制住她,唯一能够制住她的爸爸远在非洲她就更野了。
由金而生|31
(明亮二中操场)

“我带他们班数学课的时候,我发现她搞的小动作有点多,还影响了其他同学,这样班级纪律会很松散,我就私下找她谈话。当然其他上课搞小动作的同学,也被我一起找来谈话,其他同学在这之后就没有那么调皮了,但卢同学还是和之前一样我行我素。”讲到这里石老师长叹一声气,当时的情况似乎还让他大脑隐隐作痛。
“我和她谈了几次无果,只能请家长,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来的是她妈妈,她妈妈很生气脸都是黑的,当着老师的面就开始数落她。”石老师说道。和卢妈妈详谈后石老师才了解卢同学家里的情况,原来她爸爸已经去非洲工作四五年了还没回过家。
之前卢同学是一个挺乖巧的女孩子,但上了初中后就开始叛逆,妈妈性格比较暴躁,和卢同学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起争执,家里没有人能够制住她,唯一能够制住她的爸爸远在非洲她就更野了。

由金而生|31

(明亮二中操场)

“我带他们班数学课的时候,我发现她搞的小动作有点多,还影响了其他同学,这样班级纪律会很松散,我就私下找她谈话。当然其他上课搞小动作的同学,也被我一起找来谈话,其他同学在这之后就没有那么调皮了,但卢同学还是和之前一样我行我素。”讲到这里石老师长叹一声气,当时的情况似乎还让他大脑隐隐作痛。
“我和她谈了几次无果,只能请家长,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来的是她妈妈,她妈妈很生气脸都是黑的,当着老师的面就开始数落她。”石老师说道。和卢妈妈详谈后石老师才了解卢同学家里的情况,原来她爸爸已经去非洲工作四五年了还没回过家。
之前卢同学是一个挺乖巧的女孩子,但上了初中后就开始叛逆,妈妈性格比较暴躁,和卢同学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起争执,家里没有人能够制住她,唯一能够制住她的爸爸远在非洲她就更野了。
由金而生|31
(明亮二中操场)

“我带他们班数学课的时候,我发现她搞的小动作有点多,还影响了其他同学,这样班级纪律会很松散,我就私下找她谈话。当然其他上课搞小动作的同学,也被我一起找来谈话,其他同学在这之后就没有那么调皮了,但卢同学还是和之前一样我行我素。”讲到这里石老师长叹一声气,当时的情况似乎还让他大脑隐隐作痛。
“我和她谈了几次无果,只能请家长,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来的是她妈妈,她妈妈很生气脸都是黑的,当着老师的面就开始数落她。”石老师说道。和卢妈妈详谈后石老师才了解卢同学家里的情况,原来她爸爸已经去非洲工作四五年了还没回过家。
之前卢同学是一个挺乖巧的女孩子,但上了初中后就开始叛逆,妈妈性格比较暴躁,和卢同学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起争执,家里没有人能够制住她,唯一能够制住她的爸爸远在非洲她就更野了。

由金而生|31

(明亮二中操场)

“那时候二十多岁年轻气盛,不懂得收敛脾气,学生犯错我也没有好好地引导他们。”石老师觉得他没有尽到一个作为老师的责任,后来卢同学的中考成绩不理想就没有继续上学。
他时常在想,有父母和他一起好好的教育卢同学,或许卢同学现在已经大学毕业了吧。
其实不少留守家庭的儿童都面临着父母教育缺位的问题,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母和老师对孩子的影响是毋庸置疑的。
孩子在叛逆期时,如果缺乏正确的引导就极容易被社会上的不良人士带偏。在2010年前后明亮镇有很多未成年的“三毛”、“黄毛仔”(在广西指的是不学习打架抽烟甚至吸毒的问题少年),不少是家境贫穷的淘金家庭的儿童。
印象中那段时间明亮本地学生辍学率颇高,有相当一部分学生读完初中就不读了,甚至有个别学生初中都没读完。 而一小部分学生虽然还在学校里读书,但是凭借着与那些“三毛大哥”的交好,在班上胡作非为,一些脾气好的老师根本管不住他们,老师上课的时候他们经常发出怪响,吸引他人注意,干扰正常的上课秩序,宛如“校霸”,在学校里除了认真读书,打架、早恋、抽烟等违反校规的事情几乎占齐了。

(明亮二中教学楼)

/////////////////////////////////////////////////////////////

至于那些辍学的学生因为年纪小,外出给人打工人家也不敢招,他们也不愿意在家里帮着母亲干些农活,就跟着他们认的“大哥”天天在街上瞎溜达,甚至会做一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他们每天扎堆在街上到处溜达,打群架的现象也时常发生,甚至还有人因为打架的时候带刀捅了人进了少管所。
此外,他们还会在学生上晚自习的时候,骑着他们改造过的声音超级响的摩托车在学校外边的马路上跑来跑去,甚至会往学校里面丢鞭炮,当门卫跟老师出去查看的时候,他们骑着他们改造过的摩托车逃之夭夭。石老师也回忆说当时明亮二中有一名水电工是明亮本地人,在晚上下班的时候看到一堆“三毛”扎堆在路口,他回到学校找了几名老师跟他一起才敢回家。
辍学的少年在当时给明亮镇街上的人们造成了不少烦恼:打架斗殴、小偷小摸、飙车扰民等情况屡见不鲜。但是这些人的母亲根本管不住他们,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动,而父亲从非洲回来听闻这种状况,只会打他们一顿,然后他们消停一段时间,等到父亲再次外出淘金,又重新成为街上的“三毛”。幸好这几年县政府重视到了这块问题,让学校建立留守儿童的信息档案,并让老师对他们进行多次家访,对他们重点关注。
“我们每个月都会对淘金留守家庭的学生家访两次,平时在学校里也会多关心他们,尽可能让他们感受到关怀。”近三年来,明亮镇上很少有在街上飙车浪荡的问题少年了。
“其实我觉得他们就是太寂寞了,那些社会上不良人士就陪他们一起喝酒抽烟,给他们一点‘陪伴’的感觉,那些孩子就死心塌地地跟着人家屁股后面。”
现在石老师经常会给学生们带家里种的水果,还很喜欢和学生们聊天,他觉得通过聊天不仅能够了解学生们的家庭情况,还能与学生们建立起良好的师生关系。
我们离开时,石老师给了我们他的微信,说有什么问题微信联系。离开学校前,我们看着学校新修的足球场和新的教学楼在夕阳下,显得无比柔和。

由金而生|33

三月,上林进入了梅雨季节,阴雨连绵不绝。我和小组成员在大雨中赶往与采访对象约好的采访地点。
在公路上走了近二十分钟,看见不远处一排房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家叫“坚持哥”的饭店,饭店正面粉刷着上林常见的橘红色,给人的视觉带来强烈的冲击,采访对象与我们约的正是这家饭店。
即使是白天,从外面看进去饭店的环境还是有些昏暗。现在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只有正坐在茶具旁的四个妇女,和一个小孩。茶几上摆着两个用来泡茶的干罗汉果,还有零散的几个茶杯。
虽然这家饭店才开了几年,但平时很多淘金者喜欢来这里聚餐吃饭,晚上还常来这里打扑克、下象棋、吃烧烤等。
李益香是这家店的常客,她今年已经61岁了,在亭亮社区工作了二十多年。今年年初两委换届时,才从岗位上退了下来。

由金而生|32

(亭亮社区前妇女主任李益香)

文/覃美瑛

不少钱让活动办的更隆重,更热闹。“重阳节这天,我们会组织老人们在一起吃饭,合影留念。每个老人会分到几份生活用品,还有一些食品。晚上还有文艺演出,我们主要是希望老人家能开心。”
       同时,政府还对困难儿童展开重点帮扶。李益香记忆中最深的是南宁市一个“能帮就帮”的项目,他们经常下到农村给那些淘金留守儿童送去生活物资和一些钱。虽然记不清是哪一年的事情了,但那一年帮扶项目的工作人员,给了一大堆物资,有书包,书本,衣服等,社区干部都将这些物资发放给留守家庭了。
       

由金而生|35

(坚持哥饭店)

/////////////////////////////////////////////////////////////

李益香工作这么多年来,和明亮镇的淘金者基本都打过交道,对他们的情况基本了解。虽然现在她退休了,但并不妨碍淘金者们对她的信任。自从有关上林淘金的新闻在全国引起轰动后,经常会有媒体来到上林特别是明亮进行采访。招待他们,为他们寻找愿意接受采访的淘金者成了李益香的一项日常工作。她接待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但那些记者们通常关注的焦点只在淘金者那多彩的人生经历上,鲜少有人关注他们背后的家庭。
了解到我们的采访意图,李益香说,对于留守儿童,老人和妇女,社区的人会尽全力帮助他们,特别是家里是贫困户的淘金家庭,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只要是有的政策都会对他们普及。
像上林县对老人很重视,每隔一个月就让县医院的医生们下乡给老人做常规的身体检查,县领导也经常带

由金而生|34

(坚持哥饭店)

上林对留守老人和儿童的诸多政策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淘金家庭的压力,但李益香说对上林的留守妇女,也必须重视起来。李益香经常和当地的留守妇女联系,做她们的心理工作。
在上林,有的人因为淘金赚了钱,回来后买房,买别墅,但也有些淘金者,他们没挣到钱不敢回来。聊到这,李益香给我们举了几个例子:
有一个淘金者叫黄坚华,八九年没回过家,也没有联系过家里人,更别说给家里寄钱了。幸好他的妻子经营着月饼店铺,收入还不错,家里的经济也能维持得过来。而且他们家老人身体也挺硬朗的,孩子也供着上完了大学,所以丈夫的失联也没给家人带来太大影响。
而像五里村有一户人家,丈夫也是八九年不回家。家里有个女儿出嫁了,他都没有回来,儿子还在读高中。幸好那个家庭是建档立卡贫困户,她们受到了政策照顾,在明澄社区获得了一套房子,现在家里情况还算过得去。

长期异地的夫妻,极容易产生矛盾。李益香就曾多次调解过一对闹矛盾的夫妻,那对夫妻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的感情了。后来当她接到民警电话时,她是震惊的。她到现场了解情况后才知道,妻子已经恨丈夫到想要杀了他的地步。妻子将玻璃磨成粉末后放进生米里煮熟,让丈夫吃掉。丈夫察觉到米饭有些不对劲,只吃了一点,但胃部还是严重出血,被送到医院救治去了。“我最多以为他们打架了,没想到走上了要杀人的地步,他妻子关系和我挺好的,平时也挺温柔的一个人。这下子一个家庭就这么毁了,孩子还小以后要怎么办。”李益香叹息道。
 通过和李益香的交流我们深深体会到了淘金潮下留守家庭容易产生的问题。而采访到最后,我们了解到李益香的两个儿子也都是去非洲淘金。二儿子是自己带设备去淘金的,先前赚了一笔钱后面太久没进账(指没有挖到金子),赔完了钱就回来了。大儿子继续留在非洲淘金。凭借着和很多老板的关系不错而且自己会开勾机,老板比较重视他,给他开了一个月三万的工资,前两年回来的时候买了一辆车和一套房,也没有赚什么大钱。本来老大打算春节回来过年,因为疫情原因可能到八月份才能回来。
被问到是否支持孩子外出淘金时,李益香说也不想跟儿子他们聚少离多,但她的儿子们太怕之前的苦日子了,不想一直穷下去,他们更想为自己和家人拼一份更有保障的生活。

虽然这些家庭现在也过的挺好,但当提到这些不负责任的丈夫时,李益香的语气还是充满了责备。她经常和这些妇女们打交道,对她们的遭遇很是同情怜惜。
长期异地的夫妻,极容易产生矛盾。李益香就曾多次调解过一对闹矛盾的夫妻,那对夫妻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的感情了。后来当她接到民警电话时,她是震惊的。她到现场了解情况后才知道,妻子已经恨丈夫到想要杀了他的地步。妻子将玻璃磨成粉末后放进生米里煮熟,让丈夫吃掉。丈夫察觉到米饭有些不对劲,只吃了一点,但胃部还是严重出血,被送到医院救治去了。

(淘金乐园入口)

由金而生|36

由金而生|37

/////////////////////////////////////////////////////////////

2018年以前,上林县上万金农外出淘金,由于没有组织管理,长期处于一种零、散、乱的状态。直至2018年黄金协会开始筹备,2019年5月协会正式成立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黄金协会成立的目的就是将金农们组织起来,规范地,有序地前往国外创业务工,有效地保护他们的公民合法权益;同时关注金农们的家庭情况,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尽可能地让他们往脱贫致富的方向发展,同时将淘金行业做稳做大。直至今天,虽然黄金协会仅有十几号人,但服务着上万金农的外出劳务工作。
当我们沿着地图找到黄金协会时,每个工作人员都在低头工作,忙碌而有序,时不时还有金农前来询问出国淘金的相关问题。
在得知我们的采访意图后,一位工作人员将我们带到了李君秘书长的办公室,叫我们稍微等候一段时间。过了不久,工作人员告诉我们因为李君秘书长临时有事过不来,让陈总(黄金协会成员)先来接受我们的采访。
从陈总的介绍中,我们更加清晰了黄金协会的工作范围:对外帮助上林淘金者解决签证问题,以及淘金者在外工作时所面临的当地政府和淘金者之间不规范等问题;对内关注淘金家庭,给予适当的帮助。
后来李君秘书长回来了。他告诉我们黄金协会成立的作用主要是:“成为政府的桥梁纽带。我们要去‘亲’金农,让金农能与政府有效沟通。没有沟通不行,政府有‘利’也无处发放。”同时他们也关注金农们的家庭问题,让金农们没有顾虑。

由金而生|38

由金而生|39

(慰问留守家庭,来源:上林网)

(黄金协会咨询中心)

文/黄耀锌、钟敏烨

四张图片皆为黄金协会
对口加纳
提供的物资

由金而生|40

由金而生|41

为了让想要外出的淘金者了解到非洲的真实情况,让他们的家人了解金农的工作环境。黄金协会与政府相关部门会时不时下乡,到淘金客比较多的乡镇宣传对外的手续办理或者宣传境外的一些疟疾或者其他的危险(基本上是宣传其他国家或者说是非洲的一些常识),因为上林很多去非洲淘金的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当然也有夫妻俩一起去的,但夫妻俩一起外出淘金不到淘金人数的10%,家里留下的老人小孩,要打消他们的顾虑才能更好地发展淘金行业。
而除了对乡镇进行淘金知识宣传以外,黄金协会还会对淘金家庭进行慰问活动,帮助他们解决实际困难。就比如2021年的新春来临之际,政府工作人员与黄金协会工作人员对10户赴非务工人员困难户代表开展春节走访慰问活动,为他们送上大米、食用油等节日慰问品和慰问红包,仔细了解他们所遇到的困难,并尽可能的为他们解决。除了节日慰问,当有淘金客意外遇难或者因病去世时,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协会也会组织成员来到家中慰问,并且组织金农进行捐款。同时黄金协会也很重视淘金家庭儿童的教育问题,对于部分贫困家庭,协会会送上纸、笔、课本以及不同的书籍,希望能让他们取得优秀的成绩,对于学习成绩优异的儿童,黄金协会也会进行相应的奖励,可能是金钱,可能是书籍,也可能是他们想要的玩具。
淘金者们迫于生活的压力,选择了离家千里,留守在家的父母,妻儿是他们最大的牵挂。而黄金协会长期履行着它们的责任和义务,为采金创业人员提供了更好的服务,为他们的家庭提供了更多的帮助,才能让上林黄金行业持续健康发展。

小结

何以为生

转眼间已到了离开家乡外出工作或打工的时间了。离家千里,为了让家庭生活的更好,也为了那遥远的梦想!
再次出发,只是为了日后更幸福从容的回家。
带着梦想,带着希望,离家出发!

由金而生|42

由金而生|43

一个完整的家庭,有夫妻,有孩子,也少不了老人,但老人往往是淘金家庭中最容易被遗忘的群体。儿子远在他乡,很久才能回家看望他们,即便回了家也是更关心妻儿。虽然日常衣食方面都好,但在愁生活的情况下,儿媳和孙子对自己的关注很少,这让老人感到无比孤苦伶仃。近几年,社会上能看到很多老人成了“手机控”,但对于上林淘金家庭的老人来说,要么舍不得给自己再花钱买一部并不“常用”的手机,要么是就算有了智能手机,也难以联系到远在他国的孩子。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问题,淘金前,如何生存就是最大的问题,淘金后,如何协调好留守家庭的家庭结构就成了最大问题。或许只有在满足经济需求的同时,在政府、在社会、在学校的帮助下满足留守群体和务工人员对家庭正常化的需求,才能更好的解决淘金潮下留下的社会问题吧。我们的力量很微小,可能对于他们的需求一点作用都没有,但相信,当每一个有余力的人都参与到其中来时,能够让这个社会变得更美好。

由金而生|44

由金而生|45

打工长期以来都是我国农村劳动力尤其是中西部农村劳动力的重要增收渠道,从而也衍生出农民群体流动与留守两种相依相斥的生活形态,并引发出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留守”长期以来都是个沉重的话题,解不开,绕不过。而在上林的淘金潮下,因为劳动力的出国淘金,横跨了不同大洲,距离之远,联系之难更是让那些留守家庭染上了些别样的色彩。
由于上林淘金家庭大多是丈夫外出淘金,妻子照顾家庭,因此对于夫妻来说,没有什么比相互理解更重要了。就如我们文章中所采访的云蒙大叔,外出淘金时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有苦有泪都自己扛着,却忘记了家人在家的忐忑不安。涓滴成河,有时看似一些不起眼的小矛盾,可能就会变成影响家庭的罪魁祸首,因此双方的坦诚相待很重要,就算距离再远,工作再忙,也要挤出时间,用打打电话、打打微信视频等多种方式,来关心对方,多进行思想感情上的交流,这样才能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而我们都知道,对于留守儿童来说,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家庭教育的缺失,在于父母亲对孩子爱和教育的缺失。为了生存,为了给家庭创造更好的物质生活,淘金者们选择了冒险,离开家乡,离开祖国,前往非洲西部的国家淘金。又因为淘金行业的不稳定性,留守在家的大人们也没办法专心的照顾整个家庭,更别说是陪伴孩子的成长。
同时,在留守儿童的成长中,家庭、学校、社会缺一不可。唯有三方合力,从生活、学习、思想、能力、品质等多方面重视,给予孩子更多、更落到实处的爱与帮助,才会让他们在“留守”中也能健康成长。而就在前些年,当上林县的新任县长上任后,大刀阔斧的整治上林不良少年问题,和学校、社会组织一起上下联动,为上林营造了一个学风优良的读书环境。如今,万事俱备,就只差“家庭”这股风了。

(淘金者韦振宁家庭聚餐)

文/钟敏烨

札记

由金而生|46

由金而生|47

匆匆忙忙,碎银几两

黄耀锌

上林人疯狂涌入加纳是因为一个故事,故事的大意就是一个上林老乡在加纳淘金,仅仅用了三年时间,500万的身家翻了数倍变成了1个亿。这个财富传说刺激着上林人,数万上林人呼朋唤友、拖家带口地踏上了非洲的淘金之路。
2006年,第一批上林人开始进入加纳淘金,因为挖金太危险,竞争又激烈,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性的贪婪暴露得特别地充分,弱肉强食是普遍现象。因此,在挖金这个高风险、高回报的行当里,搭档必须百分百是彼此最信任的人,父子、兄弟、叔伯和堂兄弟是最基本的结构。为了扩大生产规模,能出去的人,一般都会把亲戚和朋友都带出去,请到金矿上做“帮手”。经过不断裂变,在加纳淘金的上林人不断增加。
在上林,淘金和种地都差不多,二者都是谋生的一种方式罢了。我第一次接触“淘金”大概是我初中的时候,我初中的时候就读于明亮镇第二初级中学,也就是当地人口中的“明亮二中”,而明亮镇正是整个上林县外出淘金人数最多的地方。
初中的时候,明亮镇街上随处可见的豪车,以及阿姨们穿金戴银的在与小商贩们讨价还价,这一切场景,在上林县这个国家级贫困县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上课的时候,老师还会跟我们说这个月明亮镇又多了哪几个亿万富翁,多少个千万富翁。虽然非洲淘金创造了不少的“暴富神话”,但是与之相伴的风险也也围绕在他们身边。除了极小部分“暴富”的人,也有不少淘金者客因为抢劫、疟疾以及暴乱等种种原因客死他乡。

身边的同学也有不少家里人前往非洲“淘金”。在他们“添油加醋”的描述中,远在非洲的上林淘金者在我印象中都是机遇与风险相伴的,因此我对上林的淘金群体充满了兴趣,对他们背后的故事充满了兴趣。但是随着我们的逐渐了解,我们发现淘金者们的故事远比我们想象中的精彩,他们的经历是我们所不能想象的,甚至他们永远不知道暴富与意外哪个会先降临到他们身上。
因为我们想了解淘金者以及淘金者背后的家庭,通过朋友妈妈的介绍我们联系到了吴阿姨。吴阿姨的丈夫外出淘金,她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大儿子在外打工,二儿子还在读初中,家里的婆婆在养老院。说到小儿子的管教问题,吴阿姨跟我们说:“虽然现在小孩子叛逆期,爸爸不在身边比较难管,孩子成绩在班里面只排中游,但是他健健康康就好。”健健康康就好,这是多少个父母对孩子最朴素的期盼。吴阿姨家也是明亮镇众多留守家庭的一个代表,外出淘金哪有那么多的人期望“一夜暴富”,只不过是为了改变家中经济现状,让妻儿过上更好的日子。如果不是为了家庭,为了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哪有人会愿意离开家庭前往国外开采黄金,哪

由金而生|48

由金而生|49

(上林风景)

里会有人愿意让家里的“顶梁柱”去外面冒险,哪里会有那么多“一夜暴富”的赌徒呢?有一句歌词这么唱道:“看世人慌慌张张,只为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万种惆怅。世人啊匆匆忙忙,徒为碎银几两,奈何这碎银几两,让人心神荡漾。”我想,这也许就是吴阿姨一家以及更多淘金家庭的真实写照吧。
        为了了解更多的淘金者以及淘金家庭,我跟我的组员们加入了一个非洲淘金群,群名叫“有黄金的地方就有上林人”,这仿佛就是群里五百人的真实写照。通过我们的逐一沟通,我们联系上了群主陆大叔,与陆大叔邀约采访时我们十分紧张,因为我们被拒绝过好多次了,而且陆大叔是上林“淘金圈”里的名人。

在当年上林淘金事业最火的时候陆大叔接受过许多电视台的采访。我们没想到陆大叔答应得那么爽快,这让我们无比雀跃。
见到陆大叔时是在他家的台球厅,虽然说是台球厅,但是其实也就两张台子,平时都是供陆大叔跟他的兄弟们娱乐,陆大叔平时就是在这里喝茶喝酒。陆大叔不仅采访经验丰富,他淘金经验也非常丰富,他是上林最早的一批淘金者,陆大叔还跟我们说,他会一直在黄金行业待着,因为除了黄金行业,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了。问到他前往非洲的原因,陆大叔跟我们说都是为了“money”,他还跟我们说他改动的挖金设备马上就成功了,到时候上林人挖金都绕不过他,大叔说的时候,脸上都是自豪与自信。

通过这次毕业设计的采访,我对上林淘金者以及淘金家庭有了更深刻地了解,他们远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风光,不全是那些妄想着“一夜暴富”的赌徒,我们了解到了他们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些为了家乡亲人,为了改善家中条件,前往非洲淘金的“平凡人”,以及在后面默默支持他们的家人们,这些都值得我们去认识与了解。虽然我们的力量很小,但是我们希望能通过这次毕业设计让更多的人了解上林淘金者与他们的家庭,抛弃以前遍地是“黄金”以及充满了“一夜暴富”的偏见,能了解到更加真实的他们。

由金而生|50

由金而生|51

(上林旧街房子)

后来接触、采访的多了,似乎理解了一点,但还是抱着一种半信半疑的心态,直到我在采访巴木玉布木的时候,才真正理解这种态度的由来。
线下所感
那是过年前的几天,我还在霞浦县融媒体中心实习,突然收到上级的消息:跟随带我的姐姐去溪南镇(福建省霞浦县溪南镇是巴木玉布木打工的地方)采访“春运母亲”巴木玉布木,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三十几位来自不同机构的新闻记者。
作为东道主,我跟在溪南镇的相关负责人接待各家媒体记者,看着他们一窝蜂的冲向巴木玉布木,冲向给巴木玉布木赠送了一处鱼排房的鱼排老板,只觉得这场景既壮观又可怕。过了几天,新华社记者周科来到霞浦找巴木玉布木,在接受我们采访时,他说:“当看到辛勤劳作的她,和她脸上的笑容时,我放心了。说实话,我不希望她成为一个‘网红’”。同时他也跟巴木玉布木说接受采访可以,但是还是要小心。

由金而生|53

(福建霞浦风景)

钟敏烨

所见非所闻

淘金潮、淘金人、淘金家庭。
如果问对广西有什么印象,一开始我可能会说第一印象绝对是螺蛳粉,第二就是有那么多物美价廉的水果。但现在对淘金潮的深入挖掘,“淘金”成了我心中对广西的第一代名词。
记得一开始确定这个选题背景的时候,我们小组成员想的是做个与众不同又鲜少为人知的选题,为此我们把选题重点独独放在了在国外淘金的务工者身上,但是随着对淘金潮下的人物背景越来越深入的了解,我们愈发觉得探寻淘金潮下更深层次的东西似乎更有意义,因此当这个想法一提出,立马获得了小组成员的应和,在多方联系人员之后,我们就迅速修改了选题方向。
线上见闻
我们小组的毕设,因为疫情等因素的影响,我没去前往本地采访,而是在留在福建采访“春运母亲”巴木玉布木和在东南亚务工的华侨来做为毕设作品的辅助素材。因此对于毕设的主体内容(淘金潮下的留守家庭)就只能通过线上的方式参与。作为一个“旁观者”,我在整理他们的采访音视频时,也通过那个画面感受到了他们对生活的无奈,作为淘金潮下留守在家的阿姨,一个人承担起了运转家庭生活的重担,有苦又累也只能藏在心里,害怕远在异国他乡的丈夫担心;作为在外务工的丈夫,要能在视频面前展示自己强壮且轻松的一面,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脆弱被国内的家人发现,生了病,自己扛,心里的苦,自己藏。而刚开始采访时上林淘金圈中对记者的不喜更是让我意外。

由金而生|52

巴木玉布木只是一位因为照片而火上网络的普通妈妈,因为有热度,就有了讨论度,而当一开始的热度慢慢消失时,为了获取KPI,一些人就要手动制造一些话题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在看到网络上一些人偏离事件去讨论些不想干的事情时,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无奈,但也真正理解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会被制造话题,那广西上林的淘金者们就更是了。
就像流传甚广的一句话所说的:“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当身边的人成为被流量围猎的牺牲品时,才懂得有多么的无奈。希望以后对凡事都能有些界限,关注该关注的,感受该感受的。
广西上林的淘金客,“春运母亲”巴木玉布木,还有东南亚的侨胞,不用的人有着不同的生活环境,但都有着相似的地方:为了生计,外出务工,为了家庭,不惧风险。他们虽然都是这个时代背景下的小人物, 但也是家庭中、孩子眼里撑起一片天的人。

由金而生|54

(来源:新华社记者周科)

覃美瑛

我眼中的上林淘金者及其家庭

上林的淘金者什么时候进入我的视线,我现在依然记得很清楚。那时2012年的夏天,我的班主任梁老师在上课时提到的。他说“最近这几年,我们上林有很多人去非洲淘金,特别是明亮和向贤去的人更多,不少人都发了大财,我也想投资他们赚一笔(梁老师本人就是明亮人)。”他还感慨:“我们上林的却很穷,但富人却非常富,这两年不少人靠着去非洲淘金赚了好多钱回来去南宁买房,好多人都是一栋一栋的买的。”我那时候感觉老师说的这些都离我很远很远,他上课时讲的这些关于淘金者的事情被我当成了故事来听。那时候非洲淘金的事迹在上林人之中快速流传开来,大人们在酒席之间谈最多的莫过于如何入股淘金设备参与淘金。
2013年我去县城的新华书店时看到了一本关于上林淘金者的书《血金》,它的封面其貌不扬,我带着猎奇的心理翻看了一下。书中描绘的是作者莫义军,他自费前往非洲采访上林淘金者,与淘金者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看见淘金者生活的不易,同时也与他的淘金兄弟生离死别。虽然作者没有用华丽的辞藻来描绘他笔下的人物,但我感受到了他笔下那群活生生的人。我对那群淘金者心理留下了挂念,想着在异国他乡的他们的生活场景。《血金》那本书被我买下,至今仍被放在我的藏书柜里。当毕设选题确定关于上林淘金者时,我想这是一个让我真正了解这个群体的机会吧。
我联系我的高中同学杨同学(她家里有好多人去非洲淘金,比如说她爸爸哥哥还有叔叔伯伯以及其他旁系的亲属),希望她能够给我淘金者的联系方式,杨同学对于我的请求没有推却。

由金而生|55

但因为她父亲工作的国家比较落后,他们工作的地方又是在山区,平时根本就没有信号,只有下山去市里采集时才有信号,而她爸爸们工作的地方有几十人平时都是轮流下来采购的。杨同学她也是三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才能和她爸爸他们联系,电话采访或者视频采访什么的有些困难。我问她“那你会经常想爸爸和哥哥他们吗?”她说“已经习惯了,小时候家里穷,家里小孩又多(她家有三个小孩),靠种田根本养活不了家里,初中的时候(大概2011年)那时候有老板来明亮招工,他们开的工资有六千一个月老爸和老妈觉得这个比种田强太多了,老爸和家里的叔伯就跟着老板们去非洲。”
“一开始会想他们,但那时候我也没有手机联系不了他们,后来有了手机也联系不上他们,只能等他们主动联系家里。”我听着她用着很平淡的语气和我说这些时,我在想她内心是否也这般毫无波澜。“不过自从老爸他们去淘金之后家里的情况确实好多了,我家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就盖好了两层半的新房,我爸在我高二的时候回来过一次还给我买了新手机(我记得它的那部新手机oppoR9,那时候我还挺羡慕她的新手机),那时候他让我好好读书考个大学,说现在家里供得起我上大学,我家这两年还打算在南宁买新房给我哥娶媳妇用”我继续问她:“你爸爸他们一般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说“隔三年吧,他们出去淘

金到现在也就回来过三次,本来是今年春节要回来,但因为疫情原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每次回来基本上都是辞职,然后待上两三个月等老板来招人就跟着新老板去不同的国家重新开始他们的淘金工作。”
      我听完她的话,感觉这样淘金的生活有点像迁徙的候鸟,只不过候鸟是南方和北方来回往返,而上林的淘金者在不同的国家之间迁徙罢了。我最后问他“那你爸他们干这行要干多久”,她说“干到老板不招他们为止,我爸他们没有学历,这行对他们来说收益不错,他们不去干这一行的话也不知道他们能干什么了。”
       我心里有一种怅然,上林淘金者对于他们今后的生活是不是已经注定与淘金死磕在一起了,当事人及其家庭毕竟已经把这当成谋生的手段,当作他们生活中习以为常的一部分。
      当我站在明亮镇的街头小巷中,我感受道浓烈的淘金氛围。进入明亮镇并经之路上便有一个正在动工的建筑工程“淘金大厦”,距离镇上不远处便有一个以淘为主题的乐园。
        进入镇内有好几家做淘金设备的公司,正热火朝天的对淘金设备进行加工,而门口着停放着好几辆运输设备的大卡车。我向淘金设备公司的老板娘了解情况,她说“这些设备就是那些大老板来这里购买的,我们只管生产不管运输”。我问她“那这些设备怎么运到非洲的?”她很兴奋的说“这你就问对人了,这些车一般会将淘金工具运到广东广州,在那里老板会将工具通过水运的方式运到非洲”。我继续问她“那老板娘你认识‘呗农’(壮语中淘金者的意思)多吗?”“当然多啦,我可以说明亮的‘呗农’我就没有不认识的。”老板娘特别豪气的说。
       我后来了解到那家往非洲运货的公司名为广州安信物流有限公司,他们负责人说他们一般是安立方收费的,每立方大概205美金,但具体情况还要看海运费会不会涨还有具体运往非洲哪个国家。
        在上林特别是明亮,不少人把淘金   看作一个谋生的工作,就像其他上林人去广东或者上海其他经济发达的地方工作一样。他们并没有认为自己有那里不一样,只不过是他们在国外工作,其他人去国外工作。

由金而生|56

由金而生|57

(上林县街道)

(来源:《淘金者 NO.06》
张永、张膑)

(来源:广州日报)

时间悄无声息,却同样遵循自的轨迹,以无可阻挡的趋势奔驰而去。再回首,在西北民族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学习已有四年时光了。从刚入学时的欣喜与期盼到毕前的不舍与感恩,我们无比珍惜的这些日子带来满满的收获与成长。
从毕设选题、杂志结构到词语的推敲再到定稿,施素雯老师对我们悉心指导。我们小组的毕业设计,承载的不仅仅是五十多页的杂志,更是我们大学四年的学习成果,更是各位老师、师兄师姐、同窗好友、师弟师妹的指导、帮助、关怀与奉献!
在完成毕业设计的过程中,呜呼呼小组经历过不少挫折,但我们得到不少人的帮助。施素雯老师给我们启发,高中同学帮我们找人,司机师傅给我们带路......因为这些人,我们才能顺利完成毕业设计。在采访时,我们将在大学里学到的知识加以应用。很感谢杨志宏老师、施素雯老师、石静老师、祁媛老师、张兢老师等所有老师,在此我向所有老师表示衷心的感谢,谢谢你们这四年的辛勤栽培,谢谢你们在教学的同时更多的是传授我们做人的道理。
纸短情长,想要说的太多太多。
这一次转身过后,我们又踏上了新的征程。人生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重逢只是为了不期而遇或相约而至。前路漫漫,大家且行且珍重!

由金而生|58

Copyright © 2024 陕西妙网网络科技有限责任公司 All Rights Reserved

增值电信业务经营许可证:陕B2-20210327 | 陕ICP备13005001号 陕公网安备 61102302611033号